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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為天下衡

第二卷揚帆起航第一百零五章為天下衡  “老大人,你怎么來了?”孫紹攔在楊彪的面前,不讓他下車。(頂點)這老頭不請自來,那這酒還怎么喝,話還怎么談?

  楊彪也不說話,站在車上,左手的兩根手指慢慢的捻著須尖,居高臨下的看著孫紹,威嚴的目光不怒自威,兩人無聲的僵持了片刻,即使孫紹老臉皮厚慣了,還是頂不住楊彪的壓力,只好訕訕的退到一旁,一伸手:“老大人請。”

  “越王殿下,你難道不知道我大漢律嗎?”楊彪一邊往里走,一邊以教訓的口吻說道。

  孫紹莫名其妙,這怎么還扯上大漢律了?“敢請教。”

  “大漢律,三人以上無故聚飲者,罰金四兩。”楊彪笑了一聲:“我來,可不是蹭你酒喝的,我是為你的荷包著想啊。”

  孫紹氣得笑了,沒想到一向以威嚴著稱的楊彪也會開玩笑。他捏了捏鼻子,苦笑道:“可是老大人,我那一杯酒就不止四兩金啊。”

  楊彪哈哈一笑,剛笑了一聲,曹丕等人迎了出來,楊彪臉上的笑容魔術般的不見了,他板著一張老臉,點了點頭,就旁若無人的向里走去。孫紹陪在一邊,曹丕、諸葛亮、劉巴和張溫只能跟在后面,一路進了正堂。楊彪當仁不讓的坐了首位,孫紹坐了主席,其他人按次入席。

  在江東有句話,“顧公在席,舉座不歡”,就是說顧雍這個人很嚴肅,有他在,所有人喝酒都喝不痛快。楊彪在這一點上和顧雍有一拼,放肆如孫紹,也不敢太過分,就更別提其他人了。酒過三巡,孫紹見氣氛沉悶,便起身敬了楊彪一杯酒,為他祝壽。楊彪淺淺的飲了一口,杯子還沒有放下,便話中有話的說道:“越王是我大漢有天下以來異姓封王中最年輕的一個,當此良辰美酒之時,可有何感想?諸君皆是國家棟梁,不妨一吐為快,彪雖老朽,也愿與諸君共勉之。”

  孫紹嘴一歪,就知道這老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十有是怕他們四個割據勢力拋開天子,瓜分天下,所以趕來破壞的。現在當著大家的面逼他表態,然后再以他為籌碼,來和其他人討價還價。這老頭書雖然讀得多,可是卻不迂腐,精明不下以商人自詡的他。

  “老大人有命,紹焉敢不言。”孫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又讓人斟了一杯,走到坐在客席首位的曹丕面前,笑道:“子桓兄。”

  曹丕連忙起身,笑盈盈的舉起酒杯,等著孫紹說話。

  “曹公有福,生了幾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鳳。”孫紹開口先夸了一句,曹丕笑容滿面,連連謙虛。孫紹擺擺手,讓曹丕慢點自謙,又接著說道:“尊兄曹孝廉,文武雙全,兼孝義仁厚,令弟曹倉舒,聰明仁惠,號稱神童,二君不幸早歿,然子桓、子建文章武功皆出類拔萃,為當世之杰,曹公想必也是欣慰的。”

  曹丕不知道孫紹拉拉扯扯的說了一通,究竟想說些什么,只是含笑不語,靜聽下言。

  “不過,你們兄弟之中,我最佩服的,卻不是你,也不是未曾謀面的子建兄,而是令弟鄢陵侯子文兄,你知道為什么嗎?”

  曹丕臉一僵,隨即又恢復了常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孫紹出了個主意,讓快出局的曹植異軍突起,現在是不是又看上曹彰,要讓曹彰也摻合進來?他心里緊張,可是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異常。

  “不為別的,只為鄢陵侯代北一戰,烏丸人望風而逃,鮮卑人膽破心驚,大展我漢人的威風。”

  曹丕松了一口氣,連忙謙虛道:“能得殿下夸獎,我想子文聽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其實,我之所以敬佩曹公,也是出于此。”孫紹淡淡一笑,轉過身,對著諸葛亮和張溫等人說道:“大漢四百年,名將不知凡幾,開國有韓信、彭越,漢武之世有衛霍,近則有三明,然,我孫紹最佩服的,卻是破胡侯(陳湯)和定遠侯(班超),破胡侯一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歷經三百年威風不減,至今仍讓人聞之熱血沸騰。定遠侯三十六騎定西域,讓我等心生仰慕。有這樣的先賢為榜樣,我等小子敢不努力乎?”

  楊彪十分滿意,贊了一聲:“越王此言,方是我大漢好男兒本色。”

  他開了口,其他人怎么敢落后,連忙跟著一起贊揚。孫紹擺擺手,重新面對曹丕:“子桓兄,鄢陵侯是你的同胞兄弟,他能遠征伐北,驅逐異族,你這個做兄長的可不能被他比下去啊。”

  曹丕知道最后就要繞到自己頭上來,連忙謙虛道:“我可不能和子文…”

  最后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孫紹就打斷了他的話:“子桓,你可不能這么說,我想曹公大概不會希望傳位給一個不如兄弟的嫡長子。”

  曹丕勃然變色,孫紹這句話說得太直白了,直接干涉他的家事,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的心病。孫紹卻不以為然,對他的臉色視而不見。他自顧自的說道:“子建巴郡逞威,能與名將張翼德平分秋色,子文代北顯能,烏丸、鮮卑人聞風喪膽,你何不兵出西域,效仿定遠侯故事?子桓兄,你也是文武雙全啊,滿腹的韜略,為什么要秘不示人?露一點出來,讓別人看看,這才是好漢子。”

  曹丕啞口無言,不過孫紹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對啊,父親曹操之所以一直沒有立他為嫡子,最近又移心曹植,不就是想找一個能和他一樣允文允武的繼承人嗎?我也不差啊,子文能打敗烏丸人,我為什么不能打敗西域人?如果能打敗西域,將西域再次納入疆域,還有誰能懷疑我的能力?

  且不論可行性如何,至少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值得回去研究研究。曹丕大喜,連忙施了一禮:“殿下說得對,我輩正當如是。”

  “我看好你。”孫紹老氣橫秋的拍拍曹丕的肩膀,一飲而盡。曹丕也豪爽的飲盡,亮了亮杯底。

  孫紹又斟上一杯酒,走到諸葛亮面前:“孔明兄,成都一別,恍惚已經三年了,最近可好?”

  諸葛亮暗自苦笑一聲,心道還好呢,都被你翁婿二人給坑苦了。他笑笑道:“承蒙殿下掛念,一切還好。”

  “孔明兄是絕頂聰明之人,劉使君有我岳丈這樣的名將和你這樣的智謀之士輔佐,一定能保我大漢西南江山穩固。”

  諸葛亮笑了笑:“這是我等臣子的本份。”

  “不過,”孫紹話風一轉,搖搖頭笑道:“我在交州的時候,可知道益州南部的蠻夷向化之心不足,不少人還不服我大漢教化,孔明兄既然輔佐劉使君牧守西南,這可不能放松。如果你們力有不逮,我孫紹不自量力,愿意向天子請詔,代為驅除,不知孔明兄以為可否?”

  諸葛亮連忙搖頭,開玩笑,讓你到西南去,是替我們打蠻夷啊,還是給我們搗亂啊?“殿下放心,一旦天子下詔,劉使君必然出兵征討,讓那些蠻夷歸順王化。”

  “好樣的,我在東海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孫紹說完,和諸葛亮喝了一杯,又轉到張溫面前,舉杯示意道:“惠恕兄,我知道江東一直為山越之事頭疼,現在可有進展?”

  張溫連忙說道:“殿下放心,孫車騎牧守江東,一直致力于對山越的征討,進展很順利。”

  孫紹點點頭:“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徹底平定?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我這個越王可是責無旁貸啊。”

  張溫不快的瞪了孫紹一眼,心道你和孫權有矛盾,可是也沒必要在這么多年面前步步緊逼吧?不過他口頭上還是很痛快的說:“只要中原無事,想必三五年之內就可以解決了。”

  孫紹哈哈一笑,和張溫喝了一杯,回到座位上,對楊彪說道:“老大人,你看,我大漢的男兒都是豪氣干云的好漢子,都是為國盡忠的忠臣義士。曹君要蕩平西域,劉使君要南征蠻夷,我那叔叔要在三五年內平定山越,看來只要君臣同心,我大漢中興之時不遠啊。”

  楊彪暗笑,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諸君都是慷慨之輩,這等豪情確實令人感動,老朽雖然不能和諸君一起征戰沙場了,可是卻愿意憑一枝禿筆為諸君紀功。請諸君拭目以待,一個月內,你們的豪言壯志便會為我大漢的士人傳誦。”

  張溫還沒反應過來,可是曹丕卻是大驚一驚,隨即諸葛亮也明白過來了,頓時目瞪口呆。本來以為只是酒話,說到哪算到哪,說的人固然是隨口說說,聽的人也不當真,可是沒想到楊彪又玩這一手,而且上綱上線,直接把這個當成他們的諾言,要發到大漢境內的各郡各縣。天啦,那不是給自己下套嗎,這內戰還沒打完呢,哪有心思對外征伐啊?

  又上這一老一小兩只狐貍的當了。

  曹丕冷汗都出來了,他在想這句話如果傳到曹操的耳中,曹操會作如何想,是支持他出征西域呢,還是說他又在胡說八道,把事情做砸了?諸葛亮卻很快反應過來,他笑了笑,起身對楊彪和孫紹行了一禮:“越王殿下,老大人,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則功不竟。劉使君雖然愿意為國征伐,可是如果益州北部還沒有完全平定,就是想南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請越王殿下和老大人向天子進言,下詔曹公撤出漢中。我敢在此向天發誓,益州北部安定之日,便是劉使君派兵南征之日。”

  孫紹贊了一聲,這諸葛亮就是聰明,話題一轉,就變成討要漢中了,而且名正言順。至于漢中真給他之后,劉備會派多少人南征,那就天曉得了。

  楊彪瞟了諸葛亮一眼,心道這個年輕人夠滑頭啊。他略一思索:“你是諸城的葛氏后人嗎?”

  “正是。”

  “那諸葛玄是你什么人?”

  “是家叔。”

  “哦。”楊彪點點頭:“當年劉表表尊叔為豫章太守,上表送到朝庭的時候,就是我處理的。”

  諸葛亮很郁悶,這話怎么扯到這兒了,可是他不得不表示尊敬:“原來是楊公經手啊,真是有幸。”

  “尊叔才具一般,但是卻是個忠臣,因為劉表的上表來得太遲,朝庭委派了朱皓為豫章太守,尊叔雖然委屈,卻從來沒有什么怨言,心甘情愿的棄官而去。現在想起來,老夫還是有些內疚啊。”

  諸葛亮尷尬不已,楊彪這句話可是指著鼻子罵人了,但是他無可奈何,只能忍著,還得說好聽的:“身為大漢臣子,理當如此。”

  “嗯。”楊彪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淡淡的說道:“益州的事,自然要解決,我和越王奉天子詔,請你們一起到宛城來商議,不就是希望能不動刀兵而解決這些紛爭嗎?你們放心,只要大家都有忠君之心,所有的矛盾都能找到最合適的解決方法。越王說過,要同天下之利,只有符合更多人的利,才是真正的大利。”

  曹丕等人聽出了楊彪的意思,他是天子的代表,他這么說,就等于天子已經默認了他們幾家瓜分天下的意圖,他們要談的只是如何瓜分的問題。天子雖然實力有限,孫紹實力也有限,但是在三方制衡的時候,他們的傾向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離席致禮:“臣等謹遵越王和老大人命,一定竭忠盡力,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楊彪滿意的大笑,這次不請自來的目的達到了。他在心里已經打好了腹稿,保證這些小豎子想賴也賴不掉。這樣做當然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多少能給他們套一個圈。哪怕他們只是意思一下,也能減少許多麻煩,如果他們這些話能做到三成,那大漢停止內耗、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就有了。

  楊彪對孫紹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孫紹主動配合他挑起話題,又作為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從旁敲邊鼓,他要想讓這三家做出這樣的表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酒后,楊彪借口停下來品茶,在書房里和孫紹密談。孫紹無奈,他知道楊彪這是故意要在別人面前造成他們關系很好的印象,讓別人再找他合縱的時候多少要有些顧忌。可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說了,很快就要出現的天下四王中,他的實力最弱,如果不借張虎皮,哪里是那三家的對手。曹操是一只虎,天子也是一只虎,雖然這只虎中看不中用,但總比沒有好。

  “殿下忠心可嘉,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楊彪收起了笑容,很誠懇的說道。

  孫紹淡淡的笑了笑:“我實力有限,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楊彪沉默了片刻:“你的領地是小了些,又在孫權的肘腋之處,發展起來難度確實不小。你現在可有什么對策,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孫紹躬身一拜:“那我就先謝過老大人了。老大人能體諒我的難處,我十分感激。不瞞老大人說,我現在除了幾百條船,一萬多水軍,只剩下這個越王的王爵了。不過,我相信有陛下的英明,有老大人的睿智,我們一定能度過所有的難關,看到大漢中興的希望。”

  楊彪長長的嘆了一聲:“但愿如此吧。大漢之火究竟還能有多久,說實在的,我心里也沒數,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圣人云,知其不可而為之,我們比他好一點,至少還有一點希望。只是,我老了,腿腳又不好,誰知道哪一天睡著了,就再也不會醒來。奉先,你年輕,又有這樣的天資,就和當年的曹孟德一樣,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我希望你能是前者,而不要成為后者。那樣的話,我大漢也許真有中興的機會。”

  孫紹暴汗,自己怎么擔當起這么重要的任務?他現在這么做,不過是為了自己脫困而已。要說為大漢的國運著想,他也不是沒有,畢竟他曾經以一個漢人為自豪,可是眼下的這點自豪感遠沒有生存的需要來得更強烈,解決了生存危機,他也不反對為大漢做點貢獻,可是要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為大漢賣命,說實在的,他還沒有那么偉大。

  關羽也許能做到,他做不到。他信奉的原則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誰要想陰他,他就無情的報復,不管你是親叔叔,還是什么天子。

  他不是那種大公無私、以德報怨的人,或者干脆說,他非常不喜歡以德報怨的做法,在他看來,這種邏輯是荒唐的,是弱者的奢望,是為虎作倀的狗屁道理,就和佛家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樣,他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比那些沒拿過屠刀的人還順暢,那殺人豈不是成了成佛的終南捷徑?

  老子不相信什么以德報怨,老子只相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紹盡力而為。”

  “盡力就好。”楊彪也不逼他,他也知道孫紹能這么正經的說話已經不容易了,他在天子面前都有些嬉皮笑臉的,一點不把皇家尊嚴放在眼里。但是他又知道,如果說大漢這四方勢力之中誰還對大漢有點感情的話,也就只有這位年紀最輕、實力最差的越王了。

  楊彪沉默了片刻,換了個話題道:“你說你要去東海了?”

  “是。”孫紹點點頭:“孫車騎和劉益州的使者都到了宛城,曹家內部的問題老大人也一清二楚,我相信以老大人的手段,一定能得到了個比較滿意的結果。我在這里作用有限,不如去東海遙為老大人聲勢,也許還能幫上點忙。”

  楊彪微微頜首,事情正如孫紹所說,三方開始談,剩下的就是討價還價,孫紹的實力太弱,把他放在宛城,不如讓他去東海發展。他沉吟了片刻:“可是你一走,誰來幫我印文稿?”

  “我可以把那個作坊送給老大人。”孫紹笑瞇瞇的看著楊彪,楊彪看了他一眼,笑道:“無功不受祿,我可當不起啊。”

  孫紹哈哈一笑,自我解嘲道:“我知道瞞不過老大人,就直說了吧。我要老大人請天子下詔,大漢沿海的港口,我都有權停靠,現有海岸十里以外的大海,都是我越王的國土。”

  “你這心思也太大了吧?”楊彪狡黠的一笑。

  “要不天子就換個封邑給我。”孫紹耍賴道:“曹公封邑是魏郡,領冀州牧,劉備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領益州牧,我那叔叔也領著揚州牧,偏偏我這個越王只有越郡,一個州也不領,你讓我拿什么養活手下?我如果沒實力,又怎么為天子效力?”

  楊彪考慮了片刻:“你想對付青徐水師?這可不太好吧,我這邊談,你那邊就開始打內戰?”

  孫紹笑笑:“老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給老大人添麻煩的,這點分寸我還拿捏得住。”

  “也行,我可以請天子下詔,但是曹操他們能不能同意,我不敢保證。”

  “只要天子下詔就行,其他人那里,我自己去談。”孫紹笑著指指自己的鼻子:“老大人別忘了,我可是個商人,討價還價正是我的看家本領。”

  “唉。”楊彪長嘆了一聲:“我怎么一不小心,就請天子封了個商人為王呢,真是老眼昏花了。”

  說完,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孫紹也笑了。一老一少,互相看看,越笑越開心。要是楊修在場,他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因為他這個老子從來就沒有這么笑過,哪怕是在家里。

  楊彪言而有信,他請天子下詔,大漢目前疆域內離海岸十里以外的大海都是越王的領邑。孫紹接到詔書之后,隨即先去找曹丕。曹丕略一沉吟,雖然沒有立刻給孫紹答復,但是他答應向曹操說情。曹操接到匯報,沒有想太多,立刻答應了,他沒什么水師,青徐名義上歸他,實際上是臧霸等人的禁臠,孫紹要,給他就是了,反正他又沒什么損失。他回信給曹丕,讓他答應孫紹的要求,當然了,也不能白給,要向孫紹討要好處。曹丕心領神會,和孫紹討價還價,可惜做生意他根本不是孫紹的對手,孫紹忽悠了他一頓,然后送了他一車象牙、犀角、翡翠之類的南海特產就把他擺平了。

  正事談完之后,曹丕拉著孫紹很神秘的說,怎么樣,咱們聯姻吧,你喜歡的那個辛憲英已經嫁人了,我沒辦法,可是那個夏侯徽,我能讓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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