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柳斌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去賣血了嗎?”田磊追問道。
“田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是去賣血,而是去獻血救人。是血庫主動聯系的我,因為他們急需RH陰性AB型血型救人。”趙長風對田磊解釋道:“上次學校組織獻血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我的血型就是這種非常罕見的RH陰性AB型血型!”
“對對對,你告訴過我!”田磊放心地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嚇我一跳,我當時聽了還真的以為你因為家庭困難,所以去賣血湊生活費了呢!”
“田磊,瞎想什么呢?告訴你,我媽媽的病已經好,家里還開了一家干貨店,每月能賺不少錢呢!”趙長風拍了田磊腦門一記。
“嘿嘿,對了,長風。我一直聽同學們說,你好像有什么很厲害的關系。這次又聽柳斌說你冒充省領導的親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磊揉著腦門問趙長風道。
“呵呵,這我不能告訴你!”趙長風笑了,“等將來你就知道了!好了,田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走吧,我們回去睡覺吧!”
“好的,下去吧!真樓頂真他媽的冷!”田磊雙手放在嘴巴前不停地呵氣。
回到寢室,室友們都已經入睡了。趙長風躡手躡腳地爬上上鋪,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他腦海里一直在考慮,柳平安發現他的獻血卡究竟能給他帶來什么樣的負面影響。
趙長風分析了一下,柳平安拿著他的獻血卡會干什么?無非是拿給朱歷宏校長等校領導看,讓他們知道趙長風竟然會偷偷去賣血,從而證明趙長風所謂的和省領導有關系不過是子虛烏有,完全是趙長風捏造出來的。
如果趙長風真的是去賣血,那么不得不承認柳平安這一舉動確實殺傷力巨大。但是現在事情恰好相反,是血庫主要聯系趙長風的,那么事情的性質完全就變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么讓學校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讓學校知道趙長風是一個勇于救人的好青年而不是一個靠賣血生存的窮學生。
趙長風想了想,還是要從血庫和林欣萍兩方面入手。如果林欣萍能出面給學校領導寫一封表揚信,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清楚,再加上血庫的張醫生從旁邊證明,那么柳平安利用趙長風的獻血卡散布的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唯一的問題是,現在距離趙長風獻血的時候都快兩個月了。校領導會不會有疑問,如果趙長風真的是獻血救人,為什么當時林欣萍不寫這封表揚信,而要等到現在才寫呢?
趙長風心中有點后悔,早知道會有今天,當時就應該讓林欣萍寫封表揚信。不過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林欣萍,相比起表揚信,林家能給他的幫助要實在多的。也許在林欣萍看來,一封空洞的表揚信遠沒有送趙長風一盒鹿茸來補補血來得實在吧。
第二天一早,趙長風坐上公交車到了火車站。下了公交車,他步行了十多分鐘,就來到了青云里林家那兩扇熟悉的朱紅色大門前。
聽到敲門聲,保姆張媽過來看門。一看是趙長風,張媽就笑了:“長風啊?來得正好,老爺子剛才還念叨你呢來著。說算時間你也該來中州上學了,怎么不見你來家里坐一下呢?”
趙長風歉然一笑,說:“昨天中午剛到學校,忙了一整天。這不今天剛抽出時間,就過來看林爺爺了。對了,家里都誰在呢?”
“就老爺子一個人在。”張媽說道:“小萍剛去學校,小萍的父母前兩天就去綏芬河了。”
“她去學校了?她在哪里上學啊?”趙長風雖然來過林家好幾次了,卻從來沒有打聽過林欣萍的情況,不知道林欣萍究竟是在上學還是已經參加工作了。
“她在中州師范大學讀研究生啊,怎么,長風你還不知道嗎?”張媽奇怪地問道。
“嗯,我沒細問過。”趙長風尷尬地說道。
進了屋內,見了林滿堂老爺子,老爺子好不高興。他拉著趙長風的手親熱地問東問西,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等老爺子說個差不多了,趙長風才湊個機會插言道:“林爺爺,欣萍在中州師范大學什么系讀研究生啊?我找她有點事。”
“小萍沒有告訴過你嗎?”林滿堂搖頭說道:“這丫頭辦事總是毛毛躁躁的。”
“小萍在中州師范大學讀的是歷史系考古專業。”林滿堂想了一下,對趙長風說道:“你去歷史系打聽一下就可以找到他了。”
趙長風又陪林滿堂老爺子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告辭。
和華北財大一樣,中州師范大學也留了昨天和今天兩天報名時間,所以學校并沒有開課。在歷史系辦公室,趙長風順利打聽到林欣萍住在八號寢室樓。
八號寢室樓不大,是一棟四層的小樓,樓墻上寫著一個大大的8字,在樓門入口的正上方鑲著一張藍色的銘牌,上面寫著:研究生女生寢樓。
趙長風本來擔心林欣萍住的地方和華北財大的女生寢室樓一樣禁止男生入內。可是當他進去的時候,在樓道門口打毛衣的大媽對他熟視無睹,看來她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來到二樓,找到203房間,趙長風輕輕敲開了門。
“誰呀?”里面想起一動聽的女生的聲音,房門半開,露出一張清醇可人的俏臉,正是林欣萍。
當她看到外面站的是趙長風的時候不由得一愣:“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林,林欣萍,我找你有點事情,不知道你有沒事時間啊?”去了林家幾次,林東風早就不讓趙長風稱呼林欣萍為林小姐,但是讓趙長風直接親熱地稱呼林欣萍為“欣萍”,他又說不出口。
林欣萍淡淡地一笑,拉開房門,往旁邊一閃:“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