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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咱是老牌“斷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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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咱是老牌“斷后先生”

  春秋時代的婚姻還保留許多原始部落痕跡,其中既有陪嫁團的存在,也有搶親…以及私奔與蜜月。

  所謂“蜜月”,就是形成于春秋時代,一對男女相互看上眼,私奔到野外進行生存訓練,期間只能采集蜜蜂窩里的蜂蜜度日,所以稱之為“蜜月”。只不過后來禮教大防,抹殺了許多歷史記錄——雖然孔夫子也曾贊嘆:詩三百,思無邪。

  單姑娘這么一開口,韓起沒什么,他大笑:“單姑娘怎么也玩起了‘野婚’?你是王卿之女,怎么樣也要先告知父母吧…武子,你們談,不干我的事,嬌嬌面前,千萬別提我在場。”

  單姑娘扭著腰說:“你家夫人我也見了——不如我漂亮…”

  停了一下,她又補充:“脾氣也不如我溫和,嗯,論身份也不如我。”

  趙武尷尬地撓頭,韓起頻頻用眼色示意,魯郤姬低眉順眼,不敢插手。

  單姑娘馬上又說:“當初,你可是唱著歌要求我跟你走的,我來了,我很聽話,你可不要辜負我啊!”

  韓起爆笑:“數這句話最有力——單姑娘,有這句話就行了,別的無需多說。小武,你把王卿之女勾引到了你家,再不開口負責,天下人可要罵死你了。單姑娘,你剛才那句話一說,嬌嬌也只敢跟小武鬧,絕不敢拒絕你登門,走,我領你去他家。”

  韓起說完,昂頭領著單姑娘出門,在門口,單姑娘翻身叮嚀:“你可要快點哦,我在家中等你。”

  兩人走后,趙武轉向魯郤姬,問:“王卿之女,居然這么容易泡上?”

  魯郤姬低頭微笑。趙武自言自語:“那我今后要多練習一下唱歌!”

  一屋子的人暴汗。

  趙武起身:“我回家就派家臣來接收人手,你現在可以通知郤溫了——似乎長魚矯也躲在甲氏狄人那里,能幫我順便打聽一下嗎?”

  趙武回家的時候,還沒見到嬌嬌,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師偃、齊策欣喜的笑容,齊策正鬼鬼祟祟向師偃嘀咕:“從此之后,我趙氏后院不再一家獨大,王卿之女,真是我趙氏的榮幸啊。”

  “是呀是呀!”師偃點著頭:“說起來,這個主上可真是能振興我趙氏啊,你瞧,你我正擔心著,問題就解決了!”

  “什么問題解決了?”趙武從后面過來發問。

  倆人回身一看趙武出現,師偃馬上回答:“沒有問題,一切都沒有問題。”

  趙武有點郁悶:“看來,有問題的是我…嬌嬌怎么說?”

  齊策反問:“趙氏再納夫人,這是主上自己的事,你是家主,誰有權力說話?…哦,單姑娘已經住進東園,主上,你是要先成親再去通報單公,還是先取得單公同意,在舉行婚禮?”

  趙武撓了撓頭:“我做主就行了…真是個好時代啊。嗯,終究是王卿之女,不可怠慢了,一切走正常禮節吧。”

  師偃挽起袖子:“我來!”

  趙武打斷師偃的話:“師偃,你不能去,香町那里,魯郤姬手下三千到四千郤氏流浪武士要投靠我們,你去接收。”

  “竟有這樣的好事”,師偃感慨:“王卿之女果然旺夫,晉國頂尖的精兵啊,輕輕松松就隨單姑娘一起入門了!”

  “說什么吶?”趙武不悅:“嬌嬌當初的陪嫁也不少。”

  “知道知道”,師偃回答:“現在卿大夫都在參加魏相葬禮,乘人都不注意,我們趕緊把這事做了;魏相葬禮不如讓師修出面,他是我趙氏禮儀教師,這事由他出面正合適。”

  趙武一邊點頭一邊向后院走,稍停,他猶豫地停下腳步,問:“后院,沒打架吧?”

  齊策微笑:“嬌嬌也是我國正卿之女,怎么會不知禮儀吶…頂多就是找你鬧一下,主上別怕,這事說到哪里,嬌嬌也無權反對。而且,我認為單姑娘進門后,嬌嬌一定會更可愛一點。”

  “那就好”,趙武邁步走進后院,留下奸笑的齊策與師偃。

  魏地,卿大夫們正在秘密商議如何反擊國君。突然,欒氏派來使者報告:“元帥去世了!”

  欒黡活像聽到了晴天霹靂,他大叫:“你胡說,我父親只是小小的身體不適,怎么會突然去世?”

  欒氏武士哭訴:“元帥把趙武子與史官的對答放在手邊,每讀一次都要嘆氣,吃不下睡不下,昨日,元帥撒手人世。”

  欒黡暴喝:“趙武,我與你勢不兩立!”

  韓厥沒出現在場,代替韓厥參加會議的是韓無忌,他平靜地提醒:“不關趙武的事情,也不關史官的事情,阿黡,你要把這事鬧到讓史官記錄下來嗎?不要讓你父親再蒙羞了!”

  韓無忌這話,令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春秋時代,歷史是神圣的。誰都不敢冒家族名聲被史官記錄在案的風險。

  荀罌輕輕說:“元帥去世,國都面臨重大調整,讓我們快點結束葬禮,回國都聽后君上裁決吧。”

  眾人這才醒悟:元帥去世,又一個卿位空了出來,而且是最重要的卿位。

  此時,宋國在楚國持續不斷的圍攻下已經搖搖欲墜,欒書去世時,楚軍已圍攻宋國國都數月,宋國國都的曹門搖搖欲墜,在緊迫的形勢下,悼公緊急任命了新的執政——韓厥。新調整后的晉國四軍八卿人員為:中軍將韓厥;中軍佐荀罃;上軍將荀偃;上軍佐士匄;下軍將欒黡;下軍佐士魴;新軍將魏頡;新軍佐趙武。

  韓厥當選執政是“超拔”,他的職位跳過了原先的第二正卿荀偃(中行偃),而韓厥副手荀罌的職位也首次高于了自己的侄子(荀偃、中行偃)。

  面對當前緊迫的形勢,新任執政韓厥的態度相當堅決:“責任與義務從來就是相等的,我們想得到諸侯擁護,一定要先為他們付出辛勞;晉國如果想成就霸業安定國家,就讓我們從宋國開始吧!”

  誰都沒有想到一貫堅持穩妥道路的韓厥上任第一道命令是下令全國動員,并于當月出征救援宋國。此次出擊,晉國上下齊心。晉悼公親自坐鎮臺谷(在今山西省晉城縣),晉軍出征,在彭城附近的靡角之谷與楚軍相遇,見到晉國如此堅決,楚國子重率軍退卻,以回避與晉國人進行決戰。

  這次出征是趙武遭遇的第三次冬季作戰了,趙家兵保暖設備裝備的很齊全,但晉國其它的軍隊則痛苦不堪,悼公見到楚軍已退,軍隊冬季作戰痛苦不堪,打算也回軍休息軍力,但韓厥再次出人意料的反對。他說:“不能退,我們征召軍隊,每次必須有收獲而歸,這樣士兵們才能有信心,才能有戰斗的渴望,如今大軍已經到了宋國,請君上暫時居住在臺谷,其他的事交給我們來辦。”

  韓厥隨即下令:下軍將欒黡率領晉隊出擊彭城,同時,他派出外交使節,要求同盟國出兵助戰,幫助盟主老大解決眼下的危機…

  “我軍是不能退啊”,齊策在新軍軍帳中向趙武解釋:“鄢陵之戰過后,楚軍一直沒有休息,而我晉國卻得到了一年的喘息機會,此時我晉國出擊,正好趁著楚國沒有力量進行持久戰而與他們消耗…

  韓伯不愧是一個習慣撿軟柿子欺負的老狐貍,楚國現在已耗不起了,面對我們的大軍,有鄢陵之戰失敗的前例,他們只能退卻以躲避我們的鋒芒。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打哪個打哪個,楚國人只能躲在后面沖我們吐口水——沒準他們連吐口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策正解釋著,新軍將魏頡(令狐頡)掀開軍帳鉆了進來,一邊尋找座位一邊感慨:“小武,我這個主將,還沒有你這個副將舒服。人跟人比氣死人啊,我家帳篷,蹲在里頭像冰窖;你這帳篷,暖和的讓人不愿意出去。”

  趙武翻了個白眼:“占了便宜的人還要說風涼話,沒見過你這樣的主將。”

  趙武說魏頡占了便宜,是因為按規定,新軍本應該由魏氏與趙氏兩家的私兵組成,雖然新軍現在只有一個加強師的兵額,但魏氏只肯出一千人。原本魏相活著的時候,魏家私兵的主力要加入下軍,所以才肯在新軍中出一千人,但魏相死后,魏家撤回了下軍中的領主武裝,卻不肯在新軍中增加兵力,使得整個新軍缺編嚴重——趙武是副將,卻要出七千士兵。

  魏頡一點沒有羞愧:“別跟我說那么多,我現在是令狐氏,魏氏的軍隊是魏氏的,跟我令狐氏沒有關系,我雖然是主將,但令狐氏比起趙氏還要差很多,你出七千人,合理合法,我哪里占了你的便宜。”

  對無恥的人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趙武放棄了爭執,他轉而詢問:“欒(下)軍將已經出戰了嗎?”

  令狐頡坐了下來,他一指武士昆,吩咐:“多燙一壺酒…下軍正在開拔,我聽說欒黡出發前找匠麗氏要了些東西。”

  前任國君厲公是在匠麗氏園子里被搜捕出來的,這要是在明清時代,估計匠麗氏身家不保,但春秋時代商人的勢力很大,他們追討債務,甚至逼得周王鑄造一個臺閣以躲避他們的逼迫,周王建造的這個臺子就被稱為“債臺”,其后欠債過多則被稱為“債臺高度”。

  國君被殺后,匠麗氏不僅沒有受到打擊,反而因為士兵攻擊他的住宅而受到了一筆類似“國家賠償”的財物。而在這次戰爭中,趙武因為士兵人數不夠,首次在軍隊中編入了龐大的后勤兵編制,于是,一些兵額不夠的中小領主有樣學樣,學習國君的寵臣趙武的行為,向匠麗氏借用部分工匠以填補士兵缺額。

  結果,匠麗氏也搖身一變,從一個工匠進入了士族階層——也就是武士階層,隨軍參戰了。

  武士昆沒有理睬令狐頡的吩咐,他正對著燈火翻看著手中的書卷,令狐頡見到自己指揮不動武士昆,他倒也并沒有在意,因為他已經預先從韓起等人那里聽到過武士昆與趙武之間奇怪的主仆關系,所以他干脆自己動手,將一個瓷瓶扔進滾沸的湯鍋中,一邊搖動著瓶身,一邊繼續說:“我聽說匠麗氏從你那里搞到不少新式器械,你怎么就白給他了…對了,單姑娘最近可好?”

  趙武嘆了口氣:“怎么人人都對她很關心?”

  趙武正式成為晉國八卿之后,他還沒來得及對單姑娘的是表態,單姑娘的父親、周王的卿單子(單靖公)高調宣布認可趙武女婿的身份,并派人送來陪嫁的各色禮物,當時,身在武宮教導軍官的趙武拿不定主意,國君悼公倒是樂見其成,立刻吩咐趙武把單姑娘請出來見賓客。

  單公的突然表態引得晉國卿大夫好奇心高漲,當時目睹的孫周再添油加醋介紹當時情況,結果那場朝會成了一場娛樂晚會,眾卿一邊贊賞趙武勾引女子的手段高明,一邊狠狠嘲笑——你趙武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看清,就用歌聲要求擦肩而過的女子私奔,這一行為…

  當時,連趙武的琴學老師師曠聞聲,也出來大聲責罵趙武孟浪。

  此后,魯郤姬帶領單姑娘上殿,經過單公家人認證,確認這名單姑娘是原裝正版的。魯郤姬借這份功勞,要求國君赦免郤氏家人,看在趙武的求情與單姑娘(單公)的面子上,晉國諸卿討論決定:赦免郤氏家人中的郤至,但其余人仍當作叛逆處理。

  就此,郤至的封地“溫”被保留給他的后人,但面積大大縮減了。

  這次出戰前,在國君的主持下,單姑娘成了趙武的側室——也就在趙武剛剛與單姑娘成親當天,就領軍出征到了前線。兩人連親熱都沒來得及。

  這件事細說起來,趙武很冤枉,他并不是想賣弄琴藝,只是有感而發,在大馬路上彈了一首曲子,唱了一首歌而已。當時他只會可憐的幾首歌,唯有那首私奔歌最受他喜歡,沒想到這歌被一個擦肩而過的姑娘聽去,他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看清,人姑娘便一路尾隨而來。

  但無論什么理由,這事就是趙武的錯。因為確實是他唱歌勾引了“對面的女孩”,做男人就必須負責,他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當然,成婚當日,趙武又委屈又心癢又不甘又渴望的復雜表情,又成了晉國大夫的笑料——而令狐頡現在拿這個取笑趙武,是想堵住趙武的嘴,讓他不再細究自己兵員上的差額。

  “人人都是老狐貍,我發現滿世界唯有我純樸”,趙武低聲嘟囔著。令狐頡沒有理會趙武的抱怨,他擰開瓶蓋,嗅了嗅酒瓶散發的香氣,而后補充說:“你韓伯下令了,諸軍依次撤退,斷后的依然是你——你韓伯說,你有斷后經驗。”

  “什么叫‘你韓伯’,韓伯難道不是晉國的韓伯?”趙武不滿的抱怨。

  韓伯是個老狐貍,他做事穩妥,而且他對趙武的關心比關心自己的孩子還要過分。既然韓伯讓趙武斷后,說明這次斷后是一場有功勞無苦勞的便宜事,趙武也不打算推遲。

  魏頡喝了一口酒,扭了扭身子,讓血液流動起來:“韓伯對你的愛護人人都知道,他既然讓你斷后,是表示他毫無私心,也說明楚軍不敢亂動,如此一來,各軍走的安心,你也可以慢慢回家。所以我就答應了。從明日起,其余各軍依次退卻,唯獨我軍在此地停留半個月,國君從此地出發后前往魯國。”

  齊策提醒:“我聽說齊國這次又出來搗亂了,所以國君動身前往魯國,是打算教訓齊國。”

  趙武拍了拍腿:“世事艱難啊。我聽說連周王都經不起這樣的常年戰斗,而我們一年打了兩次仗,都沒能使敵國屈服,出戰的軍隊至今沒有帶回‘征(稅)’就要退卻,弄得大家沒有收入——這年頭,領主的日子不好過啊。”

  趙武說的是:軍隊出戰的目的是為了“征服”,現在敵國沒有屈服,但國中的百姓已服了軍役,等于納了賦,他們可以不再交稅。于是,戰爭當年,不僅國王沒有收入,各大中小領主也沒有收入。

  這樣的戰爭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年,如今,無論是國君還是領主,都只能靠吃老本了。想當年周王因為發動這樣的封建的“征服之戰”而被迫“債臺高筑”;現在的晉國,即使做了兩百年的霸主,有豐厚的家底積累,但也吃不住這樣的消耗啊。

  趙武這句話表明他已經看出國君轉而對付齊國的目的:韓厥是個老狐貍,既然勢均力敵的楚國難以征服,軍隊出戰一無所獲,只能掉過頭找齊國的茬子,揪住齊國的錯處不放,再勒索一筆保護費——征,以減輕晉國百姓的負擔。

  封建人都能聽懂趙武的話,令狐頡皺著眉頭感慨說:“是呀,國君勒索齊國,多少能有點收獲,但這收獲又能分給我們多少呢?魏氏家底薄,連續數年征戰,積蓄已經掏空了。”

  齊策不滿意了:“得了吧,鄢陵之戰,魏氏首先退出戰斗,丁口損失并不大,而趙氏卻堅持到最后。如今的新軍魏氏只出了一千人,魏氏的負擔能有趙氏大嗎?且趙氏才經過一場破家之痛,家底哪有魏氏豐厚?令狐大人也叫窮,我趙氏該向誰哭去。”

  魏頡再次強調:“我剛才說了,我是令狐氏…嗯,我弟弟魏絳也跟我談起過這事。如今誰都難啊,楚隊完整地退卻了,這意味著我們明年還要跟他們打,也意味著我們明年還是沒收入。

  小武你還好,聽說你家的產業做的風生水起,貨物都已經賣到了楚國,而甲氏拓荒也進行的不錯,如今你糧不愁,錢不愁,養的起七千甲士。我魏家卻窮的連一千人都快養不起了。”

  趙武沒有說話,武士昆在一旁插嘴,他放下手中的竹簡,說:“這真是個艱難時刻啊,兩百年霸主地位的晉國都支持不住了,想必楚國也更艱難了。”

  令狐頡眼前一亮:“你說‘楚國更艱難’——沒錯,現在就仿佛是一場角力,誰堅持到最后誰取得勝利,武子。看來我們必須繼續堅持。”

  令狐頡說完,搖晃了一下酒瓶,笑著說:“我猜測,楚王的日子也不好過,有可能還不如你趙武,你瞧,你趙家私兵在野外還能喝上酒,我想楚王也做不到這點。”

  齊策也附和著轉移話題:“我猜楚王是能喝上酒的,不過,鄭國國君能不能喝上酒,那可就難說了。”

  身為超級大國的晉國與楚國都感到疲憊不堪,作為二等國家的鄭國也陷入連年戰爭中,他們本身是附庸國,打了勝仗自己沒好處,這種日子想必更難熬——大家正說著,武士英觸撩開門簾走了進來,通報說:“韓伯派來了韓起,五里外發現鄭隊,韓伯要求我軍出戰,以掩護全軍撤退。”

  韓起緊跟著撩開帳篷簾子鉆了進來,一進來就感慨:“整個晉營,也就你這里最溫暖…啊,還有美酒,給我倒上一杯。”

  齊策不滿的皺了皺眉頭:“鄭隊來了多少?我新軍只有一個半師,依靠一個半師迎戰鄭國全國的軍隊,韓伯也太為難我們了吧?”

  趙武擺手:“韓伯一向關愛我,他是不會讓我去冒險的,現在他讓我出戰鄭國,一定是我給送功勞——若無必勝的把握,韓伯即使派他的兒子出戰也不會讓我出戰。”

  新軍當中令狐頡是主將,他問韓起:“鄭國的軍隊是由誰統領?來了多少輛兵車?是想挑戰我全軍還是來試探的?我軍若出戰了,后備兵力是誰?”

  韓起先將滾燙的熱酒一仰脖喝下去,抹了抹嘴唇說:“現在大軍已經開始逐步撤離,讓諸侯重新調轉車轅迎戰鄭軍不現實,而我們的軍隊當中唯有你們沒有出發,所以只能是由你們出戰。

  令狐新軍(將),你放心,鄭國的軍隊在五里外徘徊不前,似乎不敢輕易挑釁,我父親的意思是,只要新軍擺出攻勢來,阻止一下鄭隊的攻擊企圖,便算完成任務…

  嘿嘿,我想以鄭軍的膽量,只要我軍出戰,他們一定會領軍撤退…哦,對了,父親擔心你們的兵力不夠,讓我給你們帶來兩千弓手。”

  令狐頡點點頭,他沉思片刻,下令:“以五徹為一矩(一個攻擊方隊),全軍依次展開…”

  齊策小心的建議:“不如以雙徹行作為一個攻擊橫排,爭取更寬大的攻擊正面。然后,以五徹行為一個攻擊縱深,等陣型出擊的時候,魏家甲士舉盾排列陣前,韓家弓手位于次后,而趙氏武士作為攻擊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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