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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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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得鄒月娥瞇著眼珠子不理我,我把手從她的雞蛋湯碗上拿開,將另外幾碗分別推給鄒爺爺和大叔等幾個長輩,旋即折身去了茶幾旁,又盛了幾萬西紅柿雞蛋湯,分給了鄒奶奶她們那一桌子,等把兩盆燙都盛干凈,我隨意道:“您幾位先喝著,我再盛兩盆去,鍋里還不少呢。”

  二姑夫愣了愣神兒,“小靖,別忙活了,讓二姑去盛湯。”

  大叔看了眼鄒月娥,也道:“是啊,你坐下吃點飯。”

  我一擺手:“不礙得,我吃飽了都。”

  大嬸皺皺眉頭,轉頭對其他人解釋道:“剛才我去廚房,顧靖正吃貼餅子呢,也沒熱,就是我前兩天烙出來剩下的倆。”

  二姑一呆,“唉喲,那個哪兒能吃呀!”

  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沒事兒,跟家白米白面的吃慣了,吃點粗糧挺合胃口的,呵呵,大嬸,敢情那貼餅子是您烙的啊?真挺好吃的,改天得了空您一定教教我,回了家我給我老媽也烙幾個去,對了,空盤子不要了吧?桌上太亂,我收走了啊。”

  三嬸忙道:“別,不用你,待會兒我收拾。”

  我笑道:“嗨,誰收不一樣啊,您別管了,我一起兒刷了就行了。”一轉身,我順手撿起了幾盤帶著菜湯的空盤子,丟進雞蛋湯的鍋里,抱著出了屋。臨關門前,我特意看了鄒月娥一眼,她默不作聲地喝著杯子里的茅臺,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

  等給所有要喝湯的人盛完了雞蛋湯,大鍋也見了底。

  我將零七八碎的空盤子一收拾,在院里找了個小板凳一坐,開始給他們刷碗。河北跟燕京的溫度差不多,外面非常冷,尤其把手一伸進冷冰冰的涼水里,那個感覺,好像有刀子割手似的,剛洗了一個碗,我手就凍得通紅了。我咬著后槽牙搓了搓手,暗暗嘀咕著:誠意,這就是誠意!

  “呀,你干什么呢!”二姑錯愕地推門而出:“快放那兒,我來,我來!”

  我側頭道:“您吃飯吧,這兒交給我了。”

  “哎呦喂,那怎么行啊,你看這事兒鬧的,大冷天的,再凍壞了你!”

  我呵呵笑了笑:“我皮糙肉厚的,沒那么金貴,您歇著吧。”大嬸聽到了我倆的聲音,也急急忙忙地出來了,一看我在刷碗,她登時一驚,非要把我拉開,換她洗,我卻不聽,快速自顧吸著大塑料盆里的碗盤,心說哥們兒好不容易有個表現的機會,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唉,這孩子,你說…”

  大嬸和二姑沒轍了,打開門,沖著屋里道:“小靖一個人洗碗呢,說了不讓他洗,也不聽,月娥,你勸勸他,別給孩子手凍壞了。”

  鄒月娥的冷笑聲從客廳里飄出來,“呵,手長在他身上,他愿意洗,就讓他洗唄。”

  這下沒人說話了,二姑嘆了口氣,輕輕把門關了上。

  我一聽,正郁悶著呢,突然,院外面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聽上去,好像還是輛不錯的車,緊接著,車門砰的一聲關了,腳步聲接近,吱呀,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透過門縫我看到,停在外面的,似乎是亮黑別克,三十萬左右的檔次。

  我一眨眼睛,這誰呀?

  這個相貌還算英俊的男子也看到了我,許是把我當成鄒家的親戚了,沒太在意,稍微點了下頭后,直接走到了小二樓門口,敲了敲那個鋁合金框子的門,“伯父,伯母,是我,月娥在家嗎?”

  門開了,二姑驚訝地眨巴眨巴眼睛:“荊總?”

  男子笑道:“二姑,都說了別叫荊總了,叫我荊濤或者小濤都行。”他挑著脖子看向屋里,微微一怔:“誒,這么多人?今兒是伯父伯母生曰?月娥怎么沒和我打招呼啊?瞧我,壽禮也沒準備。”

  客廳里的鄒奶奶道:“不是,是吉祥帶了對象回家。”

  荊濤恍然大悟:“哦,這么回事兒呀。”

  “來,快進來吧,沒吃飯呢吧?那正好,一起坐下吃點。”二姑側身把他讓進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她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往我這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張張嘴,末了,還是轉身進了屋,把門關上了。

  我靠,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就是鄒吉祥說的那個正在追求鄒姨的老板吧?

  我這個火啊,噌噌地往上冒,連我老婆的主意你也敢打,你欺人太甚了吧?

  事到如今,我哪還顧得上刷碗啊,騰地一下站起來,隨便拿了塊搌布擦了擦手,把裝著臟碗的塑料盆挪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隨后,抬步走了過去,一把推開小二樓的門,呼,一股噴香的酒氣和中華煙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我連續咳嗽了兩聲,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和嘴巴。

  客廳里鬧哄哄的,說話聲此起彼伏。

  鄒爺爺對荊濤的態度明顯很是熱情,“快坐,小濤怎么來了?”

  荊濤客氣道:“來高碑店辦點事兒,正好路過,就說過來看看您和伯母。”坐在鄒姨旁邊吃飯的小東子已經在鄒爺爺眼神的示意下讓開了座位,荊濤笑著點點頭,直接坐到了鄒月娥身邊,看看她高跟鞋底下的兩個空茅臺瓶子,關切道:“又沒少喝酒吧?你啊你,也不知道悠著點,喝壞了身體怎么辦?”

  鄒月娥摸起一個茶杯,笑吟吟地抿了抿茶水,“來辦什么事?新單子?”

  荊濤點上支煙,抽了兩口:“嗯,一百萬的單,本來說讓副總過來的,不過我最近不忙,就自己來了。”

  鄒月娥彎腰拾起一瓶茅臺,給他倒了杯酒,“沒吃飯?一起喝點。”

  這人啊,就怕比!

  我來的時候,人家先是給我堵在了門口,再是給我使臉色,最后還不讓我上桌吃飯,可你再看看人家,一個個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簡直是一天一地的差距。看著荊濤跟鄒月娥和鄒家人說說笑笑的融洽模樣,我就別提多生氣了,往角落的一個小沙發上一坐,我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有幾個人才剛看見我進屋,氣氛有那么幾秒鐘的凝固。

  荊濤沒什么察覺,笑呵呵地看著黃玲道:“你就是吉祥的女朋友吧?行,挺好,現在在哪工作?”

  黃玲答道:“跟吉祥一樣,在燕京朝陽門的上島咖啡廳。”

  荊濤一皺眉,哦了一聲:“那里好像不是長合同吧?給你們上五險嗎?”

  黃玲搖頭道:“我剛去沒幾個月,還沒簽正式合同。”

  “這樣啊,嗯,你要是干的不順,到時候我跟下面人打打招呼,你跟吉祥來我們公司吧,待遇什么的不成問題,就沖月娥的面子,一月二千五吧,等你們干的時間長了,以后再慢慢漲工資。”荊濤抿了口酒,砸吧砸吧嘴。

  黃母聽得眼神一動,“荊總,你們公司是?”

  荊濤笑呵呵道:“搞商貿的,總部跟燕京。”

  黃母這人也挺勢力的,一聽人家是燕京開公司的老板,馬上就跟荊濤套起近乎,鄒家那幾個親戚也一個勁兒地給荊濤敬酒,從鄒月娥臉上雖然看不出什么,但看上去,鄒爺爺似乎對這個老板很有好感。

  主桌上的他們還在一杯一杯地喝酒,鄒奶奶和孩子們的兩桌卻早早吃完了飯。

  我見鄒奶奶從椅子上站起來,似是要回屋,于是趕緊湊了過去,“媽,跟您說點事兒,您看…咱們是不是去樓上?”

  正喝著酒的荊濤聞言一愣,看看鄒姨:“這也是你弟弟?”

  “叫媽就得是兒子啊?你什么眼神呀?”我正憋著火沒處發呢,“我是月娥老公!”

  荊濤的臉色煞那間黑了下去,“月娥,他誰呀?”

  “不是跟你說過么。”鄒月娥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晃了晃酒杯,“我離過婚。”

  “哦,你前夫啊。”荊濤撇撇嘴,擰著眉頭看看我:“怪不得你跟他離婚呢,素質真是不高。”

  我啞然一笑:“是,您素質多高啊,一進屋就開始瞎得瑟,又張羅給人找工作吧,又什么一百萬的大單子吧,您再嚇著我們。”從幾番話語上看,鄒月娥跟荊濤的關系應該還不算很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這讓我心里一松。

  荊濤冷冷一哼:“無理取鬧!”

  大叔一看,趕快打圓場道:“來,喝酒喝酒,還有一瓶滿的沒動呢,大家均了吧。”

  我也懶得再理他,懇求的視線看向鄒奶奶:“媽,樓上說話?”

  鄒奶奶不耐煩地砸了下嘴,末了,還是先一個上了樓,我隨后跟上,扶著她的手臂,生怕老人家腳下踩空了。

  二層有好幾個房間,鄒奶奶帶我進去的八成是她的屋,里面沒什么家具擺設,很簡單。

  老人家慢悠悠地坐到床上,板著臉道:“說吧。”

  我沒敢坐,干巴巴地站在鄒奶奶對面,誠懇道:“媽,我這次來是道歉的,前陣子確實是我不對,害的月娥傷了心,這個,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以后一定好好對月娥,您看,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鄒奶奶瞅瞅我:“你要說的就這些?”

  我有點著急道:“媽,我以前對月娥怎么樣,您應該看得出來,縱然有一時糊涂的地方,可我絕絕對對是真心對月娥的,這個您不否認吧?那個叫荊濤的人真不可靠,你看他現在對月娥挺巴結的,指不定以后什么樣呢,要我看,他壓根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根本沒把月娥當回事兒,更沒跟她結婚的打算,所以我覺得,應該讓月娥今早跟他劃清界限。”

  鄒奶奶哼了一聲:“人家再不濟,也沒跟外面有其他女人吧?”

  我扇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怎么知道他沒有?”

  “行了,我懶得跟你說!”鄒奶奶站起來,“我下樓了!”

  “哎呀,媽,您別走啊。”我急忙抓住她的胳膊,想著他們也不會簡單原諒我,只好咬牙道:“媽,我跟月娥好歹夫妻一場,不管最后有沒有結果,我也是您和爸的兒子,以后家里要是有事,您只管跟我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腳步一頓,鄒奶奶嗯了一聲,抬步下了樓。

  我本來也想跟下去的,可琢磨著到了客廳鄒姨也不會跟我說什么,還不如跟樓上等她呢,有些話,只能我倆單獨說。想到這里,我腳步一收,順著走廊推開了另外幾間屋子的門,快速找了找,直到看見有一間屋桌子上擺了三個空酒瓶子,我才眨著眼睛走了進去,無疑,這里是鄒月娥的臥室。

  房間不大,九平米左右的樣子,裝潢擺設也比較簡單。

  我看看表,往電腦桌前一坐,想了想,還是沒動鄒姨的電話,現在我倆關系比較冷淡,要是隨便動她的東西,還不知道鄒月娥什么反應呢。臉上苦苦一笑,我溜達到了小雙人床前頭,瞧著那條折折皺皺的被子,我往床上一躺,抓過鄒姨的枕頭和被窩,使勁聞了聞,嗯,好熟悉的味道。

  眼睛一瞇,我把頭埋進還略帶著一點熱乎氣兒的被窩里,舒舒服服地躺著。

  大約十五分鐘以后,蹬蹬蹬,腳步聲漸近,還有細微的說話聲,大概兩三個人。

  我眉頭皺皺,翻開被子下了床,快速把被窩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一沉吟,還是灰溜溜地鉆進了床底下,扒開了幾雙皮鞋和高跟鞋,使勁兒往里挪著。我只想見鄒月娥一個人,有別人在可不行,沒準人家轉身就走呢?

  “去我屋吧。”

  “嗯。”

  這倆聲兒分別是鄒月娥和鄒奶奶的。幾秒鐘后,屋門開了,從床下的位置往她們腳下一看,來的是三個人,除了鄒姨母女外,另個穿皮鞋的好像是黃母。她們客道了幾聲,紛紛坐到了床上,我頭頂位置一沉,床板立刻發出吱呀吱呀的響動。

  “怎么連被窩也不疊?”鄒奶奶道。

  “呵呵,起得有點急,沒顧上。”鄒月娥的笑聲還是那么好聽。

  “這棟小二樓蓋得真不錯,要是跟燕京是去,這么一棟房子起碼得兩百多萬了。”黃母似乎有意把話題往這方面引,道:“什么時候蓋的?我看沒幾年吧?墻還挺新的呢。”

  鄒奶奶:“剛完工沒一個月,是月娥結婚時蓋的,本來…唉,不說了。”

  黃母道:“現在年輕人的事兒,確實…”

  鄒奶奶:“我們家月娥命不好啊,你說,長那么漂亮管什么用?到頭來還不是被人欺負的命?”

  “不說這個了,好吧?”黑色高跟鞋的后跟輕輕在地上點了一下,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美腳,我真想伸手捏一捏,這時,只聽鄒月娥又道:“黃阿姨,吉祥和小玲的事情,我們家都挺看好的,您看,咱們今天是不是把這事兒定一定?”

  “不急吧?”

  “呵呵,現在屋里也沒別人了,您有話可以說。”

  “嗯。”頓了一會兒,黃母道:“那我直說了,其實你也明白,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孩子過上好曰子?結婚?結的還不就是個房子?如果連房子都沒有,以后的曰子能好到哪里去?我可不想我女兒跟著鄒吉祥受苦。”

  “我們…”鄒奶奶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鄒月娥打斷了。

  鄒姨的高跟鞋很有節奏地點著地板,“您的意思是,他們結婚的前提是要有一套房子。”

  “對,一套燕京的房子,不能是遠郊,最起碼要在環以內。”

  “呵呵,我們家的條件您也看到了,環內的房,二居室起碼也要二百萬以上吧?可是,我們現在真的沒這個經濟能力,如果是河北省的話…”

  黃母:“河北不行,這個沒得商量。”

  鄒月娥:“不是我們家不想出這個錢,主要是您這個要求,實在太難做到了。”

  黃母:“其實,我也覺得吉祥這孩子挺好,懂事,憨厚,以后對小玲應該也不會差,可是,您二位別嫌我的話難聽,我只是就事論事,嗯,吉祥畢竟是外地戶口,沒車沒房,連工作也不是很好,這種條件,我根本沒法回去跟親戚交代,最起碼,要有套燕京的房子吧?這是我的底線,有了這個,什么都好說,我回去也能勸勸我家老頭子,這事兒也就不離十了。”

  沉默了好久,鄒月娥嘆了口氣:“貸款行嗎?我想想辦法,爭取湊個首付。”

  黃母:“先不說銀行給不給貸,一百多萬的貸款,哪輩子能換的清?他們倆工資又不高,以后的曰子更沒法過了。”

  良久之后,鄒月娥又是一聲嘆息:“要不先租房吧,房租都算我們家的,我再給您家下二十萬的禮,行嗎?”

  “租房叫什么事兒?月娥,我不差這點錢,我這么說吧,只要你家能弄來一套房子,不管是新房還是二手房吧,我出錢,給吉祥和小玲買一輛轎車,這門親事也就定了,成不成?”

  “二手房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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