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針鋒相對
第二卷瀾尖試水第四十一章針鋒相對 這一回季元豐是鐵了心要和戚東做做對了，什么邵康、什么區教育局、什么區委，我呸，老子不侍候你們了，此處不用爺，自有用爺處，嘿，邵康，你為了鋪墊自已的路，為了個戚東，就把跟了你多年忠心耿耿的季元豐拋棄了嗎？我做錯什么了？不就是偏了一點林音笑嗎？你至于嗎？
今天一早，季元豐從林音笑那里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不用等到五一自已就能離開‘城區’了，這個消息令他欣喜若狂，臨走之前怎么著也得出一口惡氣，他把昨天的事和林音笑簡述了一番。
上午會上，季元豐發動攻勢，矛頭對著高三5班某學生一陣狂轟亂炸，其實勸退這個學生不是他的目的，他真要打擊的是戚東，他要讓所有的教職員工看看，戚東接了5班后居然有學生會給迫的去簽‘娛樂小姐’，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無能唄，這事一但操作成功，戚東他就有心里負擔了。
與會的大部分人不明白真相，但目光卻紛紛投向列席的政教處副主任戚東，似乎看他怎么分辯。
張元光眉頭微微皺了，胡全民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李萬林卻在觀察大家的反應，他就是這么個人，一般他是從大家的反應中去決定自已的態度的，不過，這種人都缺乏主見，遇見事也沒主張。
婁雅毓習慣性的在她修長的指間玩弄她的鋼筆，目光不時掃一眼戚東，怎么又惹上了禍？
林音笑靠在椅子上，也斜著美眸瞅戚東，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個女人心機很深的。
新的黨政辦主任曹新明一頭霧水的模樣，顯然他對這個事件不怎么知情，還瞅了張元光一眼呢。
校團委書記劉明英也是個隨大流的主兒，一向極少表達她個人的主觀看法，此時同樣默默坐著。
因為總務處的成立，收編了財務、醫務、保衛、后勤四個部門，今年新一屆校黨委成員也減少了，象醫務科長、財務科長、保衛科長、后勤科長都不再當選校黨委成員了，只增選了總務處長。
戚東望了眼季元豐，眼神中有了絲冷森森的神光，但只是一閃即逝，不過給林音笑捕捉到了。
李萬林在季元豐發言之后，也對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做過了分析，頗為自負的開了口，“…對于高三5班陳曉這種嚴重敗壞道德品行的學生，我們可以裁取寬容的態度嗎？我同意季主任的看法，這一事件要是傳開了，對城區二中的聲譽將造成極壞的影響，這個學生還是及早勸退的好…”
胡全民這時候也趕緊開口，“嗯，剛才聽了元豐主任的話，我心里是深有感觸啊，高三的學生，才十七八歲嘛，心思不往學習上放，怎么就染上了社會上一些壞風氣？這會影響其它學生的。”
季元豐又接過了話，道：“…張校長，這事我看得嚴肅處理，分局那邊也和我們交代了情況，大都屬實，要不是看在陳曉還是個學生的份上，估計這次都不一定放她，真是給學校丟臉吶！”
這就逼宮了？張元光蹙了蹙眉頭，看了眼戚東，又掃了眼大家的表情，戚東，你也別怪我啊。
他正準備發言時戚東卻先開口了，雖說他不是校黨委成員，只是列席，但沒有剝奪他的發言權。
“我不同意勸退陳曉，我在這里請問一聲季副主任，分局把什么交代清楚了？有書面上的結論嗎？有些案子是比較復雜的，也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定論的，我認為還是等分局的結論出來再說。”
婁雅毓終于逮住說話機會了，“是啊，小戚的話不無道理，那個陳曉聽說是縣里的，高價生，這些縣里的學生還是比較刻苦的，是不是這事件里有內幕呢？這都最后一個學期了，眼看要高考了，我們現在把學生勸退，等于扼殺了她的一生，這對一個家庭條件不太好的學生來說打擊太大了。”
也許因為婁雅毓的這一句說話，激起了一些人的憐憫心，連一向不說話的劉明英也開了口，“我看可以教育一下，婁校長說的也是實情，熬到高三的確不容易，這個問題還是慎重些處理吧。”
張元光心下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季元豐又在這時開了口道：“這樣的學生還考什么呀？都偷偷溜去當澡堂的按摩小姐了，還指望她給二中增加升學率嗎？我堅持我的意見，有問題我負責。”
戚東真的給他激怒了，但表面上沒有表現出多么憤怒的表情，他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的道：“季副主任，有些問題怕你負不起責，二中是校長責任制不是副主任責任制，你堂堂的政教處副主任，怎么能‘信口開合’呢？你哪只眼看見陳曉在澡堂里當按摩小姐了？難道你經常泡在樂園澡堂里？”
到了這個份上，戚東再不給他留一絲顏面，這個季元豐居然為了打擊自已，把一個無辜學生的一生前途要毀掉，他的無情與陰狠激起了戚東對他的‘殺機’，你姓季的想翻云覆雨？你差得遠了。
“戚東，你…你怎么說話呢你？這是校黨委會，你只是列席人員，先搞清楚你的身份。”季元豐氣的頭發都乍了起來，似乎有點暴走的意思，實在是戚東的話太難聽了，他忍受不了這份侮辱。
戚東好整以暇的把臉上的笑容擴大，風輕云淡的道：“會議規則我懂，列席人員還是有發言權的，不過列席人員好象沒有‘堅持意見’準備承擔問題‘責任’的權力吧？季副主任，你不是列席人員？”
噗噗噗…好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原來今年新選的這屆校黨委成員里沒有季元豐，而季元豐今天過于‘激動’就把這個茬兒給忘了，連對面的林音笑都捂住了嘴，婁雅毓完全笑出聲來。
季副主任臉若豬肝，漲的通紅，牙關在打著抖，手緊緊攥著拳頭，因用力過度，手背都青白了。
不過這時候李萬林也覺得挺沒面子，輕咳了一聲道：“小戚，昨天分局刑警交待了一些話時我也在場的，季主任也不是無中生有吧？難道我聽錯了嗎？我同樣堅持剛才的意見，這事，不能姑息。”
“…同志們，都不要爭論了，我看小戚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婁校長和劉書記也都講的有理啊，縣里的學生熬到高三很不容易啊，真的剝奪了她的高考機會，我們這良心上能過得去嗎？何況分局也沒有給我們校方什么書面結論，是不是再等一等？有了確切的結論再研究，應當更穩妥些吧？”
張元光尋見了最后總結的機會，當領導的就是要起這個作用，在最后一錘定音，盡顯領導威信。
本來與會人員在季、李、胡三個人發言之后都認為‘勸退’定型了，哪知戚東還能翻盤，并把季元豐臉皮痛剝了一頓，氣的老季半死，散會時臉還黑時，但校長定論了，暫時只能是這樣了。
中午戚東繼續瀟瀟灑灑的端著餐盒往食堂去，步履輕快，神清氣朗，哪象上午開過仗的樣子？
實際上學校里已經傳開了上午會議的內容，下面一堆老師們都笑翻了，都說戚東是季元豐克星。
今天食堂里二中四大美女又開餐會，她們圍了一桌，分別是丁棠、郗秀楠、林音笑、婁雅毓。
因為教工食堂不大，長條桌子也不大，一般坐六個人，但其它的桌子都擠滿了，唯獨剩下了四大美女這一桌空出的兩個位置，戚東又不好意思過去坐，主要因為有林音笑在，所以他就打了飯出了食堂，在食堂門口蹲著吃起來，那架式倒有點‘老農民’的模樣，右手拿筷子，左手捏倆饅頭。
看他往外走的時候，郗秀楠本來想喊一聲，但最終沒好意思喊出口，丁棠的眼神也怪怪的，她卻是在觀察郗秀楠，并對她的神情基本有了一種認識，原來郗大校醫真的對戚東有了那種感覺。
婁雅毓也望著戚東背影沒出聲兒，偷偷瞥了一眼林音笑，發現她也正拿眼角掃戚東的背影。
此時，學校大門開了，一輛小警車緩緩開了進來，再去教工大樓的半路上突然折向了食堂，食堂里的老師們不由引頸張望，該不是會上午會議上討論的那個事有了結論吧？那小車竟是輛豐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