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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金銀童子

  只是烏云仙停止了敲錘,但金銀童子卻不肯罷休,玄都天是何等地方,豈容別人來搗亂。況金銀童子乃玄都天之人,老子身邊的人,那些下界仙人來玄都天聽道的,哪個不得拚命巴結他們,就算大羅金仙,天庭的元帥仙君見了他們也得趕緊行禮,口稱上仙,長時間一來,便養成了高傲自大的姓格。故他們見烏云仙舉錘敲天不說,見到自己兩人出來,卻不慌不忙將錘子收起來,似乎根本未將他們兩人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更氣。

  “哪里來的妖孽,竟敢到玄都天搗亂?”金童子怒喝道。

  這金童子倒是有點眼光,雖然沒看清烏云仙的深淺,倒看出了他不是人是妖。

  烏云仙本是妖,金童子叫他妖倒也無可厚非,但加了個孽字就完全變了個調,再加上后面一句話,那就更出格了。堂堂截教太上教主駕到怎么可以說搗亂呢?

  烏云仙本就黑漆漆的臉變得更黑了,怒瞪了金童子一眼,道:“大膽!”

  說著厚大的手掌就向金童子扣壓而去。

  烏云仙是何等厲害的人物,當年就連赤精子和廣成子都不是他數招之敵,不是教主級別的人物根本奈何不得的大人物,他手掌一伸,金童子就感到頭頂有雷霆萬發的威壓,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急忙祭起金圈。

  那金圈一起,便是滿天金光,那混混沌沌的空間似乎被這漫天的金光給掃蕩一空,似乎就只剩下了那金圈。

  遠遠遙觀的張三豐暗暗吃驚,怪不得老子地位超脫,無人敢輕視,當年就連通天也稍遜他一點,連區區的童子都有這般厲害的法寶,卻也是不簡單。不過張三豐卻一點都不擔心,烏云仙若連金童子也收服不了,他便也枉為截教最杰出弟子之一了。

  烏云仙見那金圈厲害,臉色也微微一變。他雖可硬接這金圈,但難免受傷。故往腰間一探,掣出混元錘,一錘擋住金圈,一錘輕輕敲了下金童的后背。

  一錘下去,金童子立刻便跌了個跟頭,發髻都披散了下來。這還是烏云仙手下留情,若不然這一錘就算取不了金童子的姓命,也可打得他重傷不起。

  這事發生的不過轉眼間,銀童子剛反應過來,準備祭起銀圈攻烏云仙,早有金童子爬起來,拉著銀童子逃入了玄都天,卻是這金童子雖然高傲自大,倒也識趣,知道自己兩人合起來也不是這黑面大漢對手,更何況遠處還有一人在觀望呢。

  金童子和銀童子狼狽地逃回了玄都天,玄都天內的道人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個個吃驚異常,玄都師更是雙目寒光一閃,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有人到玄都天惹事。不過玄都師畢竟乃有智慧,沉穩之人,倒也不像金銀童子一樣取了法寶就怒氣沖沖地沖出去。

  金童子披肩散發地跑到玄都師面前,氣急敗壞地道:“師兄不好了,外面來了兩人,一位長須黑面的妖孽很是厲害,一錘就把我給打了跟頭。”

  玄都師聞言,大吃一驚,金童子的本事如何,他一清二楚,就算他自己,想一招將他打敗也有一些難度,而外面的人卻做到了,這豈不是說金童子口里的長須黑面的人絲毫不遜于他了。玄都師怎么說都是老子的得意門徒,這仙界不遜于他的人,真的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玄都師更不敢大意,他對銀童子道:“你去將青牛道友喚了來。”

  玄都師口里的青牛便是老子的坐騎,那坐騎乃一洪荒時代先天青牛妖,天地便只此一頭,他因聽老子講道而得道,故甘心現本體供老子驅使。那青牛常年跟隨老子,本事與玄都師不相上下,更有老子親賜的先天法寶金琢,可以說是非教主收服不了的厲害妖怪。

  銀童子離去后,玄都師又仔細問道:“另外一人卻又是如何?”

  金童子回道:“我未仔細瞧,只是隱約見那人騎著一獨角獨腿的怪獸,倒有些像通天師叔的奎牛。”

  通天曾來過玄都天,雖然三教內亂后就不曾來玄都天,金童子倒還隱約有些印象。

  玄都師見識不是金童子可以比,聞言身子微微一震,他總算想起那長須黑面,又使錘的人是誰了。玄都師心里暗暗叫苦,他素知那烏云仙沉默寡語,不善言語,近期也不知何故重歸了截教,又知道金銀童子一向有些高傲自大,恐怕是金童子不識烏云仙,出言不遜得罪了他。若只烏云仙一人前來,得罪便得罪了,畢竟金童子常年跟在老子身邊,說起來與烏云仙算是同輩,金童子得罪了他,烏云仙打了他一錘也算是扯平了。但若金靈圣母來了,這事情就有些麻煩了。金靈圣母如今乃截教教主,就算老子也不好怠慢。那金銀童子既然見到金靈圣母,不開天迎接,反倒得罪烏云仙,那金靈圣母若有心亂想,豈不是認為人教因為通天師叔去了,便不把截教放在眼里。

  當年人教與截教的關系惡交主要是因為闡教挑撥的緣故,并不是人教本身嫉妒截教的緣故,事后老子一直后悔三教內亂之事。這玄都師也不像玉虛門下,他心中對截教也有份愧疚。

  三教本一家,三教內亂后,截教教主這是第一次來拜訪,這可是大事情,如果確實是金童子得罪在先,金童子恐怕要受大懲罰了。而且師尊關閉兜率宮,將玄都天交給自己打理,就連自己恐怕也得受些牽連,玄都師暗自思量道。

  “你既知那可能是通天師叔的坐騎,怎么又跟那烏云仙交上手了?”玄都師問道,這事情不問清楚,他不好出頭啊。

  金童子雖未見過烏云仙,卻聽說過烏云仙的大名,聞言身子震了一下,便知道玄都師想到哪里去了,立刻搖頭道:“我見那坐騎雖然像通天掌教老爺的坐騎,不過如今截教不是由金靈圣母做了掌教嗎?那坐騎上明明卻是一男子,怎么可能是金靈圣母呢?”

  玄都師乃老子嫡傳弟子,故可稱通天為師叔,金童子卻沒有名字在冊故稱通天為掌教老爺。

  玄都師聞言,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些,不過還是問道:“你還未說為何跟那人交手呢?”

  金童子支支吾吾了一下,道:“我見他用錘打玄都天,又見他是個妖怪,便說了聲妖孽,質問他為何來此搗亂,他便來打我。”

  玄都師聞言,瞪了金童子一眼,道:“修道之人,豈可隨便出言罵人,就算他錘天,打攪玄都天,你也得先問清楚了,再質問。”

  金童子聞言不敢頂嘴,低著頭,不過表情卻有些不服。這個時候,銀童子帶著個一青衣道士過來,那道士生的濃眉大眼,正是那板角青牛所化。

  青牛向玄都師行了一禮,稱了聲道兄后,便問道:“聽說有人來玄都天鬧事?可知他們是誰?”

  玄都師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卻有些棘手,故讓銀童子去將你叫來,如今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青牛點了點頭,跟在玄都師身后朝天外飛去,那金銀童子自然也跟了去,那表情卻有些像興師問罪。

  張三豐仍然自顧坐在奎牛上,烏云仙此時已經不錘天了,仍然牽著奎牛,他知道等會自有人會出來,不過臉色有些不好看。

  別看烏云仙沉默寡言,但截教弟子個個桀驁不馴,容不得別人羞辱,張三豐如今就是通天,卻遭區區童子怠慢,這讓烏云仙很惱火。

  不過張三豐不發作,烏云仙也只好耐著姓子等候。

  玄都天果然再次開了門,出現在烏云仙面前的卻是老熟人玄都師。

  烏云仙見只有玄都師出來,卻不見老子出來,而且看金銀童子的氣勢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臉色冰冷地冷哼一聲,雙目寒光直逼玄都師。

  張三豐卻仍然靜坐奎牛之上,表情一絲不變。他身體里融有通天,對老子的氣息很是熟悉。玄都天第一次開時,他沒感覺到老子氣息,便知道老子肯定是關了兜率宮,并不知道自己到來,故他并未怪老子。

  玄都師見果然是烏云仙,臉色頓時一變,又見烏云仙牽著奎牛,奎牛上坐著一不相識之人。這玄都師的眼力自然不是金童子可比,一眼便看出那奎牛上的人本事比他至少高出了一大截,不過他見通天的次數有限,無法像金靈圣母等人一樣一見到張三豐就如看到通天一樣,心里大吃一驚,暗道,不知道這是何人?竟然這般厲害,而且還騎著通天師叔的奎牛,烏云仙甘心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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