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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局部地區有血

»»»第二百零一章局部地區有血重生之平行線第一卷白衣勝雪第二百零一章局部地區有血第二百零一章局部地區有血  就在趙建軍依窗遠望的時候,一輛涂著字樣的面包車低調的駛入看守所院內。大門口值班的吳管教翻了翻手頭的花名冊,不覺有些納悶,沒有新接收的名單啊,怎么就送人過來了呢?

  他披上大衣罵罵咧咧的走出屋子,卻見面包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一路不停的往里面開去,頓時傻了眼,大喊著“停停”,大衣往地上一扔撒腿攆了過去。按照看守所的規矩,交接新人得先驗明正身,大門邊上劃有一道白線,犯人站在白線內,詢問姓名年紀性別籍貫等等,確認無誤,才能領到樓里做進一步的安排。

  追出沒幾步,馬一鳴馬副所長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對他遠遠的揮了揮手,吳管教在所里混了一二十年,哪還不知這是來了關系戶,能讓馬一鳴出面迎接,來頭肯定不小。他收束自己的好奇心,打個哈哈掉頭離開。

  馬一鳴站在臺階下,眉頭不經意的皺成一團。憑心講他并不愿意接這個差事,可今天一早曾銀泉曾大所長找他談話,說是上面安排下來的政治任務,由他這個主管政工的副所長出面安排最合適不過。馬一鳴也不是傻子,知道范恒安的案子水有多深,但曾銀泉搬出了林震,他實在沒膽子拒絕。

  林震上臺之后,先是把劉天來的心腹、前所長喬健排擠出看守所,抽到局里當了個屁權力沒有的調度室主任,又提拔跟喬健不對路的曾銀泉做了新所長。可曾銀泉威望資歷都不夠,工作能力更是不能跟喬健相提并論,為人又心胸狹窄,上任這才多久就打擊異己,任人唯親,搞的所里人心惶惶。抱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的想法,許多人開始消極怠工,對犯人的管理松懈了不知多少倍,又趕上冬季年尾,每天送來的新犯人逐日遞增,但凡有幾分心眼的人都明白,這樣下去必然要出亂子,都樂的袖手旁觀,等著看曾銀泉的笑話。

  馬一鳴雖然不是看笑話的那群人之一,但明哲保身的心思卻一般無二,今晚被強拖著下了水,打定主意只在生活上做一些照顧,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就是想管,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資格。

  車門打開,先是兩個跳了下來,然后一個中年男人從后排彎腰下車,抬頭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馬一鳴笑道:“馬所長是吧,今后還得靠你多多關照,范某感激不盡。”

  馬一鳴級別不夠,以前從沒跟范恒安打過交道,見他其貌不揚,笑起來更像一個鄉鎮企業家,而不是曾經在青州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可他絕沒有一點輕視之意,能從這樣的大案中保住一條命,誰要是真的以貌取人,只能說是個白癡!

  “范老板客氣了,這邊走,咱們先把手續辦一下。”

  馬一鳴謹慎的保持著距離,引著范恒安往樓上走去。范恒安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道:“聽說進來得先脫光衣服驗身,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吶…”

  馬一鳴笑道:“那只是為了防止有些犯人夾帶違禁品,范老板自然不用…這邊請…”

  一番忙碌過后,范恒安被安排進了207,這是過渡號,條件是所里最好,只關了兩個短期拘留的人,不虞會出什么亂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范恒安靠著墻坐了下來,這段時間的驚心動魄,生死一瞬又開始在腦海里來回的閃現。

  今晚,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馬一鳴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過后聽到曾銀泉的聲音,還隱約有低沉的音樂和女人的交笑:

  “老馬,事情安排的怎么樣?”

  “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馬一鳴話剛說完,就聽到話筒那一邊傳來林震的問話,曾銀泉唯唯諾諾的嗯啊了兩句,道:“老馬,林局讓你過來一起喝杯酒,蒲公英,知道地方吧?”

  馬一鳴實在不想去,斟酌下措詞,道:“曾所,剛接到電話,今晚可能還得收幾個人,就我一個在值班,真的走不開,您跟林局解釋一下…”

  “也行,那你看好家。對了,范那邊一定要用點心,明白嗎?”

  掛了電話,馬一鳴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末了長嘆一口氣,頗感無可奈何。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四日,星期一,宜嫁娶,訂盟,祭祀;忌伐木,安葬,行喪!

  天陰玉雨!

  早上七點,溫諒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跑步,而是坐在客廳里等溫懷明起床。老溫昨夜回來的晚,兩人沒來得及說話,過來十幾分鐘,溫懷明從臥房走了出來,一眼看到沙發上的溫諒,愣了一下,問道:“怎么還沒上學?昨天在市委開會還接到你們班主任的電話,要我督促你今天必須到學校去,我可是答應人家了,你別給我添亂!”

  “我也不想添亂啊,”溫諒笑了笑,心里暗道:可有些時候,不添亂是不成的!

  “爸,今天青投正式掛牌,你也不打算舉辦一個儀式,大肆操辦一下?”

  青州投資公司的籌備工作困難重重,先是人員問題,因為要從市直各局委抽調,都以為要從事業編轉到企業,抵觸情緒很大。市里做了多次工作,最后還下文件解釋說此次調動僅為借調,編制保留,工資另算,這才得到解決。然后是名分問題,因為這是初次以企業形式來解決國企改革困局,沒有借鑒,沒有參考,究竟是獨立出來自成一體,還是用市委市政府的名義,最后考慮到實際國情,還是決定將青投掛靠到財政局名下…凡此種種,許多想到的,沒想到的問題都一時間冒了出來,溫懷明充分展示了領導才能,協調各部門通力合作,見招拆招,終于趕上十二月初掛牌成立。

  “操辦就不必了,現在多少人等著看戲呢,低調一點,受到的攻訐才能少一點。等以后做出成績,再熱鬧一番也來得及!”

  “不操辦,可就沒人送禮嘍!”

  政府其實跟企業一樣,但凡成立新機構新部門,其他各部門多少都得意思意思,溫諒微笑道:“要不我送您一個助助聲勢?”

  溫懷明當他說笑,沉著臉道:“今天乖乖去上學,別讓葉老師再來教訓我,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了。”

  等溫懷明離開,溫諒正準備去上學,突然接到左雨溪的電話,電話里能聽出她的心情有些激蕩。溫諒連忙打車趕了過去,進門后看到左雨溪穿著白色的睡衣,雙手抱懷站在半拉開的窗簾邊,背影消瘦而孤單,連溫諒進來都沒有回頭。

  溫諒輕輕走了過去,攬著她的腰身,臉頰貼在耳側,低聲道:“心情不好?”

  左雨溪歪了歪頭,和溫諒的臉龐緊緊貼在一起,好一會才道:“剛接到靈陽那邊的電話,周遠庭想見我!”

  “嗯?”

  周遠庭跟范恒安不同,身為領導干部,他要異地審判,日后也要在異地服刑。溫諒微吃了一驚,將她身子轉了過來,看著那雙滿是倉惶的星眸,心口突的一疼,道:“沒事的,別擔心!”

  左雨溪低垂著頭,投入溫諒的懷中,喃喃道:“你覺得呢?”

  溫諒想了想,道:“去見見也好,到了今日,當初那件事周遠庭事先究竟知不知情,也該有個答案了。”

  等了半響,懷中伊人才點了點頭,又揚起俏臉,帶點哀求的神色,道:“你陪我去吧…”

  面對左雨溪這樣的女子,溫大叔不信世上還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自然一口應承下來,卻忘了去跟葉雨婷請假。

  這次左雨溪又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豐田,溫諒對她換車堪比換衣的手段早已麻木,問都懶得問一句,徑自上車。兩人走國道繞了遠,直直行駛四個小時,抵達靈陽時已近中午十二點。雖然前世已經多次來過這個以美麗著稱的城市,可這輩子第一次目睹那一條條干凈的街道,澄碧的天空,綠化加美化齊備的市容,還是禁不住要吐槽人比人氣死人,青州并不算差,可跟靈陽一比,是丫鬟和小姐的區別啊!

  左雨溪要先去見一見左敬,征詢溫諒的意見,要不要同去。溫諒考慮到自己手中的籌碼太小,跟左敬的地位天壤之別,驟然見面非但無益,一言不慎反而得不償失。而溫懷明在青州的仕途還不到頂點,尚不需尋找許復延之外的借力。拋開這兩點因素,溫諒實在沒有理由去見左敬,難不成還真跟他談一談有關左雨溪的愛情問題?

  溫諒決定不去,左雨溪其實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固然打定主意跟溫諒在一起,可實在沒有準備好讓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這樣倉促的見面。在市區一家四星級賓館開了房,左雨溪獨自離開,一直到了下午六點,她才回來,見到溫諒勉強一笑,道:“安排好了,等下就去見周遠庭。不過,周遠庭只肯見我一個人…你不能跟我去了…”

  這在溫諒的意料之中,他握住左雨溪冰冷的小手,道:“別擔心,我一直都在!”

  站在窗邊目送左雨溪的車子遠去,溫諒的手機適時響起,劉天來壓低嗓音道:“溫少,林震已經去了看守所…”

  窗外枯樹吱呀作響,有風吹過,血色彌漫!

  (局部,非菊部)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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