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不管是房間之內,還是走廊之上,滿目瘡痍,明晃晃燈光之下,血花飛濺不斷,一聲聲凄厲的尖銳叫聲,魔音般穿腦。
墻壁上、天花板上,全部被飛濺的血液潑灑,猶如小孩子的涂鴉,血腥猶如夢魘。
三方會戰激烈的展開。
魔化兇鼠與魔化蚊子之間的生死撕殺,魔化兇鼠和魔化蚊子與唐凡等之間的慘烈戰斗。
骷髏勇士一次次的揮動斧頭,一次次的擊殺魔化兇鼠和魔化蚊子,成為第一道防守線。
而身后的唐凡和王猛,則是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想要攻擊唐凡和王猛,就必須先經過骷髏勇士這一關,往往都會一部分的魔化兇鼠與魔化蚊子,死在骷髏勇士的斧頭之下,剩下的一部分沖過骷髏勇士,飛撲向唐凡和王猛。
有著骷髏勇士的幫忙,唐凡和王猛又背對著墻壁,只需要正面受敵,無形中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但唐凡和王猛背部受創,被魔化兇鼠利爪撕開的傷口,好像灑了一把鹽似的,不斷的傳出一陣陣抽搐般的痛楚,讓他們眉頭直皺,臉部肌肉發僵。
汗水布滿了額頭,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一陣冰涼。
刀刃在燈光之下閃耀著攜帶血腥的寒芒,一陣陣的破風聲交織成死亡的樂曲。
唐凡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戰斗多久了,揮動多少次刀子,斬殺了多少只魔化兇鼠和魔化蚊子,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口又多出了幾道。
總之,戰斗,不斷的戰斗,為了活下去而死命的戰斗。
雙臂肌肉酸疼,但,還是必須戰斗,繼續戰斗,雙臂漸漸的在酸疼中失去了知覺,好像不是自己的,機械似的揮動,一刀又一刀的砍殺。
累,很累,無比的累。
唐凡很想就此丟掉彎刀,就地坐下,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就算是死在魔化兇鼠和魔化蚊子之下,也是一種解脫吧。
太累了,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身體的疲憊,心靈的困乏,讓唐凡精神變得有些恍惚,一只利爪抓來,哧溜一聲,唐凡的手臂立刻被撕開了兩道血口。
劇烈的疼痛刺激,傳遍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唐凡陡然清醒過來。
戰,繼續戰,活著多好,活著就有希望。
和唐凡相比,王猛更慘,他的實力本來就不如唐凡,體質也沒有唐凡那么強悍,所以,此時的王猛身上,可以看到許多傷口,一道道的縱橫交錯,非常的駭人。
鮮血浸染了他的衣服,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是被擊殺的變異生物,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血人似的,嘴巴里又不自覺的灌入了一些變異生物的混合血液,異常的腥臭。
王猛幾乎揮不動砍刀了,勉力的舉起,勉強落下,也無法像之前那般直接擊殺變異生物,至多,就是給變異生物造成一些傷害,反而讓變異生物變得更加的狂暴。
攻擊,不斷的攻擊,猶如潮水一般的洶涌而來,不死不休的戰斗。
魔化兇鼠和魔化蚊子,好像無窮無盡似的,綿綿不盡的從外面涌入了旅館之內,再沖入這房間之中。
互相撕殺的魔化蚊子和魔化兇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不再戰斗了,齊齊將目標對向了唐凡和王猛,瘋狂的沖了進來。
房間的地面,早已經蒙上了一層粘稠的暗紅色血液,猶如血漿似的鋪散在地板上,一具具被彎刀或者斧刃劈開變成兩段的變異生物尸體,散落在地板上,堆積猶如小山。
骷髏勇士的面前和周圍、唐凡以及王猛的面前和周圍,俱都是變異生物的尸體。
呼吸變得困難,體力急劇流失,肌肉拉傷,失血過多等等,讓王猛的精神,開始從恍惚變得迷糊了。
王猛知道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猛喝了許多酒之后,酒精上腦,讓意識變得模糊的感覺,輕飄飄的,好像快要飛起來似的,又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恍恍惚惚,像是異次元空間般的扭曲褶皺,變得虛幻,猶如幻境。
魔化兇鼠吱吱的叫聲和魔化蚊子嗡嗡的翅膀扇動聲,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顯得那么的虛幻,好似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的呼喚。
眼前鮮血飛灑,王猛的身子,越來越無力,漸漸的,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般,揮刀的動作也變得更慢了。
往往舉起砍刀,都要好幾秒鐘的時間,落下的砍刀,也變得那么的無力。
王猛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自己無法再繼續戰斗下去了,自己會死吧。
死這個字剛剛出現在心中,王猛的心臟,沒來由的一陣狂跳。
死,多么熟悉的字眼啊,卻又顯得那么的遙遠,但是現在,死亡,距離自己卻這么的近,自己都可以清晰的嗅到,死亡之后的腐朽味道。
不知道死了之后,會不會有另外一個世界。
死,一個字,占據了王猛的腦海,揮刀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魔化兇鼠飛撲而上,利爪撕裂,尖牙撕咬,死死的咬在王猛的身上。
“王猛。”唐凡一邊看到,往王猛橫移了一步,一刀揮砍,將魔化兇鼠斬殺:“快醒來。”
但王猛的精神卻漸漸的沉淪,一點點的陷入黑暗。
“王猛,快醒來。”
避開一只魔化兇鼠的撕咬,唐凡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王猛的臉上。
“快醒來!”
迷迷糊糊的王猛,隱約之中只聽到一聲爆吼,好像是天空滾滾的雷鳴,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究竟是誰。
“快醒來,難道你想死在這些骯臟丑陋的東西之下嗎!”
“死亡這些骯臟丑陋的東西之下。”剎那,猶如雷霆撕裂黑暗長空,王猛渾身一顫:“死亡這些骯臟丑陋的東西之下,不,我不能死亡這些骯臟丑陋的東西之下,我還要回去,回去…”
驚天怒吼,響徹黑暗,王猛的耳邊,傳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就像是琴弦突然崩斷似的,一瞬間,一股力量,不知道何處冒了出來,綿綿不絕的的充斥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