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訪卜的姑娘不少。基本分為兩種,出名的賣共為主。“刊悚奴,彈琴唱曲,陪客人說話。這種姑娘也不是不接肉活,只是比較挑而已。要不你有錢,要不你有貌,前者用錢砸,后者姑娘看的順眼自薦枕席。不出名的,或者還沒來得及出名的,就只能陪酒陪睡為主。
這個畫航不聽說孟覺曉上了畫船。不用媽媽招呼,呼啦一下出來十幾個姑娘,大小都是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工齡太長的,就不適合在畫猛上討生活了。
鶯鶯燕燕的出來了倒也規矩。都站在遠處看著孟覺曉,而沒有過來糾纏。
見此情景,孟覺曉不禁苦笑道:“怎么我會這么出名呢?”
桑奴那大眼睛一直盯著孟覺曉看。柔柔的眉眼不要錢似的往跟前拋。仗著是船上的頭牌。桑奴挽著孟覺曉的手嬌聲道:。孟公子,你既上了船,不留下一兩詞,奴家可不答應。”
孟覺曉前世是宅男,風月場上的實戰經驗基本為零,被桑奴這么親熱的一鬧,臉先紅了。這個樣子桑奴看著越的放出溫柔手段來,媚聲道:“孟公子,你可知道如今這秦難河上,不會唱您的詞,那是要被笑話的。想那秦淮河上最紅的詩語姑娘,不就是靠著您的詞才唱紅的么?今天您上了船便是緣分,奴家一定盡心伺候,只求公子留下兩詞便可 。盡心伺候?怎么桑奴姑娘動了春心么?。說這話的是馬元圣,這家伙是風月場上的老革命了,言語之間開始們戲姑娘。
桑奴聽了笑道:“這位公子,想那詩語姑娘處都在等著孟公子上船,奴家這里還不由著公子?眼巴巴的盼著孟公子常來都來不及呢”。
孟覺曉明白了。自己在秦誰河上出名。完全是因為詩語。桑奴提出要詞,不是不能現抄兩給她,只是孟覺曉不想太隨意。
“填詞講究的是心情和緣分,哪里是說填便填的?今日如無詞興,桑奴姑娘到時候別怪孟某孟覺曉留了余地,那桑奴也不強求。繼續笑道:“日子還長著呢,現如今這秦準河上。傳唱的不過三。公子只要不嫌疑,以后常來便是。”
沿著秦淮河行駛看兩卓美景,賞眼前美色,品杯中美酒。一路上談笑風流。醉出一份好心情來。或許就是文人墨客們來此的用意。
。姑娘們都過來吧,讓客人們都看看媽媽叫了一聲,實際個,姑娘排成一行,每個都在極力現實自己容貌的突出部分,希望能坐上位子。
其他人都挑了女孩,最后剩下孟覺曉沒挑。正打算隨意叫一個女孩陪著喝酒。不曾想那桑奴道:“孟公子。不如奴家來陪你吧 孟覺曉感覺到幾十萬伏的高壓電從桑奴的眼睛里傳來,孟覺曉不認為自己長的比其他五個人都帥。
都是翩翩少年的。桑奴憑啥要主動要求陪自己?就因為一個江南詞王的虛名么?恐怕這虛名沒有錢財來的實惠吧?
“這樣吧桑奴姑娘,在下手頭倒是有一舊作,只要姑娘告訴在下,為何求詞。在下便把這詞送給姑娘孟覺曉嚴重的不喜歡稀里糊涂的,所以開出條件來。
桑奴聽了不禁拍手笑道:“如此,奴家先謝過孟公子了。如今這秦淮河上的畫航間,誰不認為只要得了孟公子一詞,或得孟公子一夜垂幸便能揚名這秦淮河?姑娘出了名,日后挑起客人來也方便不是?奴家當著孟公子的面不說虛的,其實以您的聰慧,奴家想您也能猜的出來。”
桑奴不露痕跡的拍了一下孟覺曉的馬屁,這些女人最是會伺候男人,觀顏察色的用話討好男人。哄出那口袋里的真金白銀來,這都是專業人士。
一聽這是這個理由,孟覺曉便覺得她說的是真的。歷史上的柳永,不就是長期廝混于青樓,搞出了一片“凡有井臺處,皆能歌柳詞。的局面么?想到柳永,孟覺曉便在腦子里搜刮了一下,打算找一出來送給桑奴了事。
要送給風月女子。自然得找一纏綿的詞作。孟覺曉一番踱步至欄桿前,背對著眾人望著兩岸徑直,許久不曾動彈。眾人也知道他在醞釀詞作。都安靜的等著他的回頭。尤其是那桑奴,眼睛一直就沒離開過孟覺曉。臉上的期盼寫的清楚分明。
總算是等到孟覺曉微笑回頭,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桑奴不禁高聲道:“快快取紙筆來之前那小丫頭送來紙筆,孟覺曉往中間的:“誰來研墨?。
二是奴家親來!”桑奴前微笑道。拿起墨研將起來一 既然走出來風流快活的,孟覺曉也放下了平時那份矜持,免得大家都跟著放不開。拿起杯子來孟覺曉道:“怎么沒人上酒?”
桑奴立刻端來一杯酒道:“公子想怎么喝?”
孟覺曉聽了一愣,邊上的冷雨也是第一次踏入這種場合,不禁失聲問道:“怎么喝酒還有說法?”
桑奴回頭微微一笑道:“這位公子問的好。”說著對冷雨身邊的姑娘道:“月兒妹子,你教教這位公子怎么喝。”
罷桑奴舉起手里的杯子笑著問孟覺曉道:“公子是自己來,還是奴家喂?”
“桑奴姑娘喂酒?怎么喂?”孟覺曉終究外行,此言一出,畫航里的姑娘都笑了起來,桑奴端起杯子笑道:“當然這樣!”說著含了一口酒在口中,一雙玉臂不管孟覺曉答應不答應,已經環住他的脖子,紅唇湊了上來。
孟覺曉這才明白,正欲推辭,馬元本等紛紛起哄道:“喝!這酒要喝!”
桑奴熟練的用舌尖敲開孟覺曉的嘴,將美酒度過來。孟覺曉被這等溫柔風流的陣仗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口酒咽了下去。
那媽媽在邊上見了不禁拍手笑道:“好一個風流才子,好一個佳人度酒。今日桑奴姑娘高興,各位公子也高興,奴家便湊個趣兒,今日各項開銷算奴家的。”
“媽媽豪氣!”聽說有免費的吃喝玩樂,張建笑著贊了一句。媽媽來了這么一手,到是把孟覺曉給逼到死路上了,明知道人家打算借著自己出名,也不好說什么。
給孟覺曉喂了一口,桑奴的神態變得愈的親近了,柔柔的挨著孟覺曉笑道:“孟公子還不能落筆么?還要奴如何才肯?”
一聽這個”孟覺曉反應過來了,感情這里的姑娘認為自己落筆前要喝酒,是為了讓姑娘主動一點送上便宜。應該是以前有人這么干過。
桑奴說著話,整個身子都靠在孟覺曉的懷中,大眼睛水汪汪的看過來,倒也是我見猶憐。很明顯孟宅男根本不是一個級刷上的對手,這種風流手段,放倒他太輕松了。
終于孟覺曉拿起筆來了,桑奴這才微微離開一些。又是一番沉吟,孟覺曉落筆如飛。停筆之際,桑奴笑著上前念道:
“佇倚危威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念到最后一段時,桑奴的聲音微微哽咽了,想來是被這“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給打動了。風月場上的女孩子,誰不曾有過美好的幻想?誰心里沒有一筆刻骨銘心辛酸帳?
念罷這《蝶戀花,桑奴眼淚忍不住下來了,連忙扭頭掩面道:“對不住,孟公子,奴家去去就來。”言罷疾步進了里頭,再看這滿座的姑娘,一個一個的神態異樣,頗為感傷的樣子。
就連那媽媽,此刻也擦了擦眼淚道:“孟公子,您這詞填的,怕不是要賺去姑娘們多少眼淚。此詞一出,秦淮河上的姑娘見了孟公子,還不能把您給生生吃下肚子里去?”
柳永長年廝混青樓,對紅塵女子的心態把握的極為到位,寫出來的詞很多都是在青樓里誕生的。孟覺曉在這里抄襲他的詞,哪里還有對手?
“久聞孟兄詞才,一直不曾見拜今日一見此一詞,才明白孟兄為何能風靡這香艷的秦準河。”范仲淹讓人意外的嘆息一聲,冒出這么一句感慨來。
正說著,里頭的桑奴抱著一張瑤琴出來,擺在桌子上坐下道:“各個公子,聽奴家唱來。”眾人安靜下來,看著桑奴撥動琴弦,不一會清麗的嗓子里吐出這《蝶戀花。
桑奴的嗓子不錯,一《蝶戀花從她的口中出來,倒也唱出了一番百轉千回的愁腸,一遍唱罷,桑奴重復最后一句時,這船上的姑娘不論大都跟著齊聲唱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曾經過的,在緬懷那段往事。沒有經歷過的,則在夢想有這么一個人,能讓自己如此。
一曲終了,桑奴站起來,收起媚態,神態端莊的走到孟覺曉跟前,輕輕的道個福道:“孟公子,奴家代這秦淮河上的姐妹們,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