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頭角崢嶸第九章郗女溫柔的針 郗秀楠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別看她平時柔柔的,和你較上勁兒的時候也是個狠主兒,這一針差點沒把王為軍扎暈了,自那以后王為軍再沒敢來過校醫室,戚東表情夸張,到王為軍狼狽走了他還保持著齜牙狀,就剛才那一針,別說是王為軍,換了是誰也受不了呀,我的楠姐,你好黑的手段啊!
“你也感冒了?”郗秀楠給戚東的表情逗的差點笑了,一邊拔掉針頭扔了一邊問他話。
“嗯,好象是吧,我、那個郗主任,給我開點藥就行了,我估計問題不大的。”
噗哧一聲,郗秀楠這回真的笑了,櫻唇抿著,嬌靨綻的似一朵花般,“你是醫生還是我是啊?”
“當然是郗主任啦,我、我只是推測我自已的情況,上午還沒事呢,就是下午才有的癥狀。”
郗秀楠叫他坐下,甩了甩溫度計遞給他,“先量一下體溫…噴嚏、流清涕這些癥狀有嗎?”
戚東塞了體溫計在腋下挾好,點了點頭道:“一共打了五六七個噴嚏,有清涕,但不多!”
郗秀楠也不理他,只在病歷是刷刷寫著,一邊也道:“是感冒,穿那身兒短衣裳凍著了吧?”
“按理說我這體質不應該,每天早上我都有晨練習慣,只穿一身兒單薄的運動衣…”
“那不一樣,首先是心態,其次是身體處于運動中血液循環很快,和你站在那里挨凍不能比。”
又聊了兩句,郗秀楠看了看時間,伸手和他要體溫計,接過來一看,秀眉就蹙了,“還問題不大?都燒到三十八度六了,我給你加一劑退燒的…”放下體溫劑就起身又張羅注射器和藥水了。
“來,先做個皮試,青霉素見效還是很快的,”郗秀楠也不由分說,過來就給他手腕扎了一針。
“那個、那個郗主任,我看我吃藥就行了,我、我從來不打針的,吃藥能對付過去的…”
郗秀楠只是白了他一眼,看著時間道:“對從來不打針的人來說,打一針是十分有效的。”
戚東心說,我怕你把我扎暈啊,郗秀楠見時間差不多了,看看皮試沒問題,她就開始弄藥了!
“去,進里面小床上趴著打吧,青霉素很疼的,這劑量也不小,你好大一條漢子,怎么嚇得冒出汗了?”郗秀楠朝里間揚了揚下巴,戚東齜牙咧嘴的抹了把汗,“哪是嚇的啊?是、是身虛!”
他心說,起碼有一半是嚇出來的,你針打的那么狠,多大的漢子也得腿顫,開什么玩笑啊。
松了褲帶往床上趴下來,他也知道王為軍被狠扎是因為褲子捋的太靠下了,所以只把自已褲子稍微朝下剝了一點,郗秀楠在床邊椅子上坐下,蹙著秀眉沒好氣的道:“往腰上扎啊?褲子往下捋。”
“哦…”戚東都不敢看她,把頭蒙在自已臂彎里,另只手又往下剝了一點褲子就不動了。
“哎呀,我真服了你…”郗秀楠火了,伸過手大力把他褲腰揪了一把,大該力氣用的大了,戚東感覺腰下一涼,褲腰好象捋的有點靠下了,這時候郗主任臉也紅了,呀,太用力了,咋把半個屁股也露出來了?這時候往上揪也不能了,管它呢,就這么打吧,戚東更不好意思伸手來提褲子。
將錯就錯吧,郗秀楠悄悄咽了口唾沫,略感口干舌燥,用酒精棉球擦拭了他的環跳穴,手腕一抖就把3個厘米長的針頭扎進去了三分之二,她右手穩穩拿著針筒沒有推注,左手三個指頭則輕輕捏針頭附近的肌肉,明顯感覺他肌肉發著僵,就柔聲的道:“放松點,打個針至于嚇成這樣嗎?”
被美女鄙視了,戚東汗了一個,忙松出一口氣,崩緊的肌肉這才放松了,郗秀楠心里暗笑,肯定是剛才狠扎王為軍把他嚇著了,左手又捏了捏他的肌肉發現不僵了,才開始推注,“疼不?”
“嗯,不疼…哦,有點…”戚東為自已的語無倫次更是感覺臉紅,我至于嚇成這樣嗎?
郗秀楠抿著嘴無聲的笑,目光卻偷溜他外露的半個臀,別說這家伙還挺白,前一刻王為軍那個黑嗆嗆的屁股讓人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簡直不能比,不說兩個人年齡的差距,主要體質就不同。
“還、還沒完?”戚東感覺這一針打的有夠漫長,注射部位有明顯的漲疼感覺了。
“疼了吧?劑量稍微大了些,看你剛才嚇的冒汗,我不敢推快了,你要嫌慢,那我快點推?”
“別、別價…我就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慢點好,慢點好…”
“你這人真難侍候,快也不行,慢也不行,耍我呢?”郗秀楠故意嬌嗔了一句。
“我哪敢啊,郗主任,哦不,郗姐,等我感冒好了,請你吃飯以示謝意,這行了吧?”
郗秀楠有心一口應了,但她心思靈巧,想到了戚華陽的事,不覺微嘆一聲,“等你心情好的時候吧,戚副區長要是能平安度過難關,我請你吃飯都成,有些事你也別往死角里想,多往好處想!”
戚東心里一陣感動,那一世不是年齡上的差距,自已可能和她…這一世她仍是那么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郗姐,我要是再受了打擊,我還和你‘接觸’,呃,不受打擊我也得把你霸占著,省的別人來欺負你。
“郗姐…謝謝你…”多的話也不想了,嘴頭上哄人有幾句就夠了,關鍵還得看實際行動。
拔出針后郗女用棉球摁著針眼兒輕輕揉,目光溫柔如水,“扎的時間長,多揉揉,不然會出血的。”
向峰對偵破‘靳云昇貪腐案’顯的干勁十足,這除了他本身對工作的積極性之外,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因素在促使他把這個案子做好,誰讓他父親是區委書記向國民呢?誰讓靳云昇正好撞在他手里呢?冥冥之中似乎有了既定的安排,活該那個靳云昇倒霉,而給挖掘出的另一個人卻是鄭則林。
中午,向國民特意回家吃飯,向峰也趕了回來,“…爸,鄭則林涉入的很深,可以這么認為,他在扮演被靳云昇賄賂的對象,我想您很快就能接到有關方面的通知,鄭則林要被帶走了…”
向國民沉默良久一言不發,臉色出奇的難看,妻子齊祖云和兒子向峰完全能理解向國民此時的心情,要說向國民有一個極倚重的心腹,那不是別人,正是這個鄭則林,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個鄭則林對在背后耍了太多的花招,“…我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戚東一番話讓我認識到了問題的深刻影響,大該是想再往上邁一步的急切心理在作崇,讓我想把工業園工程問題的影響壓在一個有限的范圍內,偏偏鄭則林也看穿了我這點心思,并善加利用,把戚華陽推出去當替罪羊…”
“爸,我和戚東不太熟,不曉得他和你說了些什么,竟然讓您突然有決心要掀開這個蓋子?”
向國民望了兒子一眼,微微一嘆,“…小峰,戚東比你小三兩歲,但你不要小看他,他在大學專修思想政治專業,對政治和官場的了解與把握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深刻,這次如果不是他父親給卷進來,我想他沒機會與我見面,也沒機會與我深談,而他也不可能說那些話了,這小娃子具備常人不及的政治敏銳性,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想想,我的功利心太盛了些…”
“老向,鄭則林的事,你也別太往心里去,是他負了你,倒是戚華陽這個人不錯…”
向國民大力點了點頭,“華陽不錯啊,華陽家的小子也不錯,小峰,日后可以和戚東多交往!”
“爸,你把他捧的蠻高,我是有點不服氣了,是要和他接觸接觸…”向峰笑著道。
“你和他比啊,是個老粗,爸爸老了,在這條路上不會走太久的,你也長大了,應該有自已的圈子了,為人處世是一門社會大學問,怎么說呢,公安系統是個相對獨立的系統,存在較大的局限性,你又是警校畢業的特殊專業人才,與真正政法大學畢業的又不一樣,專業性太強未必是好事,你別不服氣,未來你要想比戚東走的更遠,可能要付出比他多十倍的艱辛,多個朋友能多條路!”
“爸,我記下了,您也不老嘛,才五十多歲,邁過這個檻兒,您少說還能干七八年…”
“小峰啊,有些檻兒不是能輕易邁過去的,明年的副市長我估計是上不去了,看98年吧!”
說到這里,向國民露出一絲無奈,但他清楚,能把工業園問題徹底查清,自已還有希望走遠些。
下午,區委書記向國民、區長李建設給市委的電話叫去了,區級領導層中不少人都憂心著,誰都清楚,工業園問題對城區兩位領導的‘打擊’不小,挨批是肯定的,事查不清,誰也別想過好年。
鄭則林可能是區領導中最心驚膽戰的一個了,有些事情只有他心里有底,靳云昇還能撐多久?
東陵賓館(市委招待所)某房間中,靳云昇又一次見到了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欒慶華。
“靳云昇,很多關于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主動交待問題,爭取寬大處理,黨和政府培養了你這么些年,你真就不為自已做的那些事感到羞愧嗎?嗯?”
靳云昇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好,我說,我首先交待一件事,12月4號晚上,我在市紀委羅宏東書記家喝酒,留下一個裝有三十萬現金的黑袋子…”說完這些話,然后就閉嘴不言了。
欒慶華臉色明顯的一變,12月5號清晨,市紀委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和三十萬巨款,原來…
一個小時后,欒慶華出現在市紀委羅宏東辦公室,她把那張只寫著六個字的匿名信拍在羅宏東案頭,“我說宏東書記,不帶這么耍人的,難怪我覺得字跡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哈…”羅宏東發出爽朗的大笑,“慶華,是你沒往我這想吧?你可不曉得,這茅苔酒不好消化啊,我總得給他留點幻想吧?不能逼著他走極端啊,內幕很深,你得繼續挖,我又跑不了,哈!”
欒慶華也笑了,羅宏東幾十年老紀委了,工作經驗極其豐富,無疑他這是給下面的人又上了一堂課,“請宏東書記放心,我一定把這個靳云昇知道的一切都挖掘出去,您最后給總結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