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接到朝廷吏部下發公文,對楊秋池及時糾錯,避免冤殺,并成功化解漢苗沖突,特任命楊秋池為湖廣鎮遠州同知,從六品。同時,繼續兼任清溪縣知縣。
楊秋池明白,自己立了功,肯定有嘉獎,官升了一級,還算不錯。繼續兼任這清溪縣知縣,應該是明成祖懷疑這建文還隱藏在這原始森林之中,讓自己繼續偵破。
這一天,楊秋池升完堂回到內衙,白夫人和白素梅在客廳等著他,白夫人向楊秋池提出要帶白素梅去武昌府楊秋池送她們的那個花園小樓居住。
楊秋池馬上明白了她們的意思,白素梅還沒過門就住在楊秋池家里,天長曰久,人家會說閑話的。她現在正在給父親守孝,這閑話說起來可不好聽。
楊秋池雖然舍不得白素梅走,但也很理解她們的想法,叫來秦芷慧、宋晴一合計,也覺得白夫人她們的想法的確不能不考慮。大家都覺得有理,楊秋池也就只好同意了,好在武昌府里有楊母、馮小雪她們,相互有個照應。
既然要送白夫人她們去武昌,楊秋池決定把秦芷慧也一并送去,這清溪縣太過貧瘠,要什么沒什么,如果在武昌府楊母她們身邊,秦芷慧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也讓楊母高興高興。
楊秋池把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大家都覺得好,秦芷慧雖然舍不得離開楊秋池,但她也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對自己的重要姓,為了孩子考慮,只好與夫君暫時分離。月嬋是秦芷慧的貼身小丫鬟,當然要陪著一起回去。
說定之后,楊秋池讓夏萍留下五名女護衛保護宋晴就行了,其余的由夏萍帶著護送白夫人、白素梅和秦芷慧到武昌去,不過,楊秋池還是不放心,指派南宮雄帶著二十名男護衛一并護送,并親自寫了一封信給羅千戶,讓他增派錦衣衛保護白夫人和白素梅她們居住的花園小樓。
秦芷慧、白素梅擔心這么多護衛走了,楊秋池會有危險,楊秋池說了,有宋蕓兒的師父柳若冰在,自己不會有危險,她們兩這才放心。
依依不舍送走了她們,這內衙里一下子清靜了好多,楊秋池有些不習慣了,便叫珂兒她們七個楊氏歌舞團演奏樂曲,唱歌跳舞,還有霜兒雪兒兩同胞姐妹跳苗舞,這才又熱鬧起來。
現在侍寢的只有宋晴和紅綾了,主要是宋晴,月事的時候才由紅綾侍寢,畢竟,紅綾還只是個通房大丫鬟,不能輪班的。
這一天,楊秋池派往鄰近州縣的捕快們都回來了,卻沒帶來什么好消息,最近幾年,是發生過好幾件殺人碎尸案,也是頭顱砍下,肢體懸掛,手腳被斷,被剜,不過已經過去很長時間,現場早就被破壞,尸體也入殮掩埋了,血衣等等有價值的物品也隨著入殮燒了。
類似案件的卷宗捕快們已經抄錄了回來,楊秋池看完,這幾件案子有一個共同點:死者都是二三十歲成年女子,貧富都有,都已經結了婚,現場沒有搏斗痕跡,關節被擰脫臼。
不過,尸格寫得太簡單,并且含糊其詞,有用的資料不多。
從這些抄錄回來的資料來看,至少證明了楊秋池的判斷是對的,這個兇手應該具有反社會人格,是一系列的連環殺人案,以后還會接著殺。
楊秋池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了金師爺,讓他起草公文上報湖廣提刑按察使,要求將這些案件并案偵破,由自己負責。并隨時注意全省范圍內類似案件的發生,一旦發生,立即通知自己前往偵破,以期盡快發現線索。
湖廣提刑按察使施大人對楊秋池的建議當然言聽計從,公文上報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復,提刑按察使已經通報全省,將這幾件碎尸案并案,交由清溪縣知縣楊秋池偵破,如果再發現類似案件,立即直接向楊秋池報告,并保護好現場。
一個多月過去了,卻沒有什么消息,苗寨寨主云天擎倒是經常來楊秋池的衙門找楊秋池喝酒,他早就派人對這方圓數百里的原始森林進行了搜查,不過,這原始森林面積太大,隨便往哪里一藏,根本不好找,再說了,建文已經失蹤那么些年,隱藏了很久,哪里能一搜就找到呢。
宋晴和紅綾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兩人都很郁悶,楊秋池更是郁悶,好在她們兩都還小,都才十六歲,慢慢來吧。
宋蕓兒已經平安到了寧國府,寫了一封信交由女護衛帶了回來給楊秋池,說她母親病得很重,她要陪母親一段時間,暫時還不能回來。
宋蕓兒走了之后,柳若冰對楊秋池始終保持距離,沒有事情根本不會出現在楊秋池面前,也不讓楊秋池進她的房間,楊秋池本想利用這個機會增加兩人的感情,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更是郁悶。
南宮雄和夏萍帶護衛隊保護白夫人、白素梅、秦芷慧和小丫鬟月嬋平安到了武昌府之后已經返回,帶回了馮小雪的一封家信,報告了白夫人和白素梅住進了花園小樓。羅千戶派了一隊女錦衣衛進行保護。
楊母和馮小雪知道秦芷慧懷了孩子之后,都是欣喜不已,照顧秦芷慧跟照顧國寶大熊貓一般。楊母和馮小雪已經知道與白素梅定親的事情,兩家經常走動,相互照應,生意有各地掌柜負責,帳目都很清楚,楊秋池這才放心。
天已經進入六月,清溪縣在一個山溝里,這天氣又潮濕又悶熱,這是楊秋池穿越到明朝的第一個夏天,沒有空調電扇,真不知道該如何度夏。
這天中午,熱得實在不行了,紅綾給楊秋池在內衙一棵大槐樹下擺了一張竹子做的躺椅,楊秋池只穿了個大褂褲叉(楊秋池教紅綾給做的),躺在躺椅上納涼。紅綾在他身后給他扇著大蒲扇,倒是十分的愜意。
這時,就聽到衙門大堂的堂鼓咚咚直響,這是有人告狀。今天不是放告曰,不過,命案之類的緊急案件是不受放告曰限制的,隨時可以擊堂鼓稟告知縣大老爺受理。
楊秋池心中一驚,難道是發生了命案了嗎?
不一會,門房張媽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稟報說,附近山上一座尼姑庵的尼姑來報案說尼姑庵上發生了命案。
楊秋池苦笑,怎么連尼姑庵都發生命案了,這是什么世道哦。待聽到張媽說被殺的尼姑的被人割掉了,頓時吃了一驚,難道,那個殺人碎尸的連環殺手終于又動手了嗎?
雖然很悶熱,但出現場還是必須穿官袍的。
在紅綾的服侍下,楊秋池穿了官袍,拿了法醫物證勘查箱,帶著跟班、師爺還有衙門忤作,在護衛隊和捕快衙役的簇擁下,坐官轎出發了。
柳若冰一襲白衣,騎著自己的棗紅馬跟在楊秋池的官轎旁邊。平曰里柳若冰很少和楊秋池說話,也不和楊秋池見面,現在機會難得,楊秋池挑起轎簾子和柳若冰聊天,可往往是楊秋池說十句,柳若冰也難得說一句,而且還是語氣淡淡的。搞得楊秋池很不是滋味,只好閉嘴。
這尼姑庵在清溪縣一座小山上,這山叫一指峰,尼姑庵在靠近峰頂的地方。來到山下,楊秋池抬眼一看,難怪這山峰叫一指峰,真的像一根手指頭一般直指天際,山勢十分陡峭。
騎馬坐轎是不可能了,只能步行上山。
從山腳爬到山頂的尼姑庵,整整花了兩個時辰,累得楊秋池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連南宮雄等護衛都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可柳若冰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半點事都沒有。
這尼姑庵方丈法名靜慈,六十來歲,有些發胖,慈眉善目的,聽說縣太老爺查案來了,趕緊迎了出來。可楊秋池沒空理她,一屁股坐在尼姑庵大雄寶殿前石階上,只顧拉風箱似的呼呼喘著粗氣。
柳若冰見楊秋池這個樣子,淡淡一笑:“你真該練點武功了,不為別的,將來外出辦案也方便啊。”
楊秋池喘著氣說道:“是啊,前輩,上次就說讓你教我武功的,可蕓兒走了之后,你就對我愛理不理的,我想學你也不教。”
柳若冰銀鈴一般的嗓音淡淡說道:“等蕓兒回來,讓她教你吧。”
楊秋池呼呼喘了幾口氣,搖頭道:“我不干,蕓兒是你的徒弟,她再教我,那我不成了你的徒孫了?我不干!”
“什么徒子徒孫的!我只是讓她指點你一些強身健體的法門,又不是收你做徒弟,要說收徒弟,她還不夠格。”
楊秋池耍賴:“我不想讓她教,我想讓你教,前輩,你親自教我,我一定學得很好的。”呵呵一笑,眨了眨眼睛,“要是你親自指點我武功,我刻苦學習,將來說不定青出于藍勝于藍呢!”
“我的武功不適合男人學,而且要從小苦練,你現在才練,已經沒有指望能成大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