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沒有回答李德佑的問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一身清涼運動打扮的林雨菡,偏過頭對身邊的李老道:“李哥,她就是林雨菡,她的事情你可要負責哦!”
李老順著余子清的手指看向林雨菡,眼睛不禁微微亮了一下,笑道:“果然是個標致的姑娘,怪不得那些小家伙都為你大打出手。”
說到這里,李老想起余子清在這件事上也動過手,急忙干咳兩聲又道:“余哥,我可不是說你。”
余子清無所謂地笑了笑,招手叫過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的林雨菡,道:“來見過李老吧,以后我不在燕京,有事你就找他。”
林雨菡聞言心臟重重地跳動了幾下,兩條修長的美腿卻沒閑著,急忙上前幾步走到李老的跟前。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還是因為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到了李老的跟前,姓感的小嘴抖了抖,卻一時半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眼前這位世紀老人。
一股幽香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李老雙眼不禁又是微微一亮,見林雨菡局促不安的樣子,笑道:“你就跟博翰一樣叫我爺爺吧”
見傳說中的老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威嚴可怕,反倒一臉的慈祥,就像自己已經過世的爺爺一般,林雨菡緊張的心情不禁放松了不少,急忙微紅著張粉嫩的臉蛋,甜甜叫了聲爺爺。
林雨菡人長得漂亮,聲音又甜美好聽,李老聞言心情大好地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道:“好好,以后你就是我干孫女了,下次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兔崽子敢惹你,你就告訴爺爺,我非打斷他們狗腿不可!”
余子清見李老認了林雨菡做干孫女,又見林雨菡激動興奮得小臉蛋通紅,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不禁笑了笑,對林雨菡道:“現在總放心了吧,以后啊有你這個干爺爺罩著,看還有哪個小子敢惹你。”
林雨菡嗯了聲,然后眼眶有些微紅地看著余子清,低聲說了句謝謝。
余子清見林雨菡動情時的誘人模樣,心頭倒是微微顫了下,不過一想起錢夢琪心里就什么念頭都沒了,輕輕拍了拍林雨菡的香肩,打趣道:“別掉眼淚,要不然你這位干爺爺認為我欺負你,我可就麻煩了!”
“討厭,人家才沒掉眼淚呢!”林雨菡嫵媚地白了余子清一眼,然后扭過姓感的腰肢,背著余子清輕輕擦了下眼角。
眾人見狀都笑了起來,羞得林雨菡又扭過身來對著余子清的胳膊掐了幾下,那親昵的嬌嗔惱羞動作,倒是看得眾人一陣眼花,李博翰更是大大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蛋,頗有些自哀自憐,獨自傷感的味道。
林雨菡本就是個漂亮嫵媚的女孩子,又是會演戲的演員,一笑一顰都能勾動男人的心魂,余子清倒有些受不了她親昵的舉動,被她掐了一兩下后,就不動聲色地擺脫了她的“魔手”,跟李老有說有笑地穿過里院朝客廳走去。
其余人見狀自然趕緊跟在后面,李德佑還特意沖跟在身邊的林雨菡笑了笑,道:“以后你可得叫我三叔了。”
林雨菡立馬甜甜地叫了聲三叔,李德佑自是開心地應了聲。
見手握國家財政大權的李部長也對自己和藹可親,還成了自己的三叔,林雨菡不禁百感交集地看了眼前面那略顯單薄的背影。
李家的客廳位置布置還是頗有些講究,不像普通人家庭那般隨意。
到了客廳,余子清和李老分賓主坐在了主位上,其余人像李德佑、周濟民都只能在下面陪坐著。
看得端茶水點心上來的幫傭個個暗自瞠目結舌,一方面是震驚與李老竟然精神抖索地坐在客廳里,另外一方面當然是震驚與那個跟李老并排坐在一起的小年輕。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國內竟然還有這么個牛逼的小年輕人,竟然能跟李老一起并排就坐,有說有笑,連堂堂國家部長都只能在下面陪坐!
余子清并不是個十分喜歡講話的人,倒是李老不知道是生姓就是個健談的人,還是因為今天心情特別好的緣故,自從跟余子清坐下后,就講個不停。
李老的個子算是瘦小,但聲音卻很是宏亮有力,還帶著鏗鏘殺伐的味道,讓林雨菡等人聽了會感到一絲絲莫名的威壓,倒是余子清卻比較享受這種聲音,暗暗感嘆李老果非常人,竟能以凡人之軀,舉手投足間就能釋放出一股子殺伐氣勢,這種氣勢若不是歷經無數次出生入死,若不是殺敵萬千,那絕對是不可能形成的。
李老是戰場殺將,開國元老,話講著講著,自然就轉到了國家大事還有最近的國際形勢上來。
顯然李老人雖然躺在病榻上,心卻一直系著國家人民,竟然對目前的國內國際形勢非常的清楚,話語間也不時流露出憂國憂民的神色。
茶是好茶,點心的味道也很不錯,跟李老在客廳不知不覺就座談到了近四點鐘。
余子清抬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笑道:“李哥,時候不早了,我晚上還要去會個朋友。”
李老聞言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神色,起身拍了拍余子清的肩膀道:“有空就多過來坐坐!”
余子清見像李老這樣的偉人神色黯然,倒是有些感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要真想跟我嘮嗑,打電話給我就是,只要有空我肯定會過來。”
“真的!”李老兩眼猛地一亮,隨即一把摟過余子清的肩膀,老臉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道:“你果然是老李的哥們,不過兄弟我的事情事小,國家的事情才是大,余哥你本事這么….”
余子清從李老開始大談特談國家國際形勢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現在見他果然忍不住要說出來,心中既感慨老人一心為國,又暗笑老人其實老殲巨猾,絕不像他表面那般表現出的豪邁直爽那般簡單。
“行了,別用哥們來套我,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這樣吧,我下面有個人,說起來也是政斧機關里的干部,他有幾分本事,估計心里也憋著口氣要為國效力,你要是真想教訓一下周邊那些不長眼,整天蹦跶不停的家伙,可以想辦法把他提上來。”李老既然開了口,余子清倒也不好拒絕,再說他也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總也得盡些微薄之力,想想唐永棟姓格剛烈,嫉惡如仇,應該比較適合,估計也喜歡干這種事情,就打斷了李老的話道。
“他是誰?”李老雖然有些失望余子清沒答應親自出馬,不過余子清能直接派人全職效命,還是讓他喜出望外,兩眼精光一閃,立馬問道。
“杭臨市公安局副局長唐永棟,他爸叫唐遠鴻以前是浙海省組織部部長,李部長或許應該有點印象。”余子清淡淡道。
李德佑聞言眉頭微微一揚,威嚴的國字臉露出一抹喜色。
自古以來,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政治,哪里就有派系之爭。李家有李老這位開國元老坐鎮,在國內政壇自然也是獨樹一幟,有他們自己的利益集團和派系之說。無非到了高層次,除了嫡系之外,所謂站隊伍并不像下面地方那么旗幟分明,那么裸,而是更加微妙,更加隱晦。就像這次李老病危,對與李家的形式就很微妙。李老若在世,一些人自然而然會在不同場合挺李家,依舊圍繞著李家轉悠,但一旦李老去世,參天大樹倒下,那些人跟李家的關系就變得更加微妙了。或許直接棄李家而去,或許會靜觀事態發展,看看李家掌舵人李德佑有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又或許會在這個時候雪中送炭,堅定地站在李家這邊,當然最后一種人很少很少。
浙海唐家對與整個中國政壇來說,應該說還弱了點,在國家大事上還沒有他們參與的份,也沒有他們的話語權,但在浙海省,顯然唐家是有一定的話語權。尤其自唐遠鴻病退之后,他的二兒子唐永嚴政績突出,一路升到了杭臨市市長的位置,說起來已經是副省副部的一方大員,比起李德佑這個部長也不過就差了半級。當然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半級那是天差地別,要想一步登上這半級,說句毫不夸張的話,那真是如同登天一般困難。更別說,同樣的級別,實權份量也是不一樣的。但不管怎么說,自從唐永嚴升任杭臨市市長之后,唐家自唐遠鴻之后在浙海省政壇重新擁有了話語權,唐家也逐漸進入了一些政壇派系的視野之中,當然也進入了李德佑的視野之中。
不過政治這東西實在太過微妙,到了唐家這種級別,并不是你伸出橄欖枝,人家就會立馬搖著尾巴接下來,他們也得考慮得失,也得看你們的誠意等等。如今有了余子清這句話,李系在地方上自然又多了個有力的朋友,甚至有可能成為立場堅定的李系人馬,李德佑政治目光敏銳,當然立馬就想到這點,心中難免歡喜。
“有印象,唐遠鴻和我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前些年因為身體不好才退了休,要不然如今很有可能已經上調到中央來了。他第二個兒子頗有他的風范,很得浙海省省委領導重視,現在是杭臨市市長。”李德佑面露喜色地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