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第三卷江山美人志第197章反貪行動(一)
第三卷江山美人志第197章反貪行動(一)
第二日程真去了早朝,當場宣布了昨日反貪的事情,在王承恩搖頭晃腦念圣旨的時候,程真冷眼看那些文武百官,看看他們表情是不是有問題。
因為天生有六十年金剛神功的緣故,他的眼睛看得很遠,這時候看那些官兒,大多數人表情都是坦然的,除了極少數人低著頭看著地面,顯然是心里有鬼。
自從程真鏟除閹黨,將閹黨那些蛀蟲從朝廷清除,然后再重用孫承宗、史可法、韓矌、鐵公濟、喬允升以及王圖、鄒元標等東林黨人之后,朝政為之清明了不少,整個朝廷也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然而,在這欣欣向榮的表象下面,其實暗流涌動,通過昨天這件事情,程真就感覺到還有不少官兒有問題,而其中最大的問題肯定是貪污問題。
這時候王承恩已經快要念完了:“…如有再犯,當嚴懲不待,欽此!”程真擺了擺手,王承恩退到一邊去了,程真站了起來,一臉冷冷的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半晌不作聲,他的身材本來就算高大,這時候站在朝堂上面,更加顯得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那些心中坦蕩的官兒,比如史可法、孫承宗、韓矌、鐵公濟、喬允升等人,都是面容冷靜,絲毫沒有波動;而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兒們,有些人雖然還是在看著前面,但是臉上的神色已經開始不自在起來,更有少數官兒,已經抵抗不住程真那股氣勢。
悄悄的將腦袋低了下去,看著地面。
半晌,程真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緩緩地離開龍椅,從金鑾殿的高臺上面緩緩的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本朝太祖皇帝出身貧苦,深知貪官之禍。
所以定下律列:凡是官員貪污六十兩銀子以上,將被處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
并且在各府州縣衙門左側設皮場廟,用作剝皮的刑場,貪官被押到這里,就砍下頭顱,掛到竿子上示眾,再剝下人皮,塞上稻草。
擺到衙門公堂旁邊,用以警告繼任的官員。
這個大明朝歷朝歷代都遵守的慣例,想必各位愛卿都知道罷?”
文武百官們紛紛點頭,這個慣例是開國皇帝朱元璋定下來的,不但官兒們知道,就連小小地老百姓也知道。
如若不是因為有這剝皮的刑罰,大明朝也不會產生那么多有名地剝皮高手,比如那賴長義。
還有他叔叔賴老爹。
前些日子,那大商人孫豹人將魏忠賢押運到南京以后,這賴老爹將魏忠賢足足剮了一萬刀,才讓魏忠賢斷氣,從此以后名聲大振。
剝皮的時候,足足有數萬人圍觀。
之后,賴老爹給魏忠賢剝皮的事情,更是成為茶余飯后甚至說書先生們的談資。
當下程真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既然各位愛卿都知道,那真是太好了。
那么朕再問一句,如果朕無意中發現這金鑾殿上的各位愛卿當中,有人貪污了六十兩銀子以上,那么應該如何處罰呢?”
“應該按照太祖皇帝的慣例,處以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刑部尚書喬允升出列。
高聲喝道。
他聲音洪亮,面色黝黑。
說起話來也是威風凜凜。
“好!”程真跟在后面大喝一聲,那聲音比喬允升的更大了三倍以上,喬允升和文武百官都被嚇了一大跳,程真忽然將臉色一板,冷冷地說道:“據東廠和錦衣衛調查,朕已經知道這金鑾殿上各位當中,有不少人其實貪污在六十兩之上,甚至有六百兩、六千兩者,按照太祖皇帝的慣例,是要處以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的…”
說到這里,程真目光炯炯的盯著文武百官不說話,一種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中流轉。
其實程真這些話不過是在恫嚇而已,他手中根本就沒有百官貪污的證據,但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本事,這些官兒們心中都清楚,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下就有不少人雙腿發抖起來。
程真心中暗笑,知道昨日那砍下的十三顆人頭已經起到作用,那些真正有貪污痕跡地官兒們,恐怕心中已經開始害怕了。
他又是半晌不說話,除了粗重的呼吸聲,空氣中半絲聲音也無,當真是沉靜得可怕…
程真走到一個胖胖的官兒面前,那官兒乃是禮部郎中張標,乃是韓矌的弟子,萬歷年間的進士,擔任禮部郎中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
因為最初沒有依附閹黨,所以頗有些名聲,程真登基之后,依舊留了他做禮部郎中。
“張愛卿,你告訴朕,你有沒有貪污銀子?”程真微笑著對那張標道。
剛才,程真注意到這張標臉上大汗淋漓,并且雙腿不停的發抖,心中判定此人肯定有問題,所以跑過來問此人,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這張標老實招供,那么就沒收家產,繼續錄用;如果不老實,那么對不起,就要斬首剝皮了。
看到少年天子目光炯炯看著自己,想起就是這個十八歲地少年天子,昨日在盧溝橋南邊的那個高臺上,砍下了十三顆人頭,那些鮮血隨著雨水流動的情景,張標就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程真不停的磕頭起來,將腦袋都磕破了,口中在不停的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罪臣有…有貪污銀子的大罪,罪臣該死,罪臣該死…”
“好了,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你為官以來,總共貪污了多少銀子?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朕可以饒恕你的死罪!”程真說完,袖子一甩,大踏步回到金鑾殿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坐定,伸出一只手去,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將一杯熱茶遞了過來。
張標聽到皇帝肯饒恕他地性命,大喜過望,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回稟皇上,罪臣為官十年,一共貪污了二千兩銀子!罪臣還收過一些其它禮物,這些東西折合成為銀子,加起來應該是三千兩銀子!”
程真冷冷地道:“那么你每年的薪俸是多少銀子?”
“啟稟皇上,罪臣每年地俸祿,是一百兩銀子,加上一些賞賜,每年的收入應該是一百二十兩銀子!”張標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繼續回答。
程真用黃金之眼掃了一下張標,發現張標竟然有八千兩銀子,這是不對的。
因為張標每年的收入是一百二十兩銀子,那么做了十年京官,撐死了也就一千二百兩銀子,因為之前他的級別還沒有達到禮部郎中,俸祿自然是會更少;再加上他貪污的三千兩銀子,或者家中還有些上輩留下的遺產,那么家產應該在四千兩銀子到五千兩銀子之間。
現在他的家產竟然達到八千兩銀子,那么這多出來的三千兩銀子想必就是隱瞞的數字。
“大膽張標,你明明有八千兩銀子的家產,去掉你十年的俸祿,那么你貪污的銀子應該是六千多兩,你竟然敢當面欺君,只報出來三千兩銀子的贓款!”程真站起身子來,大聲喝道。
張標哭大吃一驚,實在是想不通程真怎么知道他家產底細的,這下徹底的面如土色,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磕頭求饒,喊皇上饒命。
程真冷冷的道:“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竟然就貪污達到六千兩之巨,實在是讓朕感到心寒吶。
不止如此,你竟然還敢在朕的面前欺瞞數字,實在是罪不容赦,來人吶,將這張標家產充公,人打入天牢,等候刑部發落!”
幾名如狼似虎的大內侍衛走進來,將已經變成一攤爛泥一般的張標拖了出去,程真看著文武百官,又是半晌不說話。
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兒們,都站在那里,難受到了極點。
程真大手一揮,終于開口說話了:“朕知道你們當中還有許多人有問題,但是念在你們跟隨朕一起鏟除閹黨,功勞非淺,所以朕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
三日之內,凡是貪污數目在六十兩銀子以上的京官,都到刑部自首,只要老實交代,朕不會將這些事情宣揚出去,你們就戴罪立功罷。
朕知道你們身為京官,平日里開銷甚大,朝廷給你們的那一點俸祿其實遠遠不夠,所以這次朕網開一面,你們貪污的銀子當中,給自己留足十年俸祿之數,其余的統統的上交國庫…如果有誰敢欺瞞不報者,下場就如同這張標,處以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
頓了一頓,程真忽然微笑起來,道:“你們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收入情況,朕清楚得很…”
他走到一個官兒面前,笑道:“張御史,你的家產應該是二萬一千三百兩白銀罷!”那張御史馬上臉色大變,趕緊撲通一聲跪下,連聲高呼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什么都招了,微臣一定將貪污的銀子上繳國庫…”他跪在那里又是流鼻涕又是流眼淚,哪里還有堂堂大明朝御史大人的半分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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