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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這鍋誰來背

  壽山以佛香閣為中心建筑,巍峨高聳的佛香閣八面三湖,統全園。

  張蔭桓蹣跚的爬到三層后,見慈禧背對著身子看著外面的湖水,急忙下跪見禮后,老實的呆在一旁陪著慈禧看著外面的湖光山色。這時卻現兵部尚書榮祿早已經站在了一邊,張蔭桓心中郁悶,知道榮祿是慈禧身邊的紅人,雖然嫉妒,但是還是恭敬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沒有慈禧的問話,就算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說,這是張蔭桓做官至今的守則之一。

  “張大人,你看著湖光山色如何?”慈禧問道。

  張蔭桓急忙回答道:“回太后的話,清波漾漾,碧空如洗,實乃山清水秀之福地也!寶塔鎮河山,太后登臨佛香閣,集寶塔之靈氣與一身,實乃大清之福,萬民之性也!”

  慈禧回過身來,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了,說吧。找哀家什么事兒?還把榮祿都搬來了!”

  張蔭桓急忙說道:“回太后的話,剛才俄國公使喀西尼向總理衙門遞交了一份最后通牒,微臣不敢怠慢,急忙送過來,問問太后的意思!同時,也請榮祿大人一起商量一下對策!”

  這話說的慈禧十分滿意,對于權力越來越高的慈禧來說,張蔭桓的做法正符合慈禧的心態。一旁的榮祿也微微的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說說吧,是什么事兒?”慈禧問道。

  張蔭桓恭敬的說道:“啟稟太后,俄國政府對他們的艦隊在旅順被滅的事情十分憤怒,態度也非常的強硬。”

  慈禧哼了一聲說道:“沙俄也算是個強國了。如今吃了這么大地虧。不強硬豈不是惹下泰西諸國地笑話?只要不過份。就應承了就是。”

  張蔭桓故作憤怒地樣子地說道:“啟稟太后。俄國人地要求實在是太苛刻了。微臣本來是看不下去他們地囂張跋扈地樣子地。怕他們影響了太后您地心情。可是如今卻是十分難辦。稍有差池會爆戰爭。因此微臣還是想聽聽太后地圣裁!”

  “行了。你地忠心。哀家是知道地。先說事兒吧!”慈禧輕輕地抿了口茶說道。

  “是這樣地。太后…”張蔭桓便將俄國公使喀西尼送來地俄國政府地最后通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慈禧聽完后。將手中地茶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豈有此理,欺大清無人嗎?”慈禧憤怒地說道。

  張蔭桓以為慈禧必然會下令開戰,那知道接下來聽到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從三樓栽了下去。

  “一萬萬兩銀子,哀家都可以修兩座頤和園了!”慈禧接著說道。

  心中強忍著笑意,張蔭桓面部平靜的說道:“是啊,俄國人既然在海上都已經被我們打敗了,還敢這么囂張!分明是不把大清帝國放在眼里,不可饒恕!”

  “榮祿,你來說說,這叫個什么事兒嗎?”慈禧問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榮祿。

  聽到出了這么檔子個事兒,令榮祿也有些措手不及,后悔剛才沒有先去問問張蔭桓便直接跑到慈禧這里來了。

  旅順地事兒和太平洋艦隊消滅俄國艦隊的事情,榮祿也是知道的。這本來就是慈禧太后布的局,讓張云飛跟俄國和德國狠狠的碰一架,借機消弱張云飛的實力地同時,也算是對列強欺負大清的一個回擊。

  可是偏偏德國人很害怕得罪張云飛,竟然跟張云飛講和了,而且還出錢租借膠州灣,這大大出乎了慈禧地意料,也對她這個外甥的實力重新評估,額外關注了。

  旅順事態一起,榮祿等人又現了新地機會,故意令朝臣在旅順事件上閉嘴。想要令俄國人在張云飛的身邊埋下一顆釘子,制衡張云飛地勢力。為此,慈禧最終在權利的下,默認了榮祿等人的賣國行為。

  可惜事態并沒有朝著他們設定的方向上展,張云飛的一計奇襲,狗運戰神般的打垮了俄國的遠東艦隊,收復了旅順,讓苦心榮祿等人苦心付諸東流。

  此刻,慈禧似乎有些怪罪榮祿的意思,因為榮祿的計劃不但沒有制住張云飛,反而讓張云飛的威望和實力空前膨脹。

  旅順雖然在奉天省境內,但是原本不歸奉天省盛京將軍管轄,直接隸屬北洋大臣署理。本是打算在旅順加強兵力,讓張云飛海軍和陸軍無法銜接,成為一顆釘子釘在旅順。可是旅順被俄國強占后,榮祿提出準備讓俄國人去制衡張云飛,因為俄國的海陸軍皆強于張云飛。慈禧思索再三才默認了。

如今張云飛奪回旅順,這么大的功勞,朝廷壓是壓不住的。而且張云飛已經上奏折,對于功勞一事絕口不提,只是說為了不再讓旅順事件重  心重新整頓旅順防務,奏請朝廷批準。

  朝廷只能將功勞改為將旅順防務交給盛京將軍管轄,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慈禧太后很不開心,因為沒有了旅順這顆釘子制衡奉天省,張云飛的海陸兩軍就整合到一起了。

  若不是榮祿是慈禧的死黨,早就被開缺了。

  現在見慈禧太后再次問向榮祿,榮祿后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心中已經有定計,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而已。

  于是榮祿義憤填膺的說道:“回太后,微臣認為俄國政府實在可恨,的行為實在是可恨,他們不僅違反了萬國公約,不宣而戰,而且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明明是他們強占大清旅順,反倒冠冕堂皇的說成我們的不對,是可忍孰不可忍!請太后圣裁!”

  一邊的張蔭桓心中一陣臭罵榮祿,說了老半天,這跟沒說一樣嗎?就連太監李蓮英聽完也是暗中搖頭,知道這個榮祿是嚇怕了,不敢說而已,故意打了個太極有推給了太后。

  李蓮英是慈禧身邊最親近的太監,榮祿的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他。

  慈禧瞅了榮祿一眼,也沒有多問,反倒是問向張蔭桓:“張大人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呢?”

  太極打來打去,又回到了張蔭桓手上,話說道他張蔭桓這里,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慈禧必須得要答案,張蔭桓不可以再將太極踢給慈禧,否則張蔭桓就得惹太后生氣。

  死就死吧!

  張蔭桓心中一橫,回答道:“回稟太后,微臣認為,俄國既然已經下達了最后通牒,就代表我們必須的全數答應他們的要求,否則就是戰爭。

  我們能做到的是釋放俄國戰俘,退還俄國戰艦,但是賠款之事卻不可以。我們占理,因為盛京將軍張大人和英國等歐洲列強的關系,俄國在泰西諸國得不到政治上的支持。如果賠款給俄國,勢必會有損天朝大國形象和威嚴,因為我們是戰爭的勝利,就更不能將功臣張云飛送交給俄國審判!微臣拙見,請太后恕罪!”

  張蔭桓的話,看似回答了慈禧太后,可是實際上也等于沒說,他也不是傻子,再說下去,勢必會引出外派東北處理對俄戰事的官員,那可是去背黑鍋的差事,選誰都要得罪人。不過慈禧有臺階下,自然不會為難自己人。

  從1840年以來,凡是在對洋事務上,大清的官員都奉行一套準則,就是在太后、皇帝以及滿朝臣工面前痛罵洋人,狠狠的詛咒他們,但是只是說說而已,最后真做的話,就找些替死鬼出去,往往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說一套,做一套而已。

  說白了,就是怕洋人怕的要命,可謂是內斗內行,外斗外行。

  宮女給慈禧搬過來一個凳子,慈禧坐下后繼續喝著她的茶,欣賞著外面的湖光山色。

  打仗的事,慈禧一向不關心。怎么打是你們的事,跟她沒有關系。只要不威脅到她的統治,她的享樂生活,不違背她的意志,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量中華之物利于各國之歡心!慈禧的這句名言不是正好印證了嗎?只要還能維護她的統治,承認她這個中國的主人地位,她可以犧牲掉任何東西。

  佛香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一旁的榮祿和張蔭桓只能低著頭盤算著心中的小九九,慈禧不問話,沒有人可以先說話,這是規矩。

  約莫一炷香功夫兒,慈禧突然問向身邊的太監李蓮英。

  “小李子兒,你也跟了哀家這么多年了,見識也長了不少!你來跟兩位大臣說說!”

  慈禧這么一說,變相的等于又給了張蔭桓和榮祿開口的機會,李蓮英那里還不明白。

  于是說道:“奴才豈敢跟兩位總理大臣相提并論,想必榮祿大人和張大人都已經想出了妙計,奴才斗膽請太后先聽聽他們二人的建議?”

  李蓮英不愧是混跡在慈禧身邊的牛人,一句話應承了慈禧和張蔭桓、榮祿三人,讓彼此都有臺階下,這種無形的馬屁可是效果顯著。

  見慈禧點頭,榮祿給李蓮英頭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急忙說道:“微臣認為俄國人并沒有給我們選擇的余地,擺明車馬就是要和大清開戰了。俄國遠東艦隊已經覆滅,海上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陸上只有東北的海參崴和伯利有俄國的駐軍,主力都集中在海參崴。伯利兵力不多,和黑龍江省接壤,有黑龍江將軍壽山足以應付。海參崴的駐軍比較麻煩,由于俄國賓海洲和吉林省大面積接壤,吉林將軍長順怕是獨木難支,若是令盛京將軍北上支援的話,當可平定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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