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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七 準許炮擊,砸爛它!

  正文三零七準許炮擊,砸爛它!

  三零七準許炮擊,砸爛它!

  往南眺去,幾里外巨石嵯峨,角山巍巍,宏偉的山海關城樓雄踞其間,自從洪武年間開建以來,便矗立此地數百年而不損。

  滿族入關之前,曾在這里撞得頭破血流,要不是吳三桂沖冠為紅顏,恐怕滿八旗還得在關外在多呆幾年,甚至還很可能后世壓根就見不到清朝了。

  “少爺說的不錯,幾百年了,滿族還真沒做啥好事,也真該滾蛋了”新任騎兵師一團一營營長的馬東子瞅著遠處的關城,狠狠啐了一口。

  旁邊永山也呵呵一笑:“照我說啊,咱們早該把直隸吃了,把鐵路和工廠修道這里,也讓那些滿人知道啥叫工業化,省得一天到晚他們吃飽了沒事就知道修園子,窩里斗,白白圖耗了中華江山”

  “呦。”馬東子挪揄笑道:“永山,我咋發現自打你大哥被調到參謀部去了后,你這說話水平見漲呢?都知道中華江山了”

  “滾蛋,少拿我尋開心。”永山在馬背上虛踢了一腳馬東子,笑罵道:“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窩到參謀部里對著沙盤比劃。”

  “那你想干嘛?”馬東子好奇問道。

  “干啥?”永山勾眼望著悠悠城關,陡然間豪氣沖天:“沒啥大想法,我只想能在少爺麾下,早日收復河山,然后再馬出祁連,一直打到圣彼得堡去,讓俄國大毛子也常常被人襲營的滋味”

  “日”

  馬東子豎起中指比劃道:“你這還叫沒啥大想法?我看你是被前幾日文化課上先生說的那位霍去病將軍的事跡給迷倒了吧”

  “這有啥?咱們是騎兵那個騎兵不想著馬踏祁連,封狼居胥”永山毫不在意,不過想想也覺得暫時太遙遠了,撓撓頭呵呵一笑:“這不是理想嗎,少爺不是說可以往大了想嗎?難道你就沒點理想了?”

  “有。”馬東子倒也爽氣,笑道:“我的第一個理想就是第一個沖進北京城,也讓咱看看皇上和那個老太婆長啥樣”

  “那你沒希望了。”永山攤開手,壓低聲音并過馬頭,幸災道:“我哥說了,這次少爺要給北京城那位老佛爺,來個神兵天降,讓那些王宮貴族連北京城門都逃不出去”

  “神兵天降?”馬東子撓撓頭,陡然想到了什么,愁眉嘆息:“姥姥,上飛艇啊?他娘的,我這頭次打前鋒就要落后啊”

  馬東子雖不甘心,但也知道騎兵沒法和天上飛的那幫鳥人比,只得扭頭看了看偽裝成商隊的突擊隊員,問道:“機槍和迫擊炮都準備好了嗎?”

  到了正事,永山也收起了笑臉:“營長放心吧,迫擊炮班說,只要突擊隊搶占了城樓,最多三分鐘內可以搞好,機槍麻煩點,都已經拆成了散件,不過他們說只要給二十來分鐘,就可以組裝起來”

  “二十分鐘。”

  馬東子點點頭,上次摩天嶺的親身經歷讓他明白,機關槍在面對大股東敵人時有多重要,雖然他們是輕裝騎兵,但裝備部為了保障他們的火力,還是別出心載把機槍弄成了幾個散件,這樣平時可以用戰馬分開馱著,需要時能快速安裝好。

只是這是第一次應用,還有些心里沒底,要知道不遠處的山海關內長期駐扎了兩千清軍,而且關隘后還有大營,足有四五千人  要是沒有機槍,他可不敢保證帶著三百多號突擊隊按要求守住城關一小時,保證主力抵達,但遠處城關門樓已經近在咫尺,也來不及多想了,立刻一甩鞭子,發出了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做好準備”

遠處的城樓下,一小隊清兵三三兩兩依門而立,其中幾人還朝走來的馬東子不住擠眼,這幾年關內關外來往的商客一下子暴增了很多,馬隊更是一個比一個大,所以稅銀也比往年多收了很多,他們也能弄倆小錢花花,眼下又是這么大一支車隊,這不是肥羊嘛  幾位清兵立即把槍一橫,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可知道的人都曉得,這是他們慣常的手法,一般人只要被這么一嚇,肯定是會孝敬些茶水錢。

  “這不?來了。”

  見到打扮成鏢師,背著大刀的永山帶著幾人一臉慌張的走來,清兵立刻互通眼色,準備好好訛詐一下這幫面生的家伙。

  “站住,關隘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一位清軍耀武揚威的端起了槍,瞄準了帶頭的永山,永山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只是過路的商客,還從兜里掏出個布包揚了揚。

  清軍見狀,頓時眉開眼笑,但大家才剛收起槍,眼角就猛地凝固了,只見那幾個鏢師竟然各自從身后掏出了他們從未見過的大號手銃,不等叫喊便一通亂打。

  “砰砰砰…。”

  經過改進的二十響駁殼槍,如今都成了各類偵察營和突擊隊執行這種近距離最喜歡的家伙了,速度快,火力猛,扳機一扣像潑水似地,實在是太爽了。

  但清軍就沒這么覺得了,幾個倒霉的家伙一抬手就被潦倒在地,剩下還想舉槍,但卻被密集的子彈打得抱頭鼠傳,一個勁的往關隘內跑去。

  “沖啊”

  見到永山動手了,早已不耐煩的馬東子一揮手,趕馬車的突擊隊員立刻從馬車上抽出槍遞給了騎馬的戰友,不消片刻準備妥當的百余騎便率先沖向了城門。

  嗚嗚的牛角聲時隔數百年后再一次響了起來,整個山海關霎時被籠罩在了緊張的氣氛中,在關城內休息的商人和小販,也被這種好久沒聽過的示警聲嚇呆了,等到城門口出現了密集的槍聲,才猛地清醒過來,紛紛關窗閉戶,然后顫顫驚驚打開條細縫觀察著。

  “他們要關城門手榴彈,快拿手榴彈”

  永山沖的最快,見到幾十米外躲在門口的清兵竟然想關門,連忙高喊一聲的同時,就已經從身后拽出顆手榴彈,用牙一要拉線猛地甩了過去。戰士們見狀后,也紛紛掏出手榴彈一陣狂砸,頓時木質的城門被炸得焦黑一片,幸好城門厚實沒有爆開,不過后面幾位清兵就麻煩了,雖有厚門阻擋,但還是被炸的滿臉血糊。

這時馬東子也帶著突擊隊沖到了城下,雙腿猛蹬馬蹬,戰馬嘶鳴中如一道閃電鉆入了城內,身后的突擊隊戰士也紛紛越過城門,見到這一幕永山總算是稍稍松了口氣,但此刻還不敢慶祝,必須要立刻拿下城樓才行  想到這里,永山重新壓好子彈,沖身后的戰士揮揮手,沿著城墻哇哇叫喊著往上沖去,一路上不斷古老的箭矢飛來,但更多清兵剛冒頭就被密集的駁殼槍打成了篩子。

  這時,已經入城的炮班飛速在城門下找了個掩護,開始架設四門60毫米迫擊炮,由于重量輕,便攜帶,如今迫擊炮已經成了陸軍中最受歡迎的武器,炮手們飛快搖動螺栓調整炮口時,戰友已經早已準備好了炮彈,等到炮手準備妥當,立即將炮彈塞入了炮膛。

  “轟轟轟…。”

  一枚枚炮彈如長了眼睛般在遠處紛亂的清軍中炸開,慌亂的清軍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大炮,頓時連最后一點勇氣也被打散了,嚇得四散奔逃。

  當永山帶隊沖上關樓后,立即揮揮手招呼下面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機槍班上來,十幾位戰士見狀立刻扛著馬克沁機槍散件登上了城樓,等到二十分鐘后兩挺機槍開始噴火,整個山海關都陷入在了隆隆的爆炸和機關槍噠噠的嘶鳴中。

  “報告,總參來電,第一騎兵師已經控制了山海關,整個戰斗持續一個小時,打死六百多清軍,其余大多俘虜,目前騎兵師主力已經越過山海關,正在快速南下”

“一個小時就拿下了山海關?而且還已經開始南下了”旁邊,解開了松綁坐在邊上被幾個戰士盯住的袁世凱等人差點沒跳起來尤其是袁世凱,他對山海關太熟悉了,那里的守備參將還是他的人,根據他之前的想法,一旦太平洋軍叩關,起碼可以依靠堅城支撐數天,但誰想到這才一個小時,按照中國的算法,那才半個時辰啊身邊的段祺瑞等幾位將領也是瞪大了眼珠,滿臉不敢相信,他們都是知兵之人,自然知道山海關易守難攻,差不多六千將士,都是火槍,竟沒想到還是這么快就讓人家給攻破了  但匯報聲還未結束,另一個消息再次讓他們震驚不已。“報告,參謀長已經和第一艦隊一起已經抵達大沽口外海,六艘主力艦都已經準備完畢,詢問是否炮擊”

  “是否炮擊?”

  匯報聲,讓生擒了袁世凱,威逼他叫出五萬北洋新軍的李大少爺眉心猛地皺了起來,不可否認,他雖然對大清朝沒什么歸屬感,但熱愛腳下這片土地心卻兩世未變。

艦炮不是地雷,不是手榴彈,更不是陸軍炮四艘戰列艦,兩艘重巡,口徑最小的主炮也有203毫米,炮彈更是重達一百多公斤,對地時采用的裝藥三十公斤TNT的高爆彈,破壞無疑是巨大的  一旦讓這些鋼鐵巨獸毫無顧忌的怒吼嘶鳴,以天津大沽口那一帶的炮臺防御力量,根本不是對手,李默幾乎可以想象整個大沽口被硝煙和爆炸籠罩中,在炮口下顫抖的畫面。

  讓這些猙獰的怪獸,對自己的國土和海港怒吼,對任何熱愛中華的人來說,都是個艱難的抉擇。

  正在驚愕李默的部隊如此神速的袁世凱等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李默的異樣,紛紛抬起頭望著這位年輕人,不明白他到底在考慮什么,既然騎兵已經南下,那么就該立即炮擊大沽,加快登陸夾擊北京城啊,要不然稍有遲疑,恐怕北京城那些人全都逃走了。

  李默背過手,望著臨時藏身的農舍外那片清脆山峰,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眷戀說給旁人聽,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次下達進軍北京的命令,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這樣做會造成分裂,但也只有這樣才能迅速的推翻滿清統治。

另一個考慮是,自己擋住了甲午之亂,讓那筆辱國賠款消失后,清朝實際上還沒有傷到根本元氣,說白了就是還能拿出銀子,如果自己選擇先蠶食山東等地,那么只要光緒或者慈禧還把持朝政一天,他們就有能力重新武裝軍隊,英美法這些國家也能繼續趁火打劫  涌入國內的軍火越多,以后就越難收拾,還不如早點收拾掉滿清,省得以后在費手腳。

  所以與割據相比,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先挖掉這塊土地上最大的毒瘤,而且如果沒有了中央勢力統一協調,除了李鴻章等少數幾人外,其余人恐怕都會各自為政,對自己形不成威脅。

況且大沽口也是不得不打,只有打廢了這座號稱大清第一門戶的炮臺,才能讓準備好的突擊小艇部隊迅速沿著海河北上,入運河直抵北京,加快這次戰爭的結束腳步,減少對北京的傷害所以,這是勢在必行既然如此,那就讓李大少爺來開這一炮吧用艦炮的怒吼,為滿清送行,讓爆炸和鮮血給那些遺老遺少們洗洗腦子,讓他們知道,因為他們的固執和不思進取,因為他們的荼毒傷害,讓這片土地缺失了什么  李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猛地扭過頭,掃視了一眼袁世凱等人,緩緩道:“準許炮擊大沽口,另外告訴陳平…。”

  “砸爛它”

  當最后三個字脫口,就連袁世凱這種人也都胸口猛跳了一下,望著李默的眼神也有些變了,他們不是傻子,都知道這年輕人手中的水師有多厲害,所以他們毫不懷疑大沽會被砸爛。

他們真正感到詫異和震驚的是李默這種態度和手段,因為他們能很清楚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那種令他們頭皮發麻的果斷,和那種徹底鏟除一切攔路大石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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