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鬼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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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見到皮爾森教官是在開學儀式上，他作為一營的教官站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挺拔的軍姿讓人充滿了敬意。唯一不和諧的就是他左手的衣袖是空的，據說是在和第一次反法同盟軍隊作戰中被炸掉的。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不得不離開軍隊，來到這里任教官。由于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軍人作風，所以他對學生非常的嚴格，可以說到可苛刻的地步，盡管他的學生們都還是群孩子。在他的眼里似乎沒有大人和小孩的分別，只有士兵和非士兵的區別。所以幾乎每個學生都不希望被分到他的班級，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蕭杰他們這次正好落在了他的手里。其他班的學生都幸災樂禍的看著蕭杰他們，但蕭杰卻不以為意，他始終認為最嚴厲的教官才會帶出最好的兵。

　　在剛才集合的時候大家也就都領教到了魔鬼教官的厲害了。整個隊伍集合的時間不過長了一點，皮爾森教官就開始了破口大罵，跑在最后的那個倒霉蛋還被他狠狠的踹了一腳。學校里是不準體罰學生的，不過這條規則好像對他一點用都沒有。有些膽小的孩子都被嚇得哭了，但他卻毫不在意。在他看來，軍隊是個殘酷的地方，特別是在這種戰爭年代，他們隨時都要面對死亡，要是這樣就被嚇到了，還不如早點回家去，軍隊里是從來都不需要懦夫的。這就是皮爾森教官對蕭杰他們說的第一句話。聽了他的話，少部分人打起了退堂鼓，但像蕭杰在內的大多數人心里都憋著一口氣，他們要證明他們并不是懦夫。

　　在學校的開學儀式上，校長做了熱情洋溢的演講，號召這些熱血沸騰的孩子們努力學習，將來為保衛法蘭西而戰斗讓軍校所有的學員都激動了一把，然而他們艱苦的軍校生涯也就此開始了…

　　在軍校的教學計劃中，每位學員將在這里學習6年，除了要接受軍事訓練及體質鍛煉外，還包括學習各種普通的課程，包括數學、化學、歷史、地理等。另外每人還要在英語、意大利語、德語和俄語中選擇一門學習，在畢業的時候外語是否合格也被視為十分能夠畢業的一個標準。這對蕭杰來說卻沒有一點難度，早在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他的英語也是過了六級的，即使到了兩百年前，要應付考試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另外，軍校還特別注重學生品德的培養，每個學員要熱愛祖國，決不能撒謊、欺騙或盜竊，也不容忍其他人有此類行為。這是培養學員忠誠、正直的主要方法，其實質是強調‘自我約束，自我完善‘。對違反學校規定的一切行為，輕則記過、罰步操，重則關禁閉、開除。

　　進入軍校的前幾周是基礎訓練，是把普通百姓變成準軍人的過渡訓練。第一步是隊列訓練，各種步伐操練，日復一日地走著機械的步伐。由于他們的教官是皮爾森這個可怕的魔鬼教官，所以他們的訓練量也要比其他的人大很多，隨意大家心里非常的不滿，但誰都不敢表現出來，誰知道哪個魔鬼會不會用其他什么更可怕的招數懲罰他們。許多孩子苦了累了，但仍舊咬著呀苦苦堅持著，沒有人輕言放棄。蕭杰雖然心理年齡比大家大，但他這副身體卻和大家一樣稚嫩。每天訓練完他都腰酸背痛，一回宿舍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他為了能實現心中那偉大的目標，也和大家一樣咬牙堅持著。在這幾周里，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背著包袱默默離開。也有兩個家里挺有背景的人從他們這個班轉到其他般上去了，而留下來的人則是深深的鄙視那些臨陣退縮者，在他們眼里那些人根本就是逃兵、懦夫。

　　艱苦訓練同時還有嚴格的日常生活管理。每天早上6點，起床號一響，所有學員必須立即起床，出早操、整理內務，然后畢恭畢敬地立正，恭候教官的光臨。從個人著裝與儀表到宿舍衛生，都要做得完美無缺。接著就到大餐廳進餐。在就餐以前，所有人還要一起高唱馬賽曲，以此來表達對那些為了法蘭西而犧牲的前輩們的崇高敬意。一聲‘開飯‘口令過后，才能進食。用餐時，不許喧嘩。用餐時間只有20分鐘，時間一到就收餐。吃完早餐后，從7點半到12點全是上課時間，中間不休息。午餐、午休時間一共只有50分鐘。下午要進行2小時的體育鍛煉。晚飯后，休息50分鐘就得上晚自習。所有學生必須到23點才能熄燈睡覺。每天夜間只能休息7小時，還常常搞夜間緊急集合。在這里，耍小聰明、發脾氣是絕對不允許的。卡爾是他們中最強壯的，對于這些艱苦的訓練很快就適應過來了。蕭杰在上輩子也不是什么大家子弟，也能吃苦，所以也很快就適應了。而來自奧爾良的農民的兒子庫特，更是很容易的就適應了這些。只有來自亞眠的托馬斯最難適應，作為一個大商人的兒子，在家里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時候糟過這樣的罪啊，不過在蕭杰他們幾個的幫助下，還是硬挺了下來。只不過原本白皙的皮膚被曬黑了一些，不過按照蕭杰他們幾個人的話來說，這樣也好，至少免除了被人認為是小白臉的嫌疑。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一件大事擾亂了他們的生活。歐洲列強趁法軍猛將拿破倫的軍隊被困于埃及的時機，再次發起反法戰爭。這次神圣羅馬帝國聯同英國、奧斯曼帝國、沙俄組成了第二次反法同盟。緊緊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聯軍就在色當大敗法軍，兵臨蘭斯城下。而蘭斯作為巴黎東面的門戶，要是再被聯軍攻陷的話就可長驅直入，一直打到巴黎。

　　不過好在前線的敗軍和從巴黎方向趕來的援軍在蘭斯重新構筑防線，暫時擋住了聯軍的進攻。不過對于處于劣勢的法軍來說，被突破防線那是早晚的事。也許是在巴黎的那些只知道爭權奪利的大頭們也知道保住蘭斯的重要性，于是首次停止了內訌，向全過發出動員令，號召法蘭西的勇士們為保衛祖國而戰。

　　于是在各地駐防的正規軍，以及民兵和各地自發組織的義勇軍，都高唱著馬賽曲，從四面八方向蘭斯會集。

　　布里埃納軍校也接到了動員令，于是宣布第六營，也就是六年級的學生全部提前結業，和自愿前往前線的十幾個教官一起組建了學生軍，開往離蘭斯不遠的蒂耶里堡，和全國其他軍校的學生軍一起進行整編，作為預備隊駐防蒂耶里堡，并在那里構筑放學，隨時準備對前線進行支援。要是蘭斯被突破的話，那么他們就必須成為阻擋聯軍進攻巴黎的第二道防線。

　　而魔鬼教官皮爾森作為一位有著豐富經驗的軍官，經其自己提出申請，也將趕往蒂耶里堡整編部隊。所以蕭杰他們暫時逃脫了皮爾森的魔障，“解放”了，但是他們卻沒人能高興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