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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笑的很燦爛,他站在角斗場入口的位置遠遠地看著李峻山,眼睛幾乎瞇著了一條縫,臉上全是那種奸計得逞后的滿足。
“他難不成還有什么后招?”李峻山心里一沉,目光盯向了他。
就如同老友一般,埃德蒙遠遠笑著向李峻山拱拱手,隨即轉身向外面走去。
一聲驚恐的叫聲把李峻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同羅賓和雷雨一起,三人聞聲看去,卻被布隆迪的身體遮住,看不清切。
悶沉的慘呼聲響過,布隆迪站了起來,他的腳下,滾落著阿格斯的人頭。面目扭曲,阿格斯眼睛中保留著臨死時深入骨髓的恐懼。
三個人看到了布隆迪眼眶中的濕潤,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轉過了頭。
“我怎么感覺你在躲我呢?”雷雨顯然看慣了這一幕,并沒有什么不適,眸子柔和的看著李峻山,說道:“我好幾次去找你,你不知道嗎?”
羅賓不等李峻山回答,眨了眨眼,一把拽住走過來的布隆迪向外走去。
“小山,我們先去喝酒,還在老地方等你。”羅賓遠遠傳來地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李峻山心里卻還想著埃德蒙詭異的笑容,向雷雨微笑說道:“我知道,只是一直有事纏身,抽不出時間來,也沒去找你。走吧,我們邊走邊聊。”
雷雨點了點頭,烏黑發亮的頭發波浪般微微起伏,跟在了李峻山的身邊。
“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李峻山突然問了一句。
雷雨身體微微一頓,又輕移腳步走動起來。一陣微風打著卷從倆人身邊吹過,冷洌清寒,還不及吹開,雷雨嘴角浮起一個柔和的弧度,白生生的手指臨空一挑。
那股微風突兀地化成一道細小的旋風,一分為二,在倆人身前如同漫步一樣向前卷起。
“我喜歡魔法,喜歡輕靈飄逸的風元素,聆聽它們的傾訴,甚至能感知它們的喜怒哀樂,然后和它們親密的溝通,讓它們答應我的請求組合排列成一個個奇妙的魔法。對我來說,這比什么都重要。”雷雨淡淡說著,如畫一般的臉蛋上全是愜意和滿足。
“有人說,落月山脈元素充沛,而血色狹谷又有最好的魔法導師,我央求父親和爺爺向國王陛下討了一張血色狹谷的通知書,甚至用絕食來威脅他們,才得償所愿來到了這里。還好一帆風順,僥幸逃過了十人淘汰賽,又跟其他九人贏了除名賽,就是這樣了。”
雷雨輕描淡寫的說著,抿了抿嘴唇,那雙仿佛能直抵人內心深處的眼睛眨了眨,看著李峻山問道:“你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來血色狹谷,或許有一半出自你的本意,大多還是哈里曼家族元老的主意吧?”
李峻山苦笑一聲,道:“差不多。”
“你很讓人吃驚。”雷雨笑吟吟說道:“你那只召喚獸是九級的嗎?”
“不知道。”李峻山搖了搖頭,說道:“那只召喚獸也是一時走運,僥幸得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魔獸,不過我的導師說應該是九級魔獸。”
雷雨心思聰慧,本想問他那黑龍異形怎么來的,聽李峻山這樣說,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有沒有后悔來到這里?”倆人出了角斗場,李峻山看著前面消失在空氣中的兩道小旋風,聞著沁入鼻間淡淡的幽香,他突然有點喜歡這種閑散漫步似的感覺。
“嗯?”雷雨站住了,伸手撩了撩額上幾綹青絲,露出白皙的額頭,眼睛中卻有些迷茫。
“后悔?我不知道,只不過這里的生活跟我想象的不同。”
“何止不同,簡直就是毫無疑問的詭異無常。”李峻山心里說著,忍不住問道:“那個人還在一直纏著你嗎?”
雷雨一怔,臉上的笑容褪盡,沉默起來,過了半晌,才說道:“沒想到連你也知道了,又有什么辦法。不要說我,就是我的導師安格吉先生也沒有辦法。不過只要我在狹谷內不隨意出去,克洛弗他也不敢亂來。”
李峻山也沉默了。這件事情,他幫不了雷雨,哪怕對她有好感,哪怕在她身邊時,自己的心情能難得的安寧平靜下來。
倆人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話題,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卻沒多長時間就到了街道那家酒店。李峻山收住腳步,向雷雨笑道:“去喝幾杯吧?”
雷雨抿嘴一笑,搖了搖頭,如同璀璨星辰般的眸子看著李峻山,說道:“下次吧,我還得去奧尼納先生那里一趟。”說著,她朝李峻山莞然一笑,轉身徑自走開了。
李峻山定定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孤零零的走著,直至消失在街角,心中嘆了一口氣,邁步向酒店內走去。
偌大的酒店內稀疏地坐著幾個人,李峻山一眼看見坐在角落的羅賓和布隆迪,人還未走過去,臉卻已經沉了下來。
“布隆迪。”李峻山坐了下去,眼睛死死盯著布隆迪,低聲喝道:“你利用我?”
布隆迪親手砍了仇人的腦袋,血海深仇得報,正喝的痛快酣暢,看向李峻山充滿感激的眼神突兀化成驚愕。
“我怎么利用你了?”布隆迪有些茫然的問道。
“你先前說那阿格斯是你仇人,而阿格斯又和埃德蒙關系交好,或許還是一個家族的。明明知道我有九級召喚獸,埃德蒙卻還讓阿格斯白白來送死。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嗎?難道你不知道其中有貓膩?”
李峻山說著,就覺火冒三丈。不管是誰,哪怕阿格斯也好,李峻山也罷,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被人利用的感覺。
“我確實不知道。”布隆迪臉色一變,白凈的臉上泛起兩抹潮紅,激動地說道:“阿格斯的身份我和我母親一直沒有查出來,至于他和埃德蒙怎么認識的,我更不清楚。來血色狹谷,我就是想親敗他,割下他的頭顱給我父親報仇,如果不是這次埃德蒙說動了他,你們之間的挑戰決斗無法避免,我還想自己以后動手,也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怎么回事?”羅賓見氣氛有些僵硬,插口問道:“小山,發生了什么事?”
李峻山死死盯著布隆迪,看不出絲毫端倪,這才神色稍緩,向羅賓說道:“埃德蒙的表現很反常,我殺了阿格斯,他非但不恐慌難過,反而一副高興的樣子,肯定有什么陰謀。”
羅賓一聽,眉頭也不由緊皺起來,說道:“我們進來的時間差不多,我一直不喜歡埃德蒙的性子,很少跟他來往,他的底細也不清楚。”
“禍不及家人。”布隆迪有些激動的說道:“我不會用家人來賭誓,如果我欺騙或者利用你…”
“或許是我搞錯了。”李峻山擺了擺斷了他的話語,神情緩和下來,說道:“你也不用賭咒發誓,我向你道歉。”說著,他端起面前一杯血腥安亞一飲而盡。
布隆迪略有些激動和尷尬的神情一掃而空,賠著李峻山喝了一杯,皺起了眉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埃德蒙,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李峻山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心頭不安的想著。
當他們三人在酒店里皺眉苦思,摸不著頭腦之時,埃德蒙卻是滿心歡喜。
“羅賓,那有那個尼古拉斯,騎在爺爺頭上拉屎撒尿,有那么容易嗎?”
心中恨恨想著,埃德蒙朝狹谷南邊的紅石山坡走去,遠遠看到幾個黑衣護衛如同標槍般杵在坡下,分兩邊一溜站著六個人。
收起臉上的笑容,埃德蒙向那處走了過去。
“站住。”他還未過去,就有兩個黑衣護衛喝住了他,警惕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眼,問道:“這里是禁地,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
“我找伊迪大人。”埃德蒙忙收住腳步,身體不敢動彈分毫,一臉謙卑。
“你是誰?找伊迪大人有什么事嗎?”一個護衛上下打量著他,問道。
埃德蒙目不斜視,微微躬身說道:“麻煩你給伊迪大人通傳一聲,就說阿格斯出事了。”
“阿格斯是誰?”那名護衛狐疑問著,見埃德蒙一臉高深莫測不肯回答,猶豫一下,護衛說道:“要是等下我被伊迪大人訓斥,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你。”
埃德蒙沒有說話,看他向紅石山坡上那棟依壁而建,用巨石壘就的巨大石屋走去,這才放下了心。
“等下就…”埃德蒙心中默念著,尋思了一會,覺得沒有什么破綻,眼睛看向了坡頂的石屋。
那個黑衣護衛走了出來,遠遠向埃德蒙揮了揮手,示意他上去。埃德蒙打起精神,沿著平整的石階走了上去。
石屋極大,頂端幾乎挨到了狹頂,數十根五人合抱的巨大石柱靜靜立在廳中,上面雕滿史詩神獸圖案。整個大廳深邃幽靜,讓人有一種站立其中便心生敬畏的感覺。
埃德蒙跟在黑衣護衛身后,沿著石屋一角走進岔路,除了倆人輕微的腳步聲外,四處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黑衣護衛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埃德蒙向前走去。
深吸一口氣,埃德蒙壓制住心中的緊張,向石門敞開的一個石洞邁步進去。
“伊迪大人,阿格斯他…他被人殺死了。”埃德蒙滿面沉痛,帶著哭音說道:“請您一定要替他報仇。”
室中唯一的石床上,坐著一個女人,一襲粉白長裙不染塵埃,肩頭披著的白狐披甲卻是穿反了,黃褐色的底皮翻在外面,顯得不倫不類。
她的臉頰潔白皙透幾近透明,細長的眉毛下,一雙勾人心魄眼睛中,滿是茫然。
“我還想問你,阿格斯是誰?”那個女人張嘴幽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