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宗西南方一千九百多里的地方,三名魔道修士正在尋找落單的五宗弟子,突然看到前方的空間一陣扭曲,從半空落下一個面色黝黑的青年修士,也不見也驚慌,一拍儲物袋,手里已握住一把飛劍,輕輕落地。
三名魔道修士眼睛瞬間亮了,見這突然出現的修士者體格健壯,面相忠厚,好像是剛從田里走出來的莊稼漢子。修為平平,只是煉氣期十二層,一看就是好欺負的人。
“唉,那小子,你給我站住!”三個魔道修士,大喝一聲,祭出三根柔軟的紅色長鞭,圍住黝黑青年。
“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是…?”面貌忠厚的青年神色微微緊張,有些困惑的盯著這三個魔修。
“哈哈,真是愚蠢,連我們魔欲宮的人都認不出來,真是該死。兄弟們,一起上,宰掉他,法寶平分!”
這三名魔道修士都是筑基初期的修為,殺掉一名普通的煉氣期修士,一人足矣。三根柔軟的長鞭如靈蛇飛舞,唰唰唰,幻化出幾十道鞭影,抽向黝黑青年。
“你們欺負人!三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漢!”黝黑青年氣得面色微紅,手上卻不含糊,一拍儲物袋,嗖嗖數聲,瞬間飛出七把飛劍,清一色的四階飛劍,嗡的一聲清鳴,垂直于地面,圍在自己四周。
啪啪啪啪,數道鞭影只抽打在飛劍上,絲毫沒有傷到黝黑青年。
每抽一下,青年的嘴角便抽搐一下,額頭隱隱有汗水涌出。
三名魔道修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愕的喊道:“這是什么御劍之法?他怎么可以使用七把飛劍?他真是煉氣期的修士嗎?”
“這是逍遙劍派的星劍術,我剛開始修煉,最少就得用七把飛劍,我以后能控制的飛劍將會更多。嗯,我確實是煉氣期的修士,還差一步就能筑基。”黝黑青年,好心的回答道。
黝黑青年樸實無華的回答,聽在三個魔道修士耳中,非常刺耳。
這是諷刺,這是侮辱,這是嘲笑啊!比打臉還難受!
“小子,我管你修煉的是什么劍術,今天你死定了…啊?逍遙劍派?你說你是逍遙劍派的弟子?”那人當場變了臉色,好像想起極為可怕的事物,頓時尖叫一聲,聲音都變了。
另外兩人卻是一咬牙,小聲說道:“惹到逍遙劍派的人,必須斬草除根,不然我們以后死定了!殺,殺掉他!”
三人面目猙獰,空中的鞭子頓時化為一道道流光,并有淡淡的粉色氣體散發出。
黝黑青年面色焦急,抬了看了看天色,只有淡淡的星光能量流入飛劍,但這遠遠不夠,他有些焦急,抬手一指,喝道:“去!”
三柄飛劍頓時圍住一根鞭子。
“封!”黝黑青年又打了一個劍訣,喝道。
三柄長劍,頓時放出一道奇光,困住那根長鞭,鞭子光芒黯淡,緩緩落地。三柄長劍,插在周圍,劍不動,鞭子也一動不動。
“我和法寶失去了聯系!”一個魔道修士驚恐的尖叫道。
“斬!”黝黑青年又一指,一道劍光劃過,劃過那人的脖子,鮮血噴出,腦袋滾落。
殺掉一個,外出的四把飛劍,瞬間又返回黝黑青年身旁,抵擋兩道兇猛的鞭影。
“殺!殺掉他,為老二報仇!”
“竟然被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殺了二弟,我后悔啊!殺!”
筑基期的修士發怒,黝黑青年更加難以支撐,體內真元虧空,剛才那招星劍封魔已無力使用。
轟轟!又是幾下重擊,周圍的劍光一陣散亂,黝黑青年腳下一軟,摔倒地面。
“他不行了,三弟,加緊攻擊,他的真元快耗光了!”一人殺氣騰騰的魔修吼道。
黝黑青年汗如雨下,神情困惑的抬頭看天:“為什么吸收不到星元力?剛出來就要死了,真不甘心哪!還是王越說的對,修真界果然險惡!稍不留神,就會沒命!”
黝黑青年正要閉目等死,突聽一個魔道修士慘叫一聲,捂著心窩,鮮血從指縫里涌出,他驚恐的盯著天空,愕然問道:“你、你是誰?為什么偷襲?”
幾丈外的天空,站著一藍衫女子,年約雙十,眉眼如畫,膚白貌美,淡淡回答道:“我不想說!”
“噗!”那魔修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恨恨倒地,死不瞑目。
黝黑青年驚喜的抬起頭,大聲喊道:“你是…王…怡小姐?你是怡小姐嗎?我是大牛,張大牛啊!越少爺的朋友!”
藍衫女子正是王怡,她有些驚訝看了看張大牛,眼中閃過喜色:“大牛?真的是你?你是怎么來到十萬荒山的?你也成為修真者了?”
“我在二十年前,進入靈獸宗外門,在九號礦脈服役…噗…”張大牛真元耗盡,被最后一個魔修的鞭子打中身邊的飛劍,心神受創,噴出一口鮮血。
王怡眉頭一皺,瞪了那魔修一眼,嬌喝道:“死!”
也未見她祭出法寶,只聽“喀嚓”一聲,魔修胸口的一面防御銅鏡碎了。
“啊!你這是什么邪術?”那魔修尖叫一聲,抽回鞭子就逃,長長的三階寶鞭護在他的頭頂,飛速旋轉,用攻擊法寶作防御。
“靈犀劍,你聽說過么?”王怡回答。
“又是逍遙劍派的…噗…怎會?”那魔修突然捂著左胸,鮮血從指間涌出,滿臉不可思議的低頭看了看胸口,確實是血。他從半空一頭摔下去,到死也不明白王怡是怎么出劍的。
“怡小姐,你好厲害,你現在應該是筑基期的高手了吧?”張大牛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崇拜的問道。
“我是修真天才,當然厲害!倒是你,你怎么能進入靈獸宗?比我們晚進十年,居然也能修煉到煉氣期十二層,比我哥修煉的快!”王怡見到同村的熟人,也非常高興。
“在九號礦脈的時候,遇到巖漿噴發,見到兩只會說話的紫毛鼠,它們正互相廝殺,最后同歸于盡了,我從它們身體里找到一種會發光的石頭,吸收之后,我的修為就瘋狂的增漲。從最初的煉氣期一層,一下子就漲到了十一層…”
王怡聽了,不禁感嘆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我哥要是有你這種運氣,就好了!”
“越少爺的運氣一定會比我更好!”張大牛謙虛的說道。
“…”王怡面色古怪,聽這話怎么這么別扭啊!
王越也很別扭,今天一整天都很別扭。
誰屁股后面有一群人盯梢,都會別扭!但這群人還得罪不起,既然知道了火龍真人的秘密,就得接受他的約束。只是不明白,明明已在自己身上布下了火紋禁制,怎么還派人跟蹤,沒有一名元嬰修士應有的氣度!
王越的別扭還不僅僅如此,更讓他焦躁的是,問了十幾家店鋪,都沒人聽說過扶桑花。一些學識淵博的掌柜也只能說出上古扶桑木的名頭,根本沒見過粉紅色的扶桑花!
王越走進這家名為寶器樓的店鋪,也沒抱多大希望,隨口問掌柜一句:“有扶桑花嗎?”
老掌柜眼睛一亮,仔細打量王越幾眼,隨即又失望的淡淡說道:“要什么顏色的?多少年份的?”
“嗯?我要粉紅色的,年份不限。這扶桑花還分很多種嗎?”王越心中一喜,對掌柜的表情沒有太過在意。
“粉紅色的扶桑花?你買得起嗎?一朵十萬靈石!最次的一種是白色扶桑花,一朵一萬靈石!”老掌柜最近幾天恐懼得睡不著覺,脾氣正暴躁,見王越一副驚訝的模樣,就知道他買不起,面色鄙夷的嘀咕一句,“這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煉丹所用,你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湊什么熱鬧!”
“怎會這么貴?扶桑花的產地在哪里?為什么我問了幾家,都沒人聽說過?”王越裝作聽不到老掌柜的嘲諷,依然謙卑的詢問。
“離此有幾十萬里之遙的東海百厄島,你聽說過嗎?如果不是我們家主人和一位海外修士有過命的交情,也弄不到扶桑花!這種花在上古時期,是神木所生,現在雖然都是苗裔不純,但每朵蘊含的純陽之力,也極為驚人,是一些高階丹藥的必備藥引。如果不是為了這幾朵扶桑花,我也不會被主人派到這里坐鎮…真倒霉,沒來幾年,就遇到魔道修士的攻擊!唉,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到底買不買?”掌柜不耐煩的嚷嚷道。
這是王越第一次遇到服務態度如此惡劣的掌柜,但為了能祭煉九方金烏煉天爐,王越忍著內心的怒火,陪著笑臉問道:“你這里有幾朵粉紅色的扶桑花?”
“粉紅色的只有一朵,這是藥效最濃的一種了,是千年扶桑花。怎么,你買得起么?”
“我…你能不能寬限幾日,等我湊足了靈石,再來購買?我可以先付定金的!”王越無視他的惡劣態度,懇求道。
“咦?你還真想購買?你預付一萬靈石,我為你保留十天,逾期不買,預付靈石歸我們寶器樓所有!”
“預付五千靈石,保留五天,可行?”王越的笑容漸漸收斂,我來買東西,又不是來乞討東西,你的態度怎可如此惡劣?偏偏又如此貪心,預付金竟然收一萬靈石!
“哼,連一萬靈石都拿不出來,你還有什么資格購買價值十萬的靈藥?不過算了,我就答應為你保留五天。你交五千靈石,我給你寫一個收據。”
王越恨不得把這老家伙的滿嘴牙齒打碎,得了便宜還賣乖,有這樣的掌柜坐鎮,開這家店的主人真是瞎了眼,就算不賠死,也會被得罪的高手砸了店。
走出寶器樓,王越才恨恨的吐出一口惡氣。剛才在交談之時,至少有兩名金丹期的高手在樓上鎖定他的氣息,不管掌柜說的有多難聽,只要他出手,樓上的兩名高手肯定會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掌柜開出的收據已被他收進儲物指環,身上掛的儲物袋只是掩人耳目的東西,里面放的全是雜物,不值幾個靈石。真正的好東西,都收進古樸無奇的儲物指環里。
“怎么能在五天內搶到十萬靈石呢?”王越抬頭看了看結界外的囂張魔修,露出了為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