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一戰成名
此時天已放光，晨陽冉冉升起，照亮煙火燃燒，一片狼藉，破損不堪的衛家城。
在楚云這個位置，他甚至能透過海水，直接看到海面下大批的珊瑚樹。
他清楚地知道，星海龍宮，海龍王姜博的密藏就在此中。但是要通過珊瑚迷陣，必須要借助星光。
“如此之近，又是如此之遠。如果能起出密藏，對于舒家島的戰力將有一次大幅提高。可惜…”
楚云深深地嘆息一聲，走下城墻。
半個時辰之后，他掏空了衛家庫藏，獲得錢財無數，更有各種妖獸蛋。他俘虜近千人，包括衛家族人。又在民港當中，捉了幾艘大船。混編成一只艦隊，揚長而去。
當然，離去時自然沒有放過那7艘仿造密潛舟。
浪濤撲打在海船上，發出刷刷的聲音。朝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陽光灑在一艘寶船上。寬大的主帆上，上書“天歌書院”四個大字。正是來自書院的寶船。
船上，載著數十位書生，都是三年老生，不能繼續留在書院。
三年前，天歌書院的寶船將他們從各個海島上接走。三年后，又將他們依次送回來。
“沒有被各大勢力相中，這次回去怎么向家主交代？”衛怯愁容滿面，一臉酒氣。他頹廢地坐在船首的角落處，已經坐了一夜，身邊則倒了三個空空的酒壇。
他的三只鋼羽鷹被楚云斬殺殆盡，三年來的努力就此白費。所有三年老生當中，就屬他前途最是黯淡。
“楚云！你殺了我的三頭大妖，你也要遭報應的！舒家島的覆滅，就將是對你的報應！”衛怯一想起楚云，臉色頓時猙獰。對于楚云他又恨又怕，巴不得楚云死在戰場上，好解心頭之氣。
“面對家主，我該怎么說？！”即將到達衛家城，衛怯的心中又恐慌起來，“怎么辦啊…”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辦法。知道真相的人太多了，他甚至找不到借口！
衛怯眉頭結成疙瘩，內心空空蕩蕩，愁緒滿胸。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又拍開一壇酒，仰頭倒灌，借酒消愁。
他很想寶船永遠就這樣航行著，永遠抵達不到衛家島。但是事實是殘酷的，衛家島已經遙遙在望。
咕咚咕咚！
“不管如何，最終還是要見家主。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還不如干脆一點。”又喝下一大口酒，衛怯借酒壯膽，心中發狠。他站起身來，忽然渾身一滯，呆呆地看向前方。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在他印象中的，衛家的雄偉城池，此時城門坍塌，城墻破損不堪。城中各處升騰起一股股的濃煙。風中傳來，無數島民的哭喊哀嚎。
哐當！
手中的酒壇，被衛怯一失手，砸在甲板上，摔個粉碎。酒液四處流淌，而他卻渾然不覺。
“該死的，我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嗎？！”他死命的搖晃腦袋，緊緊閉上雙眼，然后猛地睜開。
仍舊還是那副景象！
“衛家島，那就是衛家島嗎？！”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天，難以置信啊。”
“被洗劫了嗎？誰這么大的手筆啊…”
寶船上，爆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
“這，這是怎么回事？”一股涼氣猛地從心中升騰起來，衛怯渾身一個哆嗦，酒立即醒了大半。他失魂落魄，難以置信，失聲高呼，很抓狂，“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么？！”
周圍書生都向他投來關切和憐憫的目光。衛家主島遭受如此重創，對于衛家人來講，絕對是個天大的噩耗。
“衛家島遭受攻擊，全島戒備。任何船只都不得靠岸停留！”很快，從衛家島上駛來一艘戰艦，戰艦上將領口氣非常生硬，阻止寶船繼續靠近。
“我們只是來送書生歸島。”天歌書院中的人也不愿引發誤會，立即解釋道。
雙方一陣交涉，衛怯便從寶船上，轉移到了衛家戰艦上。
“是衛怯啊，不錯。沒有出仕其他勢力，而是回來報效家族。你的忠心，我看到了。”戰艦上的將領，認出了衛怯。
“三叔，島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衛怯發問。寶船上無數人，頓時紛紛支楞起雙耳。
那將領臉色立即沉下來，重重地冷哼一聲：“是舒家的少島主楚云，昨夜帶人奇襲了衛家島。這筆賬今后一定要算！你見了家主要小心，家主斷去一臂，正在氣頭上。”
“什么？楚云！”衛怯頓時愣在了原地，滿臉的驚駭之色。
寶船上，頓時爆發出一陣聲浪。
“沒有聽錯吧？居然是稚虎重創了衛家島！”
“這手筆太大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衛家島以防御森嚴著稱，島中常年駐扎了一支艦隊，還有地壇大妖獸。衛家島主的一對青銅鉤，更是威名遐邇。居然還被斬斷了一條胳膊！”
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發出一陣陣的驚嘆聲。
“衛家城東城門完全坍塌，其余各處箭塔哨樓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三處糧倉都被燒毀。軍械庫被清空，府中的7座密庫，被發現了4座，都被搬空…”匯報者戰戰兢兢，聲音越說越小。
在他的面前，坐著斷去右前臂的衛家家主，臉色鐵青，冷漠非常。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殺意。
“舒家島楚云，老夫發誓，定要親手將你斬成肉醬！”衛家家主咬牙切齒，對楚云是恨到了極致。
事發之后，他就乘著仿造密潛舟，與巡海艦隊匯合。然后就在第一時間，立即馬不停蹄地殺奔回來。結果，楚云等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等待他回來的，是損失慘重的衛家城。
事實上，衛家城的損失還在其次，關鍵是自己駐扎在島上的艦隊，居然沒有發出一丁點的作用，就被楚云燒成了灰燼。讓他感到萬分的憋屈！
而且衛家的族人大多都被俘虜。其中就包括他的老母親，以及幾個兒女。除此之外，最讓他心疼的，還是那七艘仿造密潛舟，都被對方一鍋端了。
“可恨啊！可恨啊！發軍信，通知索男大將，要他不惜一切代價，即刻起攻殺舒家島。老夫要屠滅舒家島！”衛家家主滿臉扭曲，發出咆哮。
屬下們都渾身哆嗦。
“還不快去，杵在這里干什么？！”見手下無一人動彈，衛家家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家，家主，屬下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索、索男大將他…”有人滿頭冷汗，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匯報道。
“什么？我的第一艦隊，也被楚云滅了？！噗！”衛家家主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直起身來。臉色猛地一紅，再也支撐不住，張口就吐出一口心血。
打擊太重，太突然了！
“這么說來，我家的三只艦隊，就只剩下你們這一支了？！”衛家家主捂住心口，又一屁股坐下去。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神情失魂落魄。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自己斷去一臂，失去了依賴已久的青銅鉤，也就算了。衛家城被洗劫，自己的親人被綁架，地壇妖獸被滅，也就罷了。
真正讓他心痛若死的，是艦隊！
原本的三艘艦隊，一眨眼功夫，就只剩下裝備最差，軍力最小的巡海艦隊。
諸星群島中，艦隊就是招牌，就是力量。痛失兩大主力艦隊，衛家島從二流勢力，一下子落到三流。
“我的大將…我的艦隊…”衛家家主喘著氣，半躺在主座上，已經渾身沒了力氣。
第一艦隊的覆滅，讓他感到好像脊椎被人抽空，什么底氣都沒了。
“家主，振作啊。衛家島還在，衛家城還在。”有人壯著膽子，勸道。
衛家家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雙眼無神，失去了焦點。
直到衛怯過來拜見，衛家島主才稍稍回過一些神來，對衛怯道：“衛怯，你的三只鋼羽鷹都被楚云斬殺，你對楚云有什么樣的看法？”
“家、家主…”衛怯渾身一抖，沒有想到衛家家主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這也難怪，書院當中人多眼雜，并不禁止與外界的書信往來。
“罷了，起來吧。”衛家家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怕告訴你，老夫原先對你相當的失望和生氣。但是今日看來，你輸得不冤。來和我說說看，你對楚云的認識。”
“是。”衛怯如蒙大赦地站起身來，斟酌了一番，這才道，“楚云此人，性剛勇豪猛，勇往直前，無可畏懼。他所運用的道法當中，幾乎都是進攻類型，很少有防御道法…”
衛怯挖空心思，將自己對楚云的記憶和印象，統統闡述了一遍。
衛家島主聽完之后，良久不語。半晌才嘆息一聲，道：“的確是人杰！不過性格太剛硬，有失柔和。和年輕后輩中的某些人，還有差距。不過，也絕不能坐視他的成長！”
沉吟一番后，他繼續道：“衛怯，你去密庫中，挑選一頭上等妖獸蛋孵化，再挑一柄大妖兵護身。隨后帶著老夫的信箋，前去方家艦隊處求援。方家三子，都是人杰，比之楚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此去好生歷練，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是！”衛怯聽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不僅沒有懲罰，反倒是有所獎賞。回過神來后，他知道了原因。
楚云這一次將大部分的衛家族人，統統俘虜。衛家剩下的族人，已經很少。此時每一個族人，都是寶貴的。
“這么說來，自己還是沾了楚云的光？！”一念至此，衛怯的心思頓時變得相當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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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生，諸神當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