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曖昧不明的關系 殤塵終于不再對著我板臉,而是轉為認真:“你發現了什么?”
我點點頭:“這不能算發現,但是,兄弟兩個皮膚如此不同,你不覺得奇怪嗎?就連你我這般的太監,皮膚也有可見的毛發,但是大殿下沒有,如同女子,若是麗妃的皮膚是如此,那么還可以解釋,但如果不是,先皇又不是,那大殿下這身皮膚從何而來?”
“那也不是沒可能。”殤塵陷入沉思,“如果這種皮膚在劉氏皇族是隱形基因,那么在大殿下身上出現,也并無奇怪。小喜,你無聊了。”
“是嘛…隱形基因…”
“什么是基因?”劉曦的聲音有一次而來,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殤塵對劉曦道:“殿下,這個問題很復雜,稍后回宮后,我再與你細細解釋。”
劉曦站在遠處看著我和殤塵,垂下眼瞼點了點頭,一絲落寞滑過他的臉龐,我立刻問:“殿下,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眼瞼,漆黑的眸子略帶暗淡:“有時你們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我聽不懂,所以,覺得有些寂寞。”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干澀。是啊,他畢竟還只有十二歲。
“呵…”我笑了,“我和殤塵是同鄉,我們說的是家鄉話。”
劉曦微露一絲困惑:“原來是家鄉話…”
“而且,就算你知道大殿下的皮膚從何而來,那又如何?”殤塵繼續方才的話題。
我一下子被他問住了,愣愣地站在樹蔭之下。是啊,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樣?也就是一張皮的成因而已,與北宮俊琦的陰謀,與保護劉曦,與整個天朝毫無半點關系。
難道,真如殤塵所說:我無聊了?
“可是…”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因為我要面子,“因為這很不正常,我喜歡將不正常的事情搞清楚。”
“哼。”殤塵扶了扶自己的劉海,看似異常漫不經心,“別找借口了,解釋就是掩飾。”
我不看他,反正他已經把我歸類為對美少年整天YY的猥瑣歐巴桑。所以,我看劉曦:“殿下,你信不信我?”我用小狗狗的目光看著他,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后還是笑著摸摸我的頭:“如果是小喜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幫忙,等我回宮就去問問母后,父皇的皮膚是怎樣的?”
“哈,還是殿下對我最好!”我狠狠的抱了劉曦一下,看得殤塵又是連連白眼,直吹自己的劉海。
劉曦抬手放到了我的頭頂,神情在斑駁的陽光中,忽然變得認真:“小喜,好好保護大皇兄。”
“啊?”我非常不解,劉曦對劉寒鈺不是已經心存戒心?我疑惑地問:“大殿下文武雙全,為什么要由我來保護?而且,他是攝政王的培養對象,殿下,你該小心才是。”
“我明白。”劉曦側開了臉,帶上了很大地困惑,“但是,我始終認為大皇兄不會與攝政王為伍。至于攝政王如此看重我,或許是因為大皇兄性格溫潤,容易掌控;或是麗妃許了攝政王什么好處;或是!他看上了大皇兄!”劉曦面露憂急,雙眸圓睜片刻,卻在一陣涼風中垂下了臉,“你也說了,大皇兄的皮膚異與常人,而他,又是如此俊美,我真的…真的寧可相信是因為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之想而如此協助他,而不是別的原因…我不想面對兄弟相殘的局面…”
“殿下…”我與殤塵異口同聲,輕輕呼喚。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面對政權斗爭,還是太早,也太殘忍。
“好,殿下,我信你。”我認真的說,劉曦看向我,我說道,“大殿下那日還在懷念兒時與殿下嬉鬧的日子,問小喜,是不是人大了就不能和兄弟們一起玩了。其實大殿下很寂寞,他還畫了一副與殿下和其他殿下一起騎馬打獵,游戲山川的畫,所以,至少小喜認為,現在大殿下并不知道攝政王的意圖。而且,他還說等殿下登上皇位,他就是個王爺,然后四處游山玩水呢。”
“是嗎。”劉曦聽罷雙眸閃爍出了喜悅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沒變,在我七歲生日那天,母后問大家長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說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歡種花。而三皇兄就說想做戲子,當時還被麗妃娘娘好一頓臭罵。”他面帶懷念的微笑,但隨后,還是嘆了口氣:“哎,只是現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樣了,從沒想過一天,會對大皇兄設防…”
陽光漸漸淡去,他的感嘆中帶出了深深的惆悵,他再次認真看我:“小喜,大皇兄這里我依然會小心,一旦你發現時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企圖,你就要好好保護,知道嗎?”
“嗯。”正想表態,殤塵走到我身邊,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在我頭上用拳頭使勁鉆,壞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這家伙都會拼死保護的。”
心里詛咒殤塵,下次上茅房不帶廁紙。
他非要破壞我在劉曦心目中純良無害的形象嗎?
劉曦看著我們,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還是帶著少許的困惑。
我一把推開殤塵:“對了,殿下,瑞妃的事情殤塵跟你說了嗎?”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滿臉疑云,我斜睨殤塵,他自責地用拳頭打著自己的額頭:“我忘了,真是對不起,殿下,瑞妃身邊有一個假扮宮女的真男人。”
“什么?!”劉曦大驚,“你們確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問。
我們兩個齊齊點頭。
“殿下,這件事怎么處理?”
劉曦咬著下唇,深思片刻,抬眸鄭重地說道:“暫且爛在肚子里。敵眾我寡,現在不宜樹敵!”
短短的一句話,立刻讓我和殤塵刮目相看,劉曦長大了,他真的長大了。現在,他的心思比十四歲的劉寒鈺,更加深沉,更加縝密。
在殤塵扶我上墻時,他陰森森地看著我:“你這個家伙,非要對小孩子下手嗎!他們才剛剛長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禍害他們!”
他的語氣像是在責備,我生氣地別開臉:“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給大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摸了,不該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著吧?!”
我騎坐在墻頭上,雙手環胸,高臺下巴,現在我在上,他在下,他打不著我。
“我想怎么著?我想一口咬死你!”他咬牙切齒,對我橫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沖動。
我奇怪的撇嘴:“姓韓的,你屬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要人,你犯得著嘛,我又不是真想看想摸…”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我掛在墻側的腳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著,就是用力一口。
“啊——韓殤塵!你還真咬啊!”
他抓著我的腳,抬眼怒視我:“對,我現在就屬兔子了!你現在是太監,難道還會去喜歡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一怔,男女情愛的事,我從未想過。甚至,腦中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我還是個孩子。殤塵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個男孩,還這么倒霉地變成了太監,那我確確實實,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員了。
不知為何,心情忽然興奮起來。我要成為兔子了!不對,是只偽兔子。我低頭看向還在生氣的殤塵:“殤塵,那你也是太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殤塵突然仰起臉,狠狠瞪視我良久,那副申請,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他有那么恨我我?忽然,他豁然轉身離開,拂袖之間,還扔下了一句話:“跟你多呆一會,我都要減壽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這是回避問題。他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把劉寒鈺給“非禮”了。他認為我是借職務之便,滿足腐女的腐心,掰彎所有美少年,不成功變成受。算了,他愛這么想就隨他,他對我們腐女,根本不了解。
氣悶地躍下墻,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劉寒鈺的寢殿前,去看見小林子竟是站在了門外。這有點不對勁,除非房間里有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見我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攝政王來了。”
“啊?哦。”原來是攝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聽到攝政王前來,會是如此平靜。
“他有沒有問起我?”我隨口問。小林子搖搖頭:“沒有,你還是快進去吧。”
“嗯。”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進了房門。
劉寒鈺安睡的臥床在整個房間的東側,白日會有紗簾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風,但薄如蟬翼的粉紗,依然會輕輕飄搖,若隱若現里面坐在床邊的人影。
淡綠色的花紋如同片片落葉灑落在他的身上,無形之中,為這悶熱的房間,帶來一絲清涼。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我之前為劉寒鈺扇涼的玉骨絲秀團扇,面帶三分微笑,俊美的側臉透出無限柔情。
難道,真如劉曦猜測,北宮俊琦,是因為喜歡上了劉寒鈺,才會為他如此無私奉獻?果真是如此單純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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