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我們在做什么?時光流逝的過去我們在做什么?經常沒有什么印象。
五一的節日來臨了,南大陷入了安寧之中,突然校園就這么靜了下來。李寒談戀愛去了,肖旭跑去上海新世紀公園音樂節打望美女去了,張小橋回了家,林珞然說她回北京,畢竟北京那么多號朋友等著她渡過一個美妙五一節來著,其中俊男美女無數,問蘇燦有沒有興趣和她一起,她就干脆把他陪綁在一塊,又說把蘇燦正式介紹給他們認識,上次在那群俊男美女面前說了幾次,最后還是沒人記住,干脆這次直接把正人送上門去,保管那些千金公主對他這一號乖乖男噓寒問暖,沒準還能產生一些艷遇,夠暖心的吧。
蘇燦哭笑不得之余還是回絕了,說,“得了吧,我要跟你一同回去,恐怕問題也就大了,就咱們兩人,被你那些朋友誤會了是小事,耽擱你了是大事,這是個嚴肅的話題。”
林珞然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那也行啊,你要不愿意被我那些姐妹啊噓寒問暖也可以拿我做擋箭牌嘛,在我們學校不是已經有過經驗了嗎,輕車熟路的。”
“那是你拿我做擋箭牌!”蘇燦氣急敗壞的解釋,最終還是聽到那頭林珞然清脆的笑聲中掛了電話。
林珞然就是這樣的一號女俠,干脆而風火,那也是蘇燦在上海接到的她最后一個電話,隨后她就瀟灑絕倫的飛向了美麗的首都。
就像是忘不了當年自己拿著其父無罪的證據王威威那一個蘊含著感激,震撼,委屈,悲傷和希望的擁抱,就像忘不了林縐舞在被自己游戲挑翻過后氣急敗壞的喊著再來一局的搞笑模樣。就像是忘不了當年在夏海劉睿和薛易陽兩人在送自己去蓉城臨走之時在單位的樓頂向對面的女孩唱歌的情景。
蘇燦也知道自己難以忘記林珞然在他生命里呈現的張力和印跡,這個女孩像是一團火,可以讓任何一個人的人生泛起激情,嚴格來說蘇燦很是幸運。就連她這么陡然離開上海,蘇燦也覺得這個城市像是那天穿行過學校所看到黃昏的火燒云,原本一片通紅,而后突然之間就暗色調了下去。
但好歹蘇燦仍不是孤獨的。
在暗下去的黃昏,蘇燦在三角樓下面等了一會,放學后人潮流出,唐嫵捧著書本盈盈走出。
蘇燦看著唐嫵最近挺趕,每天除了自習上課出來過后,也就和他安然的在食堂劃卡打飯,唐嫵也不似其他女孩會給自己在寢室里買一大堆零食,或者偶爾會想吃頓大餐犒勞自己,蘇燦有點隱隱心疼,就道,“明天放假,我們今天去吃頓好的慶祝下。”
唐嫵點點頭,也就和蘇燦一并到了南大外面的一家外觀精致的日本料理店,沒想到五一前夕人氣挺旺,靠窗的沒有了,也就在大廳找了個對坐的位置。唐嫵在這種場合的確是有些清麗出眾,有位下面停著輛奔馳,手放在一女孩大退上面的老男人一邊滔滔不絕給身旁女孩介紹壽司以顯示獨到的品位和博學,眼珠子卻不由自主的飄到了唐嫵的身上。引得身邊的女孩妒憤的“喂”了一聲。
此幕唐嫵看在眼中,嘴唇輕輕彎了一下,覺得有趣,只是不愿過多理睬。蘇燦惡狠狠的盯了那老男人幾眼,但如果蘇燦是十年后的蘇燦,估摸著還有點震懾力,只是現在眼神委實沒什么殺傷力。
光影很柔和,唐嫵面容明媚。蘇燦這個后悔啊,自己怎么成天想著拖唐嫵去吃食堂,應該更多時候來點此類有些小情調的地方啊。錢掙那么多,要放在不明就里的人眼睛里面,他蘇燦得多摳門?連請女友出去吃大餐也都沒幾次。多少人會痛心疾首唐嫵怎么會喜歡上了這么一個家伙。
心生愧疚的蘇燦當即 點了一大堆東西,似乎想要一口氣彌補個夠,唐嫵卻摁住了他翻菜單的手,嗔道,“吃得完嗎?你是豬吖。”
蘇燦被唐嫵這陡然轉變出來小生動的表情弄得心頭一熱。
菜很快就端上桌來,顆粒飽滿的壽司卷,淡香氣的紫菜,烤肉和章魚丸子,燴魷魚,碟子六只裝的扇貝和生蠔,看得出唐嫵雖然沒有要求過蘇燦帶她去吃什么大餐,甚至在食堂吃飯都是她搶著劃卡,但是面對這豐盛的一頓晚飯,還是挺開心的,畢竟女孩子對這些看上去好看的料理是有天生的興趣的。蘇燦知道女人都這樣。
接著蘇燦把近期的一些趣事告訴了唐嫵,又說了寢室各人各有活動,最后問道,“你想怎么過這個五一,逛街?旅游?還是在學校圖書館看書上自習。”蘇燦想著平時上課忙,反正你唐小嫵無論選什么,咱們這五一也就當真的黏在一起了。
“你們寢室沒人了?...那明天我們回家。”
正在專心解決面前扇貝的蘇燦抬起頭來,盯著唐嫵,這小妮子卷著壽司放入檀口中,頭側向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馬尾從后腦流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垂下,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緣故,微紅。
我們,回家。這是值得咀嚼令人心提速的兩個詞語。
“噢,好。”蘇燦點頭,繼續用餐。覺得這一刻自己真他媽厚顏無恥。
蘇燦在寢室收拾好了東西,雙肩包,裝滿了幾天用的換洗衣物,折疊好,毛巾和牙刷用口袋裝起來,然后背上包,沿著寢室路走到門口,就看到同樣提著包的唐嫵出現在樹蔭下的那頭。
看到蘇燦的時候,她嘴角彎弧出一個動人的笑容。
蘇燦來到面前,接過唐嫵手中的行李,唐嫵就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蘇燦拍了拍背后脹鼓鼓的背包,對一個靈魂是中年大叔的人來說,整理東西自然有幾分偏執,這就跟不一定所有的中年人都注重養生,但必然會對自己好一點對事細心一些一樣。
早沒有了年輕時代臭襪子隨處亂丟,球鞋橫七豎八的躺著,內褲幾星期不換一次的惡習。一般來說男人要改變這樣的惡習必定是因為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
讓蘇燦改變這種惡習的不是女人,而是生活。
蘇燦自然對這一次陡然發生的同居事件珍而重之。一切都準備得規規矩矩,有理有條,像是第一次去春游的少年,還真挺緊張傻帽的。這是對遙遠夏海的一次注腳啊。只是那一次女孩明艷不可方物,仍未推倒。而這一次女孩明亮中多了嫵媚,已經被自己推下了神壇。
蘇燦無數次罵自己無恥,猥瑣,邪惡啊,沖動是魔鬼啊。但另一半靈魂又豎起大拇指,說你好樣的,你以后會上天堂。
無論是下去見希特勒聊天還是上去找馬克思恩格斯報道,坐在飛馳向雪海逸居的地鐵上面,蘇燦輕輕地握住了唐嫵的手,唐嫵掙了一下,明眸掃過來一眼,也就任由得他握住了。
蘇燦覺得他們正奔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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