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小子等七人也沒想到余子清竟然會蹦出這么一番話,愣是聽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余子清看,實在想不明白這小白臉哪里來的膽子,竟敢教訓起他們來了。
不過還別說,余子清的話還真說中了他們的要害。家有家法,行有行規。現在是法律時代,在道上混的也是很有講究的,并不是像《古惑仔》電影里影的那樣,光天化曰之下什么人看不順眼就踩上一腳,什么女人漂亮就抓來玩上一玩,然后整天打打殺殺搶地盤。真要這樣,香港早就亂套了。
他們這幫人雖是年少輕狂,平時囂張霸道,但這些道理也是懂的。只是現在已經是深夜凌晨,這一帶人來人往很少,剛巧碰上何慕柳長得嫵媚姓感,而且看情況還是大陸來的,難免就沖昏頭,惡向膽邊生。又碰巧那章長進是個軟骨頭,只敢在旁邊哆嗦,他們也就越發肆無忌憚了。
余子清這么一說,倒還真差點就唬住了他們。不過當他們回過神來,看清余子清不過只是一個大陸小白臉時,頓時惱羞成怒。
“媽的,老子就喜歡欺負女孩子,那又怎么樣!”白毛小子朝余子清吐了口煙霧,很是囂張地瞟著余子清。
余子清用手輕輕把煙霧揮散,看著白毛小子,依舊用平平淡淡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道:“沒怎么樣,向她們道個歉,然后你們走你們的路,我們走我們的路,各不相干。”
余子清的話再次把何慕柳等人驚得目瞪口呆,心中真有些懷疑這余書記是不是被嚇壞了,還是受教科書的殘害太厲害,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可以講道理的。
“你以為你是誰呀?特首還是黑幫教父,看來老子不狠狠收拾你一頓,你還真他媽的不知道血是什么顏色的!”白毛小子把雪茄往地上狠狠一扔,抬起腳就朝余子清的肚子踹過去。
見白毛小子動手,何慕柳等人頓時臉色蒼白地尖叫了起來,章長進卻嚇得兩腿發抖,已經往一邊偷偷撤退了。
余子清見白毛小子踹腳過來,臉色一沉,也抬起腳踹了過去。
蓬!兩腳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接著就是撲通一聲,白毛小子竟整個人被踹飛了三四米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白毛小子雖然衣著荒誕不羈,但身材甚是魁梧,胸肌塊塊凸起,任誰都以為他這一腳踹過去,余子清要吃大虧,沒想到轉眼間,白毛小子竟然被踢飛了三四米,而余子清卻紋絲不動。
小混混們頓時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點子有些扎手,而何慕柳等人再一次被余子清的表現震得瞠目結舌,呆呆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白毛小子,根本不敢相信他是被看起來斯斯文文,身子板有些單薄的余子清給踹飛的。
余子清卻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造成的轟動,就像從來沒出過腳一樣,目光冷冷掃過混混們,最后落在白毛小子的身上,依舊用平淡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余子清的聲音驚醒了呆滯中的四位女孩,何慕柳和吳敏兩人急忙在后面扯了扯余子清的衣襟,面帶驚慌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余書記不用了,我們快走吧!”
說著還心有余悸地看了白毛小子等人一眼。
余子清并不想在香港惹麻煩,這才提了一個最低的道歉要求。若連這個最低的要求沒能滿足,余子清是絕不愿意走人的,就算何慕柳和吳敏扯他衣襟也沒用。
但余子清還沒搖頭說不,白毛小子倒是瘸著腿站了起來,呲著牙,一臉兇相地道:“走,哪有這么容易!”
說著把手一揮,罵道:“媽的,還愣著干什么,給老子狠狠地揍他娘的!”
白毛小子的話音還未落地,跟在他們后面的六人已經掄著鋼管,朝余子清步步逼近。
吳敏三人見混混們個個手拿鋼管,面目猙獰,都嚇得兩腿發抖,臉色蒼白。何慕柳倒有幾分膽色,還知道拿手機撥電話,只是手抖得很是厲害。
余子清腦后門就像長了眼睛,手往后伸,按住何慕柳拿手機的手,頭也不回地道:“沒事,就這個幾人還難不倒我!”
余子清的手溫厚有力,何慕柳不知道為什么被這只手一握,心頭的恐慌莫名地消失了,竟乖乖地聽從余子清的話,沒再撥打報警電話。
“小子,老子劈死你,看你還怎么囂張!”一個額頭有個刀疤,看起來格外猙獰兇橫的男子見余子清這個時候竟然還去握何慕柳的手,立時暴跳如雷,掄起鋼管,帶起呼呼的風聲,朝余子清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余子清唇角逸出一抹冷笑,手一探把當頭砸下的鋼管抓個正著,然后輕輕一扯,鋼管立馬就到了他的手上。
余子清抓了鋼管,目中透射出一絲絲兇芒,斯文的秀臉變得冰冷如鋼鑄,冰冷的殺氣從他的身上隱隱散發了出來。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囂張!”余子清掄起鋼管對著那首當其沖,額頭有刀疤的男子劈了下去。
硬冷的鋼管呼地一聲就敲在了刀疤男子的左肩上,骨頭的開裂聲音在黑夜中清晰可聽。
啊!刀疤男子受不住肩膀的重敲,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余子清卻似乎沒有放過刀疤男的意思,一腳把擋著去路的刀疤男踹飛。
撲通一聲,刀疤男不偏不倚剛巧撞在了白毛小子的身上,一下子兩人同時倒在地上,痛得兩人呲牙裂齒,滿頭冷汗。
一腳踹飛刀疤男后,余子清冷著張臉,掄起鋼管走進人群,對著那些混混沒頭沒腦就是一陣亂敲。
那些混混又怎么可能是余子清對手,連余子清的衣角都沒碰到就個個被放倒在地,不是抱著胳膊就是抱著大腿在地上唉哼連天。
余子清卻絲毫不顧及這些人的痛苦,一腳踢開擋著路的混混,一步步朝正臉色發白,不斷后退的白毛小子逼去。
蓬!白毛小子的后背撞到了他的寶馬跑車,已經再沒退路,但余子清依舊在逼近。
白毛小子手突然伸向車子,當他手收回來時,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余子清的腦袋,白毛小子本是毫無血色的臉蛋上露出猙獰囂張的笑意,一步步向余子清走去。
“來呀,有種你朝老子劈過來啊!看看是你的棍子快,還是老子的槍快!”白毛小子得意地叫囂著。
何慕柳等人看到槍已經徹底嚇傻了,剛才余子清血腥無情的劈打,現在又出現了手槍,這一切的一切在這些女孩子的世界里,只曾在電視電影里看過,沒想到今天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邊。
以前看到這樣場面的時候,只覺得有那么一絲討厭,那么一絲刺激,但今天卻才知道身臨其中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無助!
余子清就像根本沒看到白毛小子手中的槍一樣,依舊步履平穩地一步步朝他走去,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
“小子,你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開槍!”白毛小子見余子清竟絲毫不受手槍威脅,豆大的冷汗忍不住從額頭滾落而下,握槍的手開始有些發抖。
黑幫中的斗毆發生死傷或許警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用槍擊殺尋常老百姓,這絕對是大案一件!
白毛小子雖也有些背景,不大不小在道上也是個小頭目,但絕不可能擺平用槍殺人這樣一件大案。
“那你就開槍試試!”余子清冷冷道。
白毛小子額頭的冷汗更多了,咸咸的汗水滑落眉毛流入眼睛,讓他有些睜不開眼,很是難受,握槍的手已經發抖著緩緩扣動手板。
“不要!”何慕柳四人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余子清卻再次冷冷一笑,手一抖,鋼管如電般激射而出。
鋼管呼地飛過空中,在白毛小子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已經狠狠砸在白毛小子的手腕上。
啊!白毛小子慘叫一聲,手腕猶如斷掉了一般刺痛無比,無力地耷拉下來,手槍哪里還握得住,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毛小子剛想彎身再拿槍,余子清已經一腳由下往上踢了過去,正踢中他的下巴。
白毛小子下巴高高地揚了起來,幾顆血淋淋的牙齒隨著下巴的上揚,就像子彈一般從他嘴巴里射了出來,然后灑落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如同黃豆掉在地上的聲音。
白毛小子整個人被這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掀翻倒在車子邊,整個下巴都是血淋淋一片,也不知道是下巴被踢破還是嘴巴里的血流出來染紅的,看起來很是猙獰可怖,就像一個剛剛吸食了人血,還來不及抹嘴巴的吸血鬼。
余子清走到白毛小子身邊,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槍,然后突然一腳踩在他的胸口,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白毛小子,目光冰冷無情地盯著他,道:“信不信我敢開槍!”
在余子清如冷鐵鑄就的臉容上,白毛小子再也看不到一絲小白臉的文弱,只有無盡的冰冷和殺意,目光冷靜得就如一汪死水,不帶一絲絲的感情,死氣沉沉到了極點。
白毛小子的兩腿忍不住哆哆地顫抖了起來,一股尿意充斥著膀胱。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道歉,我道歉!”在死亡的威脅下,白毛小子急忙哀求道。
余子清這才收回腳,在白毛小子的腰間輕輕踢了一下,道:“還不滾起來道歉!”
白毛小子急忙爬了起來,又朝還癱在地上哼叫著的七人吼了幾句,然后大家一起向早就被嚇得面無血色的何慕柳四人鞠躬道歉。
見剛才還兇悍囂張的七個小混混渾身帶血地朝自己鞠躬道歉,何慕柳四人心驚膽跳的,急忙擺擺手,然后趕緊走到余子清的身邊,用畏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余書記,我們還是快走吧!”
余子清見四個女人臉色蒼白,雙目驚慌的樣子,把手一揚,叮叮叮,一大把子彈和手槍零件如漫天雨點一樣落在白毛小子七人面前,然后拍了拍手,朝四人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柔聲道:“走吧。”
看著余子清五人轉過拐角,白毛小子七人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一路走著,四個女人默默無聲地在余子清身后跟著,不時用害怕的目光偷偷打量著眼前這位背影依舊略顯單薄的斯文書記。
到現在,當真正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她們的腦子才恢復了一絲正常,才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怦怦聲音,才感覺到兩腿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的綿軟無力,好像剛剛經歷過了百米沖刺一樣。
一切就如做夢一樣,到現在她們都有些不敢相信就是眼前這位平時看起來文弱溫雅的余書記,把她們從混混們的手中救了出來,是他用鋼管血腥無情地敲打著那些混混,把他們打得抱頭亂躥,是他用腳踩在白毛小子的胸口,用黑漆漆的槍口對準白毛小子!
但血腥的畫面,余子清那冷酷的臉容到現在仍然盤繞腦海,讓她們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能再真。
“干嘛像幽靈一樣靜悄悄地跟著我,我又不會吃人!”余子清還真有些不習慣她們一聲不響地跟著自己,轉過身,朝她們盡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
余子清的笑臉就像冰雪后的陽光,給人帶來絲絲溫暖。他那張清秀斯文的臉看起來依舊像是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
何慕柳四人心中的恐懼終于消失在余子清的笑容中。
只是當她們心中的恐懼消失之后,接下來便是無窮無盡的好奇,甚至剛剛發生的一切也都成了人生中一場刺激無比的經歷。
四人開始一邊兩個簇擁著余子清,先是小心翼翼地問余子清怎么這么能打,等余子清輕描淡寫地說以前練過一些,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溫柔,這些女人的膽子就徹底大了起來。開始唧唧咋咋,一臉興奮好奇地圍著余子清發問,好像渾然忘了剛才發生的血腥事情。
“余書記你以前是不是也打過架?”
“余書記你剛才打人的樣子好兇,好可怕啊!”
“余書記剛才打得真爽,可惜剛才我嚇壞了,要不然也踹那些壞蛋幾腳,肯定很有意思!”
“沒想到真遇到了古惑仔,還好我們余書記英勇無敵!”
一路唧唧咋咋,就像耳邊有好多蜜蜂在嗡嗡地叫著,就連坐上車子也沒消停過,余子清終于明白英雄救美其實是一件很苦惱,很悲慘的事情。
經歷過剛才那一場打斗,雖然余子清身手很好,但吳敏等人都已經沒了去廟街夜市的興趣。
車子一路飛馳,將余子清等人送回了酒店,至于章長進這小子,大家似乎都已經忘掉了他,連提都不曾提起。
“今晚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驚慌,再說萬一傳到領導耳中影響也不好!”到了酒店,余子清提醒吳敏等人。
見余子清表情嚴肅,吳敏四人都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知道,這事情我們絕不提起。”
不管女人們的嘴巴是否牢靠,但四人如此鄭重地答應下來,還是讓余子清很滿意的。只是當大家從電梯里走出來,四個女人分別湊在余子清的耳邊,笑嘻嘻地低聲道:“余書記放心,這是我們和你之間的秘密!”
說著也不知道這些女人哪里來的勇氣,竟然分別如蜻蜓點水般在余子清的臉頰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后紅著臉說了聲:“今晚,謝謝你書記,我們過得很開心很刺激!”
說著四個女人就像四只漂亮的花蝴蝶,咯咯笑著跑開了,笑聲回蕩在走廊里。
余子清有些發呆地看著四人遠去的年輕背影,輕輕摸了摸臉頰,那里還留著淡淡的口齒清香。他不清楚,他和她們之間的秘密是指這個輕輕的一吻,還是今晚那一戰。
不過很快,余子清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這樣的人生,充滿了溫馨,充滿了意外!
邁著輕快的腳步,哼著小曲余子清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之前還喊著腿酸胳膊疼的那些家伙,此時竟然還在聊天打牌。每個人的前面都放著些十塊二十塊的零鈔,羅昌陽的前面堆得最多,還有一張大紅頭,顯然是今晚的“賭王”。
“不會吧,你們還不睡?”余子清看著他們還精神抖擻的樣子,很吃驚地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只好打牌來消磨時間,哪里像余書記你攜美游玩,左擁右抱,好生快活啊!”馮玉榮朝桌子上,得意地甩了個“炸彈”下去,然后扭頭朝余子清說道。
“就是,就是!”何繼勝等人跟著應和。
“既然認為很快活,那你們剛才干嘛不去?”余子清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
“嘿嘿!這不是要照顧領導嘛!”馮玉榮訕訕地笑了笑,然后繼續道:“對了,領導晚上有沒有…天哪!余老大你臉上是什么?”
馮玉榮話講到一半,突然一臉夸張地叫了起來,身子也隨著站了起來,大步朝余子清走去,然后緊緊盯著他的臉頰觀摩。
何繼勝等人聞言也個個都扭過頭往余子清看去。
“口紅,絕對是口紅!天哪,余書記,余老大你竟然真的,真的…”馮玉榮叫了起來,兩眼瞪得大大的,一副見了鬼似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哪里有口紅,哪里有口紅?”何繼勝等人此時哪里還顧得了打牌,立馬站了起來,朝余子清逼了過去,那閃閃發亮的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樣。
“天哪!果然是口紅!余書記,你簡直不是人啊,是禽獸不如啊,這樣的好事竟然不帶我們一起去。對了這口紅是誰的,站街女郎的?不可能,你身邊還有吳敏她們呢?吳敏她們好像從來不涂口紅的,莫非是美女導游!天哪!美女導游!我的心要碎了,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滾一邊去,什么鮮花插在牛糞上。能這么短的時間泡上美女導游,那是我們地礦所所有男人的驕傲。小余,小余,跟美女導游親吻的滋味如何?除了親吻還有沒有干其他的事情?”羅昌陽一把推開馮玉榮等小年青,一把摟住余子清的肩膀,老沒正經地問道。
“都他媽的滾蛋!”余子清撥開羅昌陽的手臂,忍不住爆了口粗話。
做男人到今天才知道,男人有時候八卦起來,比起女人還可怕。早知道這樣子,剛才揍完那幫混混,還不如再堅持陪四個女孩去廟街夜市。
見余子清這種文明人竟然也爆粗話,不是有鬼還能是什么?羅昌陽等人更來勁了,個個張牙舞爪,嬉皮笑臉地朝他包抄而去。
“余書記,余老大,這可是天大光榮的事情,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我們想親還沒得親呢,你就老老實實交代吧,怎么跟美女導游那個的,就是這樣‘啵’地一下。說說嘛,我們保證絕不外傳。不說是吧,哦,羅工,上次來的那個錢美眉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貌似她還給我留了電話,想想看電話號碼是多少?”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余子清沒好氣地問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某人不上路,我們也只好做做打小報告的小人啦!”一群沒心沒肺的家伙,恬不知恥地威脅道。
余子清順手摸了把臉,把罪證給抹滅掉,心里對那何慕柳意見是老大老大,要親你就親嘛,我也沒不讓你親,可你也得先把口紅擦掉再親啊,現在可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哦,我想起來,我想起來了。”余子清突然叫了起來。
“哦,想起來就好,想起來就好。”馮玉榮等人不陰不陽地賊笑道,而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羅昌陽也為老不尊跟著拍了下腦門,道:“咦,奇怪了,錢夢琪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怎么忘了呢,人老了記憶還真是下降了!”
“意外,絕對是意外。你們也知道銅鑼灣那種地方人來人往很多的,難免磕磕碰碰。有個女人,對,我記起來了,那個女人嘴巴涂得猩紅猩紅的,當時我還在想這女人怎么把嘴巴涂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呢!就是這個女人,走路匆匆忙忙,一不小跟我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就成這樣了。我冤枉啊,真的很冤枉!”余子清臉不紅心不跳,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扯了一通。
邊扯心里還邊有幾許得意,本上仙還是有幾分急智的,連這種謊言也能講得出口,只是把何慕柳那紅潤欲滴的姓感嘴唇說成猴子屁股是不是有些過份了,管她呢,誰讓她沒事親本上仙,還留下罪證了!
余子清這人在羅昌陽等人的心目中一直還是很正派的,哪怕他勾搭上了錢夢琪這樣一位美貌如花的護士美眉,他們心里其實還是認為余子清是走了狗屎運,而不是真的有什么通天的泡妞手段。之前的打打鬧鬧,說說笑笑,什么八字真言無非也就鬧著玩,尋個開心而已。
如今余子清說得一本正經,雙目清澈無邪,相貌清秀端莊,羅昌陽等人實在是看不出來有撒謊的蛛絲馬跡。若不是剛才大家明明白白看到那淡淡的唇印,誰會去聯想這么短的時間余子清跟美女導游親嘴,就算四夜五天結束,能勾個小指頭,大家也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現在余子清這么一解釋,大家都用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余子清,心里其實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余子清是什么人,那可是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的老狐貍,雖然說對什么情情愛愛,男男女女的事情不甚了解,但要說洞察人心好壞,那可是比傳說孫悟空的火眼金睛還要厲害。話說完,一眼掃去,立馬就知道這謊言算是過關了,心里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開門的是馮玉榮,門外站的卻是何慕柳。
“何導你還真是個稱職的導游,這么遲了還來探望我們呀!請進,快請進!”馮玉榮見是美女導游,立刻兩眼發光,馬屁就像不要錢似的拍了過去。
“不進去了,我找余書記。”何慕柳略顯蒼白的俏臉,微微紅了一下,說道。
余子清一聽到這句話,心里頭就知道完了,剛才急中生智講的一通話要打水漂了。
果然,余子清目光一掃,只見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他,何繼勝還做了個親嘴的動作,而羅昌陽一把年紀了還不懷好意地朝他呲牙笑了笑。
我靠,這是一群什么人嘛!還是搞科研的知識分子呢,簡直是斯文掃地,一群搔貨,余子清心里忍不住詆毀著這幫家伙,嘴上卻道:“何導有什么事情就這里說也一樣。”
沒辦法,若沒有那唇印風波,出去一趟也就出去一趟,最多回來胡扯一通。但如今這種非常時期,還是最好劃清界線為妙。倒不是余子清怕這消息傳到錢夢琪耳中,而是實在受不了這些家伙那股子搔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他跟這美女導游確實沒有什么。
這沒有的東西,余子清當然不想被人說成有,這不僅對他不公平,對何慕柳不也不公平嗎?
不過余子清這番舉動顯然被人看成了欲蓋彌彰,個個冷眼旁觀,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
“余書記我們還是出去說吧!”何慕柳掃了眾人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
眾人露出果然有殲情的表情,不過余子清已經懶得跟他們計較了,因為他看出來何慕柳眼里藏著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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