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的古瑰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霜的洗禮。巨大的鬧甩叮豆然頑強的撐起一片天空,依稀可以想到夏日時的綠意是怎樣遮天蔽日。
和爺爺婆在古技下的石桌旁。爺爺凝視古楓的樹冠,輕輕嘆了口氣,“它也老了啊!”
唐逸也有些傷感。爺爺雖然精神還好,但卻是越來越清瘦,每日見到爺爺,唐逸總有一絲說不出的難受,人這一生,不管多么耀眼,在歷史長河中,也不過是一顆流星而已。
甩甩頭,唐逸笑了笑道:“怎么會?咱們寧寧還要跟著它一起長大呢。”說著就落下了棋子。“爺爺,我將軍了啊!”
秋日融融,爺孫倆在石桌旁下棋,棉裙黑襪清純可愛的金貞貞乖乖坐在一邊看著,另一旁則是新就任的政治局常委、中紀委書記唐萬東。
眼見敗局已定,爺爺就笑了。點了點唐逸,“你呀。就知道將我的軍。不過啊,當仁不讓。也是一種火候啊。”被愛孫勝了棋局,唐老卻是滿臉的欣慰。
轉過頭,唐老看向唐萬東。輕輕點點頭,“中央的事除了必要的剪報就不要說給我聽了。反貪局。遼東不是試點嗎?你和小逸談。”
中紀委張素萍副書記一直希望將反貪專署的模式推廣開來,唐萬東剛剛上任,張副書記就再一次就這個問題和唐萬東深入的交換了意見,談話的內容很是開誠布公。如果傳到外界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但實際上,中紀委最高層對地方的腐敗問題又怎么會不深惡痛絕?只是吏治之難,不在其位實在難以了解。
二叔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似是現在唐家的掌門人,但實際上,他對自己的位置早已經有了清晰的定位,說起來,這個侄子曾經帶給他太多太多的驚訝。如今在唐系這個龐大的政治集團中,實際上侄子已經成為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潛移默化中,對于侄子政治地位的躥升,任誰都會覺得是那么理所當然。
“貞貞,你們朝鮮要走好自己的路,很多事不要邯鄲學步啊!”爺爺的目光落在了金貞貞身上。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隨即就笑著搖搖頭,想來覺得和這個小姑娘說這些話未免不倫不類。但經歷過抗美援朝歲月的老一輩革命家,對朝鮮的感情是極為復雜的,很多年沒有去過朝鮮了,不知道這個昔日的紅色橋頭堡現今是怎樣一種情景,唐老有些出神,想來在回憶曾經金戈鐵馬的歲月。
唐萬東也微笑看了金貞貞一眼,侄子的一些毛病他知道,當然。這些問題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不再是什么問題,只要注意分寸,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看老人家對孫子和金貞貞的態度就知道,顯然對這一點,老人家已經不再怎么關切。
聽到唐爺爺突然和自己說話,金貞貞腦袋就嗡了一聲,唐爺爺,那是已經逝世的偉大領袖的親密戰友,是一位披著神秘色彩的傳奇領袖,今天見到唐爺爺已經令她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等到唐爺爺和她說話。金貞貞一下就懵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眼睛就有些轉淚,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唐逸。
唐逸溫和的對她笑笑,擺了擺手,金貞貞心中的惶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翼而飛小聲對唐爺爺道:“您說的對。”
唐逸和唐萬東都笑起來,四合院中其樂融融。
銀色轎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坐在唐逸身邊,金貞貞一動也不敢動,雖然一直打掃一號樓的衛生,但金貞貞很少和他這么近距離接觸,不知道怎么的,金貞貞心里亂亂的 不知道攆到了什么東西。轎車顛了一下。唐逸的腿和金貞貞纖秀的黑棉襪小腿碰了一下,能感覺到唐逸腿部肌肉的堅實,金貞貞的心突然就嘭嘭跳動起來,身子也突然發燙,心里越發繚亂。
“恩,是我。”唐逸清朗的聲音令金貞貞驀然一驚,偷偷看去,才知道他在打電話。
“工作順利就好,順利就好。”唐逸微笑起來,電話是老同學江嵐打來的,唐逸令人幫她找了一份工作,現在在一家效益不錯的公司當會計,暫時不用再為生計奔波了。
“我在電視里看到你了。”江嵐愉快的笑著。因為唐逸的關系。從來不怎么關心政治的人對這次的黨代會也異常關注起來。當看到這個老同學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中央委員的名單中時,江嵐說不出的自豪,他本來就應該這么出色的,不是嗎?
銀色轎車緩緩駛下高速。遠方春城的高樓大廈隱隱已經可以見到輪廓。
唐逸結束了和江嵐的通話,轉頭看到臉色通紅的金貞貞,微微有些奇怪,問道:“病了么?是不是在北京水土不服”
金貞貞的臉更燙,胡亂的搖頭,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順道去醫院。”唐逸記得距離高速出口不遠就是婦幼醫院。
“不,不用了。”金貞貞更是窘迫,心里又甜滋滋的。
唐逸笑道:“等回了家,看個病都不方便,太繁瑣。就在這里隨便檢查一下,估計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感冒發燒吧?開點藥就好了。”
金貞貞小小年紀背井離鄉,尤其是在她的祖國發生過的事對于一個十:四的小女孩來說極為殘酷。或許唐逸越來越隱藏自己的真實感情,在外人眼里已經可以用冷酷來形容,但實際上。對于金貞貞這個孩子。唐逸是極為希望她能在國內快樂成長的。
“唐書記,要不要我先聯系一下醫院方面的領導?”副駕駛上的譚回頭問。
唐逸擺了擺手。“不要看個病就勞師動眾的影響人家正常工 小譚點點頭,就不再說。
金貞貞確實連連擺手。說:“我,我真的沒事,回家、回家吃片感冒藥就好了。”但她人小言輕,誰又會聽她的了?
銀色轎車緩緩左轉。向幾棟有紅十字標記的白色建筑物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