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生命的意義
金袍男子這么一說，似乎是找到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我急忙問道：“能有辦法讓我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嗎？”
那彩衣女子捂著嘴笑了一陣，對我說道：“現在這樣有什么不好么？非生非死，無生無死。像你現在這樣，根本就已經是不生不滅了，再不用擔心凡人的生老病死，其他人可是想求都求不來呢！”
什么不生不滅，根本就是不死不活嘛！
她那句話放到游戲里來說，就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掛掉了，就算是掛，也沒什么等級好掉，沒什么裝備好暴，不管怎么樣都不會再有損失。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我不可能再有等級上的提升，技能什么的也全都不用練了。
可如果是這樣，那我繼續待在游戲里還有什么意思？總不能成天就坐而仗著這副不滅的生體四處瞎逛吧？再說了，這樣一副軀體，什么該享受的也享受不到，連想跟蕓蕓親熱一下都…
總而言之，我是不會任由自己的身體就這么下去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見我態度十分堅決，那金袍男子思索了片刻，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對我說道：“剛才我們討論的問題你也聽到了，如果你能說出你對生命長短的看法，而且讓我們全都滿意，我就答應幫你。”
我靠！
時間與生命，本來就是大自然中最不可捉摸的東西，有什么道理可講？可我要是不說的話，我跟蕓蕓豈不是要永遠困在這里，而且我也沒辦法找回自己的身體了。
反正這種東西也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我就是胡說一通，估計也沒什么大問題。
我回頭看了一眼蕓蕓，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絮，緩緩地說道：“生命的長短，是一種自然規律…”
說到這里，我故意往那四個臉上看了看，他們一個個都直愣愣地望著我。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像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若是亙古以來，人的壽命只有十年，或甚至只有一天，那么就是一生，不會有長或短的感覺。蜉蝣和人的一生，都是一生，人覺得蜉蝣的生命短，但是蜉蝣自己卻并不覺得。”
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蕓蕓一直用那種柔情如水的目光望著我，那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崇拜。或許她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像我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能說出這么一番人生的大道理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像變成了一個哲學家。
哲學家是什么？就是那種把明明非常簡單的事情說得深奧。把人人都能明白的事情說得滿腦子霧水的那種。
人的生命長短本來就沒什么好討論地，如果非要說的話，大約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個樣子。
我話音剛落，蕓蕓立刻笑著鼓起掌來，給我極為肯定的認可。除了因為她是我老婆之外，估計也對我做出這樣精彩有評論而感到高興。
蕓蕓會有這樣的動作我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那四個竟然也在蕓蕓之后，給了我同樣的掌聲。那白胡子老頭更是贊賞道：“很精僻的描述，把我們四個人心中的疑問全都解釋得一清二楚。”
“的確，生命長與短的觀念，是由生命的長短來決定的。”金袍男子點頭說道：“若是人的壽命極限是一百年，九十九歲也算是相當長命了。若是人的生命極限自古以來就只有十二個時辰，那么活上十一個時辰，也就算是長命了。就像我們，雖說活了千百萬年，但那也只是針對于凡人而講。說到我們自己，也沒有誰說自己真的長命，活得不耐煩的。”
哈哈，我就這么隨便一說，竟然還引發了他們這么大的感慨，而且還把我的話加以詳細的描述，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飄飄然了。
金袍人笑了一陣，對我說道：“既然你已經替我們解釋了心中的疑感，那么我理所應當幫你達成你的心愿。不過，逆天改命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會去做的。”
“什么？”我大聲說道：“你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怎么轉頭就反悔！”了不起啊，不也是要說話算話么！要不然，鬼才來玩游戲呢！
那白胡子老頭趕緊說道：“年輕人不要急，紫日君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
“我還不需要你來幫我證明。”金袍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對我說道：“我說過，逆天改命我是辦不到，但是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選擇將來要走的路。但是能不能成功，完全取決于你自己。要是最后，你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們四個也無能為力。”
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有辦法就明說，省得在這里浪費老子的時間。
我點點頭說道：“知道，反正你真要食言而肥，我也拿你沒辦法不是。”
金袍人被我這么一說，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長長地吸了幾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塊金屬片丟到我的腳下，對我說道：“東西我交給我了，至于怎么利用，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運氣。”
我愣了愣，從地上撿起那塊金屬片，只覺得入手極燙，而且閃爍著耀眼的紅光，除此之外，到沒有發現別的特別之處。
我把東西交給蕓蕓，蕓蕓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那東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白胡子老頭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用看了，你現在就算再怎么看也是沒有用的。等到要用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說著，他也從懷里摸出一塊銀色的金屬片，遞到我手里，對我說道：“我這里還有一塊，你要小心收好。”
接著，彩衣女子跟鉆石男子也分別給了我那樣一塊金屬片，不過一塊是藍色，而另一塊幾乎是透明的。
把四塊金屬片交給我之后，彩衣女子對我和蕓蕓說道：“一會我們要送你們去一個地方，不過那里是不允許有生人存在的，也就是說，這位姑娘可能要考慮一下。”
“什么意思？”我問道。
“就是說，如果這位小妹妹也要去的話，就必須舍棄現在的肉身。”白胡子老頭指了指蕓蕓，笑呵呵地說道：“不過要是她不愿意的話，我們可以直接把她送回去。”
“那怎么行！”我立刻反對道。
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那是說不過去了，誰叫我自己背。可蕓蕓現在的等級，還有她現在的身份，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
“不，我愿意！”蕓蕓一拉我的手臂，大聲地說道：“讓我跟他一起去。”
“你瘋了？！”我瞪著蕓蕓，說道：“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了，那現在的等級技能就全完了，惡魔之家還需要你來打理，整個西方大陸的事情，你就這樣丟下不管了？”
“我不管！”蕓蕓幾乎要哭出來，一雙眼睛變得紅紅的，眼淚在眶里直打轉。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聲說道：“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就是這件事，我非要跟你一起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我不準你又丟下我不管。那種每天望著雕像發呆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就算華夏公司要告我，那就讓他們告去吧，反正我就是要跟著你！”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蕓蕓發這么大脾氣了，我都快要忘了以前的蕓蕓是多么倔強的女孩子。或許是因為兩個人真的已經太久沒有交流，又或者，蕓蕓在我的面前一直刻意將自己倔強的一面收了起來。突然聽到蕓蕓沖我大吼，一時之間，我竟然愣住了。
可以想像，蕓蕓最近這段時間里一個人在西方大陸過的都是什么樣的日子，想著她獨自面對惡魔之家空曠的房間，對著我以前雕刻的那些雕像發呆…我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要涌出來一樣，哽在我的喉嚨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求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見我突然愣住，蕓蕓的口氣也一下子軟了下來，幾乎是哀求著對我說道。
如果這樣我都不答應的話，那我就真的不是個男人了。
看著蕓蕓哭紅的雙眼，我點頭道：“好，我讓你跟我一起去。如果華夏公司真的要跟你過不去的話，老子到要先去跟他們算這筆帳。誰叫他們先把我弄得不人不鬼的。”
“怎么樣？決定好了嗎？”彩衣女子見我們的爭執終于有了結果，微笑著問道。
“決定了！”蕓蕓站到我的身旁，目光堅決地說道：“我要跟他一起去！”
我回頭看了看蕓蕓，伸手摟緊了她的肩膀，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感人的愛情了。”一旁的“鉆石男”突然發出一聲感慨：“想當初，要是她也能像這位姑娘一樣，或許…”
金袍人冷哼了一聲道：“你那些陳年往事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吧。他們既然已經決定了，你還不趕快把陣法準備好，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