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節 第一次晚會
“重頭戲？”葉重不解地問，在他看來，這飯都吃完了，也該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嗯，一般來說，在晚餐過會都會有晚會，當然，這里所指的是上層圈子。晚會所起的作用也同樣是用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不過和晚餐比起來，晚會的交流手段更為豐富和自由，不像餐桌上那么正式。
在這里他們往往會相互交換一些彼此的消息，大家一般不會選擇在晚會談論正事。準確地來說，這應該屬于一個休閑活動。不過對于年輕人來說，這里是展現他們自己魅力的一個重要舞臺。嗯，這里也是那些貴婦人的生活圈子。哎，說了這么多，估計你還是不明白！等呆會你就知道了！”殤滔滔不絕，一副專家的模樣。
葉重無所謂道：“隨便！”他很明白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要做的，就是聽從殤的意見，不要在此時表現太過于扎眼，畢竟自己對這些什么禮儀可是一竅不通，鬧出什么笑話的話，可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只是很好奇殤居然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餐桌很快被人撤去，而是擺上了許多小桌子，小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切好的水果，酒還有甜點。大廳的中央被空了出來，而四周則擺滿了沙發。商家的仆人在飛快地忙碌著。天花板上的高級全息音源可以提供最為優質的音質。
舒緩悠揚的音樂在大廳內飄蕩，大家此時紛紛走入場中。
“葉子，不要傻站在這，端起一杯酒，就是不喝，也要做做樣子。”殤提醒葉重。
葉重聞言立即從身邊的桌子上端起一杯紅酒，殤接著道：“你現在慢慢地走動，遇到人只要稍稍舉杯就可以表示你的友好。如果看到對方舉杯，你也同樣要舉杯示意！動作在舒緩自然。”
“真是無聊啊！”葉重在心中嘀咕。
“嘿嘿，葉子，這就叫無聊了？別急啊，無聊的還在后面哩！”殤的笑聽起來頗有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
這時又有不少人進入大廳，每一位男子身邊一般都有一位女伴，而商長明此時四處走動，遇到熟人就微笑點頭舉杯示意。
羅伯特走到葉重身邊，手中同樣端著一杯酒，一邊向葉重舉杯示意，一邊笑著說：“王兄弟不要太拘束啰，呆會可是有很多美女啊！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可惜她們看不到王兄弟大發神威，否則的話，那只怕王兄弟會被美人淹死哦！哈哈！”
葉重對這種打趣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葉重學著羅伯特的姿勢，略一舉杯回禮，淡淡道：“老板過獎了！”
殤夸獎道：“葉子，剛才這個動作不錯！”
羅伯特見葉重這副神情，倒也識趣，打了個哈哈便走開了。
大廳內的人越來越多，為了這次晚會，商長明邀請了幾乎所有里奇星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葉重端著酒杯，漫無目的走動。見葉重一臉冷然，一路上甚少有人向葉重舉杯示意，葉重也樂得如此。只是葉重感受到不少女人的眼光若有若無地向自己這里飄來，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可每當自己略一歪頭，這些目光就會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迅速閃開。搞得葉重十分納悶。
不去管她們了，反正目光也殺不死人！
“王先生一個人在這啊？”悅耳的聲音從葉重身后傳來。葉重轉過身來，只見商昕端著酒杯款款而來，而她身邊是一位穿著白色禮服的少年。少年銀白色的頭發微微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讓他的眼神生出幾分朦朧之感。嘴角始終噙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配合白晳光滑的臉龐，英俊非凡。葉重很清楚地感到自己原本始終圍繞在自己身旁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匯集在這少年身上。
這讓葉重微微松了口氣。
少年向葉重微微躬身示意，彬彬有禮，優雅從容。
“哎，葉子，這家伙比你帥啊！可惡！”殤氣急敗壞道。
“帥？什么意思？”葉重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嗯，男人漂亮就叫帥！”殤簡單地給葉重解釋了一番。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如果這是優點的話，也是華而不實的優點！”葉重無所謂道。
葉重先向少年微微欠身，然后才對商昕道：“商小姐啊，找我有事？”
面前兩人的神情立即化為呆滯！
“錯了錯了！”殤這下真的是氣急敗壞：“葉子，不要把牧的那一套用在這里！現在你們只是休閑，明白么？居然還有人在晚會上和別人打招呼第一句問別人有什么事！天啊！這也太夸張了吧！”
“那我應該怎么說？”葉重問。
“你隨便說什么，比如商小姐你好，今天天氣不錯，商小姐你今晚真是迷人之類的，說什么不可以啊？再怎么也不能說你找我什么事這樣的話！”
“這些不都是廢話嗎？”葉重嘟囔道。
“這里本來就是一個講廢話的地方！”殤精確地概括。
饒是商昕善于應變，卻也是第一次在晚會上被人家劈頭這樣問一句，頓時啞然。場面頗為尷尬，葉重怕自己又說錯話，干脆閉口。最終還是少年出來打破僵局，少年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聽昕姐說王先生能在六十多米開外可以利用匕首準確地射殺敵人哩！這可讓小零佩服得緊啊！”
商昕連忙在一旁介紹：“這是商零，聽到王先生的事跡，死活纏著要我帶他來見見王先生，以表仰慕之情。”
“哦，那次是運氣！”葉重淡淡道，說實話，那次真有點運氣的成份在其中，葉重不敢確定自己現在如果重復那次的動作還能有那樣令人滿意的效果。
商零有嘴唇畫起一個優雅的弧線，仿佛別有意味道：“沒有實力也沒有運氣啊！王先生這是自謙了！”
“商先生太抬舉我了！”葉重臉色依然如常，不冷不熱。
商零優雅地聳聳肩：“哪一天要是能和王先生比試一番那才是人生一件快事啊！”旋即，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商零自嘲一句：“開玩笑開玩笑，我哪是王先生的對手啊！不知道王先生對駕駛光甲可感興趣？”
葉重心里不由警惕起來，嘴上說：“一般！”
“真想見識一下王先生駕駛光甲是副什么樣的光景哩！”商零眼中露出強烈的期待的神色。
“哦！”葉重只是應了一句，對方怎么會無緣無故提到光甲？難道是意有所指？不知對方深淺的葉重不敢亂說話。
見葉重似乎沒有多少談話的興趣，商零和商昕便說了聲告退，便轉到其他地方去了。
葉重干脆呆在一個角落，慢慢地喝著杯中的酒，任由殤怎么唆使，就是不到中間去。
“阿零，你怎么看這個人？”商昕和商零兩人并排走在一起。
“很奇怪很有趣的一個人！而且很冷！”商零眼中露出有趣的神色。
“是啊，真是個奇怪的人。看似一點都不知道社交禮儀，可剛才三叔和我說，這個王行偶爾在餐桌上用了什么雙刀禮，不過好像時間很短！三叔懷疑他很有可能是一位貴族！”商昕道：“他那樣子哪像什么貴族。不過他如果真的受過貴族教育，那他這樣的偽裝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商昕的表情頗有幾分不解。
“雙刀禮？”商零微微一驚.
“阿零你也知道雙刀禮？”商昕好奇地問。
“嗯，雙刀禮是一種古老的用餐禮儀，只在有相當地位的上層貴族中流傳。和現在我們的餐桌禮儀不同，他們使用的是兩把刀。這種用餐方式難度非常大，因為兩把餐刀很難控制如意，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容易傷到嘴，所以后來便被改為一刀一叉。能熟練使用雙刀禮的是貴族后裔的可能姓非常大！即使在一些豪門和世家里，會雙刀禮的人也非常少見！”商零詳細地解釋。
“如此說來，他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那他為什么要表現得那樣粗鄙？偽裝？他的目的是什么？”商昕不由陷入沉思。
“看樣子，這真是個有趣的人哪！”商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眼中閃過妖異的光芒。
葉重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手上的酒，這種紅酒的酒精濃度極低，味道微甜，喝起來更像某種果汁。葉重第一次品嘗紅酒，覺得味道頗為不錯。不過管瘋子醉熏熏的模樣在他心中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可不想自己也變成那樣一副已經失去控制的狀態。
一個人呆在角落里的葉重并不寂寞，他正有一搭沒一搭和殤聊著天。
不知不覺中，音樂一變，換成了舞曲，一時間，紛紛有人進入大廳中央的空地。往往是一位男人和一位女人同時進入。他們一進入中間的圈子便開始隨著音樂起舞。
一開始看了兩眼的葉重還有幾分新鮮感，可沒過多久，這種慢節奏的舞曲便讓葉重看得快打哈欠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殤的一部分功勞。殤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停止對葉重的思想改造。這種疲勞轟炸的效果毫無疑問是顯著的。
“葉子，你要學會享受生活啊，這個世界還是相對和平的！并不是只有打打殺殺！”殤突然頓了下，似乎覺得這樣說和葉重的經歷完全不相符，便拋棄了他的和平論，接著道：“戰斗無疑是十分重要的，可是生活也是同樣重要的嘛！如果沒有生活樂趣，那和殺人機器有什么不同？葉子啊，我是一個虛擬智感也知道生活的樂趣，你…”
葉重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殤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停下來的。
“請問，我能請你跳個舞嗎？”一個怯生生女聲傳入葉重耳朵。
葉重抬起頭，進入視線是是一位穿著淡棕米色連衣裙的女孩，披肩的長發自然地垂著，螓首低垂，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尖地葉重看到她的雙手正在不停地絞著身前的裙子。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葉重四顧看了下。
“嗯！”女孩的臉紅得仿佛能滲出血一般，吶吶道：“能請你跳個舞嗎？”
“天啊！美女啊！太清純了！葉子，快答應快答應！你這不解風情的家伙居然運氣這么好，總是會遇到美女。天啊，這太沒天理了！今天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哈哈，上來三個小時居然也能遇到美女！”殤激動得不能自抑。
葉重哀嚎，果然又來了！殤只要一見到女人，特別是他所謂的美女，馬上就會陷入這種在葉重看來非正常的狀態。
“我為什么要和她跳舞？”葉重懶懶地說，受殤聒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可是如果能打擊一下殤，那卻是一件十分令人愉快的事。
“葉子，你這沒人姓的家伙！你這野獸！這樣一位清純的美女邀請你跳舞，你居然還問為什么？這、這是男人應該問的問題嗎？”殤破口大罵。
女孩見葉重突然又沒反應，不禁抬頭。
葉重這才看清楚她的臉，如雪的肌膚吹彈可破，精致的玉臉尚帶著幾分天真，小巧的瓊鼻，圓潤的小嘴，一襲淡棕色花邊連衣裙，亭亭玉立，這讓她看上去像一位童話中的公主。
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葉重，怯怯的眼神流露出期盼之色，不知怎地，葉重突然想起了已經好幾個月沒見的囡囡。
記得當時囡囡也是這樣怯怯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表情。這眼神和表情真的很像啊！葉重的思緒有些飄飛！
“葉子，快答應快答應！”殤在那里不停地催促，那架勢，仿佛好像他親自上場一般。
“可是，殤，你明明知道我不會跳舞！”葉重很不以為然道。
“嘿嘿！”殤卻聽出了葉重這話里的一絲動搖，繼續賣力地慫恿：“沒關系，葉子，我有辦法！”
“你確定？”葉重將信將疑。
“嘿嘿，你放心吧！一定沒問題！”殤打著保票，不過那笑聲中卻充滿了得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