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跟著馬車坐了多久,信王一直緊緊的抓著周盈盈,他力氣很大,很是霸道,周盈盈感覺自己半點都動彈不得,幾乎有一點喘不過氣來。終于,馬車到了目的地,信王抱著周盈盈大踏步走到了一處所在,然后將她輕輕的放在門前的臺階上,很霸道的喝道:“你以后不再是信王府的王妃,你自由了!”
在周盈盈愕然的眼光里,信王高大的背影,早已經踏著風雪去了,空氣中只留下寒風的怒號之聲。
周盈盈抬頭看去,覺得那張門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站了起來,再向上抬頭,看到了門上的幾個大字:周府——原來這里是她的家啊!周盈盈鼻子一酸,沖進了周府,沖進了客廳,客廳里面站著十多名家丁和丫鬟,都是面色凝肅,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
管家阿貴看到周盈盈,哭道:“小姐回來了,小姐你快去看看老爺吧,老爺快不行了!”
周盈盈一愣,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進了偏廳的臥房,那里的病榻之上,躺著周盈盈的父親周遇吉。周遇吉遍體鱗傷,早已經是氣若游絲,他看到愛女歸來,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伸出一個手掌,很吃力的吐出了幾個字:“王…王爺…好人…找王…王爺為…為…為…報仇…”
說完之后腦袋一歪,就此斷氣,他死前見到了女兒一面,心愿已了!
一陣寒風吹來,房間內的燭火明滅不定,終于也熄滅了。
周盈盈瞬間呆住了,半晌才撲了上去,抱著父親的尸體泣不成聲。黑暗中,隱隱傳來她低低的哭泣聲。
管家告訴周盈盈,信王爺親自跑到東廠,也不知道費了多少銀子,費了多少口舌,終于將老爺救了出來;但是老爺在牢中受刑過重,回到家中就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他在臨死前,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遺愿,一直苦苦撐著等女兒歸來。
周盈盈接過那張紙,只見那上面用歪歪斜斜的線條畫著一把刀的模樣——卻原來他的父親,終生不忘的就是那把家傳的七星寶刀啊!周盈盈終于明白父親的遺愿了:王爺是老人,跟著他,將來找機會報仇,拿回七星寶刀!
周盈盈將那張紙折疊起來,放入懷中,對管家微笑道:“貴叔,我爹的后事就全仰仗你了。后事辦完以后,你就把家產拿來,分給大家,大伙就散了吧!”
“那小姐你呢?”
周盈盈的腦海中,先是浮現出那個白馬少年的身影,接著浮現出的,卻是那個風雪之夜,信王的高大背影,還有他霸道的聲音…想到這里,周盈盈微笑,抓著管家的雙手,緩緩的說道:“貴叔,我還是王妃呢,你就不用擔心了!”
程真瞇著眼睛,在那里慢慢的品嘗茶水,細細的龍井,調和著滾燙的開水,喝著很是舒服。俏丫鬟小楠在程真的身后,輕輕的給他拿捏肩膀,拿捏的手法和力量都是恰到好處,程真覺得很舒服。
程真瞇著眼睛,反手拍了拍小楠的小手,笑道:“小楠,停一下!”
小楠似乎很是怕他,惶恐至極,退在一邊小聲道:“是不是…是不是奴婢把您按疼了!”在這個年代,女子的地位極為低下,尤其是小楠這種小丫鬟,就連給主子按摩也是戰戰兢兢的。
程真見她低著頭俏生生的模樣,不由得好笑。如果是在原來那個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似小楠這種可以冠以“美女”二字的女子,尾巴都翹上天了,哪里輪到他如此呼來喝去。雖然這種王爺的優越感讓程真覺得相當舒服,但是他天性就是頭愛惜美女的色狼,也不愿這些女子都怕了他,于是微笑道:“小楠,你按得很好,王爺很高興!下去吧!”
小楠放下心來,緩緩退下,臉上已有喜色。
小楠推開門,只見門口一名女子怯生生的站立在那里,身形嬌小玲瓏,瘦削苗條,清秀的俏臉上有三分憔悴,一雙秋水一般的大眼睛里滿是堅強,卻不是王妃周盈盈又是誰。小楠吃了一驚,退在一邊行了一禮,道:“奴婢見過周王妃!”
周盈盈也不理會她,只是木然走進房中來,走到程真面前,緩緩跪下,一連給程真磕了三個響頭。程真緩緩喝了一口茶,眼睛看著墻上的字畫不說話。
周盈盈木然道:“盈盈給王爺磕這三個頭,是感謝王爺救了家父。雖然家父后來傷重致死,但盈盈還是感激王爺所做的一切!”
程真還是木然不語,周盈盈又“咚咚咚”的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緩緩說道:“盈盈給王爺磕這三個響頭,是請王爺答應幫盈盈報仇!盈盈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王爺大人大量,請不要計較!”
程真端起茶碗,又緩緩了喝了一口,還是不說話。周盈盈站起身來,走到程真的身后,輕輕的給程真拿捏起肩膀來。她的手法比小楠更為細膩,她用的力量也比小楠更為柔和,程真覺得比剛才還要舒服,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真將那碗茶都喝完了,將茶杯遞給了周盈盈。周盈盈很是溫順的將茶碗擱到茶幾上,程真站起身來,背對著她問了一句:“你想通了么?”一句話,問到了周盈盈心坎的最深處。
周盈盈輕輕的“恩”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很是堅定。程真轉過身體來,右手輕輕挑起周盈盈的下巴,瞪著她的大眼睛,微笑道:“要做我的女人,就一切都要聽我的,你明白么?以后本王要你開心,你就不許愁眉苦臉,懂不懂?”
周盈盈再次“恩”了一聲,程真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想起她達到高潮時香汗淋漓的情形來,當下攔腰將周盈盈抱起,喘著粗氣說道:“現在侍侯本王!”
周盈盈嬌喘息息,很小的聲音說道:“王爺,現在是白天…盈盈重孝在身呢!”程真心中一喜,如果是之前那個周盈盈,肯定是什么話都不說,任他胡作非為;現在這個周盈盈,終于肯開口說話了,就算他還沒有完全征服周盈盈的心,至少也已經征服了大半。
他也懶得理會周盈盈,大步向臥室走去。