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狐朋狗友第一彈坐在巴后排,唐逸不禁又想起這幾天的行程,想了想和軍方計算機專會面的情形,總算沒有露怯,最起碼自己對會面的結果還是滿意的。午夜吧 又想到唐,現今唐系的勢力不可謂不雄厚,有威望甚至直追南巡首長的爺爺后方坐鎮,有時任政治局常委的舅爺爺,小字輩中二叔已經異軍突起,四十出頭的副部級高官,在當時高級領導年齡普遍偏高的情況下,相當引人注目,其實前世唐的衰敗源于老太爺過世時,二叔等第二代因為年齡資歷等等題沒能很快上位,而舅爺爺政治上有些平庸,不能給二叔等小字輩很的幫助,加之二叔行事狠毒,得罪過很多人,使得以前攀附唐的勢力紛紛調轉了風向,直接導致唐被宿敵擊垮。而如今局勢顯然不同,在最近最的一次人事調整中唐系相關勢力獲益頗多,四五十歲的第二代收獲不小,有幾位還相當惹眼,應該不會再出現青黃不接的題。
當然,唐逸知道眼前的繁榮并不能代表什么,現今的一號可是個厲害人物,從他一上臺,外媒就猜測他不過是過渡時期的過渡人物,誰知道他卻一步步牢牢控制了的黨政軍,而且經濟上也有所建樹,這樣的人物實在不容小窺。
但唐逸對目前的局面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他有殺手锏,知道接下來歷史的趨勢,更知道以后幾位領導人的性格特點,雖說因為自己的到來使得唐系政治上更進一步,政治格局也有了很不同。他們地路也會和以前不同,但唐逸相信偉人總歸是偉人,他們早晚還是會上位的,自己卻需要利用一切機會和他們接觸。使得他們不對自己反感,不對唐系反感,能和唐系和平共處,甚至形成一定程度上的聯合。
“嘎”一聲急剎車,將唐逸從癔想中驚醒,唐逸笑笑,自己還沒真正進入唐系呢,談什么以后?現在想得可是遠了些,還是先作好自己的份內事吧。
唐逸坐地是省城去往延山的旅游巴,在和田朝明會面。聯絡了一下感情后,唐逸坐上了這輛巴,他沒有叫老高來接自己。就是為了親身體驗下省城的旅游專線。
車上部分都是韓國人,省內來旅游的旅客很少,所以不得不將每次旅游專線的時間設定在韓國的旅行團到來后,將省城游客插入韓國旅行團。
唐逸觀察著這些韓國人,他們都很懂禮貌,對操著口音的國人也很友好,更沒有什么人對旅行團巴坐上人感到不滿。
唐逸覺得,其實改革開放初期的外國人對國人更多的感覺是神秘而敬畏,在他們眼里,中華民族是強神秘而又好戰的。但隨著了解地深入,一些品質低劣的國人崇洋媚外的表現,使得發達國地民眾開始對國人改觀,尤其是東亞的韓國和日本,漸漸的越發看不起人。唐逸知道,自己難以改變這個局面,但至少在延山,在自己可以影響的地方,自己要努力杜絕這種現象的發生。
站在巴前排拿著導游小旗講解的是莉莉。聽著她不太流利的朝鮮話。唐逸笑笑,已經很難得了。畢竟突擊學習了沒多少時間,而旁邊有個穿著朝鮮服裝的小姑娘幫她拾遺補漏,兩人倒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小姑娘就是非跟著陳珂走的那小女孩兒,唐逸沒想到遇到地都是熟人,不過自己在最后排角落,莉莉也沒注意到自己。
唐逸旁邊座位上坐著一個高魁梧的年輕人,長得很帥氣白凈,就是有些鼻孔朝天,一臉的傲氣,仰著頭靠在椅背上,對任何人都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看得唐逸有些好笑,省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會坐旅游巴去延山?
唐逸和年輕人前排坐地是兩名韓國人,一名老人,一名中年人,中年人戴著眼鏡,不時在老人耳邊嘀咕著什么。
過道左邊坐著一名中國老者,突然咳嗽起來,一口濃痰隨著咳嗽聲噴到了過道上,莉莉見了忙拿著紙巾跑過來,蹲下身去擦拭過道上的痰,唐逸點點頭,莉莉委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坐唐逸旁邊的年輕人更是坐起來,看著莉莉的動作,這個場景確實有些震撼人地心靈,一身藍色導游裝,清純可愛地美女一絲不茍的抹去車板上地污垢,又拿出干凈紙巾幫老人抹去嘴角的痰絲,讓人看得感慨不已。坐在老人身邊的中年婦女更是感激地連聲說謝謝。
這時候,不和諧的因素登場了,坐在唐逸前排的那戴眼鏡的中年人不屑的嗤一聲,陰陽怪氣道:“沒素質,中國人就是沒素質。”說得竟然是地道的京片子。
戴眼鏡的中年人又接著對那老爺道:“病病怏怏就在呆著,也學人旅游,還坐外國人的旅游巴,這讓人看著多丟人?”
唐逸微微皺起眉頭,不過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年輕人卻是瞪起眼睛聲:“喂,四眼雞,你他媽哪國人啊?”
戴眼鏡的中年人一揚脖子,滿臉傲氣道:“我正申請入籍南朝鮮,怎么?你咬我啊?”
年輕人就想解安全帶,唐逸抓住他道:“算了,不過是個小翻譯,別和他一般見識,不值當。”畢竟車上多是韓國人,結果兩個中國人動架,實在有些不像話。
唐逸多看了那翻譯幾眼,嘆口氣,這就是最早出去的國人嗎?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就松開了去解安全帶的手,哼了一聲:“也是,和他他媽置氣不值得。”倒令唐逸一陣詫異,他會這么好說話?
眼鏡翻譯洋洋得意起來,叫住莉莉,笑道:“小姐。延山有什么特殊服務嗎?”
莉莉也懶得理他,搖了搖頭就準備回座位,眼鏡翻譯又拿出一張名片:“我是韓三成電器的李成宇,可以和小姐交個朋友嗎?”
唐逸皺眉。這敗類也是覺得老板聽不懂他說什么吧。
莉莉要依以前的性子,早就嘴巴抽上去了,但現在身份不同,只能強忍不快道:“對不起先生,我和車上的游客只有工作關系。”
眼鏡翻譯還要再說,卻不防肩膀被人一拍,回頭一看,年輕小伙子已經站起來,瞪著眼睛道:“你他媽欠抽啊?”
看著魁梧地小伙子比自己高了半頭,眼鏡翻譯就有些心虛。但嘴上卻不露怯:“關你什么事,把手給我放開,快點”說著也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
年輕小伙子罵道:“老子不放你怎么啦”說著就一推那眼鏡翻譯。眼鏡翻譯順手一撥,就把年輕小伙子的手撥到一邊兒。小伙子罵了聲娘伸手就一耳光抽過去,又被翻譯一把手抓住。
眼鏡翻譯本來腿都有些哆嗦,就指望老板和游客解圍,誰知道一動手,才發現小伙子沒啥勁兒,被自己抓住手腕竟然掙不開,馬上瞪眼道:“你先動手的”噼啪沖小伙子就是倆嘴巴,小伙子哎呦一聲,就被抽得坐到座位上。剛站起來想朝翻譯撲,翻譯上去又是一拳,小伙子捂著臉又摔回了座位,在那兒捂著眼睛聲呼痛,把唐逸看得傻了眼。這伙看起來挺棒挺壯,原來這么虛,根本不會打架。怪不得剛才自己說兩句就乖乖聽話呢,原來也是心里沒底,但現在又不想錯過在美女面前表現地機會。
翻譯還要再動手。那老人已經聲訓斥起來。他忙換個笑臉沖老人說了幾句朝鮮話,想來是胡編亂造為自己開脫。那老人瞪了小伙子一眼,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小伙子在那兒叫:“媽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他媽敢打我?”
翻譯冷哼:“我管你是王八蛋啊?”就回身坐下。
唐逸哭笑不得的勸小伙子消氣,莉莉也看到了唐逸,楞了一下后隨即滿臉喜色,偷偷給了唐逸一個飛吻,估計是工作崗位的關系,她比以前更加自信明快,敢于調戲自己的夢中情人了,把滿頭霧水的唐逸搞得有些郁悶。
唐逸拿過手包,摸出手機,撥了個號:“張局,我唐逸,恩,對,我在省城來縣城的旅游巴上,車上出了點兒小狀況,派幾名同志來站點等,協助處理一下,涉及朝鮮游客,注意些執法紀律,恩。”
唐逸聲音很小,沒什么人注意,掛了電話,發現年輕人奇怪的看著自己,笑笑道:“一會兒實話實說就成,不用緊張。”
年輕人瞪起烏青的眼睛:“我緊張個毛啊,知道我是誰嗎?”
唐逸一笑,也不理他。
旅游巴剛剛進入延山縣境,就被幾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攔下,唐逸搖搖頭,不是自己報案地話辦案效率這么高就成了。
莉莉聲解釋著,叫游客不要慌,是剛才的事件需要處理,接著過來禮貌的請眼鏡翻譯和年輕人下車。
韓國老人皺著眉頭,跟在眼鏡翻譯后下了車。
帶隊地干警是楊隊,幾名警察各個制服筆挺,氣宇軒昂,很有新時代警察的氣質,概是張局按唐逸說得吩咐了,涉及境外游客,一定要注意警容警紀,還特意挑選的年輕英俊的干警。
見到唐逸,楊隊忙含笑過來敬禮,唐逸和他握過手,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指了指眼鏡翻譯和年輕人:“都帶回局里調查,剛好,我也坐你們車走吧。”
眼鏡翻譯不知道和韓國老人說了什么,那韓國老人見警察想帶人,聲訓斥起來,兩名干警回頭看楊隊臉色。
唐逸對車門旁觀望的莉莉招招手:“來,幫我和老人翻譯一下。”
莉莉求之不得呢,馬上蹦到了唐逸身邊,香風撲鼻,年輕人愜意的深呼吸了幾下。惹得莉莉瞪起了眼睛。
“老人,我是延山縣委書記唐逸,您好。”唐逸說著話對老人伸出了手,聽到莉莉的翻譯。老人有些驚訝的和唐逸握手。
“老人,您剛才也看到您地翻譯動人,不管是誰對誰錯吧?打人總是違法地,我是現場目擊者,同時也是延山的領導干部,請相信我,我向你保證,延山警方會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也請您配合我們。事情地詳細情況我會親自和您進一步溝通。當然,有些事您也可以上車后這位導游小姐。”
莉莉每翻譯一句,老人的臉色都緩和一下。最后和唐逸握手:“年輕人,我相信你。以前聽說你們官僚作風嚴重,沒想到你們也是平常人一樣。坐巴,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唐逸想不到坐巴也會加分,微微一笑,兩名干警禮貌地請面如土色的眼鏡翻譯上車,眼鏡翻譯再向老人求助,卻被老人瞪著眼睛狠狠訓了幾句。年輕人卻推開來請自己的干警,一定要跟唐逸上前面的警車,楊隊瞪眼睛就想訓斥他,唐逸笑道:“算了,讓他和我坐一起吧。剛才我倆就是同座。”
年輕人挨著唐逸坐下,瞪著眼睛上下打量唐逸,“媽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比我能干地你才多點?就他媽是縣委書記啦?”
坐前面地楊隊皺眉,但唐逸不說話,他也就不好訓斥那年輕人。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省里劉琦的兒子劉飛。”前面楊隊沒什么感覺。唐逸卻是一愣,劉琦?遼東省一把手劉琦?
狐疑地看了年輕人一樣:“哪個劉琦?省委劉書記?”
年輕人笑了:“哈,看來你小子背景不弱啊,我一提名字你就知道我老子。”
唐逸笑笑:“劉書記都過六十了吧,你是他兒子?再者說了。我們作基層領導的哪能不知道主管書記的名字。”
年輕人撓撓頭。“那也對。”隨即笑著摟唐逸肩膀:“沒關系,總之你比我能干。以后咱倆就是鐵哥們。”
又說:“唉,老頭子快四十了才生出個我,你說說,我和他能有共同語言嗎?作我爺爺還差不多”
唐逸也不接聲,就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不過如果劉飛真是劉琦兒子,倒也難怪,老來得子,不知道怎么管教,才會長成這么一個怪胎。
其實唐逸知道,省里幾位主要領導都隱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劉琦想來也不會和這個不學無術的下一代談到這些話題,當然,前提是面前的劉飛真的是省委書記的兒子。
劉飛說了一會兒,見唐逸還是那付神情,赫赫放開抱著唐逸肩膀的手:“你牛,除了我老頭子,還他媽沒見過這么拽的。”悻悻的發了句牢騷,又笑道:“不過正對哥們胃 “你來延山做什么?”唐逸不動聲色的。
“看看有沒有做生意地機會,老頭子把我車扣了,媽的,不就去娛樂城玩雙飛被警察抓了嗎?差點打斷我的腿我就不信了,沒他我活不下去,這不有哥們說,現在延山機會多嗎?我來看看。”
唐逸苦笑搖頭,就你,做生意?開什么國際玩笑?
“哥們,抽煙抽煙”劉飛開始轉圈發煙,別說,是中華,看來這小子也不全是吹牛。
“哥們,現在幫我收拾收拾后車那小子怎么樣?媽的我長這么還沒被外人打過”劉飛見楊隊接了自己的煙,馬上套起了近乎。
楊隊是得唐逸點頭才接了煙,聽這話就是一皺眉,將煙扔給了劉飛,沉臉道:“我說你小子老實點,題還沒定性,沒準兒一會就他媽收拾你”早就聽他和唐書記冒臟話不爽,有機會那還不罵回來?
劉飛愕然半晌,笑道:“有個性,他媽地我說你們延山人都絕了,各個都他媽敢罵我,不過我人量,不和你們計較”
楊隊一沉臉:“再說臟話我他媽現在就收拾你”
劉飛果然有些怕,靠回了座位,小聲嘀咕:“等哄好老頭子再他媽和你算賬。”
楊隊啪照他腦門就是一巴掌:“還說臟話?欠揍啊你”他才不管對方是誰,只看唐逸臉色。
劉飛捂著腦門,張嘴就想罵,但看到楊隊惡狠狠的神色,終于將話咽進了肚子。
唐逸這時笑著對楊隊說:“算了,小孩子疏于管教,罵我幾句也沒什么。人父母可以管教,你動手可不對”
“我那可不是罵你我就是那口頭禪”劉飛聲抱不平。
唐逸也不理他,對楊隊道:“后面車上是南朝鮮翻譯,人品有些低劣,我看啊,和他公司老板解釋后,他也很難回朝鮮了。”
楊隊哦了一聲,已經明白唐書記的意思,拿起步話機低聲說了幾句,后面警車里,兩名本來笑呵呵和眼鏡翻譯說話的干警突然就翻了臉,劈手耳瓜子就抽了過去,抽得眼鏡翻譯哇哇怪叫,開始還嘴硬要告你們啥的,接著就被打得慘叫求饒。
劉飛或許很囂張,很紈绔,但這種事兒上可不笨,或許因為以前也經常玩這把戲吧,回頭去看,隱隱能看到后面警車里活動地影子。
劉飛哈哈笑:“是打那小子呢吧,活該,叫你和老子囂張。”
唐逸皺皺眉頭,遇到這么一個活寶也沒辦法,想了想叫楊隊停車,下車去打電話,劉飛想跟下去,被楊隊一把按回了座位,別說,他現在還真有些懼楊隊,概深悉好漢不吃眼前虧地道理。
唐逸走到公路邊兒,撥通了省委田書記的私人電話,“田叔嗎,我唐逸啊。”
聽到唐逸地聲音田朝明笑起來:“小逸?有東西拉我這啦?”上午一個多小時見面時間,田朝明已經將唐逸拉進了自己的子侄輩,說起話來透著說不出的親熱,這功力唐逸自嘆弗如。當然,田朝明也沒說叫唐逸喊自己田叔叔,免得引起唐逸或者唐反感,是唐逸主動喊的,倒令田朝明很心甜。
唐逸笑道:“沒有,是有個事兒想和您打聽一下,劉書記有個兒子叫劉飛?才二十出頭?”
田朝明明顯愣了一下,接著道:“你他做什么?。”顯然是說明確有其事。
唐逸道:“能幫我發張他的傳真照片嗎?”
田朝明那邊沉默起來,概在思考題,過了一會兒道:“小逸,他那兒子是在你那兒惹了什么亂子吧,唉,這個孩子啊,一點也不令人省心,也難怪,劉書記老來得子,工作又繁重,疏于管教啊,這不,前幾天那孩子又進了公安局,真是讓劉書記這老革命頭疼啊”口氣很惋惜,一點兒也聽不出幸災樂禍的意思,但唐逸聽了這話就知道田朝明和劉書記關系不好,也難怪,劉書記已經62了,而后年換屆,正部級6原則上是不會再提了,所以劉書記肯定要連任下去,劉書記不走,田朝明也很難動一下,調到外地的話他又沒那個資歷擔任一把手或者省長,畢竟其中牽涉的派系斗爭就復雜了。所以他就等于被劉書記壓了一屆,白白耽擱幾年,田朝明歲數也不小了,已經五十三了,副部58原則上也不會提,也難怪田朝明對他有怨氣。
唐逸笑著說:“也沒啥事兒,我會看著處理的,詳細情況回頭和您說。”既然田朝明關心這件事,自己不能不賣他人情。
“好。”田朝明爽快的笑起來,又說:“傳真我馬上叫人給你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