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溫諒走過去問道:“干嗎呢你們?”
紀蘇臉紅紅的不好意思,許瑤笑道:“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蘇蘇剛才輸了哦…”
溫諒沒好氣的道:“一定是你出的主意,要她打我的是不是?”
許瑤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溫主席,您這次犯了教條主義錯誤,我今晚可是乖乖的,出主意的人是小凝!”
溫諒一撩衣袖,惡狠狠的逼近,單手按在寧小凝肩頭邊的沙發背上,道:“教練,在我老溫家,暗箭傷人可是要打屁股的。”
寧小凝被小伙伴果斷出賣,卻也臨危不懼,在溫諒越來越近的壓迫感中驕傲的仰著頭,甚至連眼光都不曾有半分的閃避,冷冷道:“誰罵我頭上戴紅冠的?”
提起舊賬,溫諒的氣勢頓時弱了三分,道:“一碼歸一碼,那件事剛才已經過去了…”
“你說過去就過去了?”
寧小凝反唇相譏,眉眼微微上挑,唇角似笑非笑,竟有那么一瞬間像極了開啟了毒蛇模式的許瑤。溫諒愣了下,才發覺兩人的姿勢未免有點太過,干咳一聲,直起了身子,道:“好吧,那咱們扯平了。來來來,真心話大冒險這么好玩的游戲,怎么能缺了我這個游戲達人呢?先說好了啊,誰要輸給我,可是要做好脫衣服的準備…”
第二天一早,沒有實現脫衣服的夙愿,倒是自己的衣服差點被扒光的溫諒被廳外的嬉戲聲吵醒,走出臥室后發現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紀蘇迎了過來,道:“剛才本打算叫你起床吃飯,只是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餓了吧?羅總剛吩咐人送了早餐過來,竟然都是我們愛吃的。有的食物酒店根本沒有,卻不知怎么一大早的從青州弄了過來。”
這就是權勢帶來的魔力,雖然溫諒告誡羅蹊不要給與特別的照顧,但從羅蹊的角度想,卻不能對老大真的不管不問,別的可以無所謂,湊合就湊合點,但飲食和住宿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還不用怕找罵——酒店本來就是服務性行業,要是連自己老板都服務不好。還怎么去服務顧客?
溫諒伸了個懶腰,一邊往洗手間走去,一邊笑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姓羅的?”
“等等,衣服褶到了。”紀蘇拉住溫諒的衣袖,自然而然的幫他把塞到褲子里的襯衣一角抽出來,用手順了順,退開一步看看沒有別的疏漏,拆答道:“羅總知道你沒起呢,跟我們聊了兩句。他人很風趣。說叫羅總顯得生份,讓我們稱呼他小羅…不過我可不敢這樣沒大沒小…”
溫諒哈哈一笑,道:“這個羅蹊,真敢給自己臉上貼金。都三十好幾的大叔了,還來裝嫩。”
“大叔怎么了,人家長的帥!”
寧小凝聽到兩人的對話,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立刻把溫諒噎的要死。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哪怕現在羅蹊的臉上有了點傷痕,但帥這個字。仿佛就是為了他而生一樣。
溫諒撇撇嘴,對紀蘇偷偷的抱怨道:“看來公雞的事還沒揭過去呢…你們女孩子生一次氣到底要多久呢?”
紀蘇打趣道:“也不要太久了,一輩子夠不夠?”
溫諒苦著臉道:“夠,太夠了!”
等吃完了飯,許瑤興致勃勃的拉開窗簾,雪依然再下,她突發奇想,道:“要不咱們去天漏山吧,這樣的天,景色一定美極了。”
還不等紀蘇和寧小凝響應,溫諒直接扼殺了她的美夢,道:“今天那也不去,等會有人過來,咱們開會。”
“開會?”許瑤愕然道:“咱們開什么會?”
“水廠的負責人,廣告片的導演,宣傳部的策劃,將來的聯合推廣,哪一件事都需要花費時間,不開會怎么辦?”溫諒知道許瑤性子急,拍廣告看似簡單,其實極其的繁瑣,怕她沒那個耐心,道:“不過開會也很有意思,能聽到各種不同的奇思妙想,然后是無休止的爭論和妥協,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統一的意見,并最終付諸實現,那種成就感和滿足感,如果你不體會一下的話,一定會感到失望的!”
“這么好玩?”許瑤做了個鬼臉,道:“那就開會吧,都有什么人來?”
青州地面邪,話音剛落,溫諒的手機響起,接通后說道:“嗯,都到了?你們先在下面休息一會,三十分鐘后上來!”
掛了手機,他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姑娘們,都把新衣服穿起來,準備接受導演面試。”
“新衣服?”
三人面面相覷,本著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精神,昨晚她們自己的房間已經被翻的連土行孫都藏不住了,哪里見有什么新衣服?
溫諒神秘的一笑,引著她們來到自己睡的臥室,拉開了衣柜,半面墻壁大的空間里掛滿了數十件各式各樣的女式服裝,清新可愛運動休閑華麗高雅,應有盡有。先不說價格,單單從數量上看,就很有視覺沖擊力。
“這里的衣服是你們以后上鏡時穿的,具體穿哪一套,將根據廣告的內容、進度和實際拍攝情況由導演和造型師做決定,很可能今天是這一身,明天就會換成另一身,隨時進行調換。不過今個我做主,讓你們自己挑自己喜歡的穿,機會只此一次哦。”
漂亮衣服對女孩子的殺傷力不言而明,經過一番混亂之后,許瑤選擇了一身雪白色的收腰長袖公主連衣裙,真真是可愛無敵,而紀蘇則是咖啡色的v領打底衫,白色休閑鉛筆褲,外面罩著一件中款的立領雙排風衣,青春無暇中透著幾分成熟女人才有的非凡魅力,至于寧小凝卻找了一套紅色的運動衣,舒適大方,配合她的身高充滿了運動陽光的氣質。
三女的打扮跟平時都沒有太大的不同,但給人的感覺卻煥然一新,所以絕不能小看女人在穿衣服上的天賦,那都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男人們是很難理解的。
三十分鐘后,敲門進來了七八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鐘從江,跟他并排的是孟凡,兩人身后是騰景霖,然后傅進京,邵玉華,崔不言,和騰景霖的一個助理李芷,總統套房有專門的會客廳。猛然多了這么多人,也并不顯得擁擠。溫諒依次給雙方做了介紹,等大家落座,對騰景霖笑道:“景霖,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說給你找三個符合條件的女孩,一定能給你找到。看看,感覺怎么樣?”
騰景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溫諒身邊的三女。當然,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眼光,而是收藏家遇到良材美玉時的狂熱,點頭贊嘆道:“都說青州山水錦繡。人杰地靈,以前見到溫總,還覺得是夸夸之談,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傳說有誤。而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騰景霖現在跟溫諒混的極熟了,沒了初認識時的桀驁不馴,不過嘴上能刁難挖苦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錯過的。也許這是文人屈服于現實,卻又不甘于連精神都屈服,而通過口頭的嘲諷來保持對權貴階級的抵觸和排斥的一種手段。孟凡是京城名利場掛的上號的人物,手段之圓轉非別人可比,生怕溫諒被騰景霖這般調侃會下不了臺,接過了話頭,笑道:“騰導的眼光實在太高了,要是連溫總的器宇也入不了您的法眼,我和從江這樣子的,豈不是要頭上套一個布袋子出門了?”
邵玉華奇怪的看了孟凡一眼——其實她才是孟凡真正的心腹,哪怕鳳凰鳥的副總周世軍跟她比也弱了一層,何嘗不知道自家這位老板表面上嘻嘻哈哈,實則自視甚高,肯為區區一個騰景霖開這樣自黑的玩笑,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了溫諒的顏面?
對這個大老總,她接觸的不多,孟凡平時也絕不會提起,僅有的印象,還是在京城那一夜的酒吧里,為了一個唱歌的女子跟地頭蛇大打出手的紈绔子弟,沖動,囂張,且不計后果!
這樣的人,很難想象會讓孟凡臣服,所以她一直以為,孟凡只是暫時蟄伏在溫諒的羽翼之下,一旦時機成熟,立刻就會脫離而去,另謀高就。可今天再次見到他對溫諒的態度,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和愛戴,絕不是假意逢迎的逢場作戲,而自己的想法未免有點一廂情愿,也有點過于幼稚!
邵玉華在都市叢林中向上攀爬,信奉的是強者為尊,孟凡自然是強者中的強者,溫諒卻能讓他心甘情愿的追隨不棄,實力之強,不問可知!
因此,當她的目光又一次游弋到溫諒的臉龐,不由的多了三分發自內心的敬畏!
鐘從江卻不樂意了,道:“凡總,要說長相,我不能跟溫總比,可怎么的也比你強一點吧?”
孟凡嚷嚷道:“從江你也不照照鏡子,這屋里的人不說別的,至少找不到比你還丑的人了…”
眾人哄堂大笑,溫諒指著兩人嘆道:“都是坐鎮一方的老總了,有這么可勁的比長相的嗎?真比長相,你們比的多劉得華嗎?”
眾人又是大笑不止,倒是挑起這一切的騰景霖冷冷一聲嗤笑,根本懶得搭理孟凡和鐘從江,以他的心性,溫諒有才有識,還是可以交流一二,至于其他人,都是灰塵草芥,不值一提。
熱鬧了一陣,說起廣告拍攝的話題,溫諒先聽鐘從江做了匯報,依山方面已經同縣委縣政府溝通好,必要時候可以派公安和仙貝鄉的工作人員協助進行封閉拍攝,水廠上下也會調整好狀態,力求展現出一個最完美的形象;然后是孟凡,他帶來了鳳凰鳥最精英的策劃團隊,由邵玉華親自坐鎮依山負責實施,而截至目前,單單依山純凈水的廣告策劃案都改了快有二十稿,還不算其他方面的任務;然后是騰景霖,一個廣告能否成功的給受眾留下深刻印象,最考究的還是導演的功力。上次合作青河豆漿,取得了圓滿的效果,雙方都比較滿意,所以這一次合作騰景霖更是上心,因為制作的規格不同,將來要播出的平臺也更大,一旦成功,自然會給他帶來聲譽,有聲譽才有資金,才會有將來。這一個月,他帶著人幾乎走遍了依山的山山水水,尤其仙貝鄉,更是比土著都熟悉情況,可以說已經做到了了然于胸,有了整體的框架結構,才能通過鏡頭語言表現出來。
當所有人匯報完畢,溫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各部門通力協作已成他旗下各企業的慣例,青河豆漿如此,飛越黃河如此,大家都不陌生,也經驗豐富,無需他再事必躬親,事事過問。
開會的過程煩躁且漫長,有時候會為了一個看上去很微不足道的事情爭論半天,許瑤早聽的昏昏欲睡,單手支著額頭,靠在沙發上幾乎要睡著了,紀蘇也頭腦發脹,但鑒于禮貌,還強撐著。寧小凝卻跟兩女不同,不僅聽的興致勃勃,中間還問了好幾個她感興趣的問題,倒是最像團隊中的一員。
當表針指向一點,終于開完了第一次碰頭會,溫諒問道:“景霖,你還有什么要求?”
騰景霖已經知道許瑤等人都是在校的學生,道:“從下周開始,我希望每周她們能抽出兩到三天的時間來接受影視方面的基本訓練…”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不說上表演課,至少知道怎么找鏡頭,怎么站位,怎么去和攝影團隊配合減少ng等等。劉得華這樣地位的明星,拍廣告的時間很緊,即使看在小黑哥的面子給了人情價,也只有四到七天的檔期。不過人家畢竟專業,只要許瑤三女先磨合好了,到時候再跟劉得華對對戲,七天應該能夠按時完成拍攝任務。
“一周三天太久了,她們還得上課,沒時間!這樣吧,每星期的周六下午過來,周日在這邊呆一天,你們好好安排一下課程表,爭取讓她們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