會咬人的狗不叫,寒玨有顆脆弱的心,所以容易為情走極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玨會殉情。大家以為殤塵是殉情死的,其實不是。他是帶菊花去醫院時出車禍,然后尋著菊花來到異世。所以如果沒出車禍,殤塵不會殉情。因為懶得寫番外,今天就這樣交代了。
“帶走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靜靜的房間里,我輕輕自喃。
劉瀾風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臉上的凝重也隨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懶和無神:“總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帶走寒玨是最好的辦法。
“對了,你說的那幅畫呢?”我回到了正題。
劉瀾風懶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邊,彎腰,撅起屁股在床頭找了半天,然后從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畫,放在手中呆呆地盯著:“這畫…你看了…可別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畫,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遞到我的手中,卻好像不舍地,沒有放開:“別…弄壞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開了手,雙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陰險。我好奇地打開畫,赫然間,純然的白艷麗的紅映入眼簾,登時,我怔在了原地,這是!
“大皇兄…你來啦…”
心跳,立時頓住了,耳邊一片嗡鳴,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展開在手中的畫,無論如何也無法藏起。
“秋苒也在。這幅畫…怎么有些眼熟?”他從我的手中取過了畫,我依舊僵立在原地,那幅畫,那副他曾經偷偷而畫,說要掛在我房間的畫;那副小林子為了不再讓他想起他深愛的喜兒而藏起的畫;那幅我差點撕毀的畫;那幅文修帶回傲鷹的畫!怎會…落入劉瀾風的手中?
“這畫風…好像是我的…”迷惑的聲音從我身后而來,我繼續僵立,心神已經大亂,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將會發生的事情。
“不錯…這是大皇兄畫的…”劉瀾風居然還作解釋,他到底想做什么?難道惟恐天下不亂?
“呵呵,難怪啊,我最愛畫梅,這畫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側過臉。
“應該說…是小喜…”
我瞪向劉瀾風,質問他,他到底想怎樣?他依舊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但是,他的眸光卻變得銳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視我身旁拿畫之人。
“這難道是我以前畫的?我倒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他悠悠感嘆,平和的語氣似乎已經完全不再糾結于自己的失憶,難道他已經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對自己的失憶?
“恩,當年…我請大皇兄你…幫我畫的…”
我微微一驚,卻見寒玨隨手將畫放在了桌上:“原來如此,果然時間畫的早了,技法還有些青澀,現在我一定畫得更好,呵呵。”
心,因為他悠閑隨意的語氣而恢復正常搏動,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幫我畫一幅吧…秋苒…長大了…”劉瀾風收回盯視寒玨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畫,一點一點將那站在梅花綻放下的我卷回。
寒玨順勢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時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卻被層層迷霧纏繞,難道,劉瀾風是在試探寒玨?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繼續那天在茶館的話題?”他語氣帶笑,我終于敢去看他,他溫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副畫,根本沒有影響他半絲情緒。
我定了定神,恢復鎮定,淡笑頷首:“好。不知王爺想從何處說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劉瀾風將畫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從借兵演戲開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戲,怎么演戲?”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虛霧流煙之事。”
元清元楚 寒玨顯得更加迷惑,劉瀾風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來虛的…”
“不錯。我知天囗朝邊境有五萬精兵,倒是這五萬兵只需在女兒國與天囗朝的交界處安營扎寨,天天練兵,屆時,她們一定會先派細作來打探。”
“然后借細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兒國之謠言?”寒玨接了口,我笑著搖頭:“王爺太不了解女人了。”
“嗯…”劉瀾風贊同的點頭,“不說…比說…更好…”
“對,還是小王爺了解女人。我們要讓細作無功而返,這樣,才能引來肖靜。兵壓國境,作為攝政王的肖靜,是使節的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寒玨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標,只是肖靜。”
含笑點頭:“之后的事,我自會處理。如此一來,便是我與肖靜的秘密會談,因為不被外人知曉,所以不影響兩國的邦交。事后王爺只需說是演習即可。”
“攝政王肖靜足智多謀,且城府頗深。只怕不會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玨提出了他的憂慮,“只是天囗朝演戲或許還逼不來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靜,只有天囗朝一國之兵壓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卻依舊穩如泰山,“所以,我還會讓鳩摩羅出兵壓境,照成夾擊之勢,讓女兒國…”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針,毛!”
立刻,驚訝從寒玨眸中而來,一旁的劉瀾風殷紅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的一笑。
“秋苒當真能讓傲鷹出兵?”寒玨似乎無法相信,他細細打量我的臉龐,“莫不是秋苒手中還有鳩摩羅想要的東西?”
我笑著攤攤手,“沒有,不過他一定會幫我。”
“為何?!”忽然寒玨的聲音變得低沉,雙目立刻半瞇,遮起里面已經從疑惑轉為精銳的目光。
“因為他喜歡跟肖靜打仗,僅此而已。王爺放心,只要天囗朝的兵就位,傲鷹那里完全沒有問題。”我說的胸有成竹。
寒玨垂眸沉思,他成熟俊美的臉龐在搖曳的燈光中越來越深沉。
“好。”忽然,他開了口,卻沒有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發兵。”說罷,他竟是起身如風一般離開了這間艙室,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過來說聲謝謝。
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發懵,本以為還要多費口舌,卻沒想到只是說出了我的計劃,他就同意發兵,只不過還要等劉曦同意。這似乎…快的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會忽然同意…我想…只有兩個可能…”劉瀾風慢吞吞的聲音而來,我立刻凝神聆聽。
“一…”他慢吞吞地豎起了食指。“他…又一次…愛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豎起中指,“他…恢復記憶了…想補償你…”
身體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對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為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時,我不想看著他被愛與恨折磨,不想看見他變成第二個北宮駿崎。
“真沒勁…”劉瀾風忽然再一次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個男人…來分享你…”
立時氣結,我還在為寒玨擔心,他倒好,又開始說這些胡話。
“不過…還好我年輕…嘿嘿…他們比我早死…”
扶額,怎么會有劉瀾風這種生物:“對了,那畫你哪來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臉:“我從…文修那里…拿來的…”
“拿?是偷吧。”
他不再說話,只是抬起臉,從指縫里偷偷看我。
搖搖頭,起身收拾針線離去。
“秋冉…大皇兄…交給你了…”
頓了頓腳步,心再次有些發沉。交給我?可我又該怎么照顧他?哎…寒玨,我該如何面對你,又如何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