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牙捕快一聽,這話也對,說道:“行啊,你幫我們破案,我們…”
瘦猴捕快一擺手,制止了兔牙的話,隨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楊踏山道:“小兄弟,這案子咱們衙門還沒立案,所以,你要是幫著破了固然最好,要是不破,咱們兄弟也不在乎。筆%趣%閣www.bige.info”
兔牙捕快立即會意,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是啊,你愛破不破,咱們管不著,嘿嘿,咱們只是瞧熱鬧罷了。”
他二人知道,反正楊踏山已經說好要幫胖掌柜找回失竊的銀子,他們二人不用花錢,楊踏山也會偵破這案子的,他們兩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楊踏山心里暗罵了一句:真他奶奶的狡猾!算了,反正一下子撈了兩千多文,也夠意思了,就讓他們兩占點便宜吧。
楊踏山道:“那好吧,等我再查看一遍現場,然后告訴你誰是盜賊。”
“多謝多謝!”胖掌柜連連鞠躬作揖。
楊踏山進了房間,在被撬開的衣柜抽屜和五斗柜抽屜前仔細查看,尤其是柜子上的撬痕,然后又仔細查看了銀箱子的撬痕。點頭微笑,隨即,又來到那窗邊,背著手看了看撬痕,笑意更濃了。
緊接著,他出了房門,繞到帳房后窗處,先蹲下身查看了后窗下面的草地,然后小心避開窗下,查看后窗的窗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胖掌柜和兩個捕快一直跟著他轉來轉去,聽他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的樣子,知道破案有望,胖掌柜忙問道:“怎么樣?竊賊是誰?”
楊踏山沒有回答,返回了帳房里,四下看了看,走到屋腳一個滿是灰塵的火爐前面,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會,又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走到屋中間,問道:“這帳房平時有人住吧?”
胖掌柜忙道:“有啊,是我堂弟。”
一旁的胖帳房臉色有些蒼白,遲疑了一下,說道:“是,這房間是我住的,怎么了?”
楊踏山對胖掌柜說道:“掌柜的,你堂弟可靠嗎?”
“當然可靠,他是我親堂弟,是我從老家專門請來幫我管賬的,怎么?你該不會是懷疑…?”
“不是懷疑!”楊踏山搖了搖頭:“而是肯定,盜賊就是你的堂弟帳房先生!是他監守自盜!”
這句話簡直把眾人都驚呆了,一起疑惑地望向胖帳房。
胖帳房大驚失色:“不!不是我!”轉身瞪著楊踏山,“你…你血口噴人!”
楊踏山一聲冷笑:“欲蓋彌彰,沒想到弄巧成拙!你的馬腳露得太多了!”
胖帳房見楊踏山胸有成竹,頓時有些慌了神,急聲道:“我露出什么馬腳了?”這句話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胖帳房發覺之后,忙又慌亂地補充道:“你胡說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柜臺上,根本就沒回過帳房,怎么偷錢?你憑什么說是我偷的?”
“監守自盜,當然要想好怎么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以及偽造外人潛入盜竊的跡象,只不過,你偽造的技術太過低劣,讓人很容易發覺。”
瘦猴捕快疑惑地望著臉色煞白的胖帳房,隨即向身后兔牙捕快打了個手勢:“看住他!”
兔牙捕快答應了一聲,拔出腰刀,虎視眈眈守在胖帳房旁邊。
胖帳房更是驚慌,叫道:“官老爺,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不是我偷的,我和掌柜的是親親堂兄弟,怎么會偷自家的錢呢!我冤枉啊!”
瘦猴捕快望向楊踏山:“好了,你憑什么說是他監守自盜?”
楊踏山雙手抱肩,淡淡笑道:“官爺,好像出資讓我破案的是掌柜的哦。”
瘦猴捕快一愣,想發火卻又不敢,神情頗有些尷尬。他雖然是捕快,此刻對楊踏山卻兇不起來,一來楊踏山武功高強他不敢惹,二來還希望楊踏山能繼續偵破下去,把這案子破了,這也可算他兩位捕快的一件功勞。
胖掌柜急忙問道:“是啊,為什么說他是盜賊呢?”
楊踏山向胖掌柜招了招手,將他叫到墻角,指了指墻角火爐邊的那把鐵火鉗,說道:“掌柜的,你看看,這火鉗有什么特別的嗎?”
胖掌柜蹲下身子瞧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
瘦猴捕快也湊了過來,探著頭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么。
楊踏山嘆了口氣:“你們圍在一起,把光線都擋住了,怎么看嘛!”說罷,用兩個指頭捏住那鐵火鉗中部,拎起來拿到門邊,傾斜一定角度,再讓兩人看。
一旁的兔牙捕快瞧著熱鬧,心里癢癢的,手中單刀朝胖帳房虛劈了幾刀,說道:“你小子老老實實呆在這里,不許亂動,否則,老子的刀子可不長眼睛!”隨后將單刀插入刀鞘,也湊上去站在瘦猴捕快身后瞧。
可三人瞧了好一會,還是沒看出什么名堂,疑惑地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指了指火鉗:“看這里,注意上面的灰塵,前后的每個部位對照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他這一提醒,三人這才定睛觀察,都咦了一聲,胖掌柜道:“好像…好像手柄和中間部位,有的有灰塵,有的地方沒有。”
“答對了!”楊踏山贊道,又指了指火鉗的前面尖嘴部位,“你們注意,這里有什么?”
三人湊上去仔細瞧了瞧,瘦猴捕快道:“好像…好像粘得有紅的粉末,有點像油漆,還有些白的…,不知道是什么…”
“很對!就是紅油漆碎末!還有些白油漆和棕色油漆,但只有很少一點了。”楊踏山指了指房間四周,“你們再看看,這房間里的什么是紅油漆漆的?”
三人轉頭查看房間,瘦猴捕快眼睛最快,搶先說道:“床!還有五斗柜!大立柜!”
楊踏山點點頭:“那什么東西是用白油漆和棕色油漆漆的呢?”
三人又急忙在房間里四處尋找,還是瘦猴捕快最先反應,喊道:“錢柜是白油漆,窗戶是棕色油漆!”另外兩人也都贊同地點點頭。
楊踏山微笑道:“好!這火鉗是冬天用來燒火爐取暖用的,現在是夏天,這火鉗放在墻角的火爐里應該已經很久了,所以上面布滿了灰塵,帳房先生用它來撬鎖,偽造現場…”
“你胡說!我沒有…”胖帳房色厲內茬喊道。
瘦猴捕快打了個手勢,兔牙捕快沖上去一耳光打在胖帳房臉上,喝罵道:“你他娘的喊個屁!不叫你說話你就給老子閉嘴,要不然,老子打你滿地找牙!”
胖帳房捂著高高腫起的腮幫子,不敢再吭聲。
瘦猴捕快冷笑了一聲,這才轉頭對楊踏山道:“你接著說!”
胖掌柜生怕楊踏山又拿出錢說事,忙賠笑道:“是啊,您接著說。”
楊踏山這才續道:“好,我先不說是他,就說盜賊吧。盜賊拿這放了差不多半年沒人動的火鉗來偽造現場,所以弄掉了火鉗上許多灰塵,也留下了手印――如果需要,我可以查出這手印的主人,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因為太多的證據已經足夠證明盜賊是誰。”
楊踏山指了指被撬開的錢箱子、大衣柜的抽屜、五斗柜抽屜還有窗戶,對三人道:“你們猜猜看,盜賊最先撬的什么地方,然后撬的什么地方?”
三人瞧了瞧,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
楊踏山微微一笑,舉起那把火鉗,很肯定地說道:“盜賊最先撬的是錢柜,然后撬五斗柜,然后撬窗戶,最后撬的衣柜抽屜。”楊踏山轉頭對胖帳房笑道:“我說得沒錯吧?帳房先生。”
聽了楊踏山的話,胖帳房臉色更是蒼白,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發顫。
三人聽楊踏山說得如此肯定,都有些疑惑,兔牙捕快愣頭愣腦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火鉗告訴我的!”楊踏山舉著那火鉗,微笑著說,隨即又想起一事,補充道:“對了,還有這錢柜、五斗柜,窗戶和抽屜也都告訴我了。”
三人聽得更是一頭霧水,甚至感到后脊梁有些發涼,兔牙捕快大著膽子又問道:“它們…它們怎么告訴你了?”
“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它!”楊踏山笑了笑說道。這話剛說完,他皺起了眉頭,心里苦苦思索,這句話是誰說過的,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三人見楊踏山愣在那里想心事,都不敢催他。
等了一會,楊踏山始終想不起這話是誰說過的,便搖了搖頭,回到案件上來,指著錢柜上的撬痕說道:“你們注意看,這個撬痕是長條形的劃痕,寬窄正好與這火鉗相同。”
三人上前仔細觀察,都點了點頭。
楊踏山又道:“這說明錢柜上是被這把火鉗撬開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等一會可以做一個測試,找一個鎖著的箱子,用這火鉗撬一下,看看形成的痕跡是不是與這錢柜上的痕跡相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做這個測試,因為我還需要用這把火鉗上的痕跡說明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