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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蓋代高手

  低沉的咆哮傳來,像是有一頭洪荒時代的野獸被封印到現在,此時在嘶吼,震的人魂魄都要離體而去,渾身欲裂。

  這種聲音如悶雷一般,讓每一個人都雙耳嗡嗡作響,血液都快突破血管沖了出來,渾身雷鳴。

  這是這樣一個強者?還沒出現,光是這種低吼就這般有穿透力,讓人元神要炸裂了,果然是可怕。

  諸圣倒退,不敢在近距離內觀戰。

  至于陰兵陰將也是如此,如潮水般倒退,讓出一個巨大的空地來。

  星空下有一輛戰車,上面有一座牢籠,通體鮮紅如血,像是凰血赤金鑄成,因為有一頭頭血凰浮現,纏繞在上。

  可是仔細看卻發現,它只是一種可怕的木質,有人認出了這是地府掌握的一種神木。

  “冥凰血木。”

  眾人心頭悸動,這種神木對于陰靈來說是一種至高枷鎖,只要被困在當中,必然難以脫逃。

  相傳,這是仙死去化成冥魔后凝結成的死亡之種,又經過凰血澆灌而長成的一種奇木,專克陰神。

  它有著天大的來歷,世間僅此一株,不會有第二株,同不死藥一般每一株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種冥凰血木曾經流傳出來過,據說可以煉制各種邪器,很是可怕,給昔日的諸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牢籠內鐵鎖鏈叮咚,撞擊在冥凰血木上,發出一串串火花,可見它有多么的堅固,神兵利器都難傷損分毫。

  當中有一個老者,白發披散,手腳都有沉重的枷鎖,連在冥凰血木囚籠上,而身體上更是刺有很多神針。

  神針不是他物,而是以冥凰血木削成,長達多半尺。全都深深刺入在這個人的體內,這是一種禁制,可確保他不能掙脫與發難。

  這個人是誰?所有人都在猜測,能夠被地府興師動眾、用這么多大軍護送的囚徒一定有著天大的來歷。

  而且,既然地府放話,要以此人來滅葉瞳等,必有很大的把握。

  誰都知道,地府收集萬古來的最強尸體。此人被這般對待,也許身份極度逆天,是修煉史上威名赫赫的蓋世人物。

  “戰奴,將他殺了!”鬼帥喝道。他手中有一個法器,熠熠生輝,像是一個羅盤,他輕輕轉動,囚籠內白發人身上的神針全部彈跳了出來,沒入羅盤中。

  喀嚓!

  戰奴身上的鐵鎖鏈直接就崩斷了一些。一股強大的氣息像是星海沸騰一般沖了出來,震撼了星空,所有人都悸動。

  誰也沒有想到他這般強大。這才更一解封就浩蕩出了這樣的氣息,這不是法則的波動,而是肉身的的一種本源力的釋放。

  鋪天蓋地,如同駭浪,將遠處的圣賢都拍擊的翻飛了出去,不能臨近,這是一種大威勢。

  “嘩啦啦”

  他的手腳上依然帶著枷鎖,不曾真正打開,沉重無比。但是與囚籠相連的部分已經斷了。

  此人站了起來,身材竟非常的高大,走出囚籠,白發披散,如一座豐碑般屹立在星空中。有一種不朽的氣息。

  “嗷吼…”

  突然,他仰天長嘯,滿頭白發凌亂飛舞,露出真容,而在這個過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圣賢大口噴血。身體劇震。

  他們已經退的足夠遠了,可是依然受到了波及,每一個人都驚憾,這個人的來歷與強大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可怕。

  雪白亂法下的臉龐上充滿了皺紋,可是卻能看出他昔年時的輪廓,剛毅、冷漠、自負,超凡!

  他年輕時,當是一位英氣逼人的高大男子,即便老去了,也是雄姿不減。

  “沒有徹底覺醒的古尸,他的血氣不曾衰敗,好詭異,怎樣保存下來的?”眾人吃驚。

  身材高大的老人眸光中有血霧,有陰霾,不是很清晰,更像是有血電在交織,混亂、狂躁,有一種滅世的氣息。

  鬼帥手中的羅盤發出熾盛的光,他喝道:“斃掉他!”而后,他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動容,這個白發古人到底有多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根本就看不透!

  沒有法力波動,只有一種最本質的肉身源力,就同當年的葉凡一般,靠著這種本能就能戰這一世的英杰。

  他向前邁步,宇宙被踏裂,十方星辰都在顫抖,他逼視小松,向前走去。

  “少年快走,這個人明顯比你修為還要強,多半是昔日的至尊血脈,早已大成,登臨絕巔了!”后方有人喊道。

  許多人都對這個容易害羞、很靦腆的少年心有好感,不忍他發生意外,出言相勸。

  小松沒有退,眉心光芒大圣,出現一個寶輪,照耀出了驚世的光,口中輕喚道:“伯伯,你怎么了?快快醒來。”

  不少人都露出疑色,那像是一種特別的秘術,能讓人的魂魄激蕩起來,許多人都有即將靈魂出竅的感覺。

  地府眾人都一怔,而后露出驚色,這個少年太不一般了,到底都掌握了怎樣的經書秘術?

  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望向他的那座道塔,此時第五層尤為璀璨,流動仙光,綻放瑞彩,那里面有一個人盤坐在誦經,加持在小松的身上,讓其眉心前的寶輪更熾盛了,發出陣陣龍吟聲。

  “這是…伏羲大帝的龍吟道喝!”

  鬼帥震驚,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臉色有些蒼白,這對古尸影響非常巨大,尤其是對這種將覺醒、而又懵懂的戰奴來說,如一盞明燈在接引。

  所有人都驚憾。

  一些強大的修士望向神痕紫金塔,眸光火熱,這可真是逆天的東西,摹刻下了絕不止一卷殘經那么簡答。

  第五層塔發光,有經文閃耀,密布虛空中,而其他八層同樣有虛影盤坐,想來也都是殘經啊。

  這個小家伙來自哪里,去過哪些古跡,竟然依靠此通靈通仙的道塔得到了這么多經文。實在是驚人。

  那個白發老人向前沖來,每一步落下,天宇都塌陷,裂開無盡的大縫隙,似天神下界,這世間萬物都不能阻擋。

  “伯伯,你快醒來。”小松稚嫩的聲音在回響,眉心的那個寶輪光芒更盛了。而且紫金道塔第五層與他相通,垂落下的光束化成了水流般的霞,讓他眉心更絢爛。

  老人眼中的血電消退了一些,腳步放緩,臉上有些茫然,露出一縷疑色,而后再次忍不住仰天嘶吼。

  寶塔有所感應,九層同時都燃燒了起來,紫氣蒸騰。它在顫栗、哀鳴、呼喚,與前方的老人有一種難莫名的聯系。

  “我的塔!”

  突然,這個老人竟然吐出這樣三個字。雖然口齒不清,但是依然被人聽到了。

  眾人全都忍不住驚悚,連所有陰兵陰將都感覺大事不妙,如潮水倒退,這個人到底是誰?

  小松誦經,口中發出龍吟道喝,更是摻雜有佛門禪唱,古塔數層齊發光,他以多種驚世的大神通在喚醒老人。

  沒有一點殺氣。沒有一點凌厲,只有一個赤子之心,充滿了真誠,純凈無暇的心緒擴散,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點點光雨飛灑。沒入老人的頭顱,讓他的暴躁、戾氣都消散了,漸漸恢復了平靜。

  “孤戰天涯,英雄一生,我敗了…”

  他的眼中有迷茫。也有解脫,很是復雜,短暫的寧靜了下來。

  這些話語不多,但是卻足夠讓人產生聯想,其中一位老圣賢怪叫了一聲,道:“我知道他是誰了,也唯有他才能這般強大,他是孤心傲!”

  此語一出,這里轟動。

  許多人都知道這個名字,曾經名震宇宙,打出了赫赫威名,這一生只有一敗,但卻并不丟人。

  因為他是號稱在帝路上唯一與青帝可以血拼的人,曾經在一兩萬年前的歷史天空中劃出了最為璀璨的芒。

  青帝何其強勢,震古爍今,一生不敗,遇到敵手從來的都是橫掃過去,唯一的攔路石就是孤心傲,有過一場大戰。

  若是葉凡在這里,對這個名字也絕對不陌生,孤心傲在永恒星域可是一個傳奇人物,他聽聞過。

  曾被永恒星域當成戰奴培養,要從其體內提煉出最強血液,結果卻被孤心傲生生打了出去,讓永恒遭受了可怕的損失,最后對其低頭。

  有人說過,葉凡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孤心傲,而今漫長歲月前的人物又出現了!

  “與未成道前的青帝一戰,他敗了,卻未死,又去修行,據說開創了一種以殘體蛻變的,可是歸隱后卻再也沒有出現。”有人輕嘆。

  過去的事浮上人們的心頭,所有人都感嘆,這可是當年的孤心傲啊,一個堅毅、自信而無敵的人,讓青帝在帝路上都要認真對待的敵手。

  難怪這般強,難怪這般可怕,難怪僅肉身本源力釋放后造成了這般可怕的波動,浩蕩星河。

  “塔…我留給了后代。”顯然,而今的孤心傲早已不是曾經的他,因為青帝都死了,而他更是早已逝去很多年,只有殘碎的神識碎片劃過他空白的識海。

  正是這種殘碎舊憶,讓他看向小松時目光很柔和,充滿了親近。

  “伯伯,這個塔是我撿的,是一位已逝準帝所留。”小松輕語道,并沒有欺騙這個神識混亂,只有本能的老人。

  孤心傲而今誕生了部分靈智,也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無法溝通,他偶爾也會有靈光閃過。

  “赤子心性,塵勞不能鎖,所謂近仙,就是要塵盡光生。”

  老人的目光越發的柔和了,但卻也有淚水滑落,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后代的結局而傷。

  眾人震撼了,這可是當年的孤心傲啊,可與青帝一戰,難道他真的恢復了記憶?怎么越發的人性化,靈光越發的盛了。

  “轟!”

  突然,孤心傲轉身,面對數十萬陰兵陰將,抬起了手掌,向前按去。

  “戰奴歸位!”鬼帥驚恐的大叫。

  小松盤坐虛空中,眉心寶輪閃爍,龍吟道喝,吟誦咒言。

  孤心傲沒入了地府大軍中,這個地方天崩地裂,數十萬地府大軍全滅,被殺了個干凈!

  這一日星空大震!

  一個質樸而純真、說話都會臉紅的少年,帶著孤心傲向天庭而去,宇宙各方得悉皆驚,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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