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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戰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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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章節數弄糊涂了,要改就得聯系編輯,有些麻煩,索性就不改了,大家知道就行了。)

  “十一月間。。。。。。。。。劍門降兵為亂,副將吳得祿,偏將何仲達戰死,守軍四散,劍門遂入敵手。。。。。。。

  臣守于金州,得此報時,劍門已失逾十日,送信之人乃觀軍容使李嚴蓄李大人部將,孤身越山川小路送此急報于金州,詳情不甚了了。。。。。。。

  臣不敢擅專,唯請朝廷速做決斷,不然入蜀大軍危矣。。。。。。。。

  臣金州安撫使陳祖,謹上。。。。。。。”

  第二封戰報是金州安撫使陳祖的急報,而第一封則是入蜀大軍觀軍容使,兵部左侍郎李嚴蓄的奏報,想到成都與金州相隔千里,戰報卻是一同到京,還都是這般觸目驚心,李承乾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里一片冰涼。

  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怎么辦?

  第一封戰報雖說讓人心膽俱裂,但好歹有觀軍容使李嚴蓄收拾亂局,不至于大敗虧輸,重演當年大秦罰夏之故事。

  不過第二封戰報就好像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李承乾腦袋嗡的一聲,好玄沒暈過去,劍門失守?劍門,成都之門戶,門戶一失,成都秦軍立成無根之萍之勢,后退無路,也只有謹守方寸之地,沒了任何回旋的倚仗。

  南蠻起兵,后周異動,后蜀故臣起兵勤王,加上鋪天蓋地的民亂。。。。。。。李承乾眼前一黑,手中紙張已然飄落于地。

  等到兵部眾人進到議事大廳,只見得平日威嚴萬分的上書大人木呆呆坐在那里,旁邊兩個送信的軍士皆是手足無措的樣子,情形有些詭異。

  “大人,大人?尚書大人?”兵部右侍郎段德試探的喚了幾聲。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段大人留下,還有成大人,徐大人,其他人等皆各歸己位。。。。。。。。今日不得擅離兵部一步,隨時準備聽命。。。。。。。”回過神來的李承乾想也不想,立即厲聲命令道。。。。。。。。他也意識到這等有天大干系的消息千萬千萬不能現在傳出去,不然后果將不堪設想,之前喚人過來,還以為糧草軍需的事情或者是后周那里生變而已,沒想到卻是這等大事。。。。。。。。

  “末將離成都時,大將軍仍昏迷不醒,不過大將軍重傷不醒之前,已命觀軍容使李大人暫攝軍務。。。。。。。”

  “四城賊子作亂,那時大將軍已經遇刺重傷,幸有李大人調度兵將有了防范,那些賊子抓的抓,殺的殺,好像沒跑了幾個,到是刺殺大將軍的刺客跑了一個,怎么也沒找到。。。。。。這才沒讓那些賊子得逞。。。。。。”

  “后來李大人下令全城戒備,火也撲滅了,也就沒什么事了。。。。。。。不過李大人深夜離城,入城外我軍大營,聽說有那么些兇險,但也難怪,事發突然,城外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說要聽李大人的,自然有人心生不服,以為大人搶功或者其他什么的。。。。。。不過最終還是被李大人都壓了下來,末將離成都時,近六萬將士皆已入成都城扎營,派出去剿除匪患的也都被陸續招回。。。。。。。”

  “是啊,也不知那幾個人發了什么瘋,硬是帶人屠了幾個鎮子,據說成都周圍村鎮的百姓都被嚇壞了,大多逃進了山里,接著便是謠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反正亂的讓人心慌的不行。。。。。。。”

  “送信的不止末將一人,應該還有幾個的。。。。。。。不過末將出了成都不遠,就遇了山匪,和隨行的幾人走散了,末將孤身一個,所以也就不再敢大路,所以易裝而行,所幸未有迷路。。。。。。。”

  “到劍門的時候,劍門失守已經三四天了,和當地百姓打探了幾句,臣口音不對,所以只能扮作啞子,根本不能細問,所以,末將也不知誰說的是真的,不過城丟了那是一定的了。。。。。。。”

  “末將無法,只好翻山過了劍門,在山崖上跌落,差點沒要了命,幸好只是受了些輕傷。。。。。。。。”

  “末將身負重任,不敢有半點耽擱,所以根本沒去利州府城,一路直奔漢水,不過路上遇到了些。。。。。。。遇到了些山匪,好像受了極大驚嚇,跟他們走了一段,隱約聽說他們竟是偷襲了我大秦欽差隊伍,不過。。。。。。。。不過好像吃了大虧,多數人都折了進去,只有少數幾個逃了出來。。。。。。。。”

  “末將本想尋找,但總不敢去大路招搖,更無從知道欽差隊伍行止,所以。。。。。。。所以末將便直赴漢水,到了金州。。。。。。。。”

  “金州一切還好,末將也見了安撫使陳大人,在金州呆了一天,拿了陳大人的奏報,便以八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的趕到了京師。。。。。。。”

  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粗人,但身份卻不簡單,他叫賀鳴,掛著六品校尉銜,乃是大將軍吳寧的貼身近衛統領,別看人高馬大,像個廝殺漢,但說起話卻是條理分明,很有些分寸,說出來的這些東西分量自然也就與眾不同。

  這時其他幾人都已經聽白了臉,往日分外注重儀容的段德張大了嘴就沒合上,兵部左丞成巒手腳顫動,眼神渙散,要是趙石在這里,準以為這位是癲癇病發了的,另一位兵部右丞姓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樣的目光呆滯,聽到后來,嘴里已經開始不停的低聲念叨,但也沒人知道他嘴里說的是什么。

  “尚書大人,事關重大,還是急送入宮讓。。。。。。。”

  李承乾不等段德把話說完,已經擺了擺手,經過初時的震驚,這時他已經鎮定了下來,心里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能亂,這個時候一亂,就容易出大亂子,當年大秦征伐西夏,三十萬大軍幾近全軍覆沒,當時風波所及,六部主官,失位者就有三人,一力主張攻夏的樞密院樞密使劉鍪被梟首棄市,牽連入罪者數十人,而這次攻蜀,乃圣上親為,一旦事有不諧,又該有多少人頭落地?

  圣上登基未久,根基未固,一旦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后果。。。。。。。想到這些,李承乾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決然。

  先是喚進兩個心腹來,低聲吩咐了幾句,轉頭對賀鳴溫勉數句,接著臉色一轉,厲聲道:“此事關乎國家社稷之安危,望賀校尉謹言慎行,若外間有何不當之傳言,抄家滅族也只在須臾之間耳,好了,現在你先下去休息,隨時等候傳喚即可。”

  這些話可不只是說給賀鳴一人聽的,段德臉上一紅,知道自己有些亂了方寸,其他兩人也在李承乾如同鷹隼般的逼視下垂頭不語。

  等到賀鳴離開,李承乾才又道:“好了,此中之輕重想來幾位大人也明白,本官也就不多說了,多事之秋,艱難之時,正該我等協力共勉,段大人,你與成大人留守兵部處置公務,不可怠慢,徐大人,你隨本官即刻入宮面圣。。。。。。。”

  “大人,樞密院那里。。。。。。”

  李承乾目光一凝,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必了,是不容緩,更不宜聲張,圣上自會派人招樞密院幾位大人入宮。。。。。。。。。”

  此時,凝翠園涼亭之上,幾個火爐擺放于四角,亭中石桌之上擺放著幾個熱炒,一個鍋煮,下面架著炭火,隨著熱騰騰的水汽,菜肴香氣四散于外,景帝李玄謹與翰林待詔李士芳兩人坐在桌旁貂皮墊著的石凳上,淺酌著溫熱的美酒。

  李士芳愜意的坐在那里,沒有多少拘束,淡紅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沒有多少威嚴的感覺,看上去卻是有那么幾分灑脫的味道。

  “聽與臣交好的幾個人說,士林中人有云,皇上登基兩載,科舉之期卻一推再推,于國于民誠有不利焉,今歲秋闈,又以軍國事廢,雖蜀中大捷,此誠國之幸事,然文武并舉方為持國之道。。。。。。。”

  景帝李玄謹擺了擺手,搖頭笑道:“腐儒之言,輕議國事,不知國事之艱難,不畏民生之困苦,但以衛道之士自居,為人利刃,而不自知,不聽也罷。。。。。。。”

  說到這里,轉顏一笑,瞅了李士芳一眼,若有深意,李士芳被窺破心事,老臉不由一紅,掩飾般的舉杯輕飲,不小心,卻是讓酒水滴落胸前,待去擦時,酒杯又被碰倒,手忙腳亂之余,窘態畢露。

  景帝李玄謹不由哈哈大笑,心情一時大好,“君前失態,有辱國體,你這個翰林待詔也別當了,可否?”

  “啊?陛下。。。。。。。”李士芳不由一驚,暗道,難道弄巧成拙了?他知道這些時日皇帝心緒不寧,這一番也并非真個手足無措至此,不過是想逗人一笑罷了,不想卻聽了這么一句,不過轉眼看到眼前這位陛下眼角眉梢蘊著笑意,并無震怒之色,知道這不過是玩笑之言罷了,不過君口無戲言,心中不由惴惴,一句陛下恕罪沒出口,換成了,“陛下金口玉言,自然說什么是什么。。。。。。”

  景帝卻是不想再逗弄于他,畢竟帝王之尊,口出輕浮,即有淺薄之嫌,收了笑意正色道:“即是金口玉言,豈容更改?你可知錯?”

  “呃。。。。。。。。陛下見微知著,微臣這點私心自然難逃陛下慧眼,不過微臣也是一片忠心。。。。。。。士林華選,金榜題名,士子十年寒窗苦讀皆寄望于此,而今秋闈再延,陛下可知如今長安有多少寒門士子寄居寓所,生活無著?年關將近,天寒地凍,這冷的不但是我大秦千萬百姓以及前敵將士,還有我大秦士子報國之心啊,陛下。。。。。。。。”

  景帝本來還存著揶揄之心,但聽了這番話,卻是悚然動容,李士芳雖有才名,為他欽點為翰林待詔,常伴君側,但真說起來,在他心里,李士芳卻偏于弄臣之屬,按平常話說,也就是陪著說說話,解解悶的主兒,真要說起大事來,李士芳根本不夠分量,不想玩笑之間,卻能說出這等有見地的話來。

  “難為你還有這番心思。。。。。。。。到是朕有些疏忽了,事后擬旨,讓戶部按。。。。。。國子監生員之常俸,發于貧寒士子,此事交你去辦,你性子疲憊,不要出什么差錯才好,不然朕唯你是問。。。。。。。。”

  “謝陛下隆恩,陛下這番慈心。。。。。。。”李士芳立時喜上眉梢,雖說最終有些差強人意,但總算沒白說了這番話,以后他李士芳在士林之間的名聲可又高了幾分不是。

  “朕還沒說完呢,瞧你這個樣子,喜怒行之于外,無半點穩重樣子,怎堪重任?在這個上面,你得學學。。。。。。。趙石趙柱國才成,人家年方弱冠,就已經是四品將軍,領兵征戰于外,建功立業,而今又能出使川中。。。。。。。你已過而立之年,什么時候才能如趙石般替朕分憂啊?”

  聽到趙石的名字,李士芳先是心中一凜,聽到后來,卻又一喜,趙石是什么人?自古以來,能如那小子般受恩如此之重,受寵如此之深的,又能有幾人?這個比方打的。。。。。。從此也能看出陛下對自己期許之深了的。

  不過他心里有鬼,這話不怎么好接口,于是順著李玄謹的語氣道:“陛下教訓的是,和趙大人相比,臣虛度光陰,卻是不成器的很了。”

  景帝李玄謹擺了擺手,眼睛望向廳外,噓出一口長氣,沉吟片刻,這才接著道:“無需妄自菲薄。。。。。。。。即是你能說出今天這番話來,朕就全了你的心愿,今歲不會開考,這是已經定下了的,但朕已決定,明春必開恩科,你資望不足,雖有才名,卻無建樹,不好輕予重任,明春開科之時,就任個副審官吧,替朕選出一些德才兼備,不尚空言的人才出來,也就算對得起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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