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驚動中央

　　“姚區長，你可是要請客啊。否則，我老李就從今天開始罷工了。”電話里面，區委常委宣傳部長李衛華，笑著打趣起姚凱來。

　　姚凱拿著電話，隨即也笑著道：“李部長，我的李哥啊。我巴不得你罷工了，現在，這些記者真是把我煩死了。我這幾天都無法工作了。”

　　和李衛華嘮叨了幾句之后，姚凱掛掉電話，看著坐在自己辦公桌前面的游莉。抱歉的笑了一下道：“游莉，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可不是說你。”

　　特意的解釋，讓游莉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顫抖著的豐盈，又讓姚凱看得心神蕩漾。

　　市電視臺的攝影師此時也已經架設好了機位，對著游莉道：“游姐，OK了。”

　　聽到攝像的話語，游莉隨即也坐直了身體，對著姚凱道：“姚區長，采訪開始了。”

　　等姚凱也坐正了身體之后，游莉提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姚區長，不知道你看過網絡沒有？現在，網絡上關于您舍身救人，不顧生命危險沖進火海，救出幾百人民群眾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針對網絡上有些網民說你是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出風頭，爭取政績。您怎么看？”

　　游莉犀利的問題，讓姚凱還真有點不太適應，原本還以為就是一場千篇一律的采訪，沒有想到游莉竟然會如此的犀利。看了游莉一眼，姚凱隨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緩緩的道：“不好意思，我最近一段時間，由于工作忙碌的原因，都沒有上網，對于網上的評價，我也不好做出什么結論。但是，就事論事，大家都清楚，我是分管消防工作的領導。這一次是火宅發生。如果能夠讓我選擇的話，我寧愿不發生這件事情。”

　　“您的意思是，您不是在做戲，而是自己內心的本意是么？那么，您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要知道，當初消防隊的官兵都在勸解你。為什么你敢冒這個生命危險呢？”游莉繼續提出銳利的問題。

　　姚凱好在對游莉已經有了那么一點思想準備了。對于這個問題，姚凱沒有半點的驚訝，隨即帶著淡淡的微笑道：“游記者，我覺得我要澄清一個問題。當時，這個方案是消防隊的官兵提出來的，只是，在人選問題上沒，我當時和宋隊長產生了爭執。你知道，當時消防支隊的支援還沒有過來，現場的滅火救援，需要一個內行進行指揮。宋隊長根本無法分身，而宋隊長的意思也不愿意我去冒險。可是，當時我的想法是，既然戰士們敢冒生命去救人，我同樣也可以。我是黨員，我不能躲在后面。”

　　“長榮百貨的火災，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的工作沒有做好呢？”游莉再次發問。

　　這讓姚凱有些尷尬，隨即也只得回答道：“長榮火宅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消防支隊的專家們給出的結論是，由于長榮百貨內部電線老化，再加上臨近夏季，用電負荷增加導致電線起火而產生的火災。當然，說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這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要說明一點的是，在我上任之初，我聯合消防對全區的各個單位進行了一次火情隱患的檢查。長榮百貨的問題，在當時，我們就對公司方提出了整改建議。當然。當時考慮到長榮百貨的電路改造是一個系統工程。處于商業上的考慮。我們的意見是分段逐步改造。沒有想到卻發生了火災。這是我的失誤。我接受批評。”

　　“姚區長，最后一個問題，現在網上把您當成了現代公務員，現代官員里面的模范先進典型。你有什么看法沒有？”看樣子姚凱的回答，讓游莉顯得十分的滿意。

　　“模范典型？”姚凱指了指自己，一臉詫異的表情，隨即笑著道：“我不這么認為。就如同剛才說的那樣，在這件事情上，我是負有一定的責任的。救人也好，冒著生命危險也好。現在，大家看到的，只是奮不顧身這個表面的事情。如果換成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安全狀態下。我想，大家就不會這么認為了。所以。不管怎么樣。我個人覺得。我只是盡了一個公務員應有的職責。這是我該做的。不存在什么高尚與否的問題。我也不覺得我救人之后，我就有多么模范。多么先進了。我還是我，還是那個組織培養出來的姚凱。沒有任何的變化。”

　　游莉的這次采訪，通過省臺在當天的晚間新聞聯播內，向全省的電視觀眾播放，于此同時，針對姚凱，這個華國最年輕的副處級干部，冒死救人的事情，也開始在網絡上，在全國的新聞媒體上報道開來。這一次，姚凱是徹底的火了。幾乎每天都有不少電話過來，或是約現場采訪，或是電話采訪。而且，來頭還都不小，不是某某國家級報紙，就是某某省電視臺。

　　與此同時，在火災發生兩天之后，省委省政府聯合調查組正式進入到益南區，針對著長榮百貨火災發生的真實原因，針對姚凱冒死救人當時的詳細情況進行了走訪調查。甚至，調查組為了事情的客觀公正，還特意劈開了益南區委，私下里對目擊群眾進行了尋訪。最終得到的結論，和益南區通報到市委、省委，通報給新聞媒體的結論一模一樣。

　　送走調查組的第二天，南湖省委發出通知，向新世紀黨的好干部。姚凱同志學習的號召。

　　同時，姚凱被提名為感動南湖十大人物候選人，被評為南湖省十大杰出青年。優秀黨員。優秀干部。所有的榮譽都朝著姚凱蜂擁而來。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華國國家電視臺，也在這個時候派遣出了采訪隊伍，通過南湖省委宣傳部的聯系，對姚凱的采訪錄像，在國家電視一臺進行播放之后，可以說，姚凱的大名已經傳到京城權力中心去了。

　　從國家電視臺的新聞之中，看到姚凱的消息之后，賀涵冰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自然是一陣擔憂和抱怨，在姚凱好說歹說，并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沖動和冒險之后，賀涵冰這才放心的放下電話。

　　京城，香山別墅群，一棟絲毫不起眼的歐式別墅里面。一個年約七十歲的老者，帶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著報紙上的報道。赫然是姚凱沖出火場的那一個感人畫面。

　　放下報紙，老人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沉思了半天之后，終于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半晌之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激動的聲音：“老領導。您怎么打電話來了。您身體還好么？”

　　老者爽朗的笑了起來：“呵呵，有什么好不好的。有專職保健醫生照看著，我還死不了。作新啊。工作怎么樣？還順手么？”

　　沒錯。老人就是前政務院副總理張啟盛。姚凱岳父賀作新曾經的老板。聽到張老的詢問，賀作新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許多。隨即恭敬的道：“謝謝領導的關懷。有來山書記的關照。我的工作還基本上比較順手。只是我自己的能力差了一點。對不起老領導的培養啊。”

　　賀作新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張啟盛已經是副國級的人了。他的秘書卻只是一個地廳級的干部，而且還不是一把手。這種升遷的速度，確實是有點慢了。當然，這也和張啟盛沒有主動提拔他有點關系。可最重要的還是能力問題。賀作新的能力并不很突出。按照張啟盛的評價就是，做個地市級的書記還行。省一級，就有些欠缺了。

　　“老領導，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寒暄了幾句之后，賀作新試探著說了起來。

　　“哦，哦。你看，這人老了。記憶也不好了。我聽說，你們益南區那個叫姚凱的小家伙，是你的女婿，有這個事情么？”張啟盛詢問起來。

　　“姚凱？”聽到這里，賀作新心頭一喜。姚凱這小子入了張老的法眼了。這家伙，前途不可限量了啊。隨即笑著回答道：“有這個事情，姚凱和我家涵冰，相互愛慕。我和我們家老李也覺得小姚不錯，就把事情定下來了。”

　　讓賀作新沒有想到的是，張啟盛卻是在電話里面嗯了兩聲之后，開口道：“好，很不錯啊。我看這個姚凱很好。你們什么時候來京城，帶過來吧。帶過來讓我也看一看。好了，就這樣了，你忙你的去吧。”

　　放下電話，賀作新的心情也跟隨著激動起來。自己自身的能力不行，在官場上沒有多少前途，這是賀作新心中的疼，當初培養賀涵冰從政，就是想讓賀涵冰完成自己的心愿的。可女孩子難免欠缺了一點，卻沒有想到。自己一生的愿望，可能會在女婿身上實現。想到這里，賀作新在心中也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