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蓉城花園門口的那條街上,夜晚的路燈昏黃,路上車輛來來往往,倍加增添幾分蕭瑟,而冬天又帶著些清冷,呼一口氣,就立刻成了熱霧散開去。
王威威,林縐舞,林珞然,蘇燦,在蓉城花園的別墅小區外漫步著,大有一股子如從前那般無所事事的味道。這幅閑逸的樣子渾然看不出是剛從國錦路那邊散播開來事件的主角。
“今天...謝了。”蘇燦拍了拍王威威的肩膀,對今天林縐舞和王威威前來幫襯心頭是很暖的。
“你在說什么啊。”王威威白了蘇燦一眼,顯然對他說出這句話大為不滿。
林縐舞呵呵的笑了笑,他身上的皮膚因為這一學期的軍校生涯顯得更古銅更深了一些,咧嘴開玩笑道,“我們不是蘇燦軍團嘛。”
這句話讓人短而狗血的感染轉瞬即逝,林縐舞隨即又說,“陶褚紅這小子就是欠得慌,沒被收拾過,我早就看他很不順眼了,近段時間聽了不少傳那小子的東西,說什么他有多牛叉的,有什么人在他手上吃虧,我早就說過了,他要不就別惹到我們頭上,否則,我就讓他知道胳膊始終是扳不過大腿的...不過要說的話,今天最大的功勞還是在我老妹。”
蘇燦看著林珞然,直到她終于忍不住對對蘇燦道,“別誤會啊,我就是覺得陶褚紅很煩而已,今天那樣也不是單單因為你的原因。”
蘇燦“哦”了一聲,點點頭。
看到蘇燦這幅一貫不慍不火的神色林珞然又有點牙癢癢。
“不過話說回來。蘇燦你也真是的,當時你阻止我,你自己要替我喝酒,我還以為你是人品爆發了呢,你是什么時候讓陶褚紅那法拉利乖乖停那里的?”
“我不是借口去了趟廁所嗎,那個時候,陶褚紅剛剛下車。”蘇燦笑了笑道。
林珞然心頭悄悄的別扭了一下,當時她故意針對沒有給蘇燦買禮物的事情,看到他借口走開還以為是自己的針對讓他暫避自己,誰知道蘇燦這小子竟然是跑去設計陶褚紅去了,根本無視自己對他的“特別待遇啊”。還說一些“他是編外人員”,或者借口離開的氣得自己夠嗆。
這下林珞然盯著蘇燦的眼眸子就有點幽不可測了,像是千年湖水的深潭,在這樣的目光下,蘇燦提醒自己要鎮定啊鎮定,不能被這小妮子蠱惑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不過你怎么能夠保證自己就可以搖骰子穩贏他?要知道如果輸了的話,一分鐘內喝下兩瓶啤酒的就將是你,而要抱著啤酒砸下去的也是你?”林珞然蹙起了眉頭,打量著蘇燦,雖說心頭仍怨蘇燦,但是這不影響她的理智。誰都知道丟骰子是一個對半開的勝率,蘇燦也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就可以讓陶褚紅自己砸自己的車,這種戲劇性的事情出現也極為偶然。
他們已經走到了可見蓉城花園正門的地方,周遭是熱帶樹林的布局,倒是給冷天帶來了幾分溫暖的味道,蘇燦搖搖頭,輕松的笑了笑,“如你所說,我可能輸,也可能贏,要不然就是我喝了酒砸瓶子,否則就是他喝了酒砸瓶子。什么東西都不是絕對的,我只能保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他的車給砸了。”
轉過頭來,看到林珞然三人怔怔的盯著自己,蘇燦解釋道,“你們要親自在現場,看到他砸了我大舅的車過后是什么模樣,就知道我為什么有砸他那臺法拉利的理由。”
林縐舞點點頭,“雖然說如果換成是我我可能也會這么做,不過蘇燦...想做,敢做和真的去做是完全的三檔子事,我挺佩服你的就是,你不光可以想,還真可以將事情付諸實施。”
“決策力,行動力。這不是就是一個合格企業家的標準嘛。”蘇燦打趣道。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蘇燦實質上已經是有一家傳媒公司,還在大學就已經開創一個全新未來的創業者了,這就足以讓人覺得他與眾不同。類似于南寧集團公子陶褚紅這樣的人,或許年紀輕輕就有了繼承大量財富的能力,但是其本質比起來,哪里有蘇燦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為自己打拼上來的讓人感覺真實和不可思議。
在場的王威威,林縐舞,林珞然原本都是和蘇燦是不同人生的人,他們也許決計走不到一處去,他們的生命線段不會重合,或許僅僅是在那個夏天的匆匆一瞥都已經是命運一次不小心出軌。
王威威等人雖說生活在一個權力家庭,但是他也同樣知曉生活的殘酷,如果他換成是蘇燦那樣,他還不能像是蘇燦這樣一步一向前,欣欣向榮的走向遠方?
有的人最初看上去就像是一簇野草,隨意生長,但是總有一天,這種野草,會爆發出讓人驚嘆的生命力。
他的思想,他的敢作敢為,他對生活不合理的抗爭。很多人也質疑過王威威為什么會和蘇燦走得很近,然而王威威林縐舞他們卻知道,有的人,總是不需要看他的背景,后臺,甚至對自己有沒有長短期利益而親近和存在的,有的人,他存在的意義,是一種榜樣,或者是真正的朋友...亦或者兄弟。
“珞然,多少青年才俊啊,都被你那一拳嚇著了,看來你苦心孤詣的女人味形象,恐怕不保了。”林縐舞調侃道,又從頭到尾的打量著林珞然,“嘖嘖,可惜了這么水靈粉嫩,恐怕嫁不出去了。”
林珞然咬咬牙追了上去,“林縐舞你吃里扒外,想死了是不是,把我給你買的東西還給我!還有你說話能不能別文縐縐的,聯想到你的長相,我都快吐了!”
看著兩兄妹打鬧,在這個有溫和燈光下,熱帶樹和綠草鋪就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別墅的遠端,蘇燦和王威威在旁邊供人休憩的木長椅坐了下來。
“陶褚紅丟了臉面,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王威威皺了皺眉道。
“所以要早一點讓官告官事件擺上臺面處理,我才要拉到你嘛。”蘇燦看了王威威一眼。
王威威頓了一下,險些想破口大罵,指了指別墅那頭,“我爸有三四天沒有來這邊了,不過我估計,今天晚上如果他沒有在家里,明天也決計會回來的,你捅下的簍子,我還要給你擦屁股...”
蘇燦也知道王威威夜里在蓉城花園這個別墅區外面徘徊,而遲遲不敢進去的原因,不是對他蘇燦惺惺相惜依依不舍,而是擔心黑面神王薄,已經在那棟房子里面,恭候一群子弟的回家大駕了。
蘇燦不置可否,“我有什么辦法,難道要拉著你爸,說王叔叔,你一定要關注發計委的事件啊?你爸最近都躲著我呢,我要不采取一點措施,他那么狡猾,怎么可能露面。”
“我要是被我爸修理了,這個事情一定記你頭上。”王威威隨即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你別逼我堅決的站在林珞然的一邊...”
“我恨你。”蘇燦狠然道,看到林珞然和林縐舞打打鬧鬧的過來,他又連忙緘口。
王威威得瑟之意十足的瞥了蘇燦一眼,伸了個懶腰,過去攬著林縐舞的脖子,“好困啊,我們回去了。”
這下就把蘇燦和林珞然撇在了后面。
林珞然剛跑了一陣,喘息有點緊,胸口起伏,沒辦法太顯眼,蘇燦一不小心瞥了一眼,挺飽滿,幾乎和唐嫵不相上下了。這么一想蘇燦覺得自己很罪惡。隨后看到林珞然準確而敏銳的捕捉到自己剛才那一眼的眼睛,蘇燦恨不得立刻在路邊招手個的跳進去跑了。
“好看嗎?”果不其然,蘇燦看到林珞然的眼睛瞇了起來,朝自己很花枝招展的笑著。
一般來說林珞然這女人生氣起來都會和她的表情截然相反,也就是說她越是迷人溫和她心里面越是不定在盤算著什么讓人難以承受的玩意兒。
“是我的大還是唐嫵的比較大呢?噢,對了,劉曉靜的好像也不小噢。”
這番話如果換一個環境或者時空說起來沒準得讓人血脈賁張,但蘇燦何許人也,那是對林珞然的性子了如指掌的人物,轉身就在馬路上招手的士,心頭那個慚愧,“我先回去了。”
一輛的士飛馳而至在蘇燦面前停下,林珞然在蘇燦身后道,聲音雖然仍然帶著林大小姐特有的傲慢,但是不免有些急促,“蘇燦,你的承諾呢,你要不是男人,你隨時都可以走,我不攔你。”
蘇燦開了門又轉過身來,看著面前柔光下的林珞然,錯愕道,“什么承諾?”
“我的圣誕節禮物,你有給過我嗎?”林珞然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蘇燦在冷風中有點呆滯,心忖當初我不是準備了禮物,誰知道發生了那檔子事情,不過眼下是很好的解釋機會啊,“當時,劉曉靜是突如其來的...總之,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劉曉靜的那個事情,我早知道了。”林珞然頭側向一邊,眼皮卻半垂,掃向蘇燦,“現在我是問你,圣誕禮物啊。”
“那個東西可以有,只不過我現在沒帶。明天補給你OK?”蘇燦尷尬的掏了掏褲兜,示意自己真的兩手空空。
“勉強相信你吧...”林珞然嘆了一口氣,“今天我每人都買了禮物,就沒送你,你不生氣?”
“我說了,可以理解,但不強求。”毛的不生氣,但是我能表現出你這種有差別對待的不爽嗎?蘇燦笑了笑。
“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言不由衷。沒想到現在仍然沒學會掩飾。”林珞然莞爾一笑。
好歹自己也是兩世靈魂有尊嚴的人,你丫就算聰明伶俐看出來了我言不由衷,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蘇燦牙癢癢。
林珞然抬手一拋,手中一塊東西脫手擲出,蘇燦接住,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我還沒那么沒心沒肺,這是給你買的禮物。”林珞然很佻然的擺擺手。
蘇燦順開來,竟然是一盒巧克力,而且看上去是意大利費什么羅,估摸著挺貴的,讓他愣了愣。
林珞然臉色有點紅,“你別誤會,這是補我們圣誕說好了的禮物,我當時也沒有給你啊,好了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困死我了,回家洗澡睡覺!”
“等一等。”蘇燦想了想,然后把巧克力打開,扳了一半出來,拿在手里,另一半塞入盒子之中,朝著林珞然拋了過去,林珞然接過去,不知道什么意思,“你!?”
蘇燦將手中那一半的巧克力塞嘴里咬下一塊細細品嘗,笑了笑,“我要送你的也是巧克力,也就不用回去拿了。正好,一人一半。”
等到蘇燦上了已經等得極為不耐的的士車遠去,林珞然怔怔的拿著手中的半盒巧克力,臉上鮮紅欲滴,隨后將巧克力揣外套兜里,轉身走入別墅區大門,嗔道,“誰要和你一人一半...”
這一年的禮物事件,美妙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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