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不忍
圣女戴娜雖然一味磕頭求饒。卻并沒有忘記一邊的帕金斯，看到血魂珠上猛烈散發出的紅光如若無物般迅速地沒入到帕金斯的腦袋中，她驚駭交加爬起來直向他沖過去。
若有若無的紅色光芒籠罩下。空氣中似有一道無形的氣墻擋在她面前，圣女戴娜一連沖了幾次都被輕輕擋了回來，見根本近不了帕金斯的身軀，無奈之下她又返身沖到李峻山身前，“撲通”一聲跪下去拼命磕起頭來，沒幾下就已經是額頭鮮血涔涔而出。
“大人”斯拉迫尼奧忍不住站了起來，考慮到李峻山的情面他走過來小聲說了一句，還不及相勸，李峻山就擺斷了他的聲音，神情復雜地說道：“我說過留他一命。現在就絕對不會殺他。”
看到大人說話間沖自己擺了擺手，洛克菲齊急速而又短暫地吟唱了幾個魔法音節，戴娜身前的空間不見半點異常之處，卻怎么也拜不下。
“他不會死。”枯骨君王知道在場的人誤解了李峻山，來來以他的性子懶得向這些人解釋，這次不知為什么。卻還是開口說道：“這個，血精靈的靈魂會失去一部分記憶，我在盡耳能不把他變成白癡的情況下。保留他對這個女人的記憶。”
“這樣還不夠好”能做城主，斯拉迪尼奧也不是泛泛之輩，看著帕金斯說道：“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我看直接變成白癡好了，省得這個女子遭罪。”
旁邊那十幾個精靈矮人等等也附合起來，幾個人過去攙扶戴娜，也許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至少確定了情郎不會有生命之災的戴娜推開攙扶她的人沖到帕金斯身邊，緊張而又不安地緊緊盯著他。
“一個女人為他拋棄了金部，他竟然還這樣。”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我們應該說世界上怎么還會有這樣的女子，堅貞不二，哪怕他是卑劣無恥骯臟透頂，卻還一心一意。”
“照我說，這樣的男人還不如讓他變成白癡得了，我相信即使那樣。這個女人還是一樣喜歡他，那樣的話。至少跟城主大人說的一樣。她以后還不會遭罪。”
七嘴八舌的譴責，忿忿不平的議論，甚至于還有幾個人的語氣中飽含著不容掩飾的羨妒。
兩情相悅相濡以沫不難，難得是像他們這種關系下戴娜竟然還死心踏地一心無悔地對帕金斯，至少在場的人沒有幾個覺得自己可以做到血精靈那個份上。
“你真的能做到嗎？靈魂可是玄之又玄奧妙無常的東西。”李峻讓心中也是一片復雜，忍不住向枯骨君王問了一聲。
“有點難度，不過有血魂珠我可以試一試，如果像把他變成白癡那倒是容易一些。”枯骨的聲音也有些憤然的情緒，難怪，估計只要是個男人，或憤怒或羨妒，大體上面對眼前這個血精靈無非這兩種態度而已。
“那就讓他變成白癡好了，你即使可以抹去或者保底他靈魂中的記憶。不過看起來他對這個女人還是利用成分居多，留下來的記憶又有什么用。”李峻山心中長嘆一聲。向枯骨發出了精神交流。
“是，大人，我也是這個想法。”枯骨痛快地應了一聲，這下速度快多了，隨著他手指微微顫動幾下，血魂珠中打出來的紅光猛地一盛。旋即恢復如常回到了枯骨君王的掌心消失不見。
帕金斯瞬間清醒過來，那凝滯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但更多的是茫然。緊接著卻是捂著臉頰痛哭起來，嘴里滿口地叫著痛，眼淚都流了出來。
圣女戴娜忙不迭沖過來一把摟住他，手里那沾滿血跡的絲巾還沒遞到帕金斯身前，他就害怕地直往后躲，戴娜一把扔掉血帕撩起衣裙“滋拉”將貼身的白衣撕下一塊，甚至于當眾露出粉膩細白的肌膚也是一臉如常。
臉上蕩漾著心疼和憐惜，圣女戴娜輕輕擦拭著帕金斯的臉頰和口中不停滴落的涎水，后者因為疼痛略顯有些暴躁地直推她，甚至抓到了她受傷的臉頰，戴娜根本不避不讓。早已經停止流血的口中又涌出了血絲。
李峻山看了洛克菲齊一眼，后者一臉感慨掏出一瓶湛藍的藥劑走過去放在戴娜身邊，也不拒絕也不稱謝，戴娜拿起來藥劑倒在布帕上擦拭起來，或許是藥劑起到了作用。帕金斯這才不掙扎了，靜靜坐任由戴娜擦拭。
清涼舒爽的感覺代替的疼痛，帕金斯里嘴里發出興奮地“嗷嗷”聲。卻還卑出手抹了抹戴娜 ，山二住涌出的妞經。也許是感貨到了戴娜的憐惜和安慰。惋聯照汛拉著戴娜的手把絲巾遞到她唇邊擦拭起來。
柔弱的雙肩開始顫抖起來，戴娜眼眸中晶瑩的淚花一滴滴掉落下來。仿佛怕嚇到帕金斯一樣，她連啜泣聲也不敢發出，就那么一邊流淚一邊輕輕擦拭著。
“我是不是有些過分。”李峻山百感交集，忍不住精神交流中向枯骨君王問了一句。
“不過分，大人已經夠仁慈了。我想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最好也不過眼前這個局面了。”
枯骨君王有些感慨地回應道：“一個心機深沉的瘋子，一個愛到癡狂的女子，偏偏我們不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不然誰知道會捅出什么簍子。眼前這樣已經很好了。”
“大人，就，先讓他們在這里吧。我會派人嚴加看守，差不多也到了用餐時間，大人，這邊請。”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李峻山和帕金斯之間的仇恨，再聽到李峻山先前所言有關冥獸和冥界的事情，就像枯骨剛才所言，能做到眼前這一步。即便心中有些不忍，斯拉迪尼奧也沒有什么其他看法，輕聲向李峻山說了一句。
點了點頭，李峻山幾人在斯拉迪尼奧的引領下向石室外走去，臨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戴娜從桌上拿過了一個果盤捧在掌心。而帕金斯吃得是手舞足蹈興奮不已。
戴娜布滿血跡的臉上滿是發自內心的笑意和滿足。
前面那一幕沒有那么容易忘記，即使地底的特產果實及食物有著不遜于地表的美味，不過誰也吃不出來什么味道，有一搭沒一搭地邊吃邊聊，氣氛自然也不怎么愉悅。
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麥酒，李峻山有些喜歡這種被斯拉迪尼奧他們稱為“烈火”的美酒。
地底世界多顯潮濕，這種由居人和精靈研究改良過的植物，再加上矮人和妹儒用特殊的方法配制而成。喝到口中直如一團烈火爆開，一直順著喉嚨能燒到胃里，整個身軀都是一團火熱，當真酒如其名。
“你們不上去我不勉強，只是能不能幫個小忙，你們那些狼鷲是怎么配育出來的，可不可以帶上幾只可以繁育的順便找幾個懂行的跟我出去地表一趟，到時我還可以送你們回來。我有一個精靈部落朋友，他們失去獅鷲已經很多年了，再沒有辦法翱翔天空。”李峻山放下酒杯看向了斯拉迫尼奧。
斯拉迪尼奧這次倒是沒有猶豫，直接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旁邊那個。白發白須的精靈老者感嘆地說道：“萬年的光陰，也不知道地表我們的精靈朋友現在都是什么樣子了。”
“不止精靈，無論人類或者獸人的文明比起萬年前也都倒退了。”李峻山又喝了一口烈火，感覺到火焰在舌尖爆開后這才說道：“萬年前那場魔族入侵戰爭對亞蘭大陸的打擊太大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好了不少。至少海族不會再刻意封鎖大陸。從其它大陸卻還流傳過來不少亞蘭大陸根本不具備的文明和技藝。”
“剛才聽你們說經常會有地底魔獸來搗亂，很高階嗎？”李峻止。話鋒一轉，問起了這個一開始就在心中蠢蠢欲動的問題。
“架不住多啊。”斯拉迪尼奧苦笑一聲，說道：“每年這段時間它們就會成群結隊來威娜城和莊園肆虐。最多的時候上萬只魔獸一起出動。光是多還好說，這些魔獸的等階比起我們的整體實力還強上不少。不過也早都習慣了，不然我們也不會平安地在威娜城生活了這么多年。”
“有圣階魔獸嗎？”李峻山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要有圣階魔獸來攻擊，威娜城還能保住嗎？”斯拉迪尼奧喝了半杯酒，說道：“在一千七百多年前還有一只地底圣階魔獸來過威娜城，所只沒人見過的土系圣階魔獸，或許走路過，面對我們祖先緊張地防守，它輕易地毀掉了半座威娜城后大餐一頓徑直離去，好在也沒有再出現過。”
一聽沒有圣階魔獸，李峻山也沒什么興趣了，正想說把圣女戴娜和帕金斯留在這里，想到這個神奇的世界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者帕金斯的神智恢復，或者戴娜的口舌瘡愈，想了想還是帶上去控制起來的好。
對于威娜城豐居住的這些人，對于眼前這個斯拉迪尼奧，李峻山固然有些好感，但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完全信任的地步，至少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