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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苗寨

第一百三十五章苗寨  那是一條漆黑無比的道路,張湖畔感覺自己一直在走,走得很辛苦,很累,渾身酸痛,但是這條路似乎與那黑暗樣永無盡頭。終于,一個費力的掙扎,張湖畔醒了過來,隨即一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讓張湖畔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到了這里?張湖畔盯著眼前這個簡陋的房間,腦海里找不出一絲半點關于這里的記憶。木板隔墻,草梗結頂,陽光透過這屋頂的些許夾縫照射進來,使得這個房間勉強有一絲絲的光亮。

  “難道我沒有死?”眼前的一切不像天堂或者地獄,張湖畔驚訝無比,急民忙仔細觀察起自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木板床上,身上似乎有處傷痕,很顯然這些傷口都已經經過處理,上面涂著一些古怪的藥材。

  發生在龍頭大山的一切開始浮上腦海,張湖畔內心一陣著急,急忙用神識探視體內,探畢心內萬念俱灰。丹田內果然空空也,甚至連身上本來暢通無阻的經脈也已經完全閉塞。這對張湖畔來說意味著什么,元嬰被毀,哪怕重新心法,也無法再結金丹,重新回歸修仙之路。一位元嬰期的高手就此成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本來有著通天本領,現在卻成廢人一個,張湖畔覺得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全身的疼痛持續不斷的襲來,張湖畔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虛弱過。這常人經常碰到的景象,張湖畔根本無法接受它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禁毫無生念,內心暗自詛咒上天的安排。何不讓他死掉來得痛快。

  “吱呀!”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陣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刺得張湖畔幾乎睜不開眼。曾幾何時,這樣的一束陽光竟然也讓自己無法正視,張湖畔心里再次為自己如此無用感到悲哀。

  “太好了,你醒了!”清脆優美如出谷黃鸝的聲音響起,一位穿著苗族傳統服裝的女子開心的走到張湖畔的床邊。

  一股特殊的幽香襲來,張湖畔已經心如死滅。此時根本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但是起碼人家是好心的,即便自己不希望這樣的施救,也不能太失禮。于是,稍微沉默一會后準備扭過頭去回答。

  “動不得!”一聲驚呼,一只略感粗糙的手急忙輕輕的按住了張湖畔的額頭。張湖畔看到一個女人堪稱絕美的半邊臉,然而當女子的臉再轉過來時,卻驚訝的發現,在這樣絕美的臉蛋上,竟然極不協調地長著一個鮮紅的胎印。張湖畔有些看的呆了,看來老天真是喜歡捉弄人。

  女子看出了張湖畔眼里的驚訝,一絲哀傷很快的閃過眼睛,不過馬上將話題轉到張湖畔身上,關切的說道:“你傷得很重,現在千萬動彈不得。”

  張湖畔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暗自慚愧,心情反而沒有剛才那么低落,對眼前的女子不禁產生了一絲同情,說道:“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我們苗族最大地苗寨,。西江苗寨。你是我和爺爺在山上采藥時發現的,你都已經昏迷七天七夜了。你現在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知訴爺爺去。”苗家女子開心的回答道。張湖畔正準備再問些問題,她卻已經滿臉興奮的跑開了。

  “小伙子,你終于醒了!”不一會兒,一個帶有濃重口音的聲音響起,接著門口進來一位白發白胡子的慈祥老頭。

  在救命恩人面前,張湖畔只好收起低落的心情,與苗家老人聊了起來。

  原來眼前的這位老人名熊佰濤,女孩子是他的孫女名熊麗薇。熊麗薇命苦,從小就沒了爹娘,一直由老人帶大。老人是這一帶較有名氣的苗醫,所以此常上山采藥,那天和孫女正好上山采藥,發現了張湖畔,于是就將張湖畔帶了回來。

  老人顯然對張湖畔地來歷也非常好奇,但張湖畔總是支支吾吾,只是告訴了自己的姓名,其他的卻無法以說清。老人以為張湖畔受傷過于嚴重,如今又剛從昏迷中醒來,神智還未清醒,也就不再多問,叫熊麗薇拿了點稀飯伺候張湖畔吃下,自己出去忙去了。

  張湖畔機械似的吃著熊麗薇一口一口送到嘴邊的稀飯,內心里卻是說不出的痛苦。想想自己這曾經地半仙之人,今天卻落魄到需要別人來喂飯,情何以堪。熊麗薇見張湖畔始終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連忙安慰道:“湖畔哥哥,你要傷心,我爺爺很厲害,肯定能治好你的傷的,只是…”熊麗薇盯著張湖畔傷痕累累的臉頰,似乎也想起了自己臉上的胎記,心里不禁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再也說不下去。

  張湖畔根本就沒有注意熊麗薇的話語和表情,仍然心不在焉的吃著遞到嘴邊的稀飯,這種情況又讓善良的熊麗薇好一陣難受。

  張湖畔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里,聊了最初剛醒來時講了些話外,張湖畔基本上很少開口,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越來堪越沉默了,別看張湖畔平時和藹可親,但在他的內心卻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否則在昆侖仙境也不會和昆侖掌教的兒子靈通大打出手。曾經修真界高手如今卻變成在修真人士眼里如螻蟻一般的凡人一個,張湖畔心里怎么也不過不去這個坎。

  熊佰濤家的房子在山半腰,在整個苗寨里估計是最高的。張湖畔靜靜地站在樓道里,眺望著遠方,整個苗寨依山而建,眼到之處吊腳樓重重疊疊,沿著山層遞而上,把兩座小山包擠得滿滿的。寨前一條小河穿流而過。在小河的兩邊,成片的稻田碩果累累,微風吹來,掀起一波波金色的波浪,不少穿著鮮艷傳統服裝的苗人滿臉笑容的在在收割著稻谷,有時有優美的歌聲在山谷里回蕩。

  似乎一根心弦被觸動,或許在這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這個美麗的異族之鄉,慢慢的老去直至消失是最好的選擇了。

  “多么美麗啊!”一個聲音在張湖畔的耳邊響起。

  “是啊,好美的景色!”或許剛才的那一刻觸動讓張湖畔終于想通了今后的生活,一直沉默的張湖畔,竟然破天荒的應和道。

  見到張湖畔終于開口說話,一絲笑爬上了熊麗薇的嘴角。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寨里最忙的時候了!”

  “哦,對了,今天沒有看到熊爺爺,他人呢?”張湖畔雖然感覺稱呼熊佰濤為爺爺很是別扭,不過也沒有辦法。雖然與凌道子一戰,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修為可言了,但是外形還保留在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也去田里干活了。”熊麗薇回答道。

  “他這么大的歲數也去田里干活?”熊佰濤雖然身體健好,但是畢竟也是白胡子白頭發的老人了。張湖畔不禁很是驚訝。

  “哎,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沒有男丁。我本來很想幫爺爺地忙可是爺爺就是不肯。”熊麗薇有點憂傷的說道。

  張湖畔正想安慰熊麗薇,突然樓下有數人用竹架抬著一老人急速向這邊小跑而來。人還未到,急促的聲音卻早已響起:“熊爺爺,快,快,我爺爺暈過去了!”

  熊麗薇臉色大變,急忙下樓,張湖畔也隨之下樓,下樓后又快速的急速上前幾步,將眾人迎到屋下。

  “麗薇妹子,你爺爺呢?”一位膚色黝黑的粗壯漢子焦急的問道。

  “他下田去了!”

  “什么?下田去了。這可如何是好?”漢子急得團團轉,眾人也都跟著很焦急。

  原來苗家田地一般離寨子都比較遠,別看剛才在樓上一眼望過去似乎很近的樣子,但是走起路來一個來回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以上,此時老人又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支撐不了那么長時間,所以漢子很是焦急。

  雖然熊麗薇也跟熊佰濤學過一點醫術,不過卻只是皮毛,如今老人已經暈厥過去,熊麗薇是萬萬治不了的。

  “讓我來看看好嗎?”張湖畔問道。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熊麗薇旁邊幾時多了一位年輕人,只是臉上的疤痕卻有些嚇人,眾人雖然被嚇了一跳,不過馬上也就恢復了正常。

  “您會看病?先生”,在苗族中,苗醫是很受尊重的,所以聽說張湖畔會看病,雖然心里很是懷疑,但還是尊稱先生。

  熊麗薇也很是驚訝的盯著張湖畔,她倒不是不相信張湖畔。雖然才相處一段很短的時間,但他卻打心底里相信張湖畔不是喜歡信口開河之輩,只是沒有想到這半路撿回來的,一直寡言少語的人竟然也是位醫生。

  張湖畔點了點頭,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刻,眾人除了相信張湖畔似乎別無,于是紛紛讓開。畢竟張湖畔是位陌生人,雖然相信他是位醫生卻不知醫術如何,為防不測,一位精明點的小伙子,還是急速跑下山去,去找熊佰濤去了。

  見眾人一一讓開,張湖畔上前,右手四指緩慢彎曲搭在老人的手腕之上。

  看著張湖畔地搭脈手法,熊麗薇雙眼頓時一亮,心里暗自震驚。一般的醫生搭脈,用的是三指,可是張湖畔用的卻是最難的四指號脈術,利用的原理是脈平脈涌脈突脈震原理,從而可以更加準確的判斷病人身體狀況,更確切的找到病人病變的原因。雖然熊麗薇醫術才剛剛入門,但是熊佰濤卻絕對是一位老苗醫了,平時也不少聽熊佰濤講起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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