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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六章 逃跑的新娘

第五零六章逃跑的新娘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三王妃的繡樓上。

  許是年輕人渴睡,當秦雷踏入云蘿的閨房時,她已經脫光光鉆被被了。

  一看見秦雷進來,云蘿便緊緊地攥著錦被,可憐巴巴道:“我要睡覺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如受驚小鹿一般。

  殊不知這更激起了秦雷的變態欲望,張開臂膀道:“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我們就得一齊睡了。”說著嘎嘎笑道:“乖,讓叔叔抱…”

  云蘿原以為他鬧著玩,卻沒想到秦雷真的餓虎一般趴在了自己身上,伸伸手卻絲毫推不動,只好害怕的干笑道:“不如我們還像從前,你睡外屋,我睡里屋?人家睡覺磨牙、夢游、還…放屁,會影響你睡眠質量的。”

  秦雷雙手撐著床,身軀是懸空的,并沒有壓下來,他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雙目炯炯的望著小公主,看的云蘿緊張兮兮,小手無意識的死死揪著被子。

  良久,才聽他溫柔道:“小丫頭,心里很委屈吧?”

  云蘿身軀一顫,驚訝的望著秦雷,只見他的眼神清明而又柔和,哪有半點急色之意,小臉一下垮了下來,撅嘴道:“你可不好了…”也不知是埋怨秦雷這兩天的欺負,還是怪他不懂得欣賞。

  秦雷嘿嘿一笑道:“其實我原本打算把那映玉公主給送到尼姑庵的,但一看是你…”

  “是我怎么了?”云蘿緊張的問道:“難道你很驚喜嗎?”

  秦雷點點頭,柔聲道:“看到你。我確實很驚喜,就好像老天爺在玩完我之后,又送我一件定定珍惜的禮物一般。”

  云蘿的雙目完成了月牙兒,攬住秦雷的脖頸,在他腮幫子留下一個響亮地親吻,歡喜笑道:“我頂頂喜歡這句。你以后要多說哦。”

  秦雷寵溺的笑笑,揉揉她的小腦袋道:“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既然來了,就快快樂樂的,放心吧。在秦國沒人敢欺負你。”緊接著又補充一句道:“除了我之外。”

  “無所謂了,反正從被你綁架那天起,你就一直欺負我。”云蘿渾不在意的抱著秦雷的胳膊,仰望他地俊臉道:“可我覺著你對詩韻姐姐、若蘭姐姐,還有那個云裳,跟對我是不一樣的。”

  秦雷笑著點頭道:“因為在我心里,你就是個最親最愛的小妹妹,當然是不同的了。”

  云蘿很認真道:“就像對永福姐姐那樣嗎?”永福是昨日到的,已經見過了諸位嫂嫂。

  秦雷頷首笑道:“不錯,你們都是我地好妹妹。”

  “唉。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云蘿小大人兒似的嘆口氣道:“為何每個妹妹都那樣憔悴。”

  秦雷滿頭大汗道:“你不要老拿我教你的歌說話,聽著就讓人想笑。”

  云蘿吐吐小舌頭,一本正經道:“但我就是覺著永福姐姐很不快樂,在強顏歡笑呢。”

  秦雷心中暗嘆一聲道:“原本我們幾個曾經住在一起,現在我們幾個成家了,閃下她孤零零的一個,定然不好受。”

  “那就讓她搬來一起住嘛。”云蘿認真道:“反正我這寬敞,讓她跟著我吧,我保證不會欺負她的。”

  “你想找玩伴吧?”秦雷立刻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云蘿訕訕笑道:“兩全其美嘛。”能看到一個年齡身份都相仿的小姑娘。她真的很開  “臭丫頭,鬼精鬼精的。”秦雷笑罵一聲道:“我已經讓她在王府住下了,趕明兒你可以找她玩。”

  “真的嗎?”云蘿興奮地從床上坐起來道:“我可以和她出去玩嗎?”說著無限憧憬道:“我還沒去過草原、爬過雪山,也沒去過黃土高原…”秦雷忍住想扁她一頓的沖動,干笑道:“沒問題…”

  “明天就出發,好不好?”姑娘沖動了。

  “還是等著天下太平了,我陪著一道去吧,太危險了。”秦雷無奈道。

  云蘿打個哈欠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啊。咱們拉勾。”

  秦雷苦笑著照做,然后將她塞進被窩里道:“早點睡,明天好找永福玩去。”

  云蘿使勁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秦雷吹熄燈,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到門口時,卻聽著云蘿幽幽道:“可我不想一輩子當你的妹妹。”

  秦雷站住腳步,輕聲問道:“為何?”

  “我不想像永福姐姐那樣不快樂。”云蘿小聲道:“她都不能永遠跟你在一起。”

  秦雷苦笑一聲道:“睡吧。等過兩年你長大點。想變成詩韻姐姐那樣,也是可以商量的。”

  云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秦雷回頭望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孩,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照的她像個白玉瓷娃娃一般惹人憐愛,讓他地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她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兒。秦雷心中憐惜道:還是盡量瞞著點吧,等她長大點,承受能力強點再說吧。這才緩緩下了樓。

  從云蘿的繡樓下來,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涼風一吹,秦雷感覺腰酸背痛、饑腸轆轆,口干舌燥的,不由苦笑一聲道:“我他娘的這是洞房花燭夜嗎?分明是趕考啊!”

  牢騷歸牢騷,但畢竟是興奮的煩惱,所以還得甩開膀子邁開腿,向云裳的繡樓摸去…

  秦雷一進去。頓時驚動了樓下守夜的宮女,趕緊起身給王爺請安。

  秦雷擺擺手,和藹笑道:“二王妃睡了嗎?”

  宮女怯生生的點頭道:“嗯,王妃說身子不爽利,早就睡了。”

  秦雷點點頭,仍然往上去。宮女急忙道:“王妃說她這幾天不方便,不能侍奉王爺。”

  秦雷不是個初哥,聞言點頭道:“我就去看看她。”說完笑罵一聲道:“跟你解釋什么?快去睡覺吧。”今天晚上地主題就是解釋,已經成為習慣性動作了。

  宮女聽話地退下,秦雷也向云裳的閨房走去。樓里鋪著地毯、靜悄悄的聽不到腳步。卻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他此刻的心情毋庸置疑,那是忐忑不安地,他這兩天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十分對不起云裳地…哪怕是為了讓公主知難而退地權宜之計,說什么只愛詩韻一個人這話,也是夠傷人的…

  尤其是在不準備留宿地情況下,還不知道云裳會不會拿劍追殺自己呢。

  雖然心中惴惴,但還是走到了門口,深吸一口氣,暗道:要打要罵隨便。只要你能原諒我,跪搓衣板都行。給自己定下負荊請罪的基調,他才推開了門。

  “還真睡了。”眼前一片漆黑,秦雷小聲嘟囔著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點亮了門邊的宮燈,終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形,不由呆住了…

  只見閨房內空無一人,繡床上被褥疊放的整整齊齊,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快步走到窗邊。看一看紗窗上的木栓,果然是完好無損松開的,秦雷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呻吟一聲道:“又跑了…”

  是的,云裳又跑路了。但這次地感覺與上次截然不同,那次大運河上的不辭而別,只讓秦雷感到淡淡的惋惜和傷感,而這次帶來的愧疚與難過,簡直是鋪天蓋地。險些要把這個山一般的漢子擊倒在地。

  他感覺力氣被絲絲抽離身體,精氣神也被胸口的痛心內疚壓得快要潰散了。即使四年前的那個雨夜,剛剛到這個世界時,他也沒有如此無力過,他想出門去尋找云裳,卻發現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挪動雙腿,走到桌邊時。便已經大汗淋漓。不得不坐下來歇息片刻…

  他從來不知道,當愧疚到了一定程度后。是可以讓人艱于呼吸、難于挪動的。

  雙眼無神地房內巡梭,終于看到了孤零零躺在桌上的信封。

  秦雷擠擠眼,大口呼吸幾聲,這才顫抖的伸開信封,云裳那飄逸的小楷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夫君在上:我終于可以叫你夫君大人了,這是我幾年來夢寐以求的稱呼,真的…說出來你別笑話,每次在夢中見到你的時候,人家都叫你夫君來著,還是特別甜膩的那種,讓人家可不好意思了。”

  “這樣說,只是為了告訴夫君大人,您是云裳這輩子最愛地人,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您擁有了我全部的感情,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但我不能拋棄我的自尊。”

  “好吧我承認,我矯情了,但我就是想不通,為什么用自己的全部去愛一個人,卻換不來你的愛呢?其實我要的不多,只要三分之一多一點就可以了,可為什么夫君大人卻吝嗇到一絲都不給呢…”寫到這里,字跡開始有些模糊,顯然是被淚水浸濕了。

  秦雷半張著嘴巴,嘶嘶喘著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信紙,繼續看道:“千萬別生氣啊,我不是怪你,我知道感情這東西勉強不來地,王爺能鐘情于詩韻姐姐一個人,其實是件好事,這說明我地郎君是個專一的人。”感覺面頰火辣辣一片,仿佛被人狠狠地掌摑了一般。

  “我沒有諷刺你…真的,我知道如果可能,你會只和詩韻姐姐一個人結婚。你之所以娶我,是因為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你不忍心傷害我,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吧。”

  秦雷的眼圈一片通紅,鼻頭一陣陣抽動。嘴巴大張著,已經完全忘了呼吸。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地是愛不是施舍…真丟人,什么都看不清了,沒有哭,不過是被風迷了眼…我不要成為你和詩韻姐幸福的累贅。所以我決定再次跑路…記得當日初見,你總喜歡強迫我聽你唱些奇怪的歌。記得有一首《歸去來,那似乎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請不要找我,因為這次我準備去西邊玩玩,見識一下你說的愛情海、大教堂之類的。也許過個三五七年才能回來,也許看著那好就不回來了。你還有正事兒呢,所以…忘了我吧。”

  “不過我雖然走了,可永遠是你地妻子,因為我們已經拜過天地…這不是我的惡作劇,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忍不住要把一切都給你,可我還是無法承受沒有你的愛,永別了我的愛人。”

  秦雷終于無聲的慟哭起來,雖然沒有聲音。卻仍然撕心裂肺。他感覺自己地心被撕成了碎片,痛的已經失去了知覺。

  他椅子上滑下,軟軟的躺在地上,自從俞錢死后便再沒流過的淚水,順著面頰不停地淌下,打濕了厚厚的地毯…

  去有淚不輕彈,他只想哭,一動也不想動…

  這次是我真的決定離開;

  遠離那些許久不懂的悲哀。

  想讓你忘卻愁緒忘記關懷;

  放開這紛紛擾擾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

  成為我這許久不變得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華無法再開懷,

  于是我守著寂寞不能回來。

  涌起落落余輝任你采摘。

  留住剎那永遠為你開。

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成為我這許久不變地悲哀于是淡漠了繁華只為你開懷要陪你遠離寂寞自由自在正被鋪天蓋地的痛苦圍剿的無法自拔,秦雷聽到了柔和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在了懷里。不  用睜眼,他也能聞出詩韻的味道。

  秦雷仿佛兩刻鐘前的云蘿,依偎在詩韻的胸前,無限落寞道:“云裳被我這個混蛋傷透了心…她走了。”

  詩韻從沒見過秦雷如此傷心,心疼的拭去他眼角地淚痕,輕聲道:“這不怪王爺。是臣妾讓您亂了方寸,說了錯話,根本都是我的錯。”

  秦雷聞言緊緊抱住詩韻的腰肢,著急道:“你可不能再跑了,我會徹底瘋掉的!”

  詩韻輕拍著秦雷的后背,柔聲道:“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秦雷有些神經道。

  “真的,不信王爺就找人看住我。”詩韻強笑道:“這王府戒備森嚴。只有云裳妹妹那種高來高去的高人。才能想走就走地。”

  秦雷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緊接著又開始失落道:“要是云裳也不會武功就好了。”

  詩韻明白了。原來王爺被自責壓昏了頭,便輕輕捧著他的臉,盈盈的望著他微腫的雙目,輕聲道:“王爺是何許人也?怎能怨天尤人呢?既然知道錯了,就去把云裳妹妹找回來,向她證明你的…愛…”她說這句話的痛苦,又有誰能明白呢?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分割——

  不要罵我,這是大綱中設計好的,云裳作為我最寵愛地角色,決不能讓秦雷臭小子如此輕易地得了去。

  其實之前我就提示過:我不反對主角左擁右抱,但絕不會讓他舒服。我只是一直想向大家闡述一個真理:愛情貴在專一,花心沒有好下場。只是用一篇注定結局大團圓的后宮文來闡述,顯得未免有些矯情了,大家體會精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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