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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作風事件

第八卷 第四十四章 作風事件  吟了一會兒,唐逸就拿起手機,將號撥了回去。

  “唐逸省長?是唐逸省長吧?”話筒里響起一個渾厚的男音,是遼北的蔣勛副省長,他和唐逸通過一次電話了,上次打來電話倒是直言不諱的坦誠蔣小勇是他不成器的兒子,同唐逸溝通,了解了一下案情。

  蔣小勇和吳律師現在都被扣在省公安廳,由賈副廳長親自盯著的案子,聽聞好像是要辦成“危害公眾安全”,如果真以“危害公眾安全”定罪,那么量刑的情況就復雜起來,甚至判成無期徒刑甚至死刑都有相應的法律依據。

  蔣小勇醉酒駕駛跑車在居民區狂飆,以“危害公共安全”入罪雖然過了些,但也不是沒有法律依據,反而以交通肇事定罪又顯得輕了。

  實際上,蔣小勇就算以交通肇事被起訴判個三兩年的話,只怕也會遇到相當大的阻力,定為“危害公眾安全”,顯然趙偉民鐵了心要辦他。

  “唐省長,我聽說勇的罪行挺嚴重?”蔣勛自然是收到了風聲。

  唐逸嘆口氣:“我和公安廳負責同志談過,問題不小。”

  蔣勛沉默了會兒,沉聲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殺人償命,我就當沒這個兒子。”頓了下,就問道:“聽說,受害者和偉民部長認識?”

  唐逸恩了一聲。那邊消倒快,看來蔣勛應該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后站得是趙偉民了,而自己和趙偉民不是一“國”知道蔣勛有沒有利用自己解開這個連環的意思。

  蔣隨即又說了幾句客氣話,邀請唐逸去遼北做客,一直到通話結束也聽不出他情緒有什么異樣。

  掛了電話。唐逸默默拿起茶杯。慢慢茶。

  “唐書記。”嬌媚地聲音。蘭姐又怯地站在了唐逸面前等著挨訓。她換了淡黃地套裙。潔白地襯領映襯地面龐愈加白嫩。略施粉黛。嬌媚美艷白晰地小腿在金色墜花細高跟地挺立下更顯性感誘人人色授魂消。

  唐逸卻是皺眉看了她一眼。“多大人了?尿褲子?”換作第二個人。這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地。但面對蘭姐卻好像百無禁忌。

  蘭姐俏臉通紅。低頭看著尖尖地鞋尖。

  唐逸就揮揮手“得了。去你那屋睡你地去吧也真怪。混吃等死。怎么就不見胖呢?”

  蘭姐怯怯地道:“我經常做運動…”

  唐逸就有些好笑,“瑜伽?”

  蘭姐又不敢吱聲了。

  唐逸拿起茶杯,就嘆口氣,“寶兒不像你是一件幸事。”

  蘭姐心說怎么不像我了?你是沒見寶寶有多愛美?心里嘀咕,嘴上可不敢說。

  等了一會兒蘭姐終于大起膽子,小聲問道:“唐書記給您掐掐頭?”

  唐逸擺擺手,卻是想起一事“對了,和關荷談的怎么樣了?”

  蘭姐忙道:“過幾天她就來春城,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小秋和她的事兒您就交給我吧。”

  唐逸微微點頭,又擺了擺手。蘭姐就忙乖乖的回房,舒舒服服躺床上聽音樂去了,至于在黑面神面前出丑,蘭姐卻是半點也沒放在心上。

  金龍賓館3號樓的會客室,唐逸坐在寬大的黑沙發里,茶幾對面,程建軍不時偷偷看唐逸臉色。

  九月份了,本來在金龍賓館避暑辦公的幾位省領導又將辦公室搬回了大院,唐逸周一反而住了進來,這一周省內專家學者、工商界人士在金龍賓館齊聚一堂共商發展,連續開了四五天座談會,唐逸挑選了幾個座談會聽了聽,索性暫時住了進來,3號樓成為了他的臨時辦公室。

  程建軍是來匯報地方政府配合延慶—寧邊高速公路征地工作進展的情況,在同郭斌匯報完工作,又被唐逸打電話叫來了金龍賓館。

  剛剛又向唐逸匯報了征地情況,程建軍就偷偷打量唐逸,暗暗揣摩這位年輕省長的心思。

  韓冬梅在延山上任不久,就在一次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上發了火,將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張局長狠狠批評了一頓,起因源于張局長等一干干部可能見韓冬梅太年輕,存了輕視之心,加之這些人一向自成一系,以丁書記馬首是瞻,丁書記走了,自然就都靠向了馬景瑞書記,也不大將新來的韓副市長看在眼里。

  下面早有傳言,韓冬梅和延慶市委程書記關系曖昧,也難怪,韓冬梅身份證上不過二十七八歲,本人實際年齡更小了一些,年輕貌美身居高位,沒有流言反而不正常。

  延山在王濤經營下,在延慶的地位儼然和安東在省內相仿佛,王濤抓經濟也確實是一把能手,經營數年,唐逸的仕途起點早已是人家的鐵桶山寨,從丁瑞國到馬景瑞,對程建軍都是陽奉陰違,程建軍又年紀大了,下屆很可能會退下來,有個得到省里支持的年富力強的市長抗衡,一些關系就很不好捋順。

  這樣一種情況,延山干部對韓冬梅存在偏見也不可避免,安全監督局張局長又是老資格,好像和丁瑞國沾親,是以在韓冬梅面前有些擺譜,交代下的工作敷衍了事。

  丁瑞國調去云岡任常委副市長,官場上霧里看花,延山干部又哪知道其中玄機?在他們看來,丁瑞國自然是得到了重用,何況丁瑞國臨行時自然也要給部下打氣,儼然一副高升的架勢離開了延山。

  韓冬梅年紀雖輕,卻是久經歷練,新官上任就開始燒火,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張局長頭上,在小范圍會議上點名批評了張局長,將張局長搞得很是狼狽。

  事后程建軍得了信是又要市委辦下文通報延山市安監局,卻是一下就惹惱了一些人。

  程建軍本來只是想利用韓冬梅打開延山的局面,將韓冬梅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要延山干部都知道,韓冬梅是他的人。卻不想市委辦下文后,激起人家的反彈。程建軍前兩天接到了省信訪局一位老相識的電話,說是信訪和督察部門收到了很多告韓冬梅的信,而且可能已經傳到了唐省長耳朵里。

  程建軍就知道自己有些弄巧成拙,坐在唐逸面前,心里默默思量著么和唐省長解釋。

  偷偷瞟著唐逸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隨即笑呵呵看過來,“建軍啊,你工作上有點被動啊!”

  建軍心就跳了幾下,忙作自我批評“我知道,我工作開展的不好緊鄰的幾個兄弟市有差距,這一點責任在我,是我沒抓起來。”

  唐逸擺擺手,說道:“你的難處我能理解,對延慶班子,對你個人一向都是抱著支持的態度,但你也要正確理解這個支持吧?”

  程建軍額頭就有些冒汗,恰好這時侯幾上手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程建軍拿出來看看掛掉。

  但幾秒鐘,手機又震動起來,程建軍就想關機,唐逸問道:“有事?”

  程建軍說道:“延山的電話,好像是周市長。”

  唐逸就做個手勢,要他接電話。

  程建軍忙道:“沒什么事,回頭我再打給他。”說著就將手機關掉,塞進了手包。

  程建軍琢磨了一下,就說道:“說起延山,還真有些令人頭疼,延山這幾年經濟發的不錯,但您也知道,王濤這個干部是有問題的,延山經濟的繁榮掩蓋不了延山班子的一些問題。在一個地方干久了,非得退下時,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丁瑞國到馬景瑞,都是王濤提起的,這也是冬梅同志被孤立的原因,他們是不喜歡外地干部進去的。”

  程建軍還想接著往下說,唐逸就擺了擺手,說:“這是你們延慶市委的問題吧?你認為延山濟問題?你可以下去查嘛!”

  程建軍道:“我不是認為延山班子經濟上有問題,我是反對劃山頭的風氣,反對這種市委領導不了縣委的風氣!”

  唐逸不動聲色的道:“領導不了縣委?問題還是出在你們市委身上吧?”

  程建軍既然開了口,就索性把問題談透,“是,您說的對,問題是一提到延山,省里就有同志要重,要我照顧延山同志的情緒,要注意保護這個模范百強縣。唐省長,您叫我怎么辦?”

  唐逸聽著程建軍慷慨陳詞,臉色倒是漸漸緩和,再說下去,只怕程建軍就要點省委領導的名了。看來這段時間程建軍很是憋了一肚子火,他本是陰柔的性子,從來沒聽說他在哪個領導面前鬧情緒。

  唐逸就笑了笑,正想說話,手機音樂響起,拿起手機看了看號兒,有些陌生,尾數是兩個8。

  唐逸就接通了電話,程建軍隨即起身,小聲道:“我去透透氣。”在唐逸作了個手勢后,程建軍就拿起手機走向了門廊,自是要去院子里接剛剛延山市市長周海軍的電話。

  “唐省長,我是韓冬梅。”聲音很清脆,好似山泉叮咚。

  唐逸就是微微一笑,恩了一聲。韓冬梅倒是長進不小,知道給自己來個電話,而且看樣子也知道有人寫信給省里告她,剛剛到延山沒多久,倒也耳聰目明,遇到事情知道給自己打電話,看來總算明白她的歷次調動實際上都是因為腦門上刻了個唐字,最后拍板的是唐省長。

  韓冬梅又道:“這是我的新號碼,我剛剛也告訴了田秘書。”韓冬梅來到遼東后,唐逸就一直沒和她聯系過。

  唐逸又恩了一聲。

  韓冬梅又道:“我是向您匯報匿名信的問題,剛剛查清了,那些誣告信都是安監局的一名科長寫的,剛剛他也承認了,檢察機關準備正式落案起訴他。”

  “唐省長,我向您解釋下那張照片吧,其實是延山一名商人請吃飯和周市長都去了…”

  唐逸笑道:“有些東西不用解釋,我明白。”

  “謝謝唐省長。”聽起來韓冬梅有些開心。

  唐逸笑道:“說說吧,怎么就抓到寫信的人了?這種事,可是最不好查證的。”

  韓冬梅嫣然一笑,“我嚇唬他們來著,延山的安監局歸經貿委管,經貿委主任李安,一直就和老張不對付,我就和李安談話,話里套了套他還真知道匿名信的事個科長有一次喝多了吹噓來著,傳到了李安耳朵里。我看啊,李安早想給老張上眼藥呢,又是我主動問的,他就把事情跟我說了。我就找了市委馬書記天中午檢察機關抓的人,晚上就交代了。”

  唐逸就笑:“行啊同志,士別三日嘍。”

  韓冬梅又輕笑一聲,甚是動聽。“是運氣好,還要多感謝李安。”

  唐逸略一沉吟,說道:“李安?是不是以前在建設局當過副局長?911年92年的樣子。”

  韓冬梅咦了一聲,說:“是怎么知道?…啊,您那時候是延山的縣委書記您認識他?”

  唐逸笑道:“認識,老朋友。”

  還記得和齊潔在一起飯店遇到了當時的建設局杜局長和副局長李安,李安八面玲瓏當時竟然唱酒曲來捧自己,不想這么些年了,也不過在正科上晃悠。

  不過想一想,基層副科到正科是一道坎,以李安當時的年齡,這道坎倒是不難跨越,而從正科到副處,那就是絕大多數基層干部一輩子難以跨越的天塹了。運氣、能力缺一不可,遇到一些壞掉的班子,那不但要運氣和能力,還要有錢財,更要有送錢的門路,李安為人處世自然無可挑剔,但沒有官運,同樣是上不來。

  當然,能做到經貿委主任這個最重量級部門之一的一把手,在大多數人眼里,李安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

  電話那邊韓冬梅抿嘴一笑,說:“省長,您以后和他聊天的時候知道今天的事可別罵我。我呀,狐假虎威來著,我們都在檢察院,李安就在休息室外等我呢,我剛剛嚇唬他,我說我給省里掛個電話,唉,早知道他認識您,我就不這樣了,多丟人?”

  唐逸禁不住一笑,韓冬梅卻是什么都學會了,自是見到李安是可以爭取的干部,就開始虛虛實實的放煙霧彈。

  不過唐逸倒是沒想到韓冬梅好像朋友聊天一般什么都和自己說,或許是因為孤身來到遼東,在韓冬梅心理上自己這個一直照顧她的省長更像她的親人吧,是以在自己面前沒有那些下級的小彎彎繞繞,令人感覺很舒服。

  唐逸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把電話給他,我同他講幾句。”

  “哦!您稍等。”隨即就聽到韓冬梅的皮鞋清脆的觸地聲。

檢察院辦公樓五樓的休息室外,李安靠著墻角默默吸煙,對  長,李安研究過她的履歷。雖然大家都傳說她是程去黃海考察大農莊時看上的,貪戀她的美色,遂將她調來了延慶重用。但李安并不這么想,雖說最近好像程書記挺被唐省長看重,但李安和唐逸接觸過,唐逸不會容忍下面的干部這般明目張膽重用自己的情婦,何況韓冬梅來延慶前已經是副處干部,不是團序列和機關序列,而是真真正正握有實權的基層副縣級干部,這么耀眼的后備青年干部唐省長不可能不注意到,又豈能令程書記胡來?

  但韓冬梅調來延慶后,從她訓斥安監局干部到市委辦通報安監局,又顯得程建軍確實對韓冬梅很是偏愛。

  雖然李安實在摸不準韓副市長的脈搏,但有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這么年紀輕輕的女性干部,前途一定一片大好,最起碼縣一級和市一級里,女性干部在競爭上還是有著天然的優勢的。

  李安這些年運氣一般,十多年前就開始擔任建設局局長,但這些年,一直在局辦的一把位置上調來調去,位子雖然越來越重要,但卻一直沒能更進一步進入副縣序列。

  而韓副市長的到來,無令他很振奮個年紀輕輕背景神秘的女市長,或許就是他仕途更進一步的最后希望,是以在韓副市長找他談話時,他將事情和盤托出,當然,安監局那名小科長的幕后主使是張局長甚至更高的層面,不然給那個小科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寫那些信,不過這些就無從求證了,小科長全背了下來,馬書記自然不想深究。

  而韓副市長年輕輕是異常老辣有年輕氣盛的要一查到底,而是默認了這個結果,剛剛說給省里掛個電話,更是令李安浮想聯翩,吸著煙一直在琢磨韓副市長這個電話是打給省里哪位領導。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拉開,著黑色套裙容態淑麗、端莊秀美而又婀娜多姿的韓副市長從休息室走了出來。

  李安臉上掛笑容上了兩步。

  韓冬梅俏臉很嚴肅,舉手里的手機,低聲道:“進來聽,是唐省長。”

  李腦袋就嗡的一聲,唐逸下延山時,唯一一次和延山正科干部敘舊的酒宴李安恰恰出差沒有趕上來唐逸下延山,他因為級別問題就一直沒有機會再和唐逸見面陰差陽錯更是令他扼腕嘆息,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卻是怎么也沒想到有和唐省長通話的機會李安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進的休息室,在韓冬梅叫了他幾聲后他才猛的回過神接過韓冬梅手里的電話,激動的道:“唐省長,是唐省長嗎?”

  話筒里是略微低沉充滿磁的聲音,“是我,李安吧?”

  “是,是,唐省長,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李安激動的聲音都發抖。

  男音笑了笑,很輕微的笑,不仔細根本聽不出來,“聽冬梅說,你現在在經貿委?擔子很重啊。”

  “是,是在經貿委。”李安的伶牙俐齒,現在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音就微笑道:“用心做事,有時間來春城,我請你吃飯。”

  “好,好!那,那我把電話給韓市長?”

  男音輕輕恩了一聲。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李安卻是激動的無以復加,將電話還給韓副市長好久,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看著那邊和唐省長低聲通電話的韓副市長,李安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押對了寶。

  “冬梅啊,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就說話,你們延山常委院現在也是小別墅了吧?”唐逸卻是想起了韓冬梅小倆口以前拮據的生活。

  韓冬梅品性是好的,就怕年輕人身居高位,在經濟上出現問題。

  “恩,是別墅。”韓冬梅俏臉一紅,在這個曾經見識過她租住的三間草房那清貧生活的省長面前,提到住進了別墅就覺得怪怪的。

  唐逸卻是關切的問道:“裝修和家具都搞好了嗎?”

  “恩,別墅是早就裝修好的,我也沒改動,就這樣搬進來了,家具是黃海的,搬了好幾次家了。

  ”韓冬梅紅著臉報家底。

  唐逸就點點頭,笑道:“那就這樣吧。工作上穩一穩,集體化農業的實踐和理論,你還是多思考,多整理,延山不是試點,不代表以后就用不到。”

  “恩”,韓冬梅清脆的應著。

  掛了電話,唐逸就笑笑,自己管的也太寬了。其實到了韓冬梅這個級別,就算不貪污不受賄,實際上生活用度也用不到自己花錢,甚至一些別人送的錢財,可能推都推不掉,社會風氣如此,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這些東西,不是高舉反腐大旗就可以簡簡單單解決的問題,只能慢慢來,要從完善社會制度著手來慢慢改變。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程建軍也從門廊那邊走了回來,他臉色明顯開朗了許多,笑著說:“省長,周海軍剛剛打來電話,寫信誣告冬梅市長的案子破了。”

  唐逸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了。”

  程建軍想了想,又道:“省長,我剛剛可能有些激動,關于市委不能領導縣委的說法我收回。”

  唐逸擺擺手,“沒什么,幾句牢騷我還是能聽的,發牢騷不要緊,發牢騷說明還是在做事嘛!”

  程建軍尷尬的笑笑,“謝謝省長理解。”[飛庫網 http://www.feik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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