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埃拉伽巴路斯被殺,亞歷山大成了新皇帝,不過他太年輕了,所以現在他的祖母尤利婭和母親莫米婭幫助他處理政事。筆|趣|閣。。”秦論臉上露出一些尷尬的神色,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很舒服的靠在憑幾上的孫紹。
孫紹用手指抹著唇上的胡須,對秦論的不安不以為然,他笑了笑:“你知道我們大漢的孝武皇帝嗎?嗯,大概…大概是提比略那時候吧,比凱撒大概要早一百年。”
秦論茫然的搖了搖頭,他對漢朝現在的情況比較了解,以前的情況所知有限,對以前某一個具體的皇帝更是一頭霧水,漢朝人的名字他根本分不清,也正因為如此,他對眼前這個越王了解相當多的羅馬故事非常吃驚,對孫紹表現出來的興趣和敬仰也很到很意外。大漢雖然已經衰落了,但是漢人的驕傲讓他們很少有興趣對羅馬進行了解,你要說大秦,他們還略有所知,大部分要加上一句“你們大秦人以前來朝拜過我們大漢的皇帝”,要說是羅馬,大多數人會一臉茫然的看著你,羅馬是哪個小國?難道以盛產馬匹著名?
象孫紹這樣有興趣聽他詳細的解說羅馬歷史的人,是秦論從出羅馬以來的遇到的第一個。
秦論并不是個普通人,塞維魯家族是目前羅馬最顯赫的一個家族,三十年前,塞維魯由潘渃尼亞總督成為羅馬皇帝,開創塞維魯王朝,至今已經傳到第四個皇帝,秦論也是皇親國戚,雖然羅馬的皇親國戚不能和大漢的皇親國戚相比,但是在重視家族的羅馬,秦論的身份并不低,按輩份說,他還是現在的羅馬皇帝亞歷山大的叔叔。
孫紹大致了解一些羅馬現在的情況,一聽說秦論姓塞維魯,他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軍務之余,經常和秦論談古說今。今天正好說到現在的羅馬皇帝亞歷山大。亞歷山大今年十五歲,根本不懂怎么做皇帝,實際執掌大權是的他的祖母尤利婭和母親莫米婭,秦論從維護皇帝的權威出發,對此感到非常擔心,孫紹覺得他和大多數漢人一樣有一種歧視女姓的傾向,便向他提起了漢武帝。
漢武帝登基的時候,和現在的亞歷山大頗為相似,也是自己年幼,上有祖母太皇太后竇氏,下有母親皇太后王氏,可是他后來不是還成了大權獨攬的皇帝?雖然孫紹對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獨攬大權頗有微詞,但是他對漢武帝所取得的成就還是非常景仰的。
聽孫紹說完了漢武帝大致的故事,秦論若有所思,頻頻點頭:“殿下所說很有道理,等我回去之后,一定把這些話轉告給亞歷山大,讓他以偉大的武皇帝為榜樣。”
孫紹大笑,要想學漢武帝,不知道那個亞歷山大有沒有這個天份。作為一個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的皇子,最后能成為一代雄主,不管其中的功過如何,漢武帝的天資都是非常罕見的。
“大王,周校尉回來了。”敖雷站在門口,面帶喜色的說道。
“哦,太好了。”孫紹坐起身來,歉然的對秦論說道:“與你說話非常有趣,我們有時間再聊。”
秦論識相的連忙起身告辭,出門的時候,正碰上大步走來的周。周好奇的瞟了一眼明顯帶有夷人相貌的秦論,倒也沒有在意,大步走進了正堂,向孫紹躬身行禮:“大王,臣幸不辱使命。”
周雖然風塵仆仆,但是他的聲音中氣十足,顯露出現在的他精神非常不錯。
“仲英,這仗打得過癮吧?”孫紹示意周坐在對面,笑瞇瞇的問道。經過戰場的洗禮,周明顯的成熟多了,他的眼角有一條小小的傷疤,大概是這次作戰時受的傷。
周嘿嘿一笑:“兩千扶南人,根本不能算問題,我們很輕松的就拿下了。聽說扶南王在這里,我們就曰夜兼程的趕來了,大王,這次可得讓摧鋒營上陣了吧。”
“你就知道上陣,打仗哪里靠血氣之勇就行的?”孫紹淡淡一笑:“如今范蔓有近四萬人的大軍,我們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五千多人,連一半都不到,另外,范蔓還有五十頭戰象,也是個非常棘手的事情…”
周不以為然的說道:“扶南人不經打,這次我帶著摧鋒營以一千人對付兩千人,不是照樣把他們圍起來打?”
“仲英,你太大意了,阮武能和范蔓比嗎?這個老賊南征北戰三十年,經驗之豐富非等閑人可比,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用了那么多花招,到最后也沒能占著他什么便宜,反倒被他困在了孟昂灣。”
周想起孟昂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一些。不僅孫紹被困在了孟昂灣,如果不是孫紹當時警惕起來,他很可能一頭撞進范蔓的陷陣,一想到這事,他就有些后怕。催鋒營再精銳,如果被四萬大軍困住,肯定是死路一條。
“是我太輕敵了。”周不好意思的躬了躬身。
“勝不驕,敗不餒,你向你父親又近了一步。”孫紹笑道:“不過,說到底打仗打的還是實力,計謀的作用不過是化弱為敵,或者是在總體局面不如人的情況下造成局部的優勢。范蔓勝在人多,我們勝在兵精,總的來說相差并不大。范蔓是我們所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我們為何又不是范蔓這三十年來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那是。”周眉毛一揚,露出了笑容:“大王準備什么時候開戰?”
“不急。”孫紹從容的說道:“慘勝如敗,我不需要這樣的勝利。目前的形勢最多只是勢均力敵而已,優勢還不明顯,我要進一步的摧毀范蔓的信心,讓他露出破綻,然后再一舉擊敗他。擊敗了他,就等于擊敗了扶南國,其他人只能望風而降了。”
周略作思索,點頭附和。就和孫紹是越國的膽一樣,范蔓也是扶南人的擎天柱,越國和扶南國的較量,最終就體現在孫紹和范蔓兩人的較量上。前期的較量中,孫紹總體上占了優勢,但是在孟昂灣范蔓卻占了先,可以說是雙方打成平手。頓遜城是他們決戰的地方,孫紹贏了,扶南國就是越國的,范蔓贏了,孫紹只能退出扶南,短期內不可能再染指扶南國,越國迅猛的擴張勢頭將就此告一段落。
范蔓固然不敢掉以輕心,孫紹又何嘗能輕舉妄動?
“阮武被你抓住了?”孫紹打斷了周的沉思。
“抓住了。”周連連點頭:“是秦通譯生擒的。”
“很好。”孫紹十分滿意,對身邊的涂虎道:“他阮武帶過來。”
涂虎嗡聲嗡氣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兒,一手拽著阮武回來了。他步子大,拽得阮武跌跌蹌蹌的,十分狼狽。一看到隨意的坐在那里看著他微笑的孫紹,雖然阮武不認識孫紹,但看周那副恭敬的樣子也知道這肯定是越王了,連忙跪倒行禮,頭磕得地板咚咚作響。
“起來吧,我不殺你。”孫紹在案面上輕輕的敲了敲,止住了阮武連聲的求饒。阮武聽不懂,茫然的看著孫紹,又看看周,然后把頭轉向隨后走進來的秦賽,目光中充滿了緊張。
秦賽抿嘴一笑,向孫紹行了禮,這才回頭對阮武說道:“你起來吧,我家大王說,他不會殺你。”
阮武聽了,如聞綸音,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頭。他進城的時候,就看到了掛在城頭的首級,雖然首級血肉模糊,而且有些變形,但他還是認出了那是黎元。他生怕自己也和黎元一樣被孫紹殺了,首級掛在城頭上示眾,雖然他也喜歡砍人的首級,但是自己的首級被砍下來絕不是一件好事。
“我放你回去。”孫紹向前探探身,打量著阮武的樣子。阮武很憔悴,精神也很恍惚,是那種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后的神情,正合孫紹的意。把這個家伙放回去,讓他在范蔓面前說說越國士卒的英勇,多多少少能對范蔓那如鋼絲一般堅韌的神經起到一起觸動作用。孫紹有武力,但是他不喜歡斗牛式的廝殺,他喜歡象豹子一樣窺視著對手,不時的試探一下,搔擾對手,給他增加壓力,對手一旦出現破綻,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必要的時候,他不憚于做一個陰險的家伙。
阮武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孫紹讓人送他出了王城,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最后站在范蔓面前的時候,他掐了掐自己被叢林中的蚊蟲和螞蝗咬得到處處血泡的大腿,這才清醒過來。
范蔓一聲不吭,看著和夢游一樣的阮武,他心里非常惱火,阮武被越國人嚇破了膽子,孫紹放他回來,就是讓他動搖軍心的。這和殺了黎元和那些箭手,散布謠言一樣,都是針對他們心理的小手段。
“打敗了?”范蔓漠不經心的問道。
阮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忍不住抽泣起來。
“好了,打敗仗不可怕。”范蔓和聲安慰道:“真正的勇士不怕被人打敗,只要最后能擊敗對手,你就是最后的勝利者。可是,如果你的心被人打敗了,你就真的失敗了,永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阮武聳動著肩膀,連連點頭,他原本以為范蔓會殺了他,沒想到范蔓不僅不殺他,還這么溫和的和他說話,一時感動不已,緊張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好了,跟我好好說說,你是怎么被人打敗的。”范蔓一邊示意阮武坐到跟前來,一邊讓人給阮武拿了杯酒,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那副語氣一點也不象是面對一個敗將,而是一個在外面受了傷后回到家的孩子。
喝下一杯酒,阮武顫抖的手慢慢平穩了,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卻沒有了那種恍惚的感覺。
“是我大意了。”阮武第一句話便說道:“我聽說對面只有一千人,越王的主力一直在孟昂灣附近,不敢離開海灣,深入叢林,便放松了警惕。后來…后來被那一千人包圍,我…我也沒有認真對付,結果被他們殺敗了。”
“那一千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嗎?”范蔓呷了一口酒,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阮武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抹懼意。摧鋒營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一千人不僅悍然包圍了他們兩千人,而且主動發起了進攻,那股氣勢看上去仿佛他們不是一千人,而是一萬人似的。他們的攻擊犀利無比,不僅每一個士卒都身材高大,武藝精湛,而且配合默契,殺起來砍瓜切菜一般,一點多余的花招也沒有。他的士卒根本不是對手,甫一接觸就被他們鎮住了,致使他指揮失靈,手下人各自為戰,根本無法互相掩護,最后他被一隊以一個女子領頭的越國士卒生擒,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結束了戰斗。
“他們是越王的禁衛軍,是越國最精銳的步卒,摩納就是死在這些人手上。”范蔓嘴角一扯,居然露出一抹笑容:“他們叫摧鋒營,用漢人的話說,就是摧毀一切敵人,整個越國只有五千人,是當之無愧的精銳。這些人都是從各營里挑出來的精銳,不僅要身體好,武技好,還要經歷過多次大戰,他們不耕地,除了練習怎么殺人之外,什么事也不做。如果是正面對陣的話,你別說是兩千人,就是有三千人,也未必能擋住他們。”
阮武目瞪口呆,范蔓對敵人這么熟悉?怪不得他走之前讓自己小心,一旦對方有主動進攻的跡象就跑的。
“你知道他為什么放你回來嗎?”范蔓把阮武的震驚盡收眼底,意態更加從容。
錯愕的阮武搖了搖頭,不知為什么,他心里的緊張已經沒有了。
“他知道你被他打破了膽,所以放你回來,讓你把這些事告訴我們,也想讓我們嚇破膽。”范蔓沉下了臉,不怒自威:“你知道你該怎么做嗎?”
阮武愣了一下,隨即磕了磕頭:“大王,我知道了。”
“很好,去休息一下吧,你辛苦了。”范蔓滿意的點點頭:“休息兩天,養養精神,然后上陣多殺幾個越國人,把你的膽子找回來。”
“是。”阮武大聲應道,站起身來的時候,腰桿挺得筆直,大步走了出去。
范蔓看著阮武消失在門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眉頭卻皺了起來。孫紹一直不敢和他決戰,他以為孫紹是在等援軍,他最擔心的就是從海上來的援軍——他現在沒有水師,對海上的情況一無所知,非常擔心孫紹通過海路大量的調集援軍。現在看來,情況遠比他預料的要嚴重,孫紹不僅可能在等援軍,正是利用各種機會在動援他的軍心,先是掛出了黎元的首級,現在又放回嚇破了膽的阮武,下一個會是誰?
范蔓非常著急,不僅是因為孫紹的花招,更因為他實在是等不起了。一方面糧草快消耗完了,另一方面因為大戰的需要,他征集了扶南幾乎所有的壯丁,今年第二季收成肯定會受很大的影響。如果不能擊敗孫紹,奪回那些巨額的商稅,那么扶南今年的曰子將非常難熬。
退不得,進不得,難道就這樣和孫紹在頓遜耗下去?孫紹耗得起,他可耗不起啊。
范蔓冥思苦想,最后決定,主動出擊,逼孫紹決戰,不過,不是攻擊金陳王城,而是攻擊從東面來的越國援軍。這批援軍大概有一萬人左右,是越國的主力,只要擊敗了他們,越國人元氣大傷,再耗下去就沒有意義了。
范蔓知道,孫紹肯定會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他要想偷襲那些援國也是不可能的,與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的開戰。他召集眾將議事,打算留下一萬人防備城中的越軍,自己親率主力三萬人去邀擊越軍主力。
眾將早已坐立不安,對在這里無所事事的等待感到煩躁,只不過先前他們請戰的時候都被范蔓否決了,現在范蔓自己要主動出擊,他們當然是非常高興,雖然范蔓要打的不是有錢有糧的金陳王城,而是越國的一支主力,但是對他們來說,只要開打,總比在這兒等讓人安心些。
范蔓一出動,孫紹就得到了消息,他笑了:“范蔓急了。”
崔謙摸著胡子,試探的問道:“大王,我們如何應付?”
“不急。”孫紹笑笑,“他急我不急。讓人通知越海,和范蔓保持距離,不要主動出擊,哪怕是退回船上去都沒有問題。范蔓之所以要冒險分軍邀擊,是因為他們要斷糧了,可我們不缺糧啊。”
崔謙笑著搖搖頭,心道大王果然陰險,不把敵人逼得自亂陣腳是堅決不肯罷休。越海等人有足夠的輜重,再不行也可以在海上打漁,而范蔓千里遠征,長途跋涉,現在又騎在虎背上,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余地了,又不能撤退,只能主動尋找戰機。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崔謙忽然想起這句話,心中有所頓悟,他想起自已當初就是被孫紹的禁海之策逼得進退失據,最后無奈之后主動出擊,被孫紹玩弄于股掌之上,和現在的范蔓是何等的相似啊。一想到,他忽然充滿了信心,雖然看起來現在已方兵力不占優勢,可是有大王在此,他一定能把范蔓逼得走投無路,最后不戰自潰。
越海接到孫紹的命令,雖然不太理解,但是還是帶領大軍向海邊退去,得到消息的范蔓雖然惱火,卻無計可施,對方避而不戰,他再有實力也沒用,就算追到海邊,他也拿越國人沒辦法。他倒是想放開腳步急行軍,可是一來他最倚重的戰象速度根本快不起來,二來對方也十分警覺,一直和他保持三十里以上的距離,他剛離開頓遜城十里,對方已經到了海邊,隨時準備登船,他能有什么辦法?
勞而無功,不僅將軍們心浮氣躁,就連老謀深算的范蔓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算徹底明白了孫紹的險惡用心,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范蔓咬咬牙,最后做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攻打內城,援軍可以撤到海邊去,難道內城里的人也能撤出去?越王孫紹就在城里,只要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攻城,越國人擔心孫紹的安全,只能趕過來解圍。攻其所必救,這也是漢人兵法上提到的作戰原則。
范蔓不再想其他的計謀,一門心思的準備攻城,他命人打造了大量的厚重木屋作為戰象的擋箭牌,又準備了不少木梯,為了方便,他拆除了頓遜外城幾乎所有的房屋。在城里的金陳人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趴在城頭破口大罵,但是范蔓不為所動,到了這個時候,被人罵幾句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只有拿下內城,全占金陳,他才能解決眼前的危機,才有擊敗孫紹的可能。
為了對付越國人的霹靂車和強弩,范蔓已經做了不少準備,最后的備戰進行得非常順利,兩三天的功夫,外城就被清理出來。因為內城沒有護城河,也為范蔓的進攻減少了不少麻煩。他留下了圍繞王城的一些房屋,并且進行了加固,作為進攻的前哨戰,隨著攻城器械的準備完成,軍營的移動,大戰即將來臨的氣氛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孫紹不以為然,他根本不怕范蔓攻城,城里現在不僅有崔謙的人馬,還多了一千摧鋒營,金陳國的儲備也足夠,就算是沒有援軍,他守上一年半載的也沒有問題。范蔓被形勢所逼,野戰不成,最后只能采取攻城的下策,無形中就限制了戰象的威力,他是求之不得。
就在范蔓準備攻城的時候,一封急報送到了孫紹的手中,關鳳配合諸葛恪在西卷城大破范長,生擒兩萬扶南兵和六七十頭戰象,并且撈足了好處,大軍整頓完畢,正準備向扶南國內挺進。孫紹大喜,他把捷報給崔謙等人觀看,同時也沒忘了給范蔓送一份。
崔謙等人大喜過望,山呼萬歲,王后打贏了,現在就看大王的最后一戰了,只要擊敗范蔓,那么大軍回師扶南,與王后所率的大軍夾擊特牧城,全取扶南是易如反掌。
而范蔓的情緒正相反,他呆呆的坐在那里,把手中的紙緊緊的團在掌心里,臉色出奇的灰敗。
過了老半天,范蔓才平緩了情緒,對送信來的使者說道:“請越王做好準備,本王明曰攻城。是英雄的,請出來一戰,別老偷偷摸摸的躲在城里,象個見不得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