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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對楚國的首次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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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對楚國的首次入侵  范氏謀士問:“家主,你的裁決已經判伯輿勝訴了,怎么卻讓單靖公擔當執政?王明明屬意伯輿,為什么不順水推舟,判決伯輿擔當執政,如此,大家都滿意了。”

  范匄冷笑:“大家都滿意了,但我不滿意。王是讓我得罪他的叔叔,做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判決,我得罪了他的叔叔,自己有什么好處?”

  謀士問:“那么讓單靖公當執政,家主有什么好處?”

  范匄微笑:“好處大了——欒黡那小子,今后肯定要不停的找我麻煩。如今晉國有數的兩支強兵是趙氏和魏氏,魏氏這次和欒氏站在了一起,我能依靠的只有趙氏了。

  這次欒黡鬧事,你看出來了沒有,欒黡面對趙氏的時候,他色厲內荏,我認為,他心里其實膽怯趙武。趙武子是不敗的名將,魏锜之后,他也算是晉國第一將了。而趙氏跟欒氏有死仇,欒黡的父親欒書主持屠殺了趙氏家人,趙武的許多親戚都死在下宮之亂。

  欒書生前很賣力的拉攏趙武,但趙武總是不冷不熱。欒書做不到的事情,他兒子欒黡也做不到,所以趙氏是欒氏最堅定的敵人,而單靖公是趙武的岳父,我聽說單姑娘最近跟趙武鬧矛盾,回了自己父親家,這次我裁決單公做王的執政,你看吧,單公馬上會明白我的意思,為了尋求晉國的支持,他會把女兒立刻送回趙氏。”

  眾人正談論著,單靖公從后面趕了過來,他一見范匄,立刻哀嘆:“你這是把我架到火爐上烘烤啊!”

  見到單靖公,范匄的話又變了,他微笑著回答:“論到與我晉國的親密,誰能比得上你單公?王既然讓我裁決執政,我傻啊,不任命一個與我晉國親密的人,難道去任命一個嬖人?

  再說,整個王室里,論到富裕,誰能比得上你,你有一個好女婿,轉手倒賣已經讓你家中堆滿了財寶,你自家不缺錢,王自然不用擔心你貪污他的錢。再說,你如此富裕,說明你的經營手段王室第一,王室不讓你這樣的人擔當執政,那是王室的損失,我的裁決只不過是幫助王室挽回損失而已。”

  范匄說到了趙武,單靖公嘆了口氣:“唉,小女任性!昔日不聽家里的勸就私奔了,最近她跟趙智姬鬧矛盾,直接跑回了家,倒讓我這父親發愁啊。”

  范匄親熱的笑著:“我給你出個主意,寡君正在武威城,單姑娘與君上相熟,你直接把單姑娘送去武威——趙武子正在為全軍斷后,即將退往武威。武子跟君上關系好,沒準兩個人要在武威玩耍幾天,單姑娘去了,正好陪武子回家。

  嗯,你告訴單姑娘,趙氏十年經營,已經把邯鄲、太原徹底修建完畢,趙武子還替單姑娘在國都修了一座花園,單姑娘若不回去,那座花園不免歸了趙智姬——那座花園非常美麗,簡直可以稱為春秋第一園,春天的時候國君曾帶我們去游玩,院子里還剩兩棟建筑即將完工,估計現在已經修好了。”

  單靖公頻頻點頭:“這是個好主意,我馬上辦理…”

  此刻,趙武正帶領晉國新軍與上軍艱難的穿越崤山,行進到三分之二路途,趙武沖齊策抱怨:“前面的軍隊也太不像話了,竟然把所有的食物一掃而空,山區荒涼,叫我們到哪里尋找補給?”

  韓起在旁邊跟著感慨:“我們晉國花了一年的時間,動用十幾萬民夫沿途布設補給點,這次回合十三個國家的諸侯,吃空了所有補給點的糧食,戰果卻令人發笑。崤山道路崎嶇,這次之后,恐怕我們再也無法攻擊秦國了。”

  正說著,前鋒過來十幾名騎兵,他們邊走邊喊:“讓開,讓開,緊急軍情。”

  聽了前面的喧鬧,趙武與韓起面面相覷。韓起一聲輕笑:“不會吧?!現在誰還敢來招惹晉國?”

  齊策馬上分析:“不會是楚國,計算行程,元帥的軍隊最多抵達虎牢。”

  趙武補充:“齊國也不可能——齊國世子光帶著齊國的主力來了,他現在最多退到了鄭國…”

  焦灼的期待當中,前鋒騎兵終于抵達趙武面前,來的是國君直屬的武士,他緊緊地抿著嘴,一言不發的遞上一份卷軸。

  趙武疑惑不定的接過卷軸,此時,新軍將士富與新軍佐荀盈也趕了過來,他們默默無言的等在趙武身邊。

  趙武展開了卷軸,他的面色蒼白起來,雙手顫抖著命令侍從將身邊的閑雜人等驅散,而后緊緊抿著嘴,將卷軸遞給韓起。

  韓起看完后,臉色也變得跟趙武一樣,他將卷軸遞給士富,一言不發。

  荀盈還沒有識字,他這位新軍佐是來湊數的,此刻見到眾人臉色鄭重,卷軸已經遞到了齊策手上,他帶著童聲開口:“幾位叔叔,發生了什么大事?”

  趙武半是回答半是詢問周圍的人:“國君病重,我們該怎么辦?”

  齊策沉吟這說:“官士弱派人送來這個信,要求你迅速回國,主持日常事務,我以為主上應該帶著其余人趕路,軍隊丟下給我,我帶著新軍佐荀盈緩緩而退。請主上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會把軍隊完整的帶回去。”

  趙武回答:“趕路是必需的,晉國八正卿全部出戰在外,君上突然暈倒,我們必須趕回去主持日常事務,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對于后需應變,你有什么建議。”

  齊策回答:“我記得這已經是國君第二次突然暈倒,如果國君不測,請主上封鎖消息,而后秘密通知元帥,請元帥自己做主。但如果國君康復了,請主上帶領國君緩緩退往國都,一定要請國君在國都靜心療養。

  現在,我們的元帥出戰在外,所以無論如何,請主上封鎖國君的消息——我記得這幾年我們趙城學宮對醫術的研究,已經不下于秦國,所以請主上秘密延請醫生,千萬不要讓別的國家預先知道消息。”

  趙武嘆了口氣:“這十余年來戰爭不斷,眼看天下太平了,收拾完齊國,這天下不再有戰爭,我還打算跟君上把余生都用來玩耍享受,沒想到…”

  韓起催促:“我倆快動身吧——荀盈年紀太小,軍中還需要留下一個人——齊策畢竟不是正式的卿大夫。士富,你覺得怎樣?”

  士富愁眉苦臉:“那你還需要把齊策留下,秦軍非常狡詐,這山路漫漫,誰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醒悟過來?誰知道附近是否有小路通向秦國,萬一他們突然起了追趕的心思,我可收攏不住部隊。”

  齊策爽快的回答:“我留下!”

  韓起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立刻尾隨趙武單騎走馬,超越整個隊伍向武威城飛奔。

  路上,韓起終于還是憋不住說了:“士富是個廢物,在士家本不出色;荀盈是個小孩,完全不懂事,我就想不通,你非要支持這兩個廢物做什么。”

  趙武一邊催馬飛奔,一邊側身回答:“軍隊——萬一軍隊裁減了,再想增加就很困難。因為養活一支軍隊要花費巨大的費用,當人們習慣晉國擁有三軍的時候,是很難再增加一支軍隊的。

  但晉國四支軍隊、八個正卿,這是多年來固定的模式——如今晉國各家族之間,已經血淋淋的了,如果再因削減軍隊而削減兩個卿位,這卿位一旦削減,絕不會再增加了,因為大家都不肯讓別人分享權力。除非是一個強勢的君主,才會擁有這么大的魄力。

  然而,晉國還能誕生強勢君主嗎?各家族會容許這樣的君主上位嗎?所以,與其讓各家族紅了眼爭奪六個卿位,還不如保持原有的新軍,哪怕新軍殘破不堪戰,但兩個卿位擺在那里,就是明顯的誘惑。讓那群惡狗搶奪者兩個卿位吧,你我剛好置身事外。”

  韓起恍然:“有道理!將肉骨頭擺在明處,大家只會注意眼前的誘餌,我們卻可以暗中發展…如今你我在甲氏與中山的新領地發展的不錯,等到十年后,別人已經沒資格與我們爭了。那時新軍取消不取消,我們說了算。”

  等趙武急匆匆趕到武威城,已經是三天后了。武威城堡顯得很寧靜,一派田園牧歌景象,趙武在武威城堡外稍稍停留,滿意的夸獎說:“士弱做的不錯,武威城一團祥和,看來他把消息隱瞞的很好。”

  韓起詫異:“士弱還有這份才能,我怎么以前沒有看出來?”

  寺人(太監)勃緹在武威城下迎接了趙武,并揭開了武威城如此安靜的秘密:“國君醒了。我們派人該你送去信的第二天,單姑娘從王室歸來,她隨身帶著幾名醫生,救醒了君上,如今君上帶著兒子彪,正與單姑娘在堡中花園玩耍。”

  單姑娘這么多年沒能生育,心里老是有一塊病,身邊總跟著一群醫生,希望能夠通過飲食調理讓自己生下一男半女。但生育的問題在二十一世紀都是難題,趙武向來對山姑娘身邊那群醫生不以為然,沒想到這次救了悼公的命。

  然而悼公的狀況卻并不好,在花園中,滿面紅光的悼公見到趙武,欣然的指著身邊的一位童子說:“武子,我家兒子又在念叨你家花園了,唉,可惜他快長大了,恐怕沒有幾天好玩耍了。”

  韓起看到悼公的臉色,大大的松了口氣。趙武的心卻揪了起來,他多少比韓起了解一點醫學常識,電視上那些回光返照的病人,似乎都是如此精神。

  悼公嘆息自己的兒子沒有多少天好玩了,是因為按照晉國的規矩,公子成年后要送到國外,擔任別國的客卿,如果不被本國大臣接回國擔任國君,那他終生沒有回國的機會。

  趙武馬上接過話題:“君上打算把公子送到哪里,是否有了預先的打算?”

  單姑娘插嘴:“君上剛才說,打算把公子彪安排去周王室,這樣,我們今后也便于照顧。”

  趙武進門后,還沒來得及跟單姑娘交談幾句。這讓單姑娘很不滿,本來,國君與趙武說話,她插嘴不符合規矩,但在場的出了國君與趙武,也就是韓起了。韓起對趙氏的態度,跟趙氏自己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單姑娘違反禮儀的插嘴,被眾人完全無視。

  趙武趕緊拉起單婉清的手,夫妻兩一同向國君鄭重保證:“君上放心,我在周地有莊園,一定會好好照顧公子彪的。”

  悼公欣慰的點點頭:“這孩子今年八歲,我打算等他十五歲的時候送出去,滿打滿算他還能在我身邊呆上七年,七年的時間一晃就過,你瞧,我繼位也一晃十多年了。”

  悼公繼位的時候十四歲,這十多年來,悼公與趙武都很忙碌,他們呆在國內的時候便全力準備戰爭,一旦準備完善就開始戰斗,有的時候一年打兩次仗,最多的時候一年打四次。

  然而,忙碌的結果是令人滿意的,趙武微笑著回答:“這十多年,我們總算為子孫后代打下了一個強盛的晉國,等收拾完齊國之后,今后二十年,沒有哪個國家敢挑戰我們。”

  悼公悠然神往,稍停,他有點羞愧的回答:“說起來,魏絳替我制定了晉國稱霸的大戰略,但具體實施者卻是一群群大臣,我對大臣們的賞賜有點苛刻了,比如五個你,不聲不響替我增添了甲氏、太原、中山國三塊領地,使我晉國的國土面積幾乎擴張一倍,我卻沒有好好的獎賞你,這是我的一點私心。我想把獎賞這活留給我兒子,讓他能夠籠絡住大臣們。”

  趙武點頭:“我明白,其實我現在拿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著急。”

  悼公松開了公子彪的手吩咐:“去跟寺人玩吧…”

  趙武這頭也趕緊松開了單姑娘的手悄聲叮嚀:“陪公子好好玩…我給你修你園子已經完工,這次我們一起回家。”

  單婉清咬了咬嘴,悄聲問:“智嬌嬌不會來跟我搶吧?”

  趙武笑了:“那座園子大的能裝下一座城市,足夠兩個人常年不碰頭了。”

  單婉清輕笑一聲,追著公子彪,嘴里喊:“公子,慢慢走,不要跑。”

  悼公靜靜地看著趙武處理好家務事,他望著公子彪的背影,悠然地問:“你的嫡長子也快長大了吧,不知道他們長大之后,晉國是個什么樣子,武子,你能幫我設想一下嗎?”

  趙武目光望向遠處,慢慢的說:“對于晉國來說,沒有敵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一旦沒有了敵人,好戰的晉國卿大夫就會把目光轉向國內。

  這幾年,雖然我們被連續的戰爭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晉國卿大夫之間卻能因此團結和睦,并一致對外。但如果強大的外部敵人消失了,晉國的內斗就開始了,從文公時代到之前的景公時代,晉國一向如此,今日也不會例外——”

  悼公聽到這,馬上打斷趙武的話:“你是像士燮當初那樣,建議我留下一個強大的外部敵人,以便加強公卿間的團結——你認為我們該留下齊國作為我們的敵人?”

  趙武搖頭:“我想說的是,我們的目標設置一旦做出調整的話,所謂以前完美完成的任務,就算不上完美了。比如楚國,如果我們把目標設定為要求楚國不干擾我們稱霸中原,那楚國就不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稱霸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但楚國終究沒有納征,他無力與我們爭奪中原霸主的位子,不等于屈服了。在他虛弱的時候,我們應該繼續保持旺盛的攻擊勢頭——齊國人不值得做我們的對手,他們容易屈服,短暫的屈服也許能夠讓平庸的大臣感到滿足,唯有一個更強大的敵人,才能讓晉國上下煥發斗志。

  楚國的領土是廣大的,富饒的,我們應該不斷向南攻擊,去占領楚國的領土,去征服那片廣大的土地,那樣的話,晉國五十年內不愁內部爭斗,一百年之內,想到跟我們作對,敵人就會發抖。”

  悼公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會替我表述一番和平后的田園景象,你卻提醒我國內有內斗的隱患,好慫恿我繼續向南攻擊。我本來以為武子你是一個平和的人,沒想到你比荀偃還好戰。”

  荀偃是好戰的,此時,荀偃帶領晉軍主力,于鄭國境內湛阪(在今河南省平頂山市北)擊敗了楚軍,晉軍在戰場停留三日,宣告了自己對戰場的絕對控制權,而后荀偃下令:“全軍開拔,繼續向南推進。”

  范匄大驚,連忙阻止:“執政,這里已經是楚國邊境了,再向前一步就踏入楚國境內,過去我可從來沒有攻擊過楚國本土。”

  欒黡躍躍欲試:“不錯,唯有攻擊楚國本土那才過癮,楚國人曾經攻擊過我國本土,我們晉國人從來小心眼,當然要回報他一次,攻擊,向前攻擊,前方是楚國方城(山名,今桐柏山,方城山之內為楚國腹地),這次我就攻擊方城。”

  范匄勸解:“元帥,我們的大軍從北折返到南,武士們已經到了服役極限,現在我們已經取得了戰場勝利,當即回國那是一個勝利而歸,繼續攻擊楚國本土,則是勝負難料,與其期待不可知的命運,不如現在帶著勝利回家。”

  荀偃斬釘截鐵回答:“命運從來不能期待,只能去戰斗。我們晉國人天生能戰斗,我們擅長戰斗,所以命運總是掌握在我們手心,來吧,讓我們一起踏入楚國,去摘取楚國的果實。”

  范匄嘆了口氣,回答:“既然元帥要南下,請給我兩天時間籌備糧食,楚國是敵國,不帶夠足夠的糧食總讓我放心不下。”

  欒黡哧的一聲譏笑說:“趙武子俘虜了幾個楚囚,因而獲得了楚國的稻種與糧食耕作技術,他家的糧食現在吃不完。方城是楚國的腹地,你還愁楚國人不會種糧食嗎?”

  范匄盯著欒黡,有望了望荀偃,試探的問:“元帥是打算學習趙武,不管戰爭禮儀,直接侵襲方城附近的農夫與稻田?”

  荀偃神色有點尷尬,他把臉扭過去回避。欒黡大大咧咧的回答:“這年頭,唯有無恥才能活得滋潤。趙武子每次出戰都要搜刮田野,他家的武士因此夸獎他仁義。鄢陵大戰中,別人忙著吃楚營中丟棄的糧食,這家伙卻從中選擇稻種。

  如今武子過的是什么生活,吃的好喝的好,兵強馬壯,連輔助兵都人人一身盔甲,國內的百姓與大夫都只夸他賢能,憑什么只許他‘賢能’,我欒黡不能‘賢能’一把——方城附近的楚國農夫,我全看好了,誰也別跟我搶,這次我要把他們都擄回我家,讓他們替我‘賢能’。”

  范匄一聽這話,馬上放棄了堅持:“我們晉國來了四個卿,軍隊來了兩支,這繳獲的戰利品,哪能全由欒氏獨得,我范氏也很看好方城的楚國農夫。”

  荀偃表態了:“我軍不能四卿齊出,分頭劫掠,對方畢竟是楚國,我們要保證一支戰略預備隊,隨時迎擊楚軍——劫掠來的東西必須統一分配,還要留兩份向國君獻俘。”

  范匄平靜下來:“即然這樣,那我還是堅持原來的主張,請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搜集一些糧食。”

  荀偃反問:“你打算怎么搜集糧食,向鄭國索要嗎?”

  范匄回答:“鄭國已經隨我們出戰了,但鄭國旁邊還有一個國家曾經惹怒過我們——陳國。我去向陳國討要糧食。”

  荀偃擺了擺手:“陳國,蚊子一般大小的勢力,無需專門費神對付他們。阿匄,別耽誤正事,等我們回軍的時候,順便攻擊陳國,所得的戰利品依舊分成十份,大家各自占兩份。”

  荀偃知道范匄的脾氣,他為軍隊收集糧草,確實是出于軍事擔心。但就像購物狂管不住自己的刷卡,范匄也總改不了順手牽羊的毛病,他收集的糧草,絕對會保證全軍的供應,這一點不用懷疑,但同時,他私下里裝自己口袋的糧食,也會裝到所有的口袋都撐不下為止。

  荀偃看穿了范匄的小算盤,但范匄豈是個容易放棄的人,他一轉臉,又建議:“我聽說齊隊還在鄭國境內,正在向本國前進,他們即將進入魯國,齊國的不遜我們早有提防,現在我軍主力南下,不能讓齊國回去搗亂,不如通知齊隊趕來會合…”

  欒黡不客氣的反駁:“武子已經回國了,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偷襲,齊國人如果搗亂,沒準還是武子期望看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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