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靜的看著在空中飛揚的黑色灰燼的道。“蒸吧,擋在我的隊友面前的絆腳石,他們翻越不過的障礙,就由我來替他們掃清!”
海水激蕩,還散出了一股難聞的海水腥味,天空當中遠處有直升機不斷的趕來,這一場激戰下來可以說直接死亡的人只有龍狼,但是間接殺掉的人就得以千為單位來進行計算。主要是因為龍狼的宇宙幻影使得高架跨海索橋倒塌的緣故。
根據保守的估計,當時正是車流量的高峰期,落入海中的車輛多達三百余輛,好在海灣的水并不算深,因此被溺死的人也不太多。
方林臉色陰沉非常,龍狼一死之后,他立即覺得身體上面的傷勢與痛楚都一起作了出來。旁的傷痛倒也罷了算是可以忍受,但是鬼步的技能反噬卻是相當的嚴重。這就好比是一個小孩子故作瀟灑的在空中佛山無影腳龍卷旋風腿打完收工以后體會到的韌帶嚴重拉傷的痛楚是一回事。
此時的方林才知道,“鬼步”這個詞其實一點也不貼切,因為它的實質乃是逆轉空間與時間,將空間當中定位出兩個點,然后進行的點對點的詭秘傳送,連腿都不用動半下,可以說實在同“步伐”沒什么關系。
而方林此時渾身上下最為難以忍受的還不是痛苦,而是那種難以形容地酸麻。就仿佛是運動過度以后的感覺被放大百倍,尤其是他此時還在海灘上面一動也不能動,潮汐漸漸上漲,海水浸泡透了海岸上面的泥沙,腥咸無比的向著方林的傷口里面滲透了進去。就仿佛無數把小刀子往里面鉆,直到潮汐漸漸地漲過了口鼻,方林的心中才有些慌了,自己可不要成為了為數不多的被海水活生生淹死的十強者,這話說出來才當真是滑稽!
終于,在潮水上漲到了方林胸口的時候,肥碩的屠夫終于響應了方林的號召,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這肥廝身上多處受傷,但是依然眉開眼笑仿佛猥瑣付揀到了十塊錢似的。而馬爾塞卻是在與那金屬生物的戰斗當中受傷極重。不僅斷了一腿一足,連手上地盾牌,握住的武器都出現了密集的裂紋。只是他的眼神依舊冷漠得令人心悸,就像是兇猛而受創的野獸,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方林當然不會在馬爾塞身上多操心。療傷,修補盔甲之類地事情要丟給馬爾塞現在的主人去完成了,揮揮手后,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傳送陣出現就將馬爾塞送回了圓桌武士的世界。只是現在方林要面對的事實就是:他的精神力還算得上相當充沛,只是體力值滑落至低谷,渾身上下頂多也只有動動手掌地力氣而已。
“你干什么去了!”方林狼狽無比的被屠夫從沙地里面拔出來以后。素來好脾氣的他都開始怒喝道:“還將巴比也拐帶走了,你留我在這里也不怕我被淹死?”
屠夫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厚傻笑,方林看起來極想對肥仔拳打腳踢,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使勁兒的揪傻笑的屠夫的肥臉。
直升機的搜索密度也開始增大了起來,因為屠夫的龐大體積太過惹眼地緣故,不時有探照燈映射了過來,不過方林既然與胖子匯合。那么自然就由他來進行調度安排了。
脫離了戰斗狀態的屠夫被偽裝成了一個魁梧的胖男,在直升機降落下來之前,胖子已經背負著重傷得不能動彈的方林靈巧的潛入了海水當中,先拾取了龍狼掉落下來的鑰匙,然后似一只大胖頭魚一般輕描淡寫的破開海水游去,那度幾乎是與普通的潛水器沒什么區別。方林雖然重傷,但是在水下憋個五六分鐘的時間是有的。此時天氣月黑風高,加上海面上一片混亂,哭叫聲呼喊人不絕于耳,等待營救地人也是多多。所以根本沒可能在這樣地情況下捕捉到方林的蹤跡。
屠夫也不游得太遠。大模大樣地繞了一圈之后,還拉了一張從汽車上面散落的皮椅當做木筏。順手救了兩個看起來大腹便便,衣飾名貴的家伙。這兩個家伙在海里撲騰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被方林救起來以后也是千恩萬謝,此時警方的巡邏艇,直升機已經在海中穿插不停救人,海邊也搭起了大量的帳篷設置了七八個臨時的安置點。還有不少的市民家屬趕來在海岸邊哭叫的。
方林與屠夫上岸以后十分低調,但是那兩個順帶救起的家伙已經開始揪住警察破口大罵了起來。這也正是方林所想要的,若是自己不能夠低調的上岸,那么就藏身在別人的高調之下吧。先前他在大橋上面激戰的時候是將外表模糊化了的,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沾上了這兩名政府議員的光以后,方林默不作聲的跟隨在他們的后面也撈到了不少的好處。先是進入了一處專用的帳篷,然后獲得了一套溫暖干燥的衣服,還有暖和的鮮湯喝著來驅散體內的寒氣,同時他這位見義勇為的好市民也得到了兩位議員的贊賞,吩咐他有什么事情可以來尋找自己幫忙。
雖然這兩個家伙弱小得用一根手指頭也能捏死,并且他們的官職能量也是相當的有限,但是方林是那種極其擅長將旁人的力量榨取到極致的人。馬上就笑道:
“幫助兩位是舉手之勞,但是我的老板是一個為人十分苛刻的人,我要是就這么回去的話肯定會被上司斥罵為偷懶,兩位先生若是可以給我留下電話號碼在必要的時候為我作證一下就感謝不盡了。”
這等惠而不費的小事兩位議員自然是一口答應。方林也就安了下心來,有兩名官員的幫助證明,那么就算神樂集團有什么疑問也可以搪塞過去的。有的事情只是需要一個雙方都說得過去的理由,結果其實未必就一定要水落石出的。
方林也沒有按時回去神樂財團,因為他現在使用鬼步的強烈反噬效果還是沒有過去。目前只是依靠屠夫的暗中幫助才強撐站立著,將這些事情交代弄妥以后,他現在便呆在了旁邊臨時搭建的帳篷當中,貪婪的胖子已經猥瑣無比的在旁邊偷了一大桶美味的鮮熱湯進入帳篷,饞涎欲滴的喝著,巴比也變成了寵物狗的模樣心滿意足的舔著盤子里面的牛奶。
方林這時候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覺下半身不能動彈的原因是由于使用鬼步以后,脊柱神經遭受到反噬重創的緣故。這種傷勢對于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無比的,幾乎就等同于下半身癱瘓大小便失禁勃起不能。但對于輪回者來說,他們出于常人的愈合力卻可以使得神經的自愈成為一種相當正常的本能,方林對自己使用了一點從夢魘世界里面購買來的激素以后,剩余下來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安心的等待神經愈合對接成功就是。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靜,基本上還浮在海面上的活著的人已經全部都在海灘上面或者醫院當中哆嗦著,剩余下來的只有摩托艇單調徒勞的馬達聲和直升機不時巡回飛行的聲音。方林縮在松軟的被窩里面,感受著斷裂的脊神經生長對接出的麻癢感覺,昏沉的進入了夢鄉。
但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林突然被一個夾雜著狂喜與無恥的聲音驚醒,那聲音是壓低了的,雖然看不到出聲音的主人,更是還無法辨認出聲音在述說的內容,但是腦海里面馬上就可以形象化令人直觀的聯想到女廁所的老頭的形象,這自然是猥瑣付的種族天賦了。方林不動聲色,微微瞇縫起眼睛,就見到屠夫正在興奮的舔著嘴唇,從他的專用大號存儲空間里向外面拖著東西,在金光璨然間,那赫然就是先前那頭給他們造成了大量麻煩的金屬生物!
那頭金屬生物還沒有死掉,不過看起來就和被丟進平底鍋中的生鮮魷魚一樣進行絕望的抽搐,它的金色金屬觸手只有尖端還能在微微的顫抖,屠夫倒是半點都不客氣,一就坐在了這家伙的身體上面,將它的觸手盤卷成了一團免得占據地方,口中興奮的咕噥著:
“觸手,的,我…,鎖鏈的。其余,不要的,我。”
方林恍然大悟,因為這只金屬生物一旦死掉就會被還原成召喚它前來的媒介裝備,所以怪不得屠夫在馬爾塞的幫手下依然搞了那么久才回來,原來是存下了活捉這金屬生物的念頭,要想拿這家伙活著的黃金觸手來強化自己的鎖鏈,然后又請動了大佬猥瑣付前來幫手,只聽猥瑣付興奮的道:
“別急小聲點,咱們先用電鋸來試試,不行的話再燒紅了以后澆點水上去…,再不行的話聽說章魚會自斷觸手,咱們多折磨折磨它保不準就自己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