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老祖拿出二枚靈果,冰冷陰沉的臉上露出些許淡笑。
呂元鴻,呂元鵬明顯感覺身上的壓力輕了許多,他們也不由輕松下來,老實的回答。“孫兒等無德無能,不知老祖宗為何將我二人定為呂家繼承人。請老祖宗明示!”
呂家的繼承人都是老祖宗直接指定,誰也不清楚老祖是出于什么考慮來決定人選,他們兄弟二人各方面的天資也不算太好,靈根不是最高,智慧也不是最高,才能德行方面更是談不上,說他們是呂家的紈绔弟子也絲毫不為過。
可是老祖根本不在意這些,把他們兄弟二人定為呂氏家族的繼承人,呂家現任的家主,也就是兄弟二人的父親,只是過渡而已,在呂家沒有多大的權利,地位還不如他們這兩個兒子重要。
要不是有家族的全力支持,提供了大量的靈丹,他們兄弟根本別想在三四十歲便達到筑基期中階以上的修為,或許一輩子都是練氣期修士也說不定。
呂梓友語氣溫和了許多。
“原因倒也簡單,都在這二枚靈果上,此果名為水靈果,煉制成結金丹之后,可以助水靈根的筑基九層修士突破金丹瓶頸,堪稱是中土修仙界→點墨內一等一的奇寶,原本有三枚,其中一枚在三百年前被我服用了,還剩下兩枚在此,一直保存至今,呂家上下數百口,水靈根潛質最出色的就是你們二兄弟了,只要你們兄弟二人中任何一人突破金丹,我呂家也算是后續有人,可保呂家堡今日在靈霧修仙界的地位,若是你們二人都能達到金丹境界,那么我南梁呂家,成為靈霧修仙界第一大家族也未嘗不可。”
呂梓友頗為得意。
他手中的還僅僅只是二枚靈果,用了便沒,真正有價值的是呂家堡內那一株靈樹,此樹除了他之外,再也沒在任何第二人知道它的存在,只要有這靈果樹在,每隔五百年呂家便可能出一位金丹級的修士,那才家族繁榮的根源。
“什么?”
“此靈果可以突破金丹瓶頸?!”
呂元鴻,呂元鵬瞪著老祖手中兩顆不起眼的靈果,驚得失聲大呼,霍然站起來,夢寐以求的金丹期修為,竟然離他們如此之近。
“如今你們才筑基四五層的修為,離筑基九層差的遠,當務之急是提升修煉,將它煉制成丹的事情,我來辦妥便行了,只是你們的靈根資質并不出色,筑基高階的修煉將越來越緩慢,此次老夫親自出面做主,讓鵬兒迎娶月缺門王氏女子,便是希望借由雙修大法,加快修煉速度,最快速度達到筑基高階的巔峰,我會盡量助鵬兒你一臂之力,但是能不能渡過小天劫,結出金丹,還得看你的造化,只要你們當中有任何一人結丹,那我呂家再興盛五百年,也是可以期待。”
“是,老祖宗,鵬兒不敢辜負老祖宗的期待!”呂元鵬粗聲的回了一聲,雙目已經通紅,露出無比炙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呂梓友手中那二枚水靈果,此事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腦海中還是一片嗡嗡亂響。
“老祖宗,那孫兒我呢?”
呂元鴻卻急了,呂梓友只提到呂無鵬的婚事,卻沒有提及他。
呂梓友沉思了一下,道:“鴻兒,我暫時還沒有為你物色到適合的雙修人選,等等吧,七大門派內有適合的女弟子人選再說。”
呂元鴻卻焦急道:“老祖宗,此事拖延不得啊,我看青丹門的皇甫家的冰兒師妹就很好,孫兒求你直接出面,向皇甫家提親吧!若能娶皇甫冰兒,我縱然減五十年的壽元也心甘情愿。”
呂元鴻哀求的望著呂梓友。
“不行!”
呂梓友一口否決了呂元鴻的懇求。
“這是為什么?”
呂元鴻呆了。
呂梓友沉著臉,冷哼一聲:“皇甫家那丫頭,你就別考慮了,青丹門的野心極大,已經精心蓄積了數千年的實力,已經擁有高達九名金丹修士,而我古器門才六名,青丹門早就在想著超越古器門和地闕門,一舉成為靈霧界第一大修仙門派,占據更龐大的地盤,皇甫家族身為青丹門第一家族,皇甫老兒老謀深算,他豈肯將女兒嫁給古器門的呂家?我讓元鵬和王家聯姻,是爭取古器門和月缺門的結盟,想辦法壓制青丹門的野心。
再說,皇甫家那丫頭我見過,靈根雖然頗高,只可惜是屬性嚴重相沖的冰火雙靈根。
此靈根的修士,極難平衡體內的靈力,關鍵的時候很容易走火入魔,若非皇甫老兒實力過人,只怕她早就夭折了,依我的推斷,皇甫老兒應該會從青丹門內召婿,或者是拉攏其它幾個實力稍弱一點的門派,聯姻之事一切以門派和家族的利益為重,此事休要再提。”
呂梓友說著,盯著呂梓友陰聲喝道:“我知道你們喜歡玩小手段,但是不要去打她的主意,青丹門的皇甫氏,陳氏,他們比我年輕近百歲,活的比我更長久,否則壞了我呂家的大計,饒你不得。”
“是,老祖宗。”
呂元鴻有些不甘心的低著頭,神色慘淡,心中卻不敢生出絲毫違抗呂家老祖意志的意圖。呂梓友一揮手,道:“現在你們去處理一事,用不了一二年,天穹原和萬月湖的修士便會殺至靈霧城,一場修仙界血戰不可避免,此番靈霧七大門派大家族的弟子前來我呂家堡相聚,名為慶賀婚宴,實為協調我靈霧各大家族利益,避免發生沖突,你們二人,將代表我呂氏家族,和其它家族商談,協調此戰之后各個家族的利益。”
“老祖宗,我們兄弟二人在這方面毫無經驗!”
呂元鴻有些擔心。
“無妨,你們這些年輕一輩弟子都沒有什么經驗,但是從現在開始就要學著去處理這些大事,遇到遲疑不決之事,我會給你們做主,放手去做便是,另外,后日我要去見月缺門的王家老祖一面,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燒制出結金丹,只去兩日便回,這期間堡內的事務暫時交予你們兄弟處理,一切小心謹慎千萬不可大意,若是有什么變故,以萬里傳音符喚我便可,你們出去吧。”
“是,老祖宗!”
“孫兒等不敢懈怠,一定盡職守!”
兄弟二人抑制著心中的激動,退出了呂家堡的密室。
接下來的二日,七大門派出身大家族的核心弟子,陸續抵達南梁國呂家堡,越發熱鬧起來。
這一日,在各大家族弟子,眾賓客的見證之下,呂家堡二少主呂元鴻和王氏家族女弟子王涵若正式舉辦大婚,整個呂家堡內一派喜慶氣氛。
葉秦,史寒陽自然也無法不參加,如同老友一般結伴而行。
修仙界的婚宴跟世俗界相差不大,笙歌歌舞,霓光流彩,酒盞交錯,佳肴繽紛,那喜酒都是靈酒,就算是修士喝多了,也容易迷醉。
“哎,秦老弟,剛才去敬酒這時,呂家那二少夫人怎么老是盯著你,目中一股怨憤,好像想要殺了你?莫非你跟她之間…”
史寒陽端著酒盞,抿了一口,語氣古怪,充滿了調侃的意噴水。
“哪有的事,我跟這位二少夫人毫無瓜葛。”
葉秦滿臉無奈的苦笑。
呂家二少夫人王涵若,他記得這個女子,數年前在萬枯嶺洞窟試煉的時候,他遭遇過幾名月缺門的女子,傷了幾名月缺門的女弟子。而月缺門的領隊之一正是此女子,二人各自為了門派利益而戰,在洞窟內有過極其短暫的交手,偏偏有這么不巧,他居然在此地又遇見了,而且還成了呂家的二少夫人,好在那都是陳年舊事,那呂家二少夫人,只是有些不忿當年吃了些虧罷了,不至于在這喜宴上提起這樁舊事。
史寒陽拍了拍葉秦的肩膀,并未在此事上深究,而是瞇起了眼睛,在呂家堡最豪華的宴會大堂內不住來回打量,悠然嘆道:“呂家真是好大的氣派,一場婚宴耗費不下數萬靈石,數十靈霧界的貴賓云聚一堂,筑基修士逾百人,我堂堂一介教主,經營了近百年,實力卻還比不上呂家十分之一,實在是讓人慚愧,咱們這樣的散修士,在這修仙界舉步艱難啊。”
葉秦黯然。
這幾日在呂家堡內,面對那些大家族弟子,他同樣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壓力,一種無形的緊迫感。
論靈潛質,大家族弟子中比他出色的,絕不在少數。
同樣是筑基期修為的修士,家族修士和散修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地位,就算是史寒陽這樣的筑基九層的修士,沒有家族,大呂家堡也就是一般的貴客,待遇高不到哪里去,散修士是根本無法與這樣的大家族出身的弟子抗衡。
除非是金丹修士,一日無法成為金丹級修士,在這樣的大家族眼中都屬于可有可無的小院,分頭在呂家堡內尚未搜查守衛森嚴的五處禁地,搜尋靈果的下落。
葉秦在堡內查探了兩處普通的禁地,辛勤勞動未察覺任何異常的靈氣。
他的目光,盯在了呂家堡的最深處一座宅院。
那里是呂家堡的最深處,從他入堡這時,便隱約感覺到那里有一股隱隱的磅礴氣息存在,是整個呂家堡內最為危險的地方,堡內所有的賓客,沒有任何人敢靠近那里。
他暗自猜測,那里很可能是呂家老祖閉關之禁地。
冒然過去探查,跟找死沒什么兩樣。
不過讓葉秦非常驚訝的是,今日晚上那股氣息突然弱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多了幾名呂家堡的筑基期修士,守在附近。
那個地方,應該是呂家堡內最為隱秘的地方,也是唯一沒有探查過的地方。
這讓葉秦有些遲疑,要不要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