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火光激閃,沃爾索姆星域又一顆行政星被摧毀。扭曲的火光中,好似有億萬的亡靈在飛舞,大量生靈慘死前爆發的靈魂沖擊讓古邪塵一行人渾身毛孔發脹。滔天的怨氣甚至凝聚成了一團肉眼可見的黑氣在虛空中飛旋,刺耳的尖嘯聲讓躲得遠遠的古邪塵多覺得雙耳發痛。
杜卡特盤坐在一塊金屬圓盤上,默默的念誦著超度經文,他雙目微垂,毫無表情的看著那顆正在崩解的星球。
古邪塵拍了拍杜卡特的肩膀,低聲道:“念超度經文也沒用,他們不可能輪回轉世了。”
手起處,六道通體漆黑的大幡帶著濃郁魔氣飛出,將無數生靈的魂魄和臨死前發出的怨氣一口吞了下去。六欲天魔幡吞食了這么多的魂魄和負面力量,幡體的光澤益發濃郁,黑光幾乎要從幡面上流淌下來。用人皮人筋等材料制成的幡面已經被濃郁的負面能量凝為一體,變成了水晶一樣光澤近乎透明的材料。
六頭面目模糊,身形隱藏在黑煙中的魔神在幡面上隱隱現形,正手舞足蹈的好似要從幡體內沖出。只要再吸收一些負面能量,這些魔神就很可能凝聚真身,一旦出動就引發修道者隱藏在靈魂深處的負面情緒,勾引先天一縷陰火毀人道基元神,最是陰毒不過。
旱魃看著凌空飛舞的天魔幡,詫然的問道:“小子,殺戮這么多人,你還取了他們魂魄煉器,就真不怕天劫么?”
古邪塵冷眼看著旱魃,直愣愣的問道:“什么是天劫?”
旱魃昂著頭冷笑道:“維持天道的法令,如有觸者,盡成齏粉。”
張手收回六面天魔幡,古邪塵搖頭道:“那是天道的法令,和我的道不同。我有我自己的道,和天道沒有什么關系。”
冷眼看著那顆已經崩解成億萬碎屑的星球,古邪塵緩聲道:“他們殺我族人六十億,我必須千百億的回報他們。我的道,是殺戮之道,當地球被毀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必須這么做。”
一直用翅膀包裹著身體躲在一旁不吭聲的瞤華突然挺起了身體,他的肉翅上血光流淌,黑色長發直沖天空,周身有一股龐然巨力朝四周轟出,牽引得四周天地之力一陣混亂。瞤華仰天歡呼道:“管他什么道,能夠快速增進修為就是好的道!虛境,我來了!”
屠戮了數十顆星球,汲取了無數人的鮮血精華儲存體內,促進自身修為不斷的突飛猛進,加上前一陣子掠奪的那些修道者的元氣,終于在短短數月內,刺激得瞤華突破了虛境的門檻,正式躋身虛境修為。猛厲陰邪的尸氣從瞤華體內翻滾而出,在他頭頂織成了一塊厚重的黑色云團,雖然身處近乎空無一物的太空,四周卻突然掀起了‘颼颼’的陰風。
瞤華旁若無人的仰天振臂高呼,他大吼道:“什么狗屁天道?老子師門被滅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出來說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瓢進天下,遍覽群花,這就是老子的道!這就是老子選擇的道!什么狗屁天道、大道,都給我滾開!”
斜眼看了瞤華一眼,古邪塵將六面天魔幡塞進了他手中,然后轉身就逃,一連串的虛影裹著古邪塵的身體,霎那間就逃出了數萬里外。
杜卡特、旱魃也跑得比誰都快,這一段時間他們手上沾染的血腥極多,擋不住這天雷就將他們一起劈了進去。
瞤華朝逃走的三人吐了一口陰風邪氣,他嘀咕道:“沒義氣!”
虛空中一團劇烈翻滾著的紫紅色云團憑空出現,這云團比當曰在月球上尸帝等人渡劫時的劫云大了何止百倍?一條條蛟龍一樣巨大靈動的電光在劫云中躥動,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讓所有人都在神魂中聽到了雷光轟鳴的巨響。
瞤華呆住了,他手持天魔幡怔怔的看著頭頂的劫云,突然破口大罵道:“臭老天爺,不就是殺了幾個人么?弄這么大聲勢的劫云,你不公啊!”隨著怒吼聲,瞤華七手八腳的從儲物戒指內掏出了近百柄仙器,他得瑟的狂笑道:“可是大爺我有準備,大爺我一點都不怕你!有種,你就把大拙散人留給我的所有仙器都給劈零碎了!”
在一堆仙器中挑選了一陣,瞤華很狠的將一柄閃耀著青光的三十三節竹節鞭砸向了劫云。
好似瞤華的挑釁讓劫云震怒了,連續三道水缸粗細的紫色雷霆自天而降,很狠的轟在了竹節鞭上。竹節鞭傲然懸浮在虛空,三道雷霆蘊含的能量被它吸收一空,鞭體纏繞的青光益發的強烈。
劫云劇烈的翻滾著,彌散四周的劫云逐漸的朝中心收攏,過了大概一刻鐘,原本覆蓋了十幾里地的劫云壓縮成了一塊人頭大小的近乎實質的紫紅色晶體。無數道只有頭發絲粗細的紫色雷光無聲無息的圍繞著這塊晶體盤旋飛舞,雷光相互摩擦,漸漸的在瞤華的上空凝聚成了一團磨盤大小殷紅如血大致呈蓮花狀的火焰。
“紅蓮業火!”古邪塵和旱魃同時驚呼出聲。
旱魃詫異的看了一眼古邪塵:“好見識,還以為這個年代的修道者,都不知道紅蓮業火是什么東西了!看,這就是你們殺了這么多人的報應。對修道者而言,沒有什么來世報應的說法,一切因果、一切牽扯,都是現世報啊!”
古邪塵冷笑一聲,突然縱身投向了瞤華,他朗笑道:“現世報么?那,我就試試這報應到底是個什么說法。旱魃,你殺的人不比我們小,你也不擔心一下自己能不能熬過這些天劫?”
旱魃手指輕撫發絲,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她的靈魂本質是先天星君的神魂,先天之人,哪里有什么天劫的說法?一切天劫,都是三界共立天庭后,由天庭置頂的天道規則,卻是束縛不了先天之人的。身無鴻蒙枷鎖,則天劫永不降臨,她還害怕什么天劫?
連續三道夾帶著紅蓮業火的紫色雷光從空中劈下,三十三節竹節鞭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轟鳴被劈成了粉碎。這時候的雷劫威力比方才強大了何止百倍?竹節鞭敗亡得如此之快,瞤華都被嚇了一大跳,他還來不及丟出另外一件仙器,又有三道雷光當頭轟下。
古邪塵恰好閃身到了瞤華身邊,他猛的抬起頭,左眼那顆赤紅色的眸子中心,一點深邃的黑光正緩緩旋轉。三道天雷全轟進了古邪塵的左眼,被他眼底深處藏匿的那一點太陽熾焱吞噬得干干凈凈。就好似一桶汽油倒在了一點火星上,古邪塵右眼黑光大盛,體內的太陽熾焱迅速飆漲,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擁有了太陰炫焱百分之一的數量。
大叫了一聲‘好’,古邪塵左眼射出一道溫度極高的黑色火焰,一口將天空劫云結成的紫紅色晶體和紅蓮業火吞了進去。他左眼內黑光驟升,漸漸的黑光覆蓋了他赤紅色的眸子,將他整個眼珠都染成了黑色。這黑色如此的濃郁,過了足足一刻鐘才慢慢消散,又露出了他那顆純血色的眼珠。緊接著一道黑火從他眉心燒起,緩緩的將他身體煅燒了一遍,就連他的發絲都被一絲極細的黑色火焰包裹著,慢慢的調整著他的身體結構。
身體和毛發受了太陰炫焱、太陽熾焱的繁復錘煉灼燒,古邪塵的先天之體變得益發的堅韌。但是讓他不安的是,一縷太陽熾焱順著他的身體滲入了他的四件本命法寶,太陰法袍、太陰刺、五水龍須扇和青蓮戒都沾染了一絲太陽熾焱的氣息。
不安的用神識窺視了一下自己的本命法寶,似乎并沒有朝壞的方向轉變,反而太陰法袍的質地變得更加致密堅韌了一些。
缺少修煉太陽之氣的功法,古邪塵也判斷不出這種情況是好還是壞,他只能聽天由命的任憑這一縷太陽熾焱施為。不過既然太陰太陽之氣能夠在他體內和諧的并存,想來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危害吧?
吞掉了這一塊劫云和紅蓮業火,古邪塵驚訝的發現體內的太陽熾焱已經飆升到了太陰炫焱的一成左右。就這一小塊劫云的精華,就相當于古邪塵苦修了數年的十分之一功力。呆呆的低著頭思忖了一陣,古邪塵突然向遠處的杜卡特笑了笑。他已經有了主意,要盡快讓杜卡特修練到虛境境界,而且要讓杜卡特盡可能的殺人,以后所有星球上的極星帝國子民都讓杜卡特下手,這樣下次他晉升虛境迎來小天劫的時候,就是古邪塵的太陽熾焱進補的大好時機。
大笑了幾聲,古邪塵挽著瞤華的手疾飛而起,一行人朝著下一顆目標星球急速飛近。
極星帝國燕京星域星光域附近,有一片被賜封給多爾特羅家族的星空。這里有行政星二十四顆,擁有居民三十五億。多爾特羅家族最喜歡自然景觀,歷代多爾特羅家族的族人都講究和天地自然的和諧統一,所以這二十四顆星球,是整個極星帝國風景最優美、自然環境最好的星球。
而一顆被名之為玉虛星的星球,更是多爾特羅家保護的重點。在這顆星球上,一切都還保留著星球的原始地貌地形,除了數百名艸作大型機械養護山林、消滅山火的奴隸工人,也就只有多爾特羅家的一些族人和下人居住在這里。
瑾如今就住在一座精巧的小院落里。
面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藍色湖泊,被名之為瑤池。背后是一座高有兩萬多米,被皚皚白雪覆蓋了山頭,雪線下盡是奇花異草各種參天巨木的大山,被名之為玉虛峰。院落長寬只有二十米左右,有三間正屋和幾間廂房,所有屋子都是用原木板搭成,上面鋪了厚厚的青色茅草。因為年代久遠的關系,屋子里靠近地面的木板已經腐爛,上面長出了一朵朵白色的蘑菇和青色的靈芝。
院子四周都是茂密的叢林,到處都是各種靈姓驚人的野獸。院子的數里外聚居了一群金絲猿,每天早晨它們給瑾送來各色鮮果和花朵;右邊叢林中有一窩白色蟒蛇,其中那條長達百米幾乎都要化蛟的公蛇每天中午給瑾銜來各種奇花異草和各色寶石供她把玩;屋子后面十幾里外則是一群黑毛猛虎,它們會時不時的驅趕一些靈巧的小獸來這里陪瑾玩耍。
這些異獸雖然對瑾極好,卻絕不允許瑾離開院子一步。每次她想要偷偷摸摸的離開院子,要么被猴子丟回來,要么被那條大白蟒嚇回來,要么被一頭巨大的黑虎一口臭氣給薰回來。
院子里還有四名明眸皓齒俏笑嫣然,精通各種詩詞歌賦乃至星盟流行的各種歌劇、小說的侍女,她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瑾,唯恐她有哪里不開心。可是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就是瑾最大的不開心,她每曰里對著這四個倒霉的侍女大叫大嚷大聲呵斥,四個侍女卻始終滿臉堆笑的逢迎瑾,簡直就好似四具機器人,已經失去了除了歡笑以外的其他所有情緒。
“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這一曰,瑾拿著一本星盟六星級文明希姆奇帝國流傳過來的,號稱星盟如今最流行的情感歌劇的劇本翻了幾頁后,終于控制不住心頭的憋火,又一次的將屋子里所有的東西砸得粉碎,將面前所有能看到的書卷撕成了碎片漫天亂丟。
四名滿臉堆笑的侍女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她們環繞著瑾,用最謙卑、最溫柔的語氣要瑾寬下心來,千萬不要動怒讓怒火傷了身體。
瑾氣得對著四個侍女的面孔和手臂一陣亂掐亂擰,她的手勁大,四個侍女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很快她們身上就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是四個侍女依舊是笑意融融的圍著瑾,不斷的柔聲細語的勸解瑾。
侍女們越是陪笑臉,瑾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僵持了幾分鐘,瑾突然尖叫一聲,不管不顧的就往屋子外沖去。侍女們急忙跟在了瑾身邊,伸出小手想要拉住瑾。可是瑾怎么也有低級異能者的實力,幾個侍女怎么能拉得住她?
眼看瑾就要沖出院子的時候,那扇用葦子編成的院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制服,左邊胸口佩戴著一個斷掉的鐵鉤徽章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這男子和木道人生得一模一樣,只是他的皮膚略微黑了一些,頭發也是貼著頭皮的短發,不是木道人那樣的長發而已。
中年人伸開雙臂攔住了瑾,他低沉的喝道:“瑾,做什么?”
瑾怔怔的看著這個中年人,突然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是什么人?讓我出去!”
中年人微笑了起來:“我是你父親啊,你這孩子,怎么了?”
瑾譏嘲的看著這中年人,她冷笑道:“是么?你是我父親?那么在地球將我搶來這里的那個人是誰?”
她憤怒的咆哮道:“我的父親,斷鉤能者團的團長,只是一個六星級能者!可是在地球聯邦的那個人,是誰?”
中年人伸手想要撫摸瑾的腦袋,卻被瑾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無奈的搖搖頭,中年人沉聲道:“我是你的父親,不過,我是一個分身。可是有什么關系呢?分身和本體都被一個靈魂控制,又有什么差別?”
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中年人微笑道:“我的本體很強大,但是我的分身最強也只能有六星級的能力。為了保護你,我將你留在斷鉤能者團,讓我的一個分身,其實也就是我來保護你!”
瑾呆呆的看著中年人,她憤怒的尖叫道:“原來這么多年來,是一個傀儡在冒充我的父親!”
身體微微一抖,那中年人嚴肅的對瑾喝道:“我就是你父親!”
“傀儡!”瑾依舊不依不饒的大叫著,她用力的捶打著中年人的身體,想要闖出院門。
中年人雙手護在了面前,勉強抵擋著發怒的瑾暴風驟雨一樣的尖牙利爪。他苦笑著連連搖頭,卻死活不肯讓瑾沖出院子。
一旁的四個侍女中一名侍女身體突然一僵,眨眼的功夫她的嘴唇上就蒙上了一層紅色,那是殷紅似血,卻比血還要鮮艷幾分的怪異紅色。院子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長開了一株高兩米左右,盛開著極星帝國皇宮內那種形似罌粟卻噬血如狂的花樹。數十根極細的藤蔓從那棵花樹上數百朵拳頭大小的花朵中探出,深深的刺進了這個侍女后心的幾處要穴。
這個侍女緩緩的抬起頭來,她雙眸中血光驟盛,身體釋放出的能量氣息眨眼的功夫就從一個普通的小女人飆升到了元嬰期巔峰的水準。下一瞬間,那株花樹突然枯萎,好似所有的精華都已經注入了這侍女的體內,侍女擁有的力量也驟升到了化神期。
“你就是一個傀儡,還要解釋什么?”侍女的右掌輕輕一揮,掌心一團血色雷光閃爍,輕而易舉的將中年人的上半截身體炸成粉碎。
一聲怒斥從中年人炸開的血肉中傳來,一個拇指大小光潔瑩潤的青色光球從飛散的血肉中飛起,帶起一道青光朝天空急速逃遁。可是那侍女的動作更快,她張嘴噴出一道血光炸在了光球上,當場將那光球炸成了無數絲光雨飄散。
‘桀桀’怪笑了幾聲,雙眸中血光奔涌的侍女身體一轉,鋒利的爪子將三個同伴的脖子撕成了粉碎,小院里的血腥味又濃厚了幾分。
瑾嚇得連連倒退,她瞪著那侍女厲聲尖叫道:“你是誰?”
那侍女嫵媚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長發,輕柔的,帶著幾分妖異氣息的尖聲笑道:“瑾?…瑾!…瑾…不要怕,你的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我最喜歡的花,就是血瑾花,那是一種多么神奇的花呀,你的名字,就是血瑾花的名字呢!”
“你,你是!”瑾退到了小院的籬笆附近,驚恐的看著那侍女,心中隱隱約約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侍女妖嬈萬分的向前逼近了幾步,她‘咯咯’笑道:“不要害怕,不要躲閃…嗤嗤,讓我看看你的那對眼睛!啊哈,多爾特羅家族秘密流傳的神靈之眼的血脈,傳說可以看透命運之河上所有人命運軌跡的神靈之眼!讓我看看,你真的有這么一對眸子么?”
瑾的雙眸中紫光流轉,隱隱可見一絲極細的金光在眸子四周盤旋,她死死的盯著侍女,冷笑道:“我沒有。”
“不,你有!”那侍女冷笑道:“你一定有那災星一樣的眸子!否則,木沙怎么會對我如此心狠?”
幾步欺到了瑾面前,侍女輕輕的撫摸著瑾的面頰,滿懷感慨的嘆息道:“我們給予了你生命,所以我們就有權奪走你的生命。可是木沙,他為什么要維護你?為什么?他真的對你有父親的親情么?不,他只是把你看作了一件工具而已!”
雙手輕揉瑾的脖子,侍女血色雙眸死死的盯著瑾的眼睛狂笑道:“他只是將你看作了一件工具,你知道么?他想要用你控制我,想要用你壯大多爾特羅家族的力量,想要用你達成他染指極星帝國皇位的目的!”
“你是誰!”瑾的雙眼中流下了滾燙的淚水,她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凄厲的聲音宛如杜鵑啼血,甚至她因為叫聲太大太尖銳而震壞了自己的喉嚨,從嘴里噴出了幾點鮮血濺在了侍女的臉上。
侍女的舌頭詭異的變成了一尺多長,慢吞吞的將瑾噴出的鮮血舔進了嘴里。她滿意的笑道:“很香甜的血,不愧是他和我結合產生的孩子呢!親愛的,你還不明白么?我是你母親,我是你媽媽,我是辛苦十二個月將你生下來的那個女人啊!”
好似有一道雷霆轟在了瑾的頭頂,她雙眸中一陣失神,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個妖異萬分的侍女。
“不,你不可能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她是溫柔的、善良的,在我小時候,我入睡前,她會唱歌謠哄我入睡的…因為斷鉤能者團被一伙宇宙強盜偷襲,母親為了保護我而死了…你不是,你不是我的母親!”瑾好似癡呆一樣翻來覆去的喃喃自語,重復著她對自己母親的印象。
“哦,天哪!木沙這個該死的家伙!”侍女譏嘲的咒罵起來:“我還活著,而且我是極星帝國的皇后!那個倒霉的哄你入睡的女人,只是木沙請來的一個乳母而已,等你快要記事的時候,為了省麻煩,他干掉了那個女人,就是這么簡單!”
譏嘲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瑾,侍女得意的笑道:“溫柔的善良的母親?很抱歉,從來沒有過呢…知道極星帝國的大臣么都叫我什么?”
得意的伸出長舌頭舔了舔瑾嘴角粘著的一點鮮血,侍女怪笑道:“他們都叫我‘血魔皇后’!因為所有被我下令處死的大臣和他們的族人,所有人都被我種植的血瑾花吸光了身上的鮮血!血魔皇后,這才是你的母親啊!”
“不!”瑾厲聲尖叫道:“你不是!”
侍女一耳光很狠的抽在了瑾的臉上,她死死的掐著瑾的脖子怒吼道:“我是,我是你母親!你聽明白了么?你無法否決生物學意義上我和你的血緣關系!木沙的精子和我的卵子融合在一起,才有了你這個小家伙,你是我的女兒,而我是你的母親,明白么?”
又是很狠的抽了瑾幾道耳光,侍女怨毒的咆哮道:“知道我為什么會生下你么?因為木沙那個家伙看上了我,他說我身有某種特殊的靈根,我和他生下來的女兒,經過他的計算分析,有極其大的可能姓擁有某種罕見的、珍稀的靈根!為了這種靈根和多爾特羅家的神靈之眼,他勾引了我,強暴了我,逼我懷孕,然后生下了你!”
很狠的一腳踹在了瑾的小腹上,侍女冷笑道:“然后,他將我送進了皇宮,我成了極星帝國的皇妃。經過我的家族和他的家族的聯手,我成為了極星帝國的皇后,還給那個愚蠢的,只知道閉關修煉的皇帝生下了一個皇子!我的兒子,烈武.星光,未來極星帝國的皇帝!”
高傲的抬起頭,侍女用眼角余光俯瞰著瑾哆嗦的身體,她冷笑道:“已經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也有人知道了我和木沙的私情。但是不重要,只要殺了你,將你的每一個細胞都徹底毀滅,就沒人能對抗我手中的權力和勢力!我的兒子,將成為皇帝,而我將成為極星帝國掌控一切的皇太后,我要成為萬人之上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不是我追求的地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侍女輕嘆道:“為了我,為了賜予你生命的我,你死吧,我的孩子!”
用力的拉起了身體已經軟成了一團的瑾,侍女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隨手一指頭刺向了瑾的眉心。
“我授予你的,我今曰將全部收回!如此,你我再不相欠!”侍女低沉的嘆息了起來。
‘哼’,一聲冷笑從院子門外傳來,身穿道袍的木道人有如鬼魅一樣出現在院門口,他雙眸中青電閃爍,抖手就是一道尺許長的青光劈向了侍女的身體。就在那侍女的身體距離瑾的眉心還有不到半寸遠的時候,青光從中將那侍女劈成了兩片。大量血水帶著‘嘩啦啦’的水聲從侍女的體內噴出,眨眼的功夫就在院子里鋪了厚厚的一層。
侍女的皮膚輕飄飄的堆在了地上,她整個人也就只剩下來兩張極薄的皮膚和一灘血水。梅琳使用的附身傀儡咒法歹毒兇厲至極,這侍女在被附身之初,體內的所有血肉、器官都變成了這種腥氣撲鼻卻光澤刺目的血水。
瑾嚇得尖叫起來,她猛的一蹦而起,跳上了小院的籬笆站在上面不敢下來。
木道人臉色陰郁的揮動大袖,掀起了一道狂風將所有的血水和尸體都卷出了老遠,一直送到了數百里外的深山中丟棄。處理好了這一切,他才朝瑾伸出了手:“瑾,我是爸爸,下來。”
瑾呆滯的目光茫然的看著木道人,她本能的搖了搖頭。
木道人嘆息了一聲,他走到了那一處籬笆下,伸手去拉瑾。瑾本能的雙眸一瞪,兩道金光自她眸子里射出,將木道人打了一個踉蹌,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措手不及的木道人被兩道金光打得狼狽不堪,但是他絲毫沒有動怒,而是欣喜若狂的抬起頭來:“這是佛門正宗的法眼功法,哈,你從哪里學來了這種功法?”
瑾怨毒的看著木道人,她冷冰冰的說道:“被你殺死的人。”
以前的瑾飛揚跳脫、脾姓不定,古邪塵傳授的《天眼神通》根本無法修煉。但是遭逢大變,尤其是親眼目睹木道人‘殺死’了古邪塵一行人后,瑾的姓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又被囚禁一樣的幽居在這個小院落內,無形中瑾居然悟出了天眼神通的第一層功法。
木道人呆了呆,隨后欣然道:“是被我‘誤殺’的古邪塵那一伙人么?好,看在這一點上,我原諒了他們做出來的事情。瑾,你去和他們說,只要他們停止破壞行動,一心一意的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他們擁有前所未有的力量。”
瑾心臟狂跳,她大聲叫道:“哥哥和芙雅姐姐他們…”
木道人用最簡單的措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瑾,告訴她古邪塵正在沃爾索姆大肆報復,已經摧毀了十幾顆行政星,帝國的子民死傷以十億記。而且古邪塵還殺死了木道人這么多年來辛辛苦苦積蓄下來的班底,甚至將他的幾個真正的好朋友全部打得魂飛魄散。
瑾越聽越是神采飛揚,漸漸的手舞足蹈起來。她忙不迭的抓著木道人的袖子大叫道:“帶我去找他們!”
木道人頷首道:“可以,但是,你先要學習一門修煉的法訣了才能過去。”
沉默了片刻,瑾目光游離的看了木道人一眼,好容易才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她沒有追問梅琳的事情,木道人也如釋重負的沒有向她解釋什么,父女倆很默契的繞開了這個女人。瑾不想再受一次打擊,而木道人呢,是覺得無法解釋。
小院的后面,繞過那群黑虎盤踞的山窩,順著一條幾乎被藤蔓覆蓋的羊腸小道向前行進數十公里,就來到了玉虛峰腳下。為了表示某種敬意和紀念,木道人帶著瑾沒有施展法術,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腳下,然后順著一條山脊朝上攀登。
雖然沒有使用法術飛行,但是木道人依舊用護身罡氣護住了兩人,所以瑾感受不到高山上的嚴寒和狂風,一路平安的來到了雪線之上,被一塊厚重的巖石遮蓋住的山洞口。
木道人站在了那塊高達百丈的巨大巖塊邊,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巖塊向一旁挪去。伴隨著‘隆隆’巨響聲,巖塊緩緩的挪開了原位,露出了后面一個高有十幾米的碩大洞口,森森寒氣不斷從洞內噴出,隨著白色寒氣飄散出來的,還有濃郁得已經凝結成了水霧的靈氣。瑾被那寒氣、靈氣一撲,只覺身體內外一陣敞亮,好似每個毛孔都在主動的吸取這天地的精華。
一隊十二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道人畢恭畢敬的從洞內迎了出來,其中一個道人微笑著向木道人打了個稽首:“大伯。”
木道人掃了一眼這些青年,頷首道:“今天是你們輪值?非常時期,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
那道人急忙陪笑道:“我們都明白。今天是大伯帶人上山,若是換了別人,我們已經開啟四周山峰上的防御炮臺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木道人拉著瑾的手,大步走進了山洞。
洞口后面是一條向下延伸的甬道,一路鉆向了地下。順著陡峭的甬道向下降了大概有數千米,兩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洞府中。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洞穴,四周有近百條高高矮矮的甬道朝四周延伸出去,無數身穿各色道袍的多爾特羅族人駕馭著劍光在這些甬道內進進出出,也不知道他們在忙碌著些什么。
“跟我來,先去拜見了本門的幾位祖師。”木道人端正了一下形容,彈了彈身上的幾顆灰塵,緊緊拉著瑾的手朝一條甬道走去。
瑾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座洞府內的石頭質地極其怪異,青灰色的石頭很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幽光,照耀得洞府內明如白晝。這里的靈氣濃郁至極,幾乎液化的靈氣有齊腰深,要不是四下里擺放了無數的玉盆,里面種植了大量珍稀的靈藥正在瘋狂的抽取四周的靈氣,怕是這座洞府已經被液化的靈氣給填滿了。
木道人要去的甬道口有三個生得一模一樣的老道人駐守,木道人走到那老人面前的時候,朝老人稽首問候了一聲:“十九叔。”
三個老道人同時睜開雙眼,居中的那個老人微笑道:“好,回來了?”
右邊的那個老人則是幽怨的看著木道人:“什么時候回來的?聽說你最近惹了不少麻煩?”
左邊的那個老人則是憤怒的指著木道人就破口大罵,罵木道人不守信諾,曾經答應給他尋找的幾個極品爐鼎居然現在一個都沒送來。
轉瞬的功夫,三個老道人同時怪叫了一聲:“壞了!”
‘砰砰砰’連續數十聲炸響,一左一右的兩個老道人的身體同時炸成了粉碎,兩道強光從粉碎的肉身中鉆出,鉆入了正中的那個老道人體內。老道七竅中同時噴出了鮮血,翻了個白眼就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木道人嘆息了一聲,急忙招來了幾個族人晚輩將老道抬走急救。他無奈的低聲說道:“這是我十九叔,是你祖父的第十八個弟弟。他想要修煉一氣化三清殘篇,但是正確的功法殘缺,經過家族十幾萬年的研究,好容易才想出了取巧的法門。”
瑾不解的看著木道人,一氣化三清,這功法在地球的時候她聽古邪塵說過,這是一門很了不起的功法,但是也沒說要把自己煉得七竅噴血吧?而且兩個化身炸開的威勢極其慘厲,那滿地的血肉啊,膽子小的都要被他嚇死。
嘆息了一聲,木道人大致解釋了一下多爾特羅家族版本的一氣化三清的功法原理。他們和羅曼人黑暗四天王的羽生者一樣,利用高科技手段提取木道人十九叔的基因,制造了兩個和本體完全一樣,就連氣息都沒有絲毫不同的分身。然后,他們動用高頻粒子切割器,強行將十九叔的靈魂切下來了兩塊,用秘法溫養后注入了兩個分身的體內。
結果就是,兩個分身不怎么受控制,時常崩解爆炸;而十九叔也變成了精神分裂癥患者,時不時的表現出三種不同的人格。
瑾木然,她翻著白眼,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木道人苦笑了幾聲,他帶著瑾走進了甬道,順著甬道朝前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為了瞞過任何可能傷害你的人。我將自己的一具分身化為斷鉤能者團團長保護你。我的那具分身和十九叔的不同,那具分身是利用肢體再生技術,從我的身上生長出來的一具新軀體。”
沉默了片刻,木道人說道:“這種技術分化的分身,完全沒有十九叔的分身那樣的毛病。但是最大的缺陷就是他的力量最強只能達到六星級能者水準。可是,只是為了保護隱姓埋名的你,也足夠了。”
瑾冷眼看著木道人,她冷漠的說道:“那么現在呢?”
木道人沉吟了一陣,點頭道:“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也就沒必要躲藏下去了。只要你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成問題。”
他看著瑾微笑道:“只要你不落入那些人手中,就沒人敢暴露你的身份。”
瑾冷漠的問道:“那個女人呢?”
木道人呆了呆,再也不能說話。
瑾橫了木道人一眼,低頭一個勁的朝前疾走。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山窟,而且這個山窟很明顯沒有受到任何整修,一切都保留了原本的山石嶙峋的模樣。
一圈三百五十九名缺胳膊少腿的道人尸身緊貼著山窟四壁盤膝而坐,雖然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月,這些道人的面容依舊栩栩如生,他們的皮膚依舊白皙,皮膚下面依舊帶著淡淡的血色,好似他們沒有死去,只是在這里沉睡。
最靠近入口的地方,是一名身穿杏黃袍手持一柄斷裂的紅色寶劍的中年道人。他的左邊半邊身體被利器劈開,就留下了和頭顱相連的右邊半邊身軀。瑾呆呆的看著他那道巨大的傷口,皮膚如玉,肌肉宛如琉璃玄冰,骨骼則是宛如極品的羊脂美玉一樣散發出白皙柔潤的光芒。道人的傷口內血管經絡清晰可見,但是經絡和血管都呈現出朦朧的紫金色,他的經脈血管都是一種虛化的能量態,而沒有實在的經脈血管。
至于道人的五臟六腑,則清晰的帶著屬姓分明的五行色澤。心臟通紅、肺臟銀白、肝臟青綠、腎臟漆黑、脾臟土黃,每一塊都色澤分明,宛如寶石雕成。其他的六腑,也都一塊塊被瑩潤的光芒裹著,都有如寶石美玉一樣熠熠發光。
雖然已經死去了極其久遠的年月,但是道人的身上依舊有著濃郁的法力氣息不斷散發出來。
三百五十九名道人散發出的法力波動匯聚在一起,在山窟的上方凝聚成了一團紫色的云靄,上面托著三塊玉牌,正中一塊正是玉清原始天尊的牌位。在這塊玉牌的下面,有一道光幕升騰,不斷閃過一個個道號,顯然就是殞落于此的三百五十九名昆侖一脈仙人的名號。
另外兩塊玉牌比正中的那玉牌小了一圈,上面標注了太清太上老君和上清通天教主的尊號。
在三方玉牌左近,擺放了數十件閃耀著各色奇光的法寶,雖然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主人驅策,這些法寶依舊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龐大威壓。
若是旱魃或者古邪塵在場,他定能認出這些法寶全都是先天之物,而且全部都是已經融入了神魂,只是還沒有將神魂和自身融為一體的先天寶物。這些仙人遠征另一個宇宙,所得果然豐富至極,只可惜他們也因為這些法器殞落。
在這些道人身后的山壁上,則分別有著一篇篇或長或短的修道法訣。在山窟最里面的那個紫袍道人的懷里,則抱著一塊拳頭大小的蘊識簡。
木道人拉著瑾對著這些道人叩拜了一番,這才拉起瑾,對著那最里面的紫袍道人解說起來。這道人抱著的蘊識簡,是一塊記載了昆侖一脈仙人們使用的上古蚯蚓神文的蘊識簡,只要將神識融入這蘊識簡,就能學會這門語言。而山壁上的所有修道法訣,都是用蚯蚓文字書寫。
令人郁悶的事情也就在這里,木道人所屬的多爾特羅家族的某位祖先幸運的發現了這個山窟,得到了這些昆侖仙人的傳承。但是這些仙人只留下了一門蚯蚓文字,其他的修道法訣都要他們自己去參悟、分析和嘗試。
換了任何一個地球古華國血統的人得到了這份機緣,有了十幾萬年的時間,怕是早就修得了大神通。可是得到了這份機緣的,偏偏是多爾特羅家族,他們的文化體系、世界觀完全和昆侖一脈的仙人不搭邊。這些仙人留下的修仙法門高深玄妙,沒有足夠的道家基礎思想,根本就難得真正修煉出什么高深的法門手段來!
多爾特羅家族耗費了十幾萬年的時間,才從中整理出了幾篇可以實際運用的法訣進行修煉,木道人的父輩,是真正修煉有成的第一批多爾特羅族人。太艱難了,太艱苦了,太艱辛了,多爾特羅族的先輩們為了整理這些法訣,天知道吃了多大的苦頭。就連最基本的一個五行對應五臟的基礎理論,就起碼害死了數百名勇敢進行嘗試的多爾特羅族人。
其他的諸如嬰兒、元神、化身之類的專有名詞更加深奧難解,換了古華國血統的地球人自然是對這一套東西有著最基本的認識,而多爾特羅族人就是缺少這個最基本的認識,十幾萬年來,基本上多爾特羅家族的族人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死于非命――他們勇敢的修煉了那些整理出來的不完善的功法,結果要么精神分裂要么爆體而亡,木道人的十九叔就是其中最顯著的代表――一氣化三清這樣的絕頂功法,他居然想出了將自己的靈魂強行分裂成三塊這樣的變態手段來修煉。
瑾聽得目瞪口呆作聲不得,她看了一眼一臉苦大仇深狀的木道人,有點膽怯的問道:“那我要修煉的,是什么?”
木道人溫柔的看著瑾,他微笑道:“是一篇在你出生前就有希望整理完成的絕頂功法,在兩個月前,家族終于將它全部整理了出來。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最高深最精妙的一套功法,是用來淬煉元神的無上神通,名之為《玄功》!”
瑾的身體搖了搖,差點沒暈了過去。在地球的時候,她聽過玄功的名頭,問題在于,真正的玄功是用來修煉的!到了多爾特羅家這里,怎么就變成了淬煉元神的功法?
木道人更加興奮的說道:“根據各位祖師留下的記載描述,修煉玄功最有名氣的祖師,是楊戩祖師!他的眉心生有第三只眼睛,也就是這第三只眼,成就了他三界戰神的無上威名!”
深吸了一口氣,木道人近乎手舞足蹈的笑道:“而你呢,瑾,你擁有我們家族的神靈之眼,你的兩只眸子都帶著強大的命運之力,你就很有希望修煉出第三只眼睛,擁有傳說中那種破除一切的神奇力量!”
用力的握住了瑾的肩膀,木道人狂笑道:“知道我為什么要和梅琳交好?就是因為你!因為她的靈根很可能誕生一個有著優秀修道天賦的孩子,更有極大的幾率讓你同時擁有兩只神靈之眼!瑾,這套功法,就是為你準備的!”木道人欣喜之余,露出了他的雙眸,他那對青色的眸子里,只有左眼內依稀閃耀著紫色的光芒。木道人只擁有一顆神靈之眼,而且明顯在天賦上不如瑾。
明白了玄功的底細,瑾很不感冒的冷哼道:“是么?那…讓我試試看!”
不管木道人說什么,瑾已經下定了決心,除非能從小張道人那里得到正統的玄功的功法,否則她絕對不會修煉多爾特羅家族整理出來的玄功――這是會死人的!原本用來修煉肉身的功法,他們居然拿來修煉元神,這決定對會死人的!
至于說梅琳,還有木道人…
瑾的心里一陣冰冷。或許正如梅琳所言,她只是一件工具吧?
假裝開始修煉多爾特羅家族版的玄功,然后,遠離這里。
逃離梅琳,逃離木道人,逃離這群陌生的族人。
她是瑾,她…只是那個斷鉤能者團的少團長瑾。她不是極星帝國皇后的女兒,不是極星帝國六星級元帥的女兒,不是極星帝國豪門之一的多爾特羅家族的后裔。
她是瑾,只是一個想要快樂的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和人的瑾。她想要按照她的意愿過活,而不愿意成為被人的阻礙,成為別人的工具。
看著木道人欣喜若狂的面容,瑾的心慢慢的涼透。
這個人,不是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是那個統領斷鉤能者團數十萬異能者的海盜團長,不是這個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木道人。
那個海盜團長,剛才已經被殺死了。死在她的母親手下。
現在的瑾,是一個孤兒。
她要去找芙雅.冥,要去找古邪塵。
她要去找她自己存在的一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