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顯然比高校長囂張百倍,俏臉滿是寒霜,冷聲道,“你們這家幼兒園示范的牌子也掛不了幾天了,就這么對待家長的不同意見嗎?”
聽到高校長要叫保安,一直就不作聲令人忽視她存在的周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了唐逸身邊。
高校長這才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二表姐,確實語言沖突時很多人都喜歡咋呼,但直接“將幼兒園降格,的恐嚇高校長還是第一次聽到,一般人就算說話夸張但總是他能接觸到的東西,就好像高校長喝的再高最多也就是吹吹牛什么時候升校長,而怎么也不會說自己會去任區委書記。
眼見自己鎮住丁場面,二表姐冷哼一聲,說,“我有兩點意見,第一就是錄像不能拍,第二給我們寧寧道歉,你憑什么說我們寧寧面試沒過關?”二表姐畢竟是處干,該拿腔調的那一套自是爐火純青。
唐逸無奈的搖搖頭,二表姐也就是生在唐家了,不然就這脾氣,在單位誰能受得了?不過話說回來,高門大院的子女可不都是溫文淑雅謙謙君子,類似二姐這類脾氣的不少,更有甚者做出的事令人難以想像。
二姐只是好玩,驕縱了,事事愛出風頭,語言上絕不吃虧,其實都是小毛病,更可以用沒有心機來形容,和一些人的恐怖比起來真的是小兒科,只是這些人普通階層接觸不到罷了。
攝像師傻傻的湊到高校長身邊問,“那,還錄像不?”高校長皺皺眉,沒吱聲,轉對二表姐道,“這樣吧,你來我辦公室談,別在這里嚇壞了小朋友。”說不上前倨后恭,倒也給自己找了傘臺階下。
二表姐本采還想說什么,但瞥了眼身后的唐逸,終于勉強點了點頭,說,“行,你帶路。”
看著二表姐嚨嚨邁著高傲的步子和高校長出了教室,唐逸也只有搖頭苦笑,一輩子都跟個,孩子似的,以前爺爺寵她,可是離開爺爺后呢?
好像二表姐的結局不是太好,記得那個寒冷的冬夜,京城傳來的消息好像二表姐患了嚴重的精神抑郁疽進了精神病院。
唐逸臉七笑容漸漸淡去,很多時候,他都以為很多事情已經淡忘,實際上,那凄冷的一幕幕只是深藏在了心底,想想二表姐悲慘的結局,唐逸有些酸楚,回頭深深看了眼二表姐的俏麗背影,心里涌動著莫名的情緒,他知道,就算沒有了爺爺,自己一樣會保護好她,會保護好自己家的每一個人。
心里突然瞪暖的,這份家族榮耀的守護感突如其來的涌現,在這一刻,唐逸突然想起了二叔,很想給二叔打個電話,很想講一講以前對他的誤解,甚至很想給他道個歉。但最后,唐逸終于還是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微笑看著和小朋友們小聲說話的唐寧,久久沒有動。
二表姐顯然也覺得唐逸有了些不司,回去的路工,她小聲問唐逸“小逸,怎么感覺你對我好了呢?”只是簡簡單單一個上車前給二表姐扶車門的動作,已經很是令二表姐有些受寵若驚。
唐逸笑笑,沒有說話。
雪鐵龍商務車平穩的行駛在京城環形立交橋的車流中,兩旁摩天犬廈飛快的倒退。
三排座,二表姐坐了中間一排,唐逸和唐寧坐在最后。
唐寧身邊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看到二表姐回頭看她,她就怯怯的躲到了唐寧身邊,顯然很是怕二表姐。
小姑娘叫程欣欣,是唐寧在小班的好朋友,晚上過生日,唐寧邀請了她參加。班主任林老師是程欣欣的阿境,她是很喜歡唐寧的,也就,給姐夫程子清掛了個電話,當然,慎重起見,她也坐上了車,就坐在二表姐身邊。
對于唐寧的家人,林老師是極為好奇的,開始以為那個鬧得很兇的漂亮少婦是唐寧的母親,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姑姑、但想來來頭挺大,和高校長在辦公室談了三五分鐘,錄像的事兒就取消了,而且高校長訕訕跑到教室慶祝小唐寧生日快樂”雖然沒有道歉,但也相差不遠。
而唐寧的父親呢,唐寧來幼兒園幾個月了,自己也不過見了他三四面,話出奇的少,和所有家長不同,他從來不和自己這個班主任溝通,更不會一天到晚打電話詢問孩子在幼兒園的表現,僅有的幾次見面也就客客氣氣和自己握握手,對自己夸唐寧的話都是置之一笑,實在是個太奇怪的人。
開始林老師還猜想是不是這個家庭有問題,從來不朝面的母親定然是和父親離婚了,父親又忙著奔波生活就將孩子托付給了老人,于是林老師就特意多關心唐寧,又叫自己的外接女多和唐寧玩。可是唐寧又絕不像那些家庭出了問題的孩子,雖然不大喜歡和小朋友們玩,只是天生喜歡安靜而已。至于侄女程欣欣,和唐寧成了好朋友后,變化可犬丁,以前的嬌嬌女變得懂事起來,口頭禪成了唐寧說的”怎么怎么的,而時常從欣欣嘴里冒出小唐寧的驚人之語令他們這些大人也嘖嘖稱奇,那么孤僻的姐大甚至都說要見見這個“神奇的小家伙,。
這也令林老師對唐寧的家庭更加好奇起來,小唐寧在家里又是什么樣的教育方式?這些問題無時無刻都令林老師疑惑而又想探知真相,現在有了機會找到答案,林老師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但坐在那個雍容華貴而又很麻煩的美麗少婦身邊,林老師又有些不安。
“林老師是吧?我們寧寧的家庭背祟還要請你保密。”二表姐低聲囑咐著,表情很鄭重。
林老師點點頭,心知自己看來是猜對了,寧寧肯定是單親家庭甚至父母都重新成了家,小朋友們都太小,傳開了很容易令孩子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二但當白色商務車慢慢駛進一條胡司,看著胡司口警戒線那一排刺刀在陽光下燦燦生輝的威嚴武警戰士,林老師腦子陣陣眩暈,她知道自己猜錯了,而且錯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