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里奧做夢了,夢見自己和泰蘭德住在一間位于宏大的蘇拉瑪城中心的美麗樹屋里。正值一年中最美的時日,萬物都欣欣向榮。茂盛的植被就像一張美麗的地毯鋪在整個大地上。大樹用它厚實成陰的葉子給予他們涼爽,各種各樣的花兒點綴在樹干的根部。泰蘭德穿著一件光彩照人,黃、綠還有橙黃三色相兼的長袍子,在銀色的里拉琴邊彈奏音樂。而他們的孩子們,一男一女繞著樹跑來跑去,嘴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瑪法里奧坐在他為之驕傲的住處窗前,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品味著自得的生活。世界如此寧靜,而他的家庭里唯有快樂…突然間,大樹劇烈震顫起來。瑪法里奧把住窗口,驚恐地看著蘇拉瑪城的房屋與城塔迅速傾覆,其他的建筑都崩塌了。人們尖叫起來,大火在各處燃燒。他搜尋自己的孩子們,但他們已經不見了。至于他的愛人,泰蘭德,她仍繼續坐在外面粗壯的樹枝上,手指在琴上彈著樂曲。瑪法里奧大膽地將身體傾伸出窗戶,呼喊道:“泰蘭德!快進來!快!”可她不理他。雖然大難臨頭,身處險境,但她還是無憂無慮地陶醉在她的音樂中。大樹翻倒了。瑪法里奧嘗試著用他的德魯伊法術使它免于傾覆,但無濟于事。他感覺大樹——還有其他周圍的植物也一樣——都死了。房屋的坍塌最后還是喚醒了泰蘭德,她扔下里拉琴,尖叫著企圖抓住瑪法里奧,但距離太遠了。瑪法里奧的愛人失去了平衡,從樹枝上摔了下來——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升到空中,很輕易地抓住她。伊利丹寬宏地向泰蘭德微笑著,然后和善地向他哥哥點點頭。然而,他沒去幫瑪法里奧,卻在他的面前飛走了。“伊利丹!”瑪法里奧呼喊著,試圖抓住他,“回來!”他的兄弟在半空停了下來,依然緊緊抓住泰蘭德,回過頭來嘲笑著瑪法里奧。他一邊笑,一邊發生變化,變得更大,更可怕。藏在里面的盔甲脹破了衣服,膚色變黑,背后長出一條鋸齒狀的尾巴。一只魔爪抓住了德魯伊的愛人泰蘭德,在傾塌的城市上空把她像一個玩偶似地搖來搖去。瑪法里奧驚恐地凝望著,那是阿克蒙德在他面前炫耀…“不…”他躥起身來,差點從夜刃豹上摔下來。一只修長而有力的手拉住了他,使他緊緊靠住了一個披著盔甲的身體,終于保持住了平衡。但德魯伊一想到阿克蒙德,就本能地要與那副盔甲保持距離。“安靜,瑪法里奧!小心點!”泰蘭德的聲音使他徹底恢復了意識。他注視著泰蘭德關切的面龐:她把頭盔摘下放在背后,故而她面部的所有特征都一目了然,那是一張令人愉快的臉龐。“我夢見…”他欲言又止。夢境里有些內容太個人了,不能對一個還未許配給自己的精靈說。“我…做了個夢。”瑪法里奧不好意思地結束了話題。“我知道,我聽到你說夢話了。我想我聽到了我的名字,還有伊利丹的。”“是啊。”他不敢多說。女祭司觸摸著他的臉頰,說:“那一定是個可怕的夢。瑪法里奧…但至少你還是睡著了。”德魯伊突然間意識到他與女祭司過分親近了,于是立刻挺直了腰板。他朝周圍看了看,驚異地發現他倆被眾多精靈包圍著,大多數都是平民。許多人由于完全離開了他們適應的環境,看起來似乎很迷茫。幾乎沒有一個精靈曾如此痛苦過,這一類似放逐的狀態毫無疑問將許多精靈推向崩潰的邊緣。“我們在哪兒?”“在海加爾山附近。”他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山峰:“這么遠?不可能吧!”“的確如此。”瑪法里奧垂著頭,如此看來,經過了一番殊死抗爭后,他的同胞們依然必敗無疑。如果惡魔們已經把大部隊逼到這么遠的地方了,那暗夜精靈還有什么希望反擊呢?泰蘭德看到瑪法里奧的臉色,低語道:“月亮女神會保佑我們的。我祈求她的幫助,她肯定可以給我們一些慰藉的。”“希望如此。那其他人在哪兒?”“你弟弟在那邊,和月亮守衛在一起。”她指向北方,“我沒看見克拉蘇斯和其他人。”此時此刻,伊利丹并不是瑪法里奧急欲要交談的對象。在他與阿克蒙德正面交鋒之后,這位德魯伊非常想找到兩位法師,告訴他們那個強大的惡魔正帶領他的部隊追擊他們。當然,必須假定克拉蘇斯和其他人仍然活著。阿克蒙德在對付完瑪法里奧后依然對他們窮追不舍嗎?“泰蘭德,我不得不去找那些外族人。我堅信他們仍是我們存亡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