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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可恥行徑

  一場近乎于短兵相接攀咬的辯論賽,最難纏的對手卻是蘇燦時光逆流到這個世界上,有著非同尋常意義的朋友林珞然,一個外表驕傲內心也同樣驕傲的女孩。

  而最讓蘇燦感覺到難堪的則是在這場辯論賽結束之后,林珞然單獨聊天中不離她特有的驕傲表示,如果有一天兩個人真的會站在對立面上,她會用自己的失敗,來成全蘇燦的成功。

  說得自己就跟個陳世美似的。蘇燦是十分惶恐,弄得周遭的人都是一臉驚詫的盯著這個在論賽上給人以深刻印象表現的女生。又一臉懷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貓膩的神情。

  蘇燦背心微汗的時刻,林珞然突然一笑,像極了她平時所表現的那種狡猾和輕慢,“我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相信了吧。”

  “是不是真的相信還不能立論,但是你林大小姐這么一說,我是真被嚇到了。”蘇燦猶有余悸,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而在林珞然的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和她相處的這三年來,蘇燦竟然發現自己壓根就沒真正看穿過這個女生,也變相說明了一個人真正的內心世界,也是極為復雜的。

  “好啦。”林珞然伸手拍了拍蘇燦肩膀一下,“贏了比賽,你總得請客吧。聽說你們南大有些小吃挺有名的,早就垂涎了。呆會過來找你。”

  林珞然轉過身去,把時間留給了向她詢問和招呼的人。

  作為今趟上外的主力一辯,也是去年上海市大專辯論賽亞軍的董小佳,如此強力的存在按理說今趟打一場南大學生會的邀請辯論賽賽應該不成什么問題,她會讓南大學生看到作為一個優秀辯手的風采,然而卻被蘇燦胡攪蠻纏的拿下最佳辯手,獲得優勝。

  董小佳不是輸不起一場比賽,只是沒想過自己竟然輸的這般窩囊,這里面有很多東西,事實上都是蘇燦取巧贏得,嚴格來說就是避重就輕和胡攪蠻纏。

  董小佳身后是一干跟過來的上外一眾學生,表情都不是很好,自己學校失利,他們心情也不見得好在哪里去。

  來到蘇燦面前,董小佳抱著雙手,一般這個姿勢表示戒備警惕,可董小佳在這一刻也沒打算掩飾自己的內心狀態,“作為一個辯手,我很欣賞你之前的破題,就是指出,“高層次的自由代替低層次的自由,這就是更自由”的層次論。這是一大亮點,也是鞏固你們方面進攻的有力武器。我相信評委的那多出的兩分,也就是你這個層次論所獲得的。”

  “謝謝。”蘇燦聽得倒是很模糊,這是什么意思,上外的名辯手董小佳親自恭維自己,還是欲抑先揚,這段話說完后面會伴隨著一個大旗翻轉帶著馬賽回旋的‘但是’?

  “但是...很遺憾,我原本預料的一場精彩比賽,卻被你們南大辯手所表現出的差勁風度而消耗殆盡,我對南大的印象,也由此很惡劣了。要知道在去年的上海八校辯論賽中,你們南大的主辯張冶就曾經反對過一種提法,‘人用工具出了問題是工具的問題’,而九九年的南大全辯論賽你們也提出過立論,‘如果把天下為公的公利也算作是利益,討論將沒有任何意義’,

  那么今天你們南大卻咬文嚼字的釘死‘精神財富也算是財富’,請問南大是否有把從前的洗腳水,又重新的回收回來繼續用的習慣呢?”

  董小佳說起話來咄咄逼人,惹得身后的上外眾人越加覺得今天輸的實在很無語很憋屈,甚至很不能接受。

  而蘇燦這邊下臺來的一些南大學生,卻又覺得對方是不服輸的表現,還妄自的跟他們談什么風度,未免有些小氣。雙方就有些小言論爭執。

  蘇燦倒是覺得這個董小佳實在是異常難纏,南大有做過類似的辯論立論嗎?就算是有,那自己今天也不知道啊,他只是重生,作為上一世的那個蘇燦,還遠遠沒有達到接觸這個圈子辯論賽的程度,今天被莫名其妙的推上辯論場,也完全是靠著自己兩世為人的經驗技巧化險為夷,能夠獲勝,純屬本能。哪里還顧得上研究從前南大的辯論歷史。

  看蘇燦沉默不語,董小佳越加得理不饒人,以為蘇燦反思了,愧疚了,于是不依不撓,“你的指導老師難道沒告訴過你,辯論時坐在對面的是我們的朋友,辯論應該建立在雙方對其意思的真實理解基礎上面,把觀點推向極端化,邊緣化,是一種極其惡劣的辯論伎倆。這不叫技巧,根本談不上技巧,頂多算是那些二三流的手段。不配登堂入室的參加辯論。”

  蘇燦心里面也是不爽,這好歹當著眾人的面,這個董小佳還真以為自己了不得得很了,不服輸,輸了過后卻還要言辭死咬,吐一口心頭惡氣,那自己也不能墮了氣勢吧,就道,“就算這些只是伎倆,而非技巧,那么剛才石國民老師已經給過點評,沒有挖掘到題目深層次的內涵,你也說層次論是一大亮點,可惜你沒有明確的反擊我們,什么是高層次的自由,什么是低層次的自由。按照那種方式,獲得得就一定比失去的多嗎?我今天享受了一個漢堡,就一定比吃了頓海鮮大餐層次更低嗎?沒有從這上面攻破,我想你的技巧,比起我的伎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甚至還根本不如嘛。另外,輸了就不服氣,尖酸刻薄的指責別人,你的風度,也不比我高明太多。”

  “我尖酸刻薄!?”對于出身于中國名畫家的良好家境,從小接受的都是正統教育的董小佳來說,“尖酸刻薄”這個詞所表述的意思,實在太過于豐富了,豐富到等同于她腦海里一切舊上海灘那些老女人的形象總和,這讓她憤怒得幾近抓狂。

  蘇燦對董小佳那張寧靜而白皙的臉因為憤怒產生出幾分酡紅的狀態熟視無睹,依然我行我素的道,“哲學上對自由的解釋是對必然的認識以及對客觀世界的改造。可以衍生為想做一件事的時候,所受到的限制越少越加自由。而財富的積累,所受到的限制又有多大呢?我想你們大可從這方面下文章來駁倒我們的觀點,所以你們的失敗和評委老師所述一致,沒有將辯題深化到哲學層次上面。對自身準備的不足以及技巧的欠缺,卻總結到對方的風度和伎倆的問題上,不覺得太輸不起了嗎?”

  蘇燦這最后一句沒有下重語,因為看這般模樣,如果自己再來一句“這簡直是毫無風度,張口胡亂攀咬!”,估計面前這董小佳當真張口咬自己的心都有了。

  董小佳氣急敗壞的盯著蘇燦,她生氣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雖然長得很普通,但是那張白皙寧靜的臉一旦做出一個仇恨的表情,配合她水瑩瑩的桃花眼,不知道的還根本不能分辨這到底是生氣,還是在撒嬌。

  “你給老娘記住今天說過的話。”董小佳丟下可以驚世駭俗的這么一句,轉身即走,連在南大多呆一秒也是欠奉。

  她這么一走,在多功能報告廳的追隨者一干人群,也緊隨其后,很快即走得七七八八,留下少許一些人,就連站一旁和人交談的林珞然,也因為這幕變故朝著蘇燦看了過來,和周圍的人群一樣,帶著困惑和不解。

  蘇燦回報以眾人苦笑。

  然而這對南大來說,卻是相當值得歡慶的一件事。對手被激得撒手而去,這顯然很值得作為起哄的籌碼。

  于是哄然聲此起彼伏,今天南大終歸是榮耀的一方。在辯論賽上的敗方董小佳一隊于天色黯淡,一個個表情古怪的聽著多功能大堂傳來的熱鬧聲音,在地熱消減略有爽意南大園區的環境下,集體踏上返校歸途的大巴。

  “這位同學,我有個朋友想和你照張相,可以嗎?”

  “蘇燦,你叫蘇燦吧,這個名字很熟悉啊,我們是不是認識,是老鄉吧,你哪里的?”

  “你是大一的那個蘇燦嗎,今天辯論賽打得很好啊,繼續努力啊。”有人走過來拍肩。

  “蘇燦,是師弟吧,認識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學姐可以照顧你喔。”

  作為最佳辯手的蘇燦,也在這個時候被多功能廳的眾人熱情的圍住,大感招架不來。

  趁著學生會還沒反應過來,也趁著現場擁堵人群嘈雜的當兒,蘇燦溜出了多功能大廳。

  在門外卻正碰上了阮思鷗,童彤,程蔥蔥以及唐嫵。

  阮思鷗就笑道,“喂,最佳辯手,為慶祝你今天的榮譽,也該請客了吧,好歹你不能給我們逃單的印象吧,否則我們可要對唐嫵下手了噢。”

  請客卻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了,蘇燦臨時邀請眾人在南區的春暉餐廳聚會。

  這里的菜比本部食堂略貴,但是質量上面要好很多,不過既然是學生餐廳,外面吃慣山珍海味的白領期望值也就并不是很高了。

  桌子上是蘇燦寢室的眾男,唐嫵寢室的眾女。

  一干人倒像是看稀有動物似的看今趟蘇燦上外的對手,林珞然。

  對于蘇燦的幾個舍友,他們實在不敢相信林珞然竟然和蘇燦認識,而且看這副樣子交情不淺,這讓李寒對蘇燦更是敬佩莫名,肖旭則覺得蘇燦是一口深井,永遠不知道最深處還有些什么。

  而張小橋從小見的世面很多,南大的歷屆系花想必沒少觀摩過,對美女興趣不大,但卻欣賞林珞然的才氣。但讓人心頭不平衡的是,唐嫵,林珞然,兩個都是杰出的女生,竟然和蘇燦關系看上去很好,很是和諧美好,這讓張小橋郁悶。

  “噗嗤”又開了一瓶啤酒,李寒把瓶子擱桌子上,對蘇燦道,“我看那個董小佳就是輸不起嘛,還被傳得那么厲害,之前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咱們南大今天危險了,結果什么大學生強力辯手,也不算什么嘛...我覺得一個辯手是否強力并不就代表著打比賽的勝負,畢竟再強的人也不是沒有敗績,關鍵是面對失敗后的心態,看她這個人的心態就有問題,只能贏一時,不能贏一世。”

  “嗯...老大你今天辯得很好,雖然是臨時上場的業余選手,但好歹也辯出了咱們南大的氣勢,不過你的辯詞里面,有幾個還是要修改一下,不算特別完美,譬如立論的時候對人類財富創造史的說明,可以再深入一些...”肖旭抬了抬眼鏡,開始顯示自己的學識,自然也成功吸引到了唐嫵寢室幾個女生“禮貌”得注意。

  這個過程里面,唐嫵一直都是傾聽,林珞然也面帶微笑,時不時笑笑點頭,給足了肖旭虛榮感,讓他膨脹的尤為厲害,越加的滔滔不絕,中途還是李寒看不下去了,幾杯酒把他徹底放倒睡過去,才停止了他的自我吹捧。

  童彤和阮思鷗放得很開,李寒又善于活躍氣氛,和她們喝得不亦樂乎,這才察覺到這兩女人喝酒當真深不可測,人家說山東的漢子比酒喝,陜西的漢子斗酒喝,而李寒首次發現面前這兩女人,喝酒手段不少,和自己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己力不從心了,她們還沒見著什么有盡頭的感覺。如此下去恐怕有點杯具。

  “董小佳我們上外極有名的辯手,在學校也是名人,校電視臺和辯論隊每次辯論賽,她的支持者都不在少數,是我們上外有名的才女。今天你那樣激她,也難怪她會這么冒火的。恐怕今天過后,你在上外,也少不了聲名遠播了。”林珞然對蘇燦笑了笑道。

  “你的學校,和我的學校完全是兩門子關系,我是應該慶幸在你們學校出名了,還是應該告訴你這根本撓不了我癢癢?”蘇燦一邊說,一邊夾了塊咖喱雞塊在唐嫵的碗里面,唐嫵沒怎么吃東西,晚上還不得餓了,不過蘇燦這個動作倒是讓阮思鷗和童彤“嘿”得出聲,一臉膩歪的盯著兩人。

  唐嫵心頭甜蜜的吃著蘇燦放她碗里的食物,又大感在眾人面前,蘇燦明目張膽,她還有些承受不來,只能道,“我自己來。”

  “我只是不知道我身邊有人在說你的時候,我究竟是裝作不認識,還是配合他們,對你口誅筆伐。”林珞然瞥了此幕一眼,唇角彎了彎道。

  “我想想,以你林大小姐的風格,很明顯是會暫時委曲求全而配合,隨大流跟著對我指責數落,取得對方信任,再從中伺機迂回周轉,對我變相支持吧。”

  “蘇燦,你有一天能不做這種美夢嗎?”林珞然失笑,又對唐嫵道,“真難為唐嫵了,要在同一個學校,面對你這種妄想家,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怎么樣是個盡頭,虧得我先一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現在的日子真有點悠閑呢。”

  這樣的日子怎么樣是個盡頭?蘇燦心想我還想著該怎么樣把這種日子給可持續發展的延續下去,可千萬不能有盡頭,至少在這一輩子不可以。

  這樣一來又想起辯論后林珞然的那一番話,覺得其實自己還是有些話沒有對林珞然說出口的。

  林珞然拿起一瓶三得利,倒滿了一個杯子,從小和林縐舞,王威威廝混的關系,她向來喝酒就不遜于男生,又對蘇燦道,“吶,好呢,不跟你貧了,我要在南大呆三天才去學校,所以今天學校大巴我也不回了。”

  “三天,那你住什么地方?”蘇燦問道。

  “對啊,這是個問題,我住哪里?干脆背個包大馬路上隨便找個地方睡吧...笨啊你,你們學校這么多租房的,哪里都可以找啊。這方面就不用你擔心啦,在南大我又不止你一個朋友。”

  說完林珞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還順帶白了蘇燦一眼。

  蘇燦無語,林珞然就這性格,屢次可以把人堵得夠嗆,若非有點道行,還真受不住她的刁蠻性子。

  “還有啊,在南大這三天,我是要見我的朋友的,可沒空找你們啊,大家各忙各的,自便!”

  剛睡醒一覺過來的肖旭暈乎乎的睜著眼,一聽這話,腦袋又一暈,直接再睡了過去。

  夜晚把肖旭抬回寢室的李寒把將他朝床鋪上一放,這才返身試探著對蘇燦道,“今天那叫林珞然的女孩可真夠勁,老大你們怎么認識的,這女孩很有性格啊,辯論賽上的表現就可見一斑了。”

  “以前的高中同學,死黨。”蘇燦道。雖說林珞然不讓安排,但她還是選定校內的一個租房,房東是個老太,單間收拾得倒也非常整齊,有熱水,獨立浴室衛生間,電視機,VCD。

  而林珞然一貫不是大小姐做派,不會在校外動輒開一個每天花費七八百的五星酒店單間,倒是不足為奇。

  “我怎么就沒這么個死黨資源啊...”李寒想了想,又道,“不過,老大,別看我說,這女孩心挺野的,就是你鐵定鎮不住她,看她今天的說話就知道,她交際廣泛,人脈寬闊,這樣的女孩,到哪里不是被捧作寶啊,會在乎你?看她讓你這三天別搭理她就知道了,這是怕你騷擾她正常的交際啊...有時候,你就別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了吧。唐嫵這樣的女孩肯傾心于你,就已經夠天怒人怨的了。”

  “我聽你說話怎么這么滲人呢?”蘇燦罵道,“你喝多了吧,我和她是純潔的男女朋友關系,和唐嫵,自然也是純潔的...嗯,那個...情侶關系。你趕快滾去洗了早睡,別說酒瘋話。”

  躺在床上的蘇燦給唐嫵和林珞然一人發去了一個短信。

  給唐嫵的是,“剛躺下,你在床上嗎?”

  而給林珞然的是,“睡了?還習慣吧,真不要換酒店?”

  唐嫵的短信很快回了過來,“嗯,在床上呢,和她們聊天。”事實上唐嫵寢室里卻是七嘴八舌開了,詢問的不過是林珞然何方神圣的問題,程蔥蔥為此越加感覺到壓力,她或許可以忍受一個不遜色于她唐嫵的出現,但是同樣才色兼備的林珞然,又在論賽上面出盡風頭,成為南大參加過論賽的人口口相傳的“上外才女”,她表示自己很受威脅。

  更讓她氣不打一處出來的則是,原本擬定了要如何宰蘇燦一頓的想法,卻沒想到最后的地點是學生餐廳,一桌的菜和酒頂多兩百來塊錢,看到蘇燦不痛不癢的樣子,程蔥蔥覺得自己真虧大了,還真沒把唐嫵男朋友宰出個什么名堂來。

  而蘇燦等了半晌,林珞然的短信才發過來,“拜托,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了,能不能換個有營養點的?”

  這小妮子當真不好伺候,有點意思,當真是上了大學,脾氣到愈加蠻橫了。蘇燦想了想,覺得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干脆打了一條短信回過去,“哦,晚安。”

  “安。”

  林珞然更干脆直接。

  隨后三天時間里面,唐嫵中途有問過蘇燦林珞然的情況,但蘇燦一想,既然她都說了讓他們三天別去打擾,她有自己的圈子生活,那也罷了。

  且說不準這個時候自己打個電話過去,她沒準還正在吊著哪個校草級矜貴男之類的,沒準還會被她發泄一通怨氣,還是如她所說,各忙各的,自便好了。

  三天后,蘇燦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短信。

  在黃昏的紅光透過樹林罅隙間打開手機,短信顯示來自林珞然。

  “蘇小燦,這三天你死哪去了,我在你們南大無聊了三天,鑒于三天里你沒有任何帶我逛學校,短信慰問,介紹朋友,請吃冰激凌雪糕等等以上種種行為的這種可恥行徑。正式宣布,傷心了,我要走了。”

  繞口,蠻橫,符合她一貫的風格。

  等明后天出院了,拼老命的存稿。

  再也不過這種生活了。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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