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寶羞愧的起身,一言不發的跟在龍少爺身后。
唐逸卻是笑道:“中興,喝杯酒吧,我請客。”
龍少爺猶豫一下,停下腳步,回頭微笑道:“好啊!”跟身邊人交代了一聲,慢慢走回來坐下,唐欣很機靈,站起來說:“哥,我和歡歡去那邊坐。”拉著歡歡去了鄰桌。
龍少爺要了瓶凱撒,看了眼唐逸桌上的小瓶啤酒,微笑:“看來咱們的品味差不多。”
唐逸卻是知道,龍少爺愈是滿臉堆笑,愈是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唐逸拿起酒瓶和龍少爺碰了碰,笑道:“其實,早就想和你談談。關于新時空通訊的項目。”
龍少爺臉上笑容慢慢淡了,疑惑的看了唐逸一眼。
唐逸笑道:“我有個朋友,對新時空很有興趣。”
龍少爺揣摩著唐逸的真實意圖,但對這個信息他不得不重視,正色道:“你應該知道,新時空很可能會被下馬。”
共和國開始發展移動通訊時,最初是準備等CDMA技術的,后來聯通和移動都發展起了GSM網絡,通訊高層就準備給第三家公司發移動牌照,專門作CDMA網,這個計劃就是新時空計劃,而龍家龍少爺一枝主打經濟。本來擬定的項目負責人就是龍少爺的父親,也就是新地移動巨頭成立后,龍父會是這家公司的掌門人。
不過因為同美國高通技術專利方面談的不是很好,更因為其時CDMA手機造價昂最,比GSM手機高出了三四倍,加之鋪設網絡的巨大費用,市場評估前景不是太看好,最后新時空項目夭折,世紀末和新世紀初。聯通為了對抗移動的打壓,才重拾舊話,開始做起了CDMA,但當時GSM網絡已經相當成熟,反而因為CDM網絡架設的不是太好,使得這個比GSM要更為先進的通訊方式反而落了下乘,在普通市民眼里,CDMA的口碑就是信號質量不好,愛掉線等等,本來CDMA的技術優勢反而成了被人詬病地弱點。也只能令人徒呼奈何。
現在,高層正處于猶豫中,是不是將新時空下馬,龍父自然是極力支持該項目的,龍少爺聽得唐逸同他談這件事,臉色就凝重起來。
唐逸微笑道:“我那個朋友,與美國高通,以及一家大的手機廠商有很密切的聯系,我想,你應該和他談談。”
龍少爺凝重的道:“不會是外資想進入咱們的通訊市場吧?”
唐逸搖搖頭。龍少爺心里就燃起了希望,如果能在自己的努力下將新時空項目進行下去,那自己在家族的地位會得到大大的提升。
唐逸笑道:“這樣,過幾天我介紹他和你認識,你們再談,至于談得攏談不攏可就不關我的事。“
龍少爺微微點頭。看了眼唐逸。拿起酒瓶和唐逸酒瓶碰了碰,將小半瓶酒喝下,起身道:“不打擾你們了!”對小妹點點頭,轉身向包廂走去。走了兩步,停下,回頭說:“那個女孩兒地醫療費?”
唐逸擺擺手,龍少爺點頭,轉身走了。
看著他背影。唐逸喝了口酒。自己這是不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呢?當然,和龍少爺的合作是雙贏。希望,他也明白這一點。
歡歡坐在紅色法拉利后座沒一刻老實,一個勁兒大呼小叫,欣欣拽了她幾次也不能抑制她的興奮,只有無奈的隨她。
唐欣想去看看小云,唐逸和小妹送她。
小云住在第三人民醫院,紅色跑車徑自駛進院門,停在五號樓前,下了車,唐逸拽過唐欣,從包里點錢,唐欣就笑:“哥,看看你的包,好像暴發戶!”
唐逸瞪了她一眼,唐欣吐舌頭,不敢再說。
“醫療費啥的你幫她清一下,我和你嫂子就不進去了。”
唐欣點頭,接過那打人民幣,小心翼翼放進自己坤包,輕盈的離去。
唐逸嘆口氣,本來想敲敲馬大寶竹杠的,不想那家伙忒沒骨子,竟然真的跪下了,害得自己卻是小小的破了筆財。
只希望他能記住這個教訓,以后作人做事不再太過份,話說回來,如果他還是這德行不知悔改地話,不管背景多么強硬,也不過早晚的問題。
“老婆,來,下來抱抱!”唐逸對小妹拍拍手,作出擁抱的姿勢,小妹扭過頭,不理他。的度過了一段清閑時光,雖說初八已經開始辦公,但正月里,機關同樣喜氣洋洋,基本上領導不會布置太多工作,至于十五以前,更是清閑的緊,初八冒了個頭后,唐逸初九初十就在家同小妹泡了兩天,當然,唯一比較遺憾的是到了晚上,卻是要應付各路來拜年地神仙,小妹本來是打算同唐逸一起接待地,但每晚過了六點,唐逸就會將小妹抱上樓,唐逸也不喜歡小妹每天在應酬中累心。
初十,蘭姐從老家趕回,每天中午和晚上準時來煮飯,不過蘭姐最近似乎心事重重的,令唐逸很詫異,幾次想問問她,到最后卻又都忘了開口。
臘月十四,中午用過午餐,唐逸就想抱著小妹美美睡個午覺,誰知道小妹呼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說:“我去辦事。”
唐逸愕然點頭,等小妹出去好久唐逸才醒覺。小妹在安東有朋友?誰呼的她?
小妹從來不會對唐逸說謊,剛剛出去卻只是簡單交代去辦點事,什么事?唐逸好奇心被勾上來,卻是再沒心思去睡午覺。
在安東的軍事任務?唐逸端著茶杯出神好久,才算有了結論。
下午批閱了幾份文件,唐逸就開始翻看報紙,這時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是那部沒有多少人知道號碼地專線電話,唐逸接起。陳達和就笑:“我的市長大人,您唱得哪一出啊?“
唐逸不明所以,卻聽陳達和清清嗓子,似乎覺得自己剛才語氣有些沒上沒下,壓低聲音道:“是寧小姐和齊家妹子,她倆,她倆現在在局里,唉,我也說不明白,她倆和一輛黑摩的司機杠上了。我說我來解決,她倆就是不走,您,您來看看吧。”
唐逸怔住,頭一下就大了,搞什么名堂?這倆姑奶奶咋又碰面了?黑摩的司機又是咋回事?
嘆口氣,呼了軍子,下樓,奧迪已經停在樓口。
趕到公安局時已經是五點多,在市局一號樓六層地休息室。唐逸見到了小妹和齊潔,小妹望著窗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如往日一樣淡雅寧靜。
齊潔一身黑色皮衣,細翹地高跟,更顯高佻性感。她本來坐在沙發上。見到唐逸進來,猛地站起,走上兩步,隨即驚覺,偷偷看了眼小妹,又停下了腳步。
陳達和從外面帶上門,休息室里一片沉寂。
唐逸是聽陳達和介紹了案情的,好似齊潔在機場前打車。那黑摩地司機攬客。齊潔當然不會去坐摩的,摩地司機說話有些不干凈。齊潔和他爭執了兩句,結果摩的司機搶了她的手袋跑掉。
后來就不知道怎么小妹和齊潔走在了一起,而且在市區發現了那輛黑摩的,結果就是黑摩的司機頭被打了個大包,而且摩托后座后備箱被撬壞,摩的司機指控小妹和齊潔人身傷害,小妹和齊潔卻是指控他搶劫。
唐逸卻是猜得出,肯定是齊潔呼的小妹,后來在市區無意間見到那黑摩的,小妹動了手,更撬開人家的摩托后備箱找手袋,現在看來卻是沒有找到。
氣氛很尷尬,唐逸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這種局面,兩個女人,一個正室,一個情人,同時出現在面前,怕是任何男人都會大為頭疼。
唐逸本來想板起臉訓斥她倆,這是唐逸某個夜晚想出的招數,如果再遇到她倆在一起,就不管三十二十一,狠狠訓斥她們,最好將兩人都罵得特別委屈,令她倆覺得自己特可恨,到時說不定二女同仇敵愾,關系會變得融洽一些,何況齊潔配合地話哭的梨花帶雨,小妹想來也會憐惜她一些吧?
而現在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用給自己惹事的借口來罵她倆。
但真的面對她倆,唐逸才發現自己委實不愿意在她們面前演戲,就算是善意的表演,自己也做不到。
看著她倆,唐逸最后卻是撓著頭,干笑一聲,問小妹:“中午那會兒,是齊潔呼你?”心里嘆口氣,傻就傻吧,總之在你倆面前,我就是真的呆頭鵝,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們同時相處。
小妹輕輕點頭。
齊潔低著頭,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對不起,我,我實在沒轍了,身上沒錢,和家里又聯系不上,就,就想起了寧小姐。”
唐逸又撓撓頭,看了齊潔一眼,自己剛剛明明還呼得到軍子,偏偏你就和家里聯系不上?
“沒關系的,有事你就找我,我駕車方便。”小妹很平靜地說。
唐逸楞了一下,隨即又有了另一個疑問,齊潔怎么知道小妹在安東的?
齊潔卻又有些焦急的說:“手袋,手袋怎么找不到呢?”
唐逸這才想起比起追究二女再次見面,卻是先要解決面前的難題,看看小妹,苦笑道:“以后盡量還是不要使用暴力,畢竟是平民。”
“是,是我動的手,那個。那個后備箱也是,也是我撬開的…”齊潔怯生生接話,唐逸再次怔住。
“我,我太急了,就拿了寧姑娘車里地工具去撬他地后備箱,那個人想推我,我,我就給了他一下。”
看著可憐兮兮的齊潔,唐逸又是一陣撓頭。隨即就問:“包里,東西很重要?”從開始進屋的迷糊中漸漸清醒,唐逸頭腦靈活起來。
齊潔看了眼小妹,又低下頭,嚅囁道:“有,有我,我和你的合照。”隨即又趕忙說:“就是普通的合影…”自然是解釋給小妹聽的。
唐逸嘆口氣,這還真的是個麻煩。
“對不起。”齊潔紅著眼圈對唐逸道歉,唐逸心中一痛,但在小妹面前。卻也不好說什么,只好硬著心腸裝作沒看見。
“其實,沒關系的。”小妹清雅地聲音響起,唐逸回頭,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卻見小妹走到了齊潔身邊,握了握齊潔地手,自然是安慰她的意思。
小妹清澈地大眼睛看了眼唐逸,說:“我姐姐,和你合影。沒啥稀奇的。”
唐逸看著小妹,輕嘆口氣,這一瞬,他真想拋下一切,拉著小妹逃離這紛擾的世界。外面值班的民警都是抹著額頭冷汗,事關市長夫人。這案子可是太難辦。另一邊的審訊室里,負責審訊的警員更是大嘆倒霉,辦這個案子定性倒是不難,肯定是要偏袒討好市長夫人就是,難得是怎么個偏袒法,如果是下面的領導,那好說,直接刑訊逼供。打得這個摩地司機黑的說成白就是。但涉及市委主要領導這個層面,案子就不能這么辦了。這些層面的領導大多愛惜羽毛和名聲,你搞刑訊逼供,或許有的領導會默認,但有些領導卻是看不得這一套的,說不定自己首先就被當典型趕出公安隊伍。
唐逸在審訊室門口向里看了一眼,回頭對陳達和低聲道:“手袋,一定要找到,里面有張照片。”不管怎么說,還是將東西拿回來最穩妥。
陳達和輕輕點頭,自然明白唐逸說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唐逸又說:“給小妹和齊潔錄份口供。”陳達和恩了一聲。
口供是白燕錄的,當看到色狼市長那如畫中仙子般清雅秀麗的妻子,白燕心里就是嘆口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錄取口供很順利,幾分鐘,其實這份口供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申明小妹和齊潔的關系,情若骨肉地姐妹,免得以后照片傳出去或者被辦案民警見到生疑,當然,口供里就是簡單提了一嘴,不會令人產生欲蓋彌彰之感。
出了公安局大院,齊潔卻是可憐兮兮的和小妹討要了零錢,自己打車走了。
坐上小妹的跑車,唐逸輕輕嘆口氣,卻見小妹指了指自己,唐逸不明所以,小妹就側身過來,幫唐逸系安全帶。
唐逸笑笑,輕輕握住她的手,心中溫馨無限。
八點鐘,玻璃帷幕外,玉盤如水,柔和的光芒淡淡灑下。
唐逸躺在軟軟的大床上,望著天上明月,伸手向旁邊摸了摸,小妹卻已不在,抱起身邊地枕頭入懷,淡雅地香,宛如伊人。
滴滴滴,手機響了起來,唐逸接起,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要不要,出來喝杯東西?”是齊潔輕柔的聲音。
“不要了,太晚了。”唐逸勉強笑了笑。小妹剛剛離開,唐逸怎么也提不起興致馬上去和齊潔幽會。
“才八點而已,…”齊潔沉默了一會,“是,想她呢吧?”
唐逸默然,想說不是哄齊潔開心,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齊潔輕輕嘆口氣:“她,她真的很好,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愛上她,所以,你喜歡她多一點,是應該的。”
唐逸怔了一下,隨即道:“別胡思亂想,我,好吧,去哪?我現在去見你!”
“明天吧!”齊潔說完,突然咯咯一笑:“老公,你也別太得意。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似的,你等著吧,早晚我拉攏寧小姐給你苦頭吃!”
唐逸笑笑:“你,唉,你最近是不是和她有聯系?”
“恩,偶爾我會給她打電話。”齊潔倒不隱瞞。
唐逸嘆口氣:“何苦呢,不要委屈自己。”
齊潔輕聲道:“沒啥委屈不委屈的,要說委屈,她更委屈。時常被我這個情人騷擾,還要和顏悅色地對我,老公,你真地應該很好很好地對她,我常想,如果是我和你結了婚,我,我是做不到她的一半好地,真的…”
兩人都沉默下來,好一會兒后。齊潔輕笑:“所以啊,最近我也在反省,正宮雍容大度,我當然要學學怎么作好一個合格的妃子!”
聽她說的有趣,唐逸禁不住莞爾,無奈的道:“最好不要學出個西宮娘娘來!”傳統評書里,好像西宮娘娘這個群體就是邪惡地代表。
齊潔一陣嬌笑:“那可沒準兒,你呀,就等著吃苦頭吧!”
正月二十四,中午在食堂用過餐。唐逸就由軍子載著直奔新華書店,過年了,卻是要去看看希望小學的學生們,準備選一些圖書,所有希望小學的孩子人手一份新年禮物,唐逸沒有通知記者的打算。大部分書籍準備通過團委和教育系統發下去。自己選幾所比較有代表性的希望小學去看看,親手送上新年禮物。
這是一筆不菲的開支,記者大書特書的話怕是社會上會產生一些疑惑,例如這個市長為什么可以拿出幾萬幾十萬塊錢購買書籍?總不能讓記者解釋自己的家境吧。
當然,唐逸也不是藏著腋著辦善事,機關干部,上級領導,該知道的自然要他們知道。
小妹走了。齊潔也走了。南方現在很忙,齊潔過年期間都在忙。在安東也只不過僅僅住了三兩天。
想起齊潔臨走前還提到那張照片,唐逸搖搖頭,也不知道陳達和怎么辦事的,十天了,案子還沒了解,手袋當然也沒尋到。
奧迪穩穩地行駛在解放路,經過華聯商廈時唐逸突然瞥到商廈門前,蘭姐與一個男人不知道說著什么,好似兩個人情緒都很激動,接著就見蘭姐從坤包里拿錢給那男人。
奧迪很快的駛過轉盤,唐逸回頭看看,卻已經見不到商廈門口的情形,想了想,就掏出電話撥了蘭姐的號。
“唐書記?”蘭姐輕輕的喘息著,還未從激動的情緒中平復。唐逸直入正題:“是卓大軍放出來了?”
蘭姐驚呼一聲,“他,他出來了?在哪?您,您見到他了?”
“我剛剛過華聯商廈,看到你拿錢給他!”照直說,免得蘭姐還不承認,心里也嘆口氣,怪不得蘭姐這陣子神思不屬的,原來是卓大軍出獄了,倒是比自己料想的早得多,這件事,卻是要想法子解決,可是怎么解決呢?卓大軍畢竟是寶兒的親生父親。
蘭姐好似松了口氣,說:“不是,不是卓大軍,是我哥。”
唐逸啊了一聲,卻是自己誤會了,本不想干預她的家事,但既然打了電話,也只好問道:“怎么回事?這陣子看你就不對勁?你哥那遇到什么麻煩了?”
蘭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但這些年攢地錢付之一炬,還要繳納巨額罰款,這不,她大哥也是愁得沒轍,更怕她跑掉那五萬塊罰款一個人背,卻是跟她來了安東,一路跟著蘭姐,直到去了住處見到寶兒才算安心,就找了小旅館住下,又要蘭姐去籌錢,琢磨著蘭姐是生意人,怎么也能和生意上地朋友借到些錢。
遇到這么個泥胎大哥,蘭姐更是頭疼,這兩天正琢磨實在不行就和大哥說實話,自己在做保姆,實在沒什么錢,罰款自己可以去借點,但全額可是負擔不起。
剛剛卻是大哥打電話,沒錢交旅館費用,蘭姐無奈,和他約在華聯商廈前見面,給他些錢住店。
聽黑面神問,蘭姐猶豫了好一會兒,好像,也只有黑面神能幫自己,最后結結巴巴道:“我,我不跟您說過嗎?我和我大哥作生意,賠了,賠光了,還,還欠人家許多錢,他,他來找我想辦法。”卻是怎么也不敢和黑面神說是因為黑工廠被罰款,其實蘭姐囑咐過他大哥幾次,要正規辦手續,大哥口里答應的痛快,還是舍不得那筆開支,結果開工沒幾天就遇到聯合檢查被查封,所以蘭姐尤為生氣。
但唐逸反應何其敏銳,馬上就問:“欠錢?你們作啥生意,這么幾天,本錢賠光就算了,怎么可能還欠上一大筆錢?”隨即氣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開的黑廠!?”
“啊”,蘭姐嚇得驚叫一聲,接著,電話就是嘟嘟的忙音,卻是蘭姐被嚇得下意識掛了電話,聽得出蘭姐聲音里的驚嚇,唐逸就撓撓頭,我有這么可怕嗎?
華聯商廈前,蘭姐卻是呆呆看著手里的手機,五臟如焚,這,這可怎么辦,不但被他知道了辦小黑廠,還,還掛了他的電話,可不知道黑面神現在是不是暴跳如雷,想起黑面神發火時的霸道,蘭姐就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