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攤牌
第1208章攤牌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警惕，李峻山在縱觀整個位面戰場的同時，也是所有異形已經被異形王后自主地調了出來，所以在并不需要他考慮什么時候該放出什么異形的情況下，他至少分出了一大半的精神力在遠遠地窺視著光明教皇身下天使軍團的異動。
倒不是怕過于忌憚光明神教的天使軍團，哪怕他們那里磅礴的圣光力量嚴重地刺激到了異形大軍的靈魂，不過這只能讓那些異形更顯暴戾和殘忍罷了，李峻山所關心的不是天使軍團有多強大或者什么時候會和光明教皇一起出手，他所關心的卻是那個強大的不知名的金屬輪盤。
那絕對是一件神器，巨大的神器，殺傷力絕對在李峻山自己擁有的噬爆月鏡及卡薩爾權杖之上，畢竟這兩樣都是單體攻擊神器，而那金屬輪盤卻可以在無聲無息間帶走大量的生命——無論職業高低。
這一點李峻山完全可以確定，黑石城堡內就算魔神教教皇不在，那么他一定也是安排了幾個或者更多的超階強者坐鎮，然而從黑石城堡栽落地面到現在，莫說李峻山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冒出來，就是異形或者他自己對生命的敏銳感知當中，龐大的黑石城堡內都不曾有半點生命氣息的存在。
精神力牢牢鎖定了仍舊浮在天使軍團上空也就是光明教皇身下的金屬輪盤，李峻山感覺不到那上面有任何元素力量的波動，包括原先散發著各種璀璨元素光芒的晶石晶體都是黯淡無比，估計這件大神器的回魔或者連續有效攻擊手段比自己的噬爆月鏡要長的多，李峻山總算是心中舒了一口氣。
漫天的異形大軍開始散開向魔族及光明神教激戰一團的空間圍了過去，有了先前異形王后那一席話，李峻山不可能再自作主張對王后或者異形的攻擊行為及方式橫加控制，反正那一片混亂的戰場當中可以說都是他的敵人，又管他們是哪一方。
“老魔頭，你再不出來，你的那些爪牙只怕要被異神全部斬殺了！”
異形王后沒動，逆種異形也沒動，跟在它們身邊的李峻山自然也不可能狂妄到跟著散開來的異形大軍一起殺過去，看了一眼順著急速推進的亡靈海中間的通道回到了雅琪娜她們身下的魔法異形大軍，李峻山剛想找魔神教教皇的影子，一個平和卻又完全掩飾了漫天激斗聲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還不是一樣！”
下意識就朝遠處的光明教皇看了一眼，李峻山還沒弄清楚那一聲到底是不是他說的，魔族陣營那邊一道同樣巨大卻還帶著一絲難以掩飾折戾氣的聲音回應起來。
“總算是冒頭了。”
看清楚了從魔族陣營那邊飄起來的正是魔神教教皇，李峻山心中卻是微微一松，躲藏在陰暗當中的敵人遠比明面的難對付，雖然兩個教皇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不過能冒泡總比潛伏起來不知什么時候再承受他們必殺一擊要好得多。
“不過誰又在乎呢？”
魔神教教皇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他那帶著戾氣的雙眸從李峻山和異形王后身邊掠過盯向了基本成三角形的另外一角的光明教皇身上，他的身后仍舊是甘廷默斯和被他重新命名定義為“火”的傀儡悍將“赤焰”。
“就像那十幾甚至幾十萬的牧師和魔法師在你面前被屠戮一盡，你還不是眼睜睜看著沒有一點動作。”
飄上高空后魔神教教皇并沒有像李峻山想象中一樣飛向戰場中心，卻就是那么遠遠站著揶揄了光明教皇一句。
“我可以不在乎他們，但我不能不在乎那些人…”
光明教皇說著，卻是用手中圣光繚繞的光明權杖指了指遠處已經折損了一小半的光明神教強者軍團，同時淡淡說道：“他們極力激戰半晌，你覺得他們還能承受這些異獸的圍擊嗎？”
“當然，你或許不會在乎，畢竟你不是個魔族，又怎么會在乎他們的死活，我甚至一直在想，就是我們光明神教占領和統治了魔界，這大概也對你沒什么影響。”
光明教皇那響徹整個位面戰場上空的聲音讓魔族陣營登時一片嘩然，大部分人直接說出或者在心里譴責光明教皇的同時，更多的人包括魔族國主亞歷山大等人卻是盯向了魔神教教皇，顯然是想聽他怎么解釋。
一個人幾個人這么說也就罷了，李峻山原來這么說過，魔族國主卻也是將信將疑，然而和李峻山完全處于對立面的敵人光明教皇也這么說，那么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魔神教教皇的真實身份了。
“那些低等位面聯合起來的組織中的人？中立位面？還是其他什么地方的勢力？”
亞歷山大更多的是這么想的，下意識看了一眼遠處被重重包圍起來的自己的女兒雅琪娜一眼，目光剛剛柔和了幾分的亞歷山大再移向位面戰場中心上空看到李峻山時，他的目光登時變得無比熾熱起來。
“確實，我不會在乎他們的生活，就像你說的一樣，魔族被完全殺光了，魔界被你們或者其他人給統治了，對我而言這根本沒有什么…”
魔神教教皇的聲音登時讓整個位面戰場一陣嘩然，除去已經和光明神教大軍接觸上的亡靈他們仍舊在激烈地廝殺以外，除了雙方的強者軍團激戰一團根本無法收手以外，所有人都是訝然、駭然盯向了魔神教教皇。
“怎么會是這樣！”
黎羅亞駭然失色，失聲喊了一句的同時心中就涌起了無邊的怒火，他身邊至少也有貼身保護國主安全的十來個擁有更強大力量或者攻擊手段且基本都領悟及精通各系法則力量的超階強者，乍一聽這話就想沖上去將這個給魔族帶來極端恥辱的混蛋擊殺，亞歷山大卻是擺手制止了他們的沖動。
“不急在這一時…”
面目有些猙獰的亞歷山大雙臂展開制止了黎羅亞等人的沖動，冷笑看著空中的魔神教教皇的他寒聲說道：“身份是假的，但實力絕對是十足真金，我們犯不著和他現在沖突，不管他是什么人，眼前這場大戰他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他能從位面大戰中僥幸活下來，我向你們保證，哪怕搭上咱們整個魔界所有強者的性命——包括我自己，也一定要將這個混蛋斬殺，用他的鮮血洗涮他帶給咱們魔族的恥辱。”
這句話亞歷山大不只是說給身邊這些人聽的，包括接二連三飄起來飛到魔神教教皇身邊的魔神教強者，還有他身邊的以教皇命令為一切的其他人。
先是聽到教皇陛下親口承認自己不是魔族，甚至還放出那么狂妄的話語，又聽到國主亞歷山大故意放大聲音的宣言，那些魔族登時猶豫起來，一時間落下去或者回到國主身邊不是，跟在教皇陛邊也不是。
積威難犯，這個在魔界被稱為“最接近神祇”的魔神教教皇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如同真正的神明一樣不可侵犯的，這甚至比異形王后在枯骨君王他們眼中的地位還要高，一時間那些魔神教強者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到時甘廷默斯就顯得鎮定多了，他也只是在聽到魔神教教皇親口承認自己不是個魔族時，那利劍似的雙眉微微挑了挑，根本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畢竟替魔神教教皇辦了那么多事情，而且還都是最重要最核心的，再加上教皇陛下一直以為不時冒出幾個“你們魔族”等諸如此類的話語，甘廷默斯其實早就懷疑他的身份了。
懂得操縱在甘廷默斯看來只有神明才能造出來的黑石城堡。
追求黑石城堡轉換攻擊為自身的能量。
突破高空亂流。
再加上禁地當中與黑石城堡異曲同工的金屬城堡。
結合這一切關鍵詞，甘廷默斯其實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教皇陛下大概是來源于一個異位面世界，一個與已知的位面世界不同的地方，他擁有和魔族一樣的黑暗特性體質，或者是被流放或者又是機緣巧合來到了魔界，然而在魔界的每一天他都想著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可能是無法通過位面通道找到自己的故鄉位面，所以教皇陛下選擇了用金屬城堡或者黑石城堡突破高空極致恐怖的亂流妄圖重辟道路…
這就是甘廷默斯自己的判斷，不過讓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在魔界已經擁有了絕對話語權和勢力的教皇陛下為什么非要回去不可，只要他愿意，這個世界已經可以滿足他的一切愿望了。
財富、權勢、地位、力量、女人…
在甘廷默斯看來一個男人的追求無非就是這些，而這些當中的大部分教皇陛下已經完全擁有了，不明白之余，甘廷默斯估計應該是因為女人，畢竟在他看來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女色方面，長達萬年的時間內沒有一絲欲望的話，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所以甘廷默斯認定教皇陛下一定是心有所屬，費盡心思一心要回去的他，在他的故鄉位面世界當中，一定有一個已經深深銘刻在他靈魂深處的女人讓他魂牽夢縈。
話說回來，不管魔神教教皇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打的什么主意，甘廷默斯都很清楚自己沒有退路了，仗著教皇陛下在魔界至高無上的權勢，莫說魔界的大小家族、權貴及強者，就是國主他都得罪了不知多少次，如果教皇陛下落勢或者說在這場位面大戰當中被人殺死，他甘廷默斯只有死路一條。
只能選擇堅定不疑地站在教皇陛下的身邊了，甘廷默斯雖然清楚在關鍵時候教皇陛下一定不會關心他的死活，不過他自己還是有一些念想的，畢竟那么大的黑石城堡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駕馭的，那與實力無關，更何況還是在現在這種被光明神教一招滅掉了黑石城堡中所有生命的情況下。
所以甘廷默斯堅信只要教皇陛下能活下來，只要他能贏得這場戰爭，那自己一樣會被他重用，所以甘廷默斯所要考慮的只是盡一切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這一點在甘廷默斯自己看來不難，畢竟一個精通空間法則力量的強者，不主動攻擊只是一味閃避逃跑的話，想要殺死他們卻是難上加難。
心中胡思亂想的，甘廷默斯絲毫沒有其他魔族或者國主他們宛如刀鋒一般在背上刮來刮去的目光，隨時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空間閃爍跳躍的他堅定地站在教皇陛邊，與他平行的也就只有根本不能選擇且在他看來沒有意識的傀儡——赤焰。
“你是來自于哪個位面呢？”
光明教皇仿佛是故意讓亞歷山大說出那番話，也是給足了時間讓魔族反應的及思考的時間，半晌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一直很好奇擁有強大力量和擁有恐怖殺傷力神器的你是從哪里來的？”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魔神教教皇淡淡一笑，卻是看向已經圍成一圈將光明及魔神教強者包圍起來的異形大軍一眼，又看了一眼淵渟岳立在當空的異形王后。
“就像它們這些你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想都不敢想的被你們稱之為異獸的怪物，你不會真的以為它們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的嗎？包括你們已知的所有位面世界？”
“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不會這么認為的。”
根本就像是拉起了家常，光明教皇和魔神教教皇沒有一絲動手的意思，反倒把李峻山及異形王后他們撇在戰場中心上空聊了起來。
“尼古拉斯這個人假不了，我仔細調查過，不過他是在亞蘭大陸位面風火鎮怎么得到這些異獸的，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光明教皇說著就是一笑，繼續道：“至于什么先天召喚獸的說法，我是堅決不信的。”
李峻山沒有接岔，他這時卻是扭頭看向了雅琪娜那邊，正飄在那里半空的雷雨正在連續不斷地執著地向他發出精神交流。
也是看著最終極的一戰暫時沒有打起來，這個被自己真實身份折磨了相當長時間的女人到底是忍不住了，卻是向李峻山精神交流要飛過來和光明教皇當場對質。
“你不需要過來，這里危險，我自身都有些難保更加顧及不了你的安全。”
李峻山自然不會答應雷雨甚至有些有暴走的懇求，精神交流中回應道：“你靜靜待在那邊聽就是了，我會讓光明教皇說出事實。”
“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你應該認識尼古拉斯擁有的這些怪物…”
光明教皇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好奇的他遠遠向魔神教教皇問道：“它們是不是也是你的故鄉位面世界中存在的怪物？”
“我好像沒有必要為你釋疑吧？”
魔神教教皇突然就是一陣大笑：“你不是可以施展大預言術么？閉頭搗鼓半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大預言術只是對未來一些場景所出一些提前感知罷了，具體很多事情還要自己去判斷分析，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正確的。”
光明教皇也呵呵笑了起來：“再說未來總是充滿了無限可能的變數，也不是事事都會朝著預知的一面發展，就像你能料到自己養龍為患，把這個尼古拉斯培養成了位面大戰中最不可控制的異數，自己到頭了也是吃了苦頭。”
這句話一下子觸到了魔神教教皇的霉頭，后者的大笑聲漸漸消失，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狂怒卻又瞬間恢復如常。
“我說你們真跑這兒拉家常來了？”
李峻山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倒不是他不爽自己和異形王后被人這么丟在位面戰場中心完全忽視了，在他內心深處卻是有些擔心這兩個教皇boss說著說著就達成一致先聯手對付自己了。
“我一直以來都有些納悶…”
兩個教皇沒再說吭聲，卻是一齊看向了李峻山，后者盯向光明教皇繼續說道：“你明明知道雷雨是我的女人，你明明知道只要把她送回來，咱們之間或許也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卻怎么還要對她的靈魂動手腳，一定要選擇做我的敵人？你是覺得我根本成不了你的威脅還是什么？”
“擁有你那樣的異獸，再有那個不是魔族的老魔頭的刻意栽培和悉心照顧，你怎么可能會對我沒有威脅…”
光明教皇微微一笑：“還有，我并沒有對雷雨的靈魂做手腳，她的靈魂極端罕見，我本來想讓她做天使降臨的栽體，不過那并沒能成功，后來我搜索她的記憶才發現原來承受過一次神跡，嗯，就是海神的神跡，這下我就無計可施了。得出這個結論后我本來就想收手了，不過也是突發奇想就順便將她的記憶強力洗掉又輸灌了一些新的記憶進去，再加上那時安琪拉開始有了墮落的跡象，我便將雷雨提拔成了圣女。”
“怎么樣，這總算也是一定的補償了吧？”
光明教皇看起來根本就是絲毫也不怕李峻山，更是不擔心自己最后一句話會激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