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斜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溫吟月與竹照師太身上,毫不里會。
李慕禪搖頭嘆了口氣:“咱們要在這里歇一晚,有女眷在,不方便挽留五位壯士,請罷!”
“小子閉嘴!”一個狹長臉大漢斷喝。
他冷冷掃一眼李慕禪:“咱們要在這里住下,小子快快滾蛋!”
李慕禪皺眉:“凡事有個先來后到,閣下煩勞去別處吧!”
“小子找死!”狹長臉大漢甩馬鞭當頭便抽,“嗚”一聲響,手勁驚人。
李慕禪一側身輕巧讓過,轉向竹照師太:“師風…?”
竹照師太沉著俏臉:“都趕走!”
李慕禪點頭,又一鞭子抽過來,他伸左手捉住了,輕輕一抖,馬上大漢飛了出去。
“咦?!”其余四大漢本盯著溫吟月,沒理會這邊,教訓一個小子不值一提,哪有美人兒好看,忽然發覺有異,扭頭望向李慕禪,發出驚咦。
“好小子,咱們竟走眼了,竟深藏不露!”一個魁梧大漢摸摸光頭,嘿嘿笑道:“快快報上名來!”
李慕禪搖頭,懶得再陪他們羅嗦,大袖一拂,宛如狂風舌過。
四個大漢紛紛飛了出去,重重落地,與先前大漢撞在一處,成了五個滾地葫蘆,狼狽不堪。
李慕禪甩了甩袖子:“速速去罷,留你們一命!”
五個大漢對視一眼,雙眼閃爍著寒光,吃牙切齒的瞪著李慕禪片刻,惡狠狠點頭:“好,好,咱們瞎了眼,頂撞了高人,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告辭!”
說罷五人翻身上馬…死死咬著牙,忍著五臟六腑的劇烈疼痛,打馬便走。
馬蹄聲漸漸遠去,李慕禪注視著五人離開,搖搖頭:“師父,照我說,直接宰了了事。…
竹照師太斜睨著他:“他們也沒做什么,看兩眼就殺人?你這個出家人可沒慈悲心腸呀!”
李慕禪嘆道:“這五個家伙心性陰狠,手上有不少人命,殺了絕不會冤枉他們,萬惡淫為首,留著是禍害。”
“五個小螞非罷了,理他們做甚!、,竹照師太不在意的擺擺手。
李慕禪看向溫吟月,想讓師姐勸一勸,但溫吟月卻避開他目光…拾起一段木枝丟到篝火里。
李慕禪暗自嘆息一聲,看來師姐有了心魔,師父弄巧成拙了。
李慕禪打量一眼周圍,道:“師父,咱們還走動身離開吧。”
竹照師太白他一眼:“現在著什么急,明天早晨天亮了再走不遲。”
李慕禪搖頭苦笑:“那五人不是善茬,不會白吃虧,定要找人來,不想麻煩,還是避一避為好。”
竹照師太懶洋洋罵道:“臭小子,你小心過份了吧,你怎知道他們不是趕路的,真就住在附近?”
李慕禪道:“小心總沒錯的。”
“他們武功低微,不值一提,再來人也打發了就是。”竹照師太不在意的擺擺手。
李慕禪嘆道:“唉…”我這個做弟子的命苦,這樣了還要跟人動手!”
竹照師太抿嘴輕笑:“你傷的是魂,內力無礙的,動動手也算舒筋活血。”
李慕禪搖頭道:“師父,下次來人,我可要歇著。”
竹照師太笑罵:“行行,吧嗦!還男子漢大丈夫呢,婆婆媽媽的也不怕你師姐笑話!”
李慕禪笑著看看溫吟月,溫吟月低頭給篝火添柴,不看他。
竹照師太也發覺異樣,卻不點破,笑道:“吟月,若真有人來報復,你打發了他們,不必再留情。…
“是,師父。”溫吟月輕頜首。
李慕禪坐到竹照師太身邊,笑道:“師父,我要打坐恢復精神,煩您幫我護法罷。”
“嗯,好。…竹照師太點點頭。
李慕禪不再客氣,盤膝入定,進入天人神照圖中。
過了一會兒,竹照師太忽然睜大杏眼,忙轉頭看溫吟月,溫吟月正抱著肩膀低頭看篝火,跳躍的火光映亮她迷離的眸子。
竹照師太輕輕一彈指,溫吟月一下清醒,抬頭望來。
竹照師太沒說話,只棒了指李慕禪,溫吟月望過去,明眸微睜,神情訝然的盯著李慕禪看。
李慕禪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光芒,柔和似天上月光,看上去如浸在一團月光中,說不出的奇異。
兩女訝然,不知他練的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異相,有如此異相,定然非同小可,兩人沒說話,生怕驚憂了他。
兩女一直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奇妙景像。
半晌過后,光芒一直沒變,似有似無,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好像他容光煥發一般。
兩女貝,不會再有什么變化,于是也入定,一左一右夾著李慕禪。
“噼啪”篝火發出一聲脆響,驚醒了竹照師太與溫吟月,兩女睜開眼,眼眸明亮燦燦。
“師父,我去。”溫吟月低聲道。
竹照師太看一眼寶相莊嚴的李慕禪,低聲道:“小心點兒。”
“嗯。”溫吟月點頭,身形一閃,颯然不見。
遠處傳來一陣陣悶響,隱約有慘叫聲,李慕禪慢慢睜開眼,縈繞周身的光芒慢慢散去。
他笑道:“師父有人來了?”
竹照師太看他有精神,露出笑容:“是呀,又讓你猜對啦,吟月說你算無遺策,我還以為夸張呢。”
李慕禪笑笑,轉頭看向遠處深沉的夜色,月光如水卻看不太遠他五官仿佛退化一般,即使運足目力也看不遠。
慘叫聲隱約傳來,還夾雜著破口大罵,隨著寒風若隱若現的飄過來。
李慕禪搖頭:“該我去的,委屈師姐了。…
“你現在是受傷的要受照顧。…竹照師太笑道。
她上下打量著李慕禪:“湛然,你練的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妙相,周身清光熒繞!…
李慕禪一怔,笑道:“哦、?不過是禪定功夫罷了,怎會如此?”
竹照師太笑道:“看來佛法果然不可思議,禪定功夫能練至這般境地?”
李慕禪道:“我在禪定時觀照月光照體,用來驅散昏沉最妙不過,本是當初禪定入門所學。
“哦?”竹照師太頗感興趣。
李慕禪道:“我如今神魂損傷禪定時昏沉,如當初乍學禪定時差不多,用了這個法子,確實有效。”
觀天人神照經是他最大的奧秘,雖想說與竹照師太,但直覺警告自已對誰也不能說,蘊著巨大風險,他強自忍住了。
雖沒說觀天人神照經,卻將從觀天人神照經悟出的便宜法門相告,按此修行雖沒觀天人神照經神效,卻也有不凡效果。
竹照師太笑道:“我卻是不知這個法門呢,待我試試看。…
看到李幕禪身上的異相她覺得奇妙,躍躍欲試。
白影一閃篝火明滅一下,溫吟月出現,神情淡然的坐到李慕禪另一邊:“師父,已經解決了。”
“來了多少人?”竹照師太探頭問。
溫吟月道:“五十個。”
“真是那五人喚來的吧?”竹照師太問。
溫吟月點點頭:“是,他們也在里面有兩個高手…”他們說是東園幫的,師父聽說過嗎?”
“東園幫?”竹照師太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李慕禪皺起眉頭:“東園幫?”
兩女轉頭望向他,明眸中波光流轉。
李慕禪沉吟道:“我好像聽說過”…與長白劍派有些瓜葛。”
“在哪聽說過?…竹照師太好奇的問。
李慕禪道:“師父你給我看一部武林幫派詳解里面提到過東園幫…”…是長白劍派一個弟子名叫趙易所創,沒成氣候。”
“真的?”竹照師太看看他,又看向溫吟月。
溫吟月搖頭:“我不記得了”…既然師弟說有,自然錯不了的。”
兩人都知道李慕禪有過目不忘之能,不會懷疑他的話。
竹照師太蹙起柳眉:“哼,長白劍派,真是陰魂不散!”
李慕禪道:“師父,咱們該出發了!”
“嗯,好,馬上走!”竹照師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刺殺之事很難瞞住,長白劍派一旦知道了自已行蹤,定不會放過。
一旦決定,馬上施展,竹照師太雷厲風行,催促車夫套車,馬上離開此處,不能耽擱。
三人上了馬車,月亮皎潔,能走夜路,但速度也不快。
夜晚很冷,老車夫拱著皮襖,縮著身子,卻沒一句怨言,竹照師太又加了銀子,足夠他辛苦一年的銀子。
晨曦微露時,他們正想停下歇一歇,身后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很快到了近前,轉眼功夫把馬車圍住。
溫吟月挑簾出來,面覆白紗,明眸一掃周圍,約有三十個騎士,皆黑色勁裝,一匹匹身上都冒著熱氣。
三十個人中,五個老者,其余是中年人,肅然盯著溫吟月。
一個須髯皆黃的老者長笑一聲:“敢問芳駕可是冷蓮仙子溫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