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命的稻草
當劉飛從醫院出來之后，夜已經深了，劉飛獨自緩緩的在街道上行走，人群中不停的有飛行滑板貼著地面快速的飛過。
飛行滑板是一種非常奢侈的成人玩具，它擁有一個微型的反重力系統，只需要極少的能量就能夠在大氣層里面飛行，比起懸浮車，飛行滑板的娛樂性更強，所以，深得人們的喜愛。
在飛行滑板的上面，是懸浮車駕駛空間，懸浮車那極具流線型的車身哪怕是在高空之中，也會閃爍出一種金屬特有的光澤。
在懸浮車的更上面，就是機甲的飛行空間，各種各樣的民用機甲在那廣袤的夜空之中馳騁著，偶爾會因為角度問題而看到引擎噴口冒出了一點橘紅亮光，顯得無比的璀璨…
在人類居住的星球，都有著嚴格的空中管制，如果違反了這些人類共同制定的游戲規則，將會有相關的法律嚴懲；輕則警告罰款，重則吊銷駕駛證，再嚴重就要負上刑事責任拘役坐牢，畢竟，無論是飛行滑板還是懸浮車，或者是機甲，在人類密度很大的城市很容易造成巨大的破壞。
每一座人類居住的城市，都有一支全副武裝的空中警察部隊，他們不光有如同堡壘一般的懸浮戰車，還配備有警察所用的標準制式機甲，他們可以抓捕違反空中管制的駕駛者，如果遇到了危害人類安全的飛行，甚至于可以立刻通過管制中心申請授權射擊…
飛行滑板獲許在離地最高一點五米以下的空間飛行，而懸浮車最低沒有限制，和飛行滑板差不多，不過，最高可以在離地二百米的范圍內飛行，機甲的要求則嚴格得多，必須要在二百米高度之外飛行，在城市的范圍飛行要求更嚴格，不能低于任何高層建筑物，如果是戰斗機甲經過城市上空，還要向空中管制中心申請。
其實，對于機甲的管理，就像遠古時期母星地球城渣土車在城市中通行的管理，據說，古老的渣土車在母星是讓人深惡痛絕的馬路殺手。
每當劉飛夜晚在街道上行走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會變得無比的鋒利，緊緊的盯在高空中來來往往的機甲，那冰冷的金屬里面，藏著他的夢想。
可是今天，劉飛對那些讓他魂牽夢繞掠過的機甲視而不見，低頭走著，似乎心事重重。
是的，劉飛有心事。
劉飛今天有著很重的心事。
程氏木雕的歇業意味著他的機甲夢想破滅，至少，已經打破了他的計劃，如果沒有程氏木雕的存在，他不可能在一年的時間存夠四年的讀書費用，現在當清潔工的工資只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
從醫院出來之后，劉飛一直在問自己。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無數的想法都被劉飛否決了，最后，又回到了原點“程氏木雕”。
除了雕刻，劉飛沒有什么擅長的特長，雖然他在機甲上面有一些天賦，但是，他并沒有相關機甲的各項證件，要想找到一份關于機甲的工作也不可能。
無疑，木雕成了劉飛唯一的選擇。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大腦中盤旋了一下，立刻就被否決了，因為，整個卓爾星，程氏木雕是唯一的手工木雕店。
實際上，隨著科技日新月異的發展，手工藝品已經越來越少了，先進的光控雕刻機完全可以滿足市場的需要，像程氏木雕這種相當于奢侈品的手工藝品店本就非常稀有，在卓爾星對外的宣傳全息影像之中，程氏木雕都成了卓爾星的一塊形象招牌來彰顯卓爾星的文化底蘊，可見這種店子的稀有程度到了何等地步。
不知不覺之中，劉飛已經走到了墮落街，雖然是深夜，墮落街繁華依舊，兩邊林立的店鋪正在招攬著生意，一些家境殷實的學生流連其中，而這個時候，貧民區的一些混混也開始出來活動，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三五成群的在墮落街嬉鬧著，為墮落街平添了一種熱鬧的氣氛。
危險！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劉飛那修長的身體突然一個轉折變相，如果有會駕駛機甲的人就會發現，劉飛這個轉折變相動作正是機甲變相動作中一個非常專業的高難度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劉飛把和繡花針——111戰斗的黑色機甲那夢幻一般的變相動作通過人類肢體完美無暇的展現了出來…
可惜，沒有人認識這華麗炫目的變相動作。
“嗖”
“嗖”
“嗖”
一股勁風在身邊刮過，堪堪避開危險，劉飛驚出了一聲冷汗，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同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充滿了張力。
“哈哈哈哈哈…”一陣得意的長笑聲在夜空中響起，待得劉飛轉身，那群駕駛著飛行滑板的人已經遠在數百米開外，速度極為駭人。
“改裝者！”看著那群逸去的混混，劉飛的瞳孔赫然緊縮，仿佛針孔一般。
改裝者！
在貧民區，活躍著一批神秘的人物，他們沒有固定的收入，沒有固定的職業，但是，他們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聚集在一些陰暗的角落，但是，他們卻活得有滋有味，他們的生活的來源是改裝一些報廢飛行滑板，當然，偶爾也會為貧民區的居民修理一些淘汰的殘破電器。
何謂改裝？
其實，改裝是一門歷史極為悠久的古老職業，早在遠古時期的地球，就有汽車飛機和各種各樣機械之類的改裝，而在現在，只是因為科技的發展，改裝的范圍領域有所擴大而已，比如改裝飛行滑板，改裝懸浮車之類，或者改裝一些常規武器，改裝者往往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讓被改裝的機器和武器擁有更可怕的速度和威力。
在改裝行業，機甲改裝是人們最關注的一個改裝行業，充滿了神秘色彩，就像遠古地球的網絡駭客一般，知道的人很多，但是，了解的人卻很少很少。
當然，改裝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機甲改裝，而是宇宙戰艦的改裝。
改裝這個職業和其它的職業一樣，也有高低優劣之分，從初級一直到頂級的改裝大師。
不過，改裝大師只是傳說中的存在，在改裝領域流傳著一些關于改裝大師的傳說，而實際上，能夠接觸到改裝大師的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改裝領域，有資格被稱為改裝大師的，七大星域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個，劉飛聽烙鐵頭說，早在二十多年前，七大星域差點爆發戰爭，緣由就是爭奪一個改裝大師，七大星域幾乎出動了所有的高手，后來改裝大師神秘失蹤了，這才作罷…
無疑，剛才那群人就是改裝者，當然，那只是一群級別很低的改裝者，至少劉飛這么認為，如果是他，他可以讓剛才那些飛行滑板飛得更快，更低。
改裝飛行滑板的技巧除了增加其速度之外，更重要的是與地面的保持距離，與地面的保持距離越低，飛行滑板的配置就越先進，需要的駕駛技巧也更高超，據說，改裝飛行滑板的最高境界是讓飛行滑板與地面只有五厘米的距離，當然，那只是傳說中的距離，哪怕是飛行滑板達到了改裝數據，也沒有人能夠操縱這種滑板，要知道，貼著地面五厘米極速飛行是極度危險的冒險行為…
“停！”
一個穿著有點邋遢的金發年輕人突然一個華麗的倒空翻，極速飛行的滑板居然硬生生的停住了。這是一個危險的冒險動作，而且違反了飛行滑板的飛行守則，如果被抓住，是要扣分罰款的，當然，這在貧民區并不是問題。
“干啥，約翰？”一群改裝者都停了下來。
“你們剛才看到那人的括形弧步嗎？”約翰看著眾人，他不肯定剛才到底是不是看到了高難度的“括形弧步”，他只是偶爾看到過一次有人駕駛機甲展現括形弧步，再說，他覺得，括形弧步這種機甲高難度動作用肢體表現出來的可能性并不大，畢竟，人類的肢體是無法做到一些機械能做的動作。
“什么括形弧步？”幾個人不禁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
“…算了，走吧，應該是我看錯了。”
叫約翰的年輕人一愣，嘆息了一聲，作為貧民區的改裝愛好者，受條件局限，也就是改裝一些簡單淘汰的飛行滑板而已，根本無法接觸到高端奢侈的科技產品。
其實，自己如果不是在一家地下改裝廠打雜開闊了一些眼界，也比他們強不了多少，約翰搖了搖頭，操縱著飛行滑板朝郊外而去，在哪里，正舉行讓人熱血沸騰的改裝滑板比賽，如果能夠拿到獎金，嘿嘿！
旋即，約翰森上露出沮喪之色，他已經連續參加了三十多次飛行滑板極速比賽，但是，他從來沒有拿過哪怕是一卓爾幣的獎金，這讓他很郁悶。
括形弧步！
如果自己懂得括形弧步的變相動作，哪怕是不拿第一，拿個亞軍或者季軍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就在約翰和一群改裝者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的時候，劉飛也開始大步朝自己的“房子”走去，不過，有意無意之間，劉飛的步伐變得有點與眾不同，如果有人注意到他，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個年輕人的一雙腿好像能夠從任何一個角度發力一般。
剛才一群改裝者近距離的接觸讓劉飛產生了一種危險的錯覺，處于警惕之中的肢體還沒有從下意識的保護動作恢復過來，這讓劉飛的身體就像一架處于戰斗狀態的機甲。
“我要回學校了…”
突然，一個依稀熟悉的聲音響起，劉飛下意識的舉目一看，只見遠處一家破爛的小旅店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他熟悉的身影。
蘇紫晶。
看著那凹凸有致的身影，劉飛臉上露出一絲吃了蒼蠅的惡心表情，在劉飛的思維里面，所有在貧民區墮落街廝混的女學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種厭惡已經深入骨髓靈魂。
當然，這種思想也是烙鐵頭灌輸，烙鐵頭告訴他，好女人是不會出現在墮落街的，并且不止一次的告誡他，絕對不允許在墮落街認識任何女人。
烙鐵頭死了，但是，烙鐵頭的話對劉飛依然有效！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學校！”
就在劉飛準備離開的一瞬間，可能是那年輕人抓住了蘇紫晶的手臂，站在門口的蘇紫晶說話的聲音突然大了，似乎非常生氣。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劉飛的心臟莫名的一跳，眉頭皺起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蘇紫晶的身上。
“臭婊子，這里是墮落街，這里是墮落街，知道嗎？奶奶的，到了這里還裝什么圣女？進去！”
一個聲音咆哮著，人來人往的墮落街似乎沒有絲毫波瀾，人們甚至于不屑朝這邊望一眼，在墮落街，這種事情每一天都在發生，人們已經從開始的看熱鬧到現在的麻木了。
正如那年輕人說的，這里是墮落街，墮落街啊！好女人沒事跑這里干什么？
其實，“臟亂差”的墮落街之所以受一些學生的歡迎，正是因為墮落街這種無視任何事情發生的環境，在墮落街，當街提到砍人也不會引起多少人觀看的興趣，這已經是墮落街的一種文化＼一種生活了，每天都在發生，就像吃飯穿衣一般那么平常。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蘇紫晶嘴里喃喃自語，呆呆的看著面前一臉猙獰的男人，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溫文爾雅，把她當星星月亮一樣捧在手掌心的男人居然會動她，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高高在上的尊嚴被無情的踐踏，一時之間，她的大腦居然反應不過來，處于了一種空白停滯狀態，就像光腦當機一般。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蘇紫晶從空白中清醒過來，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臉頰那火辣辣的疼痛感，高傲的眼神流露出來的是極度的驚慌。
“給老子進去，別站在這里丟人現眼，老子受夠你了，裝什么淑女，裝什么裝？告訴你！從墮落街走出去的女人是沒有處女的！！”
那穿著考究的年輕人看著蘇紫晶無助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這個被學生們當成女神的高傲美女今天終于成了他的獵物，只要女學生來了墮落街，沒有一個能夠逃過他的手掌心，干這種事情，他早就輕車熟路了。
在年輕人的經歷之中，很多女人都是像蘇紫晶一樣，先是不愿意要死要活的，打幾巴掌之后就哭哭啼啼，發生了關系之后，趕都趕不走…沒有什么事情比征服學校第一美女更開心的事情了，就想到這里，年輕人心里升起一陣莫名的快意，一把抓住蘇紫晶的頭發那就朝小旅館里面拖。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蘇紫晶瞬間爆發，又踢又打，可惜，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那里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被抓住頭發的蘇紫晶眼看就要被拖進小旅館，刺耳的呼救聲在墮落街響起，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想當英雄救美的角色。
“站住！”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劉飛，救我，救我…”當劉飛出現在蘇紫晶面前的一瞬間，蘇紫晶頓時大叫起來，這個時候的劉飛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千卓爾幣，我救你。”劉飛想不到蘇紫晶居然知道他的名字，愣了一下，緩緩的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
突然之間，整個墮落街似乎都安靜了一般，周圍數十雙目光都是愕然的看著劉飛，不光是周圍的人一臉呆滯，就是那年輕人和蘇紫晶也是目瞪口呆。
“同不同意？”劉飛眼睛里面閃過一絲不耐，如果不是為了錢，他不想在這里哪怕是浪費一秒鐘的時間。
“我同意，一千…”看著劉飛似乎要轉身離開，蘇紫晶頓時變得驚恐起來，拼命的掙扎，雖然是被抓住頭發，卻依然死命的點頭。
對于蘇紫晶來說，劉飛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這根稻草能不能夠救她先不說，至少，她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